墨白同著寒攸向西北走，他們先去酒泉。
    傳聞西北荒漠中有酒泉，其水若酒，其清如鏡，傳說飲此泉者能與天同壽。
    “有什麼用？”
    “不知道，先聽著少昊說的走吧。”
    墨白哼唧了一下，“那家夥的腦子太奇怪了。該不會他自己想喝吧。”
    寒攸看看墨白，“確實有可能，不過你的腦子也正常不到哪裏去。”
    墨白撇撇嘴不做答。
    堇兒隻輕笑，也不知他緣由。又圓場般說了一句，“少昊也是個聰明人，總有他道理的。”
    寒煙在一旁牽著堇兒自得其樂。既然堇兒不反感，他也不討厭，兩人正好拿這趟行程當做郊遊。之前都沒有一道出來的閑工夫而如今恰好浮生偷歡。
    墨白翻翻白眼瞧他，“你倒是高興，”又歎氣，“我最見不得寒煙你小人得誌了。”
    “咳咳，你個小孩怎麼說話呢，”寒煙嗆了一下，“墨白最近心情不好是吧。”他看看堇兒，“要不想個法子安撫了吧。”
    “又向你家堇兒討教。”墨白嘖嘖嘴，“沒誠意。到底還想不想安撫我了。”
    寒煙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寒攸啊，我可是管不了他，你自己看著辦吧。”
    人到了酒泉，寒煙試了試泉水便讓堇兒喝了一些，“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何樂不為。”
    結果墨白像打了雞血一樣跳了起來，“啊，書繁沒來，我給他帶點回去。”
    “你不是說你們的藥比這些東西好上千百倍麼。”
    “哼，那不是他不肯吃仙丹麼，”他瞥了眼寒攸，“你也說不動他的，不是麼。”
    寒煙笑笑，“少昊不是說交給他麼。他這人脾氣雖是怪了點，做起事兒來還是可靠的。”
    “是麼，”墨白狐疑的看他一眼，“我怎麼覺得他那是對書繁別有居心呐。”
    “你那是看誰都覺得別有用心吧。真要別有居心還不給你咬死。”寒煙打趣他，“你和書成一樣，都像隻老母雞，隻管看著自己的小雞。”
    墨白吐了吐舌頭，“我高興你管不著，你生不出孩子不用來嫉妒我。死寒煙。”
    被寒煙哀怨的目光投在身上，他也嗆了一下，看向堇兒，“對不起我說錯了，我不是在說堇兒你。”
    堇兒點點頭，示意沒事兒。
    倆男人生不出孩子，真要生了才是不正常的呢。
    “墨白。”寒攸突然插嘴，“好像最初的龍是……”
    “你不用說了你什麼都別說我知道了。”墨白莫名其妙的臉發了白，急忙堵他的嘴，又說，“早些時候的好些精怪奇獸都是雌雄同體的啊，你那隻綺鵒不就是麼。東西呢，怎麼最近老不見他。”
    “留給書成了。”
    “噗，你什麼時候和書成私交這麼好了，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這麼厲害的人也敢下口……”
    “他才沒有這麼有骨氣呢。”寒煙喃喃接了口，“書成想下口他還差不多，就那點破事兒……”他和書成走的不遠，多少也從書成嘴裏聽到些什麼，書成那陣子怨念是在怪著書繁對著寒攸的心思。
    寒煙頗為哀怨的瞧了寒攸一眼。也不知道他察沒察覺小書繁對他的那點神奇的感覺。書繁做事兒都比較內斂。不過憑他常年的練下來的眼力還是看得出些端倪。
    “什麼破事兒，”墨白皺眉看他，“怎麼還有我不知道的破事兒。”
    寒煙內心腹誹你不知道的破事兒多了去了，麵上卻說，“寒攸傻事兒一堆了，沒啥好說的。”還在書繁前頭現了原形咬人呢。
    墨白原本打算坐聽下文的，結果死活沒見他憋出來，終究是跑去牛飲酒泉去了。
    “寒攸啊。”寒煙喊他，“我剛才說的你都清楚吧？”
    寒攸點點頭卻不言語。
    寒煙看看寒攸，“那……你究竟是準備怎麼辦吧。”
    “沒什麼怎麼辦。”寒攸垂下眼簾。“他倆都是小孩子，現在鬧不清楚，過陣子就鬧清楚了。”
    “寒攸啊，你這人就是死腦筋吧。”寒煙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你要決定同書繁好便去說唄。有什麼好想的。”
    “可墨白會不高興。”寒攸斜了他一眼，“再說了，我也沒那意思。”
    寒煙手勾著他的肩膀，一副關心好兄弟的模樣，“書繁總是要離開他的。再加上墨白的性子，現在是不知道，以後要是知道了你們瞞著他的這點小奸情，脾氣肯定發得更厲害。”
    “嗯。”他頓了頓，“我弄不懂墨白的情緒。”他歎口氣，“其實想想也知道，興許哪天墨白知道了，不但他自己會討厭我，興許還會站在書繁那邊來氣我……兩邊都不討好……你也知道我朋友不多，不想失了。”
    尤其是他們越待他好，他越不敢傷了心。
    寒煙搖搖頭，輕歎他的性子。又覺得他今日說了頗多，著實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