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羅宋湯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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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
海潮!你沒病吧?這種事情你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但錯過這次機會,可能就major不了了。
你這也能算是名正言順的major嗎?這跟時下那些潛規的女演員又有什麼區別。
這不是現在還不知道那個宋先生是不是如傳言那般嗎?要根本就沒那回事呢?如果連這點冒險精神都沒有的話,搞不好大好的機會就此斷送了。
那你真要去了,宋先生果真如傳言所說,是個變態,那你又當如何?
嘁,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他能把我怎麼著。最多中途逃回來唄。
……
一整晚上,自己腦內的這兩個聲音就在爭執不休。打工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端著盤子,就這麼摔了個大馬趴,一大碗羅宋湯終於把神遊天外的自己給燙清醒了。痛得抱緊雙手,發現胸口也火辣辣地疼,連忙掀了掀胸口的襯衫。
“唉!你快把衣服脫了呀!”台上傳來倉蘭的喊聲。台下傳來噓聲,才發現樂隊演奏也停了下來。
顧不著這麼多,忍痛連忙收拾起地上湯碗的碎片。
突然手裏的托盤和碎碗被奪了下來。
“還不快去把衣服脫了,用冷水淋一淋,別待會兒一身都是泡兒。聽到沒有啊!”倉蘭衝著我直嚷嚷,把碎片收到托盤裏,拽著我就往廁所跑。
我進了廁所脫下襯衫,打開水龍頭衝洗已經發紅的雙手,又用手舀了水潑在自己胸口。今天真是狼狽不堪啊。
“唉,你這是怎麼了呀。魂不守舍的。剛才去阿徹家,他跟你說什麼了呀?”
“沒什麼,是我自己不小心,絆了一跤。你快回台上去吧,客人待會兒要發飆了。”
“哦。”輕輕的腳步聲遠了。終於鬆了口氣。擰上水龍頭,雙手和胸口又火燒火燎的疼起來,特別是右手和胸口。又擰開水龍頭繼續衝洗。這下可好,我是離不開這冷水了。
輕輕的腳步聲又響起,倉蘭丟給我一堆衣服,我自己穿來的衣服,還有一套幹淨的工作服,還有一件他穿的衛衣。
“你給我這麼多幹嘛?”我抱著一堆衣服,笑道。倉蘭做事總有點無厘頭。
“找了半天都是些個油膩膩的抹布。我的毛巾衫就給你當毛巾吧。”
“我要毛巾幹嘛啊?”
“笨!打濕了敷著你的胸口吧。別一會兒一胸口的泡,我兄弟見了還以為我大功告成了呢!”
“啊?”一開始還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愣了兩秒才給了他一拳,“你什麼意思啊?我都這樣了,還拿我開玩笑呐!”
“唉,不跟你瞎吹了。吃不消就回去吧。如果沒什麼就換上製服,繼續站台吧。waiter。”
“我吃不消的話,估計也離不開這個水龍頭了。還回家呢。”
“那你好歹先把衣服穿上啊,別著涼了哈。拿我的衣服冷敷吧。”話音漸遠。
燙到的地方是越來越燙,火辣辣的,但身上是越來越冷,但總想著還是別把人好好的衣服弄濕為好,但後來凍得牙齒發顫。在打了不下10個噴嚏,咒罵完員工廁所竟然沒空調後,換下打濕的褲子,披上毛衣,光完成這幾個動作傷口又痛的像火燒一般,狠狠心把那件毛巾衫丟進洗臉池。
坐在走道上,手抱著打濕的毛巾衫,胸口的冰涼和風口的暖風,感受著冰火兩重天,慶幸倉蘭送來的救命稻草。
待到倉蘭表演完,就這麼敞著胸口抱著件濕衣服的我,和少穿件衣服的倉蘭,兩個人一起瑟瑟發抖地回了家。
塗了藥房買來的藥後,疼痛有所緩解,但右手還是起了幾個泡。
倉蘭擦著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去吧,我洗好了。”
我看著自己通紅的左手和冒泡的右手,搖搖頭:“算了,都起泡了,痛得要死,我今天就不洗了。”
“我靠,你明天就這麼臭烘烘地去見我們的新東家,你都不怕人老板退貨啊?”
“臭到熏著他倒好了。”
“啊?”倉蘭沒明白我的意思,抬眼瞅我。
我脫了衣服走進浴室。用左手拿著噴頭胡亂地衝洗,熱水噴到胸口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突然門被打開了,“唉,你真的疼得厲害的話,我幫你洗吧。”
我有點尷尬地背過身。“用不著,我就衝一下好了。”
“害臊什麼呀。來來來,別客氣,我來幫你。”倉蘭把門一關走了過來。
不給他洗反而顯得自己不自然。
“我身上洗好了,你幫我洗個頭吧。”於是蹲下身,靠在浴缸壁上,免得萬一要是連對這家夥也起反應的話,還有個遮擋。
“知道嗎,我們家小查比小時候就喜歡我給他洗澡。我很有經驗的。”
我白了倉蘭一眼:“你別跟我說查比是你養的一隻小狗哦。”
“去你的,那是我姐的兒子。”倉蘭重重地給了我腦門一下。
我連忙賠笑。
於是倉蘭就成為,繼我親娘之後第一個,給我洗頭的人。雖然洗好,回到房間,一擼耳廓,還摸到了一坨泡沫,又一次讓我領教了此人的粗枝大葉。但他對朋友的無微不至還是挺讓我感動的。想想衝進浴室嚷嚷著給人洗澡這種事請還真是挺搞笑的,覺得倉蘭有些事情還真是特立獨行。設想今天燙傷的人是他的話,估計我是不會去給他洗澡的,根本想不到伸出援手吧。或許他雙手骨折的話,嗬嗬嗬,我可能會主動幫助他,這難道就是獨生子女和有兄弟姐妹的孩子的區別嗎?也不一定吧。
“你還不睡?你明天不是要去南垣嗎?”倉蘭躺下後看我還沒要睡的樣子。
“好像是讓我下午到公司,沒關係,可以睡懶覺。你筆記本借我用一下吧。”
我是想上網查查那人的底細。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海爺也玩電腦了呀。幹嘛,查DMG底細啊?怕被騙財騙色?”
倉蘭無意的說笑卻戳中我的痛處。
“沒有,就是上網看看你們南垣有什麼好玩的。”
“那你不會問我啊。”
“啊呀,人家就是想用一下你的電腦呀,你到底借不借啦!”
倉蘭把筆記本丟給我:“如果是當黃片看的話,當好了叫我一聲,一起看哈。太困了,我先睡一會兒啊!”
在網上東看西看,直到那邊廂傳來輕輕的鼾聲,才小心翼翼地在穀歌上搜索起宋先生的資料。原來宋先生年輕的時候,也和我們一樣組過一個樂隊叫devilscream。可以說是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名噪一時的搖滾樂隊。成員一共五個人,宋先生作為隊長擔當的是主音吉他,和鋼琴。樂隊的作曲基本由宋先生一人包辦。宋先生的作品走的是兩個極端,癲狂的發泄和柔和的敘情。我特意下載了他們的歌曲來聽,兩種風格的曲子甚至讓我覺得像似兩個樂隊的作品,這與樂隊主唱嗓音發揮的多變性也不無關係。
但這樣一個樂隊卻在九十年代中期突然解散了,原因是主唱的退出。據說是主唱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去國外進行治療了。但關於他的病因有很多種傳言,其中一種說法就是因為與宋先生的曖昧不清,而宋先生在台下又有五花八門的緋聞,才使得他鬱鬱寡歡。聽來好似無稽之談,但如今宋先生對男性後輩有特殊恩遇的那些個傳言,最早應該也是由此映射而來的吧。
看著那些十幾二十年前的演唱會和訪談的視頻,不難看出宋先生和那個主唱動作和言語間的曖昧。甚至在歌迷秘錄的影像中看到兩個人live過程中的接吻鏡頭。但正如那一刹那觀眾席上爆出的女孩子們的尖叫聲所說明的那樣,這些看似不利的事例,以及衍生出來的傳言非但沒有給這個樂隊帶來負麵影響,反而使這個樂隊在搖滾界異軍突起。想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也有人說宋先生做這些,無非是為了搏出位。如今的他現在有個漂亮的洋妞妻子,還有三個可愛的“洋娃娃”。看到這些信息,我心頭又升起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回頭想想,如果那個主唱真如傳言所說是因為對宋先生有情難寄,而抑鬱成疾的話,還真是讓人唏噓痛心。這個圈子看來也隻有像小宗那樣神經大條的人才能走得下去吧,而且還樂在其中。
不過說起來宋先生年輕的時候真的是很帥,當然現在的他也很有魅力。估計小宗見了他,說不定又要一見鍾情了。嗬嗬。
給了自己腦袋一下,這種節骨眼上你還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先考慮考慮明天就要被擺到刀俎之上的自己吧。
“唉…幹嘛呐?腦袋癢自個兒抽自個兒呐?”那邊廂傳來倉蘭迷迷糊糊的聲音。
“睡覺了睡覺了!”連忙關掉電腦,倒在床上。
一夜迷迷糊糊都沒能睡著,腦子裏像折子戲般,一幕幕的上演著剛才看到的那些曖昧鏡頭。想著那個銷聲匿跡的主唱現在怎麼樣了,那些說他已經死了的傳聞是真是假呢?還是一直在治療中,還是也像宋先生那樣結婚生子了呢?
“喲,你很符合我的審美嘛!都跟個熊貓似的了。”
一夜沒能睡著的自己,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