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major 90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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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潮
    今天阿徹告訴我們一個非常驚爆的消息,之前有來探過我們live的DMG音樂,昨天又來聯係阿徹了,他們老板對我們很有興趣,要我們周五到他公司談一談。
    “阿徹啊!這次你demo可沒白寄啊!聽過demo,就派人過來看現場,現在又要見我們。看來這次major有望啦!”阿賢拍著阿徹的肩眉飛色舞道。
    倒是阿徹顯得特別平靜,照理說最高興、最興奮的應該是他才對啊。嗬嗬,還是緊張過頭了?
    DMG?我記得卿秋說要major也是要去這家公司來著,那以後我們就有機會共事了,太好了!
    會麵是在星期五,還有兩天,果然如我所料阿徹緊張的不得了,我倒覺得沒什麼好緊張的,因為即使會麵的話,也沒我什麼事,我隻要不要多嘴就好了,阿徹都會搞定噠。阿徹卻神經兮兮地開始給我們分析什麼音樂理念的問題來了。
    阿徹還讓我們周五的時候要打扮得正式些。還不讓我穿休閑服,帽子也不讓帶。竟然還讓我穿白襯衣,弄得像個工讀生,頭發還要紮馬尾。感覺有點不倫不類的。得得得,隨便吧,你隊長說了算,我無所謂。
    星期五轉眼就到,果然DMG是大公司,分公司的辦公樓都這麼氣派。
    老板宋先生也和我想象中的有點不同,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看上去很精神,樣貌也是標準的紳士模樣,和我腦海裏,腦滿腸肥的老頭子形象相去甚遠。談吐也非常優雅上品。而且挺平易近人的。說話聲音也很有磁性,他還和我們說他年輕時也搞過樂隊,唱過歌,後來做了生意還是做音樂這行,為的就是發掘一些優秀的年輕音樂人。
    他說的這些話,讓我對major更加憧憬了,有這樣的人做老板,感覺心裏蠻踏實的。
    阿徹很詳細的向他介紹了我們這個樂隊。宋先生很耐心的聽著,臉上泛著微笑,還向我問起一些歌詞描寫上和措辭上的用意,因為他的親和力,我也沒有太過拘束,心裏想到什麼就直接表述出來了。
    感覺自己在這種場合,還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以前這種所謂的對外的工作商談我是從不插嘴的,因為不喜歡這種像商務談判一樣的感覺,基本都是阿徹搞定,而今天我卻一點沒有厭煩或是局促的感覺,在很自然輕鬆的氛圍中進行著。
    宋先生還說我的聲線很有可塑性,想給我寫幾首歌,約我有時間可以去他的STUDIO交流一下。我有些受寵若驚地答應了,阿徹卻悄悄地踢了我一腳,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臨走前,阿徹留下來單獨和他談了一下。我們在大廳裏等了5分多鍾,阿徹就下來了。
    “走吧!”阿徹下樓徑自向大門走去。
    “唉!怎麼樣?怎麼樣了啊?”阿賢跟在後麵,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好消息。
    “沒什麼?順其自然吧。”
    “到底有沒有希望啊?”我也有些心焦。
    “看我們是不是要major啦。”阿徹說得人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意思啊?”阿賢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阿徹卻看了看我,然後一臉平靜地說:“做好準備吧,要去南垣了。”
    一聞此言,我和阿賢就歡呼雀躍起來。阿賢過去就狠狠勾住阿徹的脖子,衝著阿徹的頭毛就是一陣胡擼,可憐阿徹今天特意搞的那造型瞬間崩塌。“讓你小子再給我賣關子。”
    “這次我們總算是要出頭了。”我坐上車還在興高彩烈中,才發現坐旁邊的倉蘭今天從頭至尾都沒發過什麼聲音。
    我用膝蓋撞了撞他的:“喂,你今天是怎麼了呀,又低血壓了?不正常啊?都不說話的?”
    “今天這種場合能有我什麼事兒啊。”倉蘭慵懶地打了個哈哈,順著座位往下滑。
    原來這家夥也和我一樣不喜歡應付這種事。
    我把胳臂架在他肩膀上,衝著他那張沒表情的臉問:“但,我們要major了,你不開心嗎?”
    “有時候呢,major也未必就是好事。”倉蘭挺一本正經的對我說。
    “唉?你幹嘛啊!打擊人家,現在是好局勢唉。做樂隊不就是等著major這一天嗎?”
    “但major了,也會有很多拘束,很多之前能做的事情可能就做不了了,有些不想做的事情也不得不去做。不就活的沒現在瀟灑了不是?唉,事物都是有兩麵性的,有利有弊。”
    “嘖,你怎麼了呀,今天感覺都快成哲學家了,講什麼大道理哈?難道你不想major啊?”
    “想是想啊。隻是在這個即將major的節骨眼兒上感歎一下。”
    “嘁~~想不就結了,你還不是和我一樣。”我給了倉蘭個白眼,架在他肩膀上的胳膊向下一壓,他紋絲不動,衝我笑笑。我跳起來,整個身體的力道壓下去,他哧溜一下,一個屁股蹲兒坐地上了。我哈哈大笑。
    “你丫今兒個是人來瘋了吧?看我怎麼教訓你!”倉蘭那哲學家狀態終於被我打破了,撲過來咯吱我,自從阿賢告訴他我的弱點後,他就老用這招。
    我連忙求饒:“大哥饒命,我錯了。哈哈哈哈哈。”
    坐在前麵的阿徹轉過頭來不耐煩的說:“在公交車上,你們就安生點吧,怎麼弄得跟小學生一樣。”
    “聽到伐?隊長發威了,饒了我吧。哈哈哈哈哈。”
    倉蘭哪兒會把別人的話當回事,直到我笑到眼淚都出來,躺倒在地,他才罷手。
    他一把拽起我,我喘著粗氣坐回原來的座位。
    呼吸漸漸平複,看著窗外的光景,想著剛才倉蘭的那些話。其實我是明白他說的意思的,就像今天,我就不得不打扮成這付怪樣子。以後可能會有更多的身不由己,甚至於音樂上的。
    沉默了一會兒,我想起了什麼,拍了拍已經在那裏閉目養神的倉蘭:“唉,是不是major以後你就不能再去那個老年樂隊幫忙了啊?”
    倉蘭睜開眼衝我笑笑:“你見哪個簽約歌手隨便在外麵表演賺錢的呀?再者我們也要馬上去南垣了不是?”
    “才表演了幾天,你又要退出了,唉…希望那幾個老爺爺能快點找到個合適的鼓手。不過說起來南垣不是你的故鄉嗎?多好啊你!這麼快就告老還鄉了。哈哈。”
    “你找抽吧你!”
    最近的生活特別有規律,一早起來我做早飯,因為倉蘭有先天性低血壓起不來。然後一起去排練,下午回來的路上把菜買了,兩個人小睡一會兒,起來再做菜,當然我基本還是打下手,但是已經學到兩手,簡單的我難得也會露一手。吃好飯再去餐廳打工,我閑的時候還會到老人樂隊裏客串兩首歌。他們表演的大都是法語的爵士歌曲,我爸也很喜歡這個,所以我從小聽,有些歌特別親切。
    這樣的生活平淡卻又讓我覺得很快樂很安心,major的好消息的確是令我有些喜不自勝,但被倉蘭這麼一說,回頭想想,就要和這安定自在的日子告別了,還真有些戀戀不舍。
    晚上把這事和老爺子們說了,他們非常為我們高興。
    四爺還拿出張紙:“來來來,快給我簽個名,以後成大明星就要不到了。哈哈哈。”
    打完工,和倉蘭正走出門,他手機就響了。
    “怎麼?都知道了呀,烏鴉真是個大喇叭。嗯,是要回南垣了。我本來想過兩天請你們一起吃一頓,再告訴你們的。”
    嗬,口氣不小啊!還請客吃飯呢!剛賺的那些錢不都修車用了嗎?
    “今天?嗯…也好啊,擇日不如撞日,再說搞不好說走就走了。”
    大哥!不是吧!我還準備搭你的順風車呢。
    “嗯,現在就過去。我還帶個朋友過去哦。”
    喲!是不是準備帶上我啊?算你夠意思。唉?不對啊,你該不是讓我去當你的錢包吧?
    “哈哈哈哈。”倉蘭眉花眼笑地看向我,“真的?你們請?哈哈,那怎麼好意思!好,一會兒見。”
    倉蘭過來攬住我的肩:“走,帶你去蹭夜宵。不過你要乖乖的哦。”
    聽他這麼一說我怎麼有點不詳的預感。“什麼叫乖乖的啊?我還是回家睡覺吧。”把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拿開。
    “你自己坐公交車回去嗎?不怕遇到怪蜀黍嗎?”
    “嘁,我怕什麼?”倒是現在這個時候回去,公交車不知要等多久,唉,自己怎麼就跟這家夥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打工了呢?
    倉蘭又過來拽我:“走吧走吧,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都跟朋友說了要帶人過去的。不然多沒麵子啊!”
    最終還是糊裏糊塗地跟著去了,車子在一家夜總會門口停了下來,公子哥果然露出本性了。
    剛下了車,他就奪下我的背包,摘了我的帽子丟進了車裏。“可別被保安當成個未成年給趕出來。”
    想想也有道理,就把夾子一鬆捋了捋頭發。
    “你頭發盤著也挺好看的。別放下來呀。”
    “盤著像女人。”
    他用手捋了下我的前發,露出有些不懷好意的笑臉:“嗯,這樣也挺像的。”
    我作勢要開車門取帽子。他連忙按下車鎖,“大哥大哥,這不燈光昏暗嗎,我看走眼了。”
    問了前台,由個小姐領著朝樓上走去,這小姐穿的旗袍叉都開到屁股了,倉蘭哈喇子滴滴答答地跟在後麵。快到包房的時候,倉蘭勾住我的脖子悄聲說:“今天可全看你的了,你隻要別出聲,裝啞巴就成了。拜托啦!”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早知道就該乖乖回家睡覺的。我瞪了他一眼:“為什麼啊!”
    他嗬嗬笑道:“我可沒帶多少錢,如果你願意幫我付賬的話……隻要你不出聲,就有人替我們埋單。”
    正說著呢,那小姐已經打開了包間的門,倉蘭扣住我的肩就把我推了進去,這下逃都來不及了。
    裏麵燈光昏暗,頭頂上的球體折射出銀色的光,坐在沙發上的人們站了起來,迎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跟看耍猴似的。
    “這就是你的小情兒啊?”
    “真漂亮啊!”
    “你小子終於也迎來春天啦!”
    “厲害啊!才到百朔多久啊!就把到個這麼正的!”
    “不是高中生吧?你小子拐帶未成年少女啊!”
    ……。
    果不其然,就猜到把我騙來沒什麼好事。讓我扮你女朋友,騙吃騙喝吧。唉,誰讓我也沒帶什麼錢啊,不就是裝啞巴嗎?反正這夥人我也不認識,本來就沒什麼話好說的。
    “漂亮吧!今年剛成年,我現在就算做什麼也不算犯法啦!哈哈哈。”
    這人說話怎麼就不挑正經的說呢?我捅了一下倉蘭的腰眼。沒想到這小動作讓他那些個朋友捕捉了去。“小姑娘生氣了嘿!”
    “有你的啊!比我們家的都漂亮!”一個男的拽了拽倉蘭的衣袖。擠眉弄眼的小聲說。話音剛落和他一起的漂亮妞,就給了他狠狠地一腳。
    角落裏有個人指著我欲言又止,看來要露餡兒了,我心裏直樂。
    倉蘭拉著我坐到那人身邊,那人湊過來小聲問:“這不是你們那個主唱嗎?”
    “嗬嗬,是呀,我們一塊兒打工完了就過來了。”
    那人伸過手自我介紹:“我是DEEP的烏鴉。”
    我和他握了下手,尷尬地笑笑,輕聲說:“海潮,幸會。”DEEP這個樂隊有點印象,有和他們一起參加過一個拚盤演唱會。
    又有個人拿著兩個杯子過來了。“烏鴉,你別見美女就套近乎啊。”然後轉頭笑容可掬地問道:“弟妹,要來點酒還是喝果汁啊?”
    “弟妹”二字讓我著實汗顏。又不能說話,隻好淺笑指了指啤酒。
    倉蘭奪下剛遞到我手上的啤酒:“他不能喝酒,要發酒瘋的。還是乖乖地給我喝果汁吧。”隨即塞了杯果汁給我。
    “發酒瘋好啊,你不正好乘虛而入。”
    “這種事兒可要兩廂情願的,懂不?”
    還兩廂情願呢!這話從倉蘭嘴裏說出來怎麼這麼搞笑,我忍不住撲哧一笑。
    倉蘭嘴角一勾,對我意味深長的一笑:“嗬嗬,他願意我還不一定樂意呢!”
    他這是報複我嘲笑他咯,這話說得好生諷刺。
    “喲!你小子還搭架子啊!”那個給我送飲料的家夥挖苦倉蘭。
    我拿起座位旁的話筒張嘴作勢要說話。
    倉蘭連忙求饒:“我樂意我樂意,求著你寵幸我呢!”
    我得意的點頭,一群人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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