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卷  第九章 偏逢戰火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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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偏逢戰火
    馬車飛馳,道路兩旁茂密的樹林紛紛後退。梁冬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涇陽在外獨自趕著馬車。這一去隻有他們主仆二人,其餘跟隨的人在出山口的地方便停下。拿掌門的話,不去凡塵,不沾凡事,不擾心神。
    “我餓了。”涇陽的聲音幽幽的從外麵傳了進來。
    梁冬皺眉沒搭理他,麵前不斷後退的景物更加讓他心曠神怡。
    涇陽見沒人應聲,立刻把兩腮高高鼓起,一臉生氣的吵鬧道:“我餓了我餓了,我好累,我要休息!”
    梁冬沒了轍:“你在一個時辰之前已經鬧過了,按照你這樣的鬧法,別說十天,給咱們一個月我們都未必能到。”
    涇陽不服氣的嘟囔道:“你這個老妖怪還要讓我一個小娃趕車,好意思麼。”
    梁冬聽了涇陽的話,氣的整個人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臉一陣白一陣黑。正當涇陽和梁冬鬥氣你來我往正烈的時候,不遠的林子深處,隱隱地傳來打鬥的聲響。
    好奇的梁冬爬下馬車,墊著腳尖帶著涇陽去瞧熱鬧。
    密林深處,上千人正廝殺在一處,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細看先去這交手的竟是兩隊人馬,其中一方身上穿了镔鐵的鎧甲,戴了頭盔,應當是官兵的打扮。
    另一方身上的服色有點怪異,多是赤了足,打了綁腿,披了獸皮,頭上插著些羽毛,臉上塗了白色和紅色顏料的壯漢。
    梁冬看時,這些異族打扮的壯漢已經落了下風,被擠在一處。
    看對手被團團圍住,壓縮在一處,這些官兵打扮的人反倒不急,高舉了長矛與被圍在一起的那些人對持著。
    待圍在裏麵的那些壯漢稍一分神,手中的長矛就猛刺過去,不管刺中與否,也不戀戰,立刻後退,一直推到身旁擎了盾牌的隊友身邊,借了盾牌護住身體。如此循環往複,用最少的代價來換取最大的勝利。
    沒多久,給圍住了的人在這種攻勢下大多都掛了彩,吼聲不時從人群中傳來。
    又是一波攻擊,這一次,梁冬眼睜睜的看著那尖利矛尖貫穿了其中一人的喉嚨,隨著長矛收回,帶出一道血線,噴到附近人的臉上,細看下去,長矛的矛尖上竟然還掛了一些細碎的帶血人肉……
    冷汗順著梁冬的臉滴落下來,同時他的胃裏翻江倒海一般難受。給眼前那血肉模糊的場景嚇破了膽,他連忙扯著伸長脖子還在看熱鬧的涇陽扭頭就要往回跑。忽然一支箭飛快的插入梁冬臉旁的樹間,嗖-的一聲深深的插入樹幹之間。
    頃刻間汗水立刻順著梁冬的臉滴落下來,他回頭朝箭射來的方向看去,一匹器宇軒昂的白馬上騎著一個高大的男子,渾身上下被閃著金光的盔甲包的嚴嚴實實,臉也找不到一絲的縫隙。
    梁冬抽了口冷氣,那男子一雙如鷹的眸子正冷冽的盯著他。連忙站起身子想往外跑,腳下踩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上,馬蹄不斷發出踢踏的聲響,粗大的鼻孔不斷喘著氣息變成一道困倦的拌繩,讓梁冬整個身子像是被緊緊的束縛一樣腳下的步伐再也沒法邁出去了。
    一聲如雷聲般震烈的聲音渾厚的從盔甲裏傳來:“把他們抓起來。”
    已經控製好局勢的官兵聽了這話,立刻上前了五六個敞著衣服露出厚厚胸毛的大漢,一把扯住梁冬和涇陽的後領就扔進一旁的牢車裏。
    兩人被嚇得渾身發著顫,蒼白的嘴唇微微顫動,說不出一句話來。平時牙尖嘴利的涇陽,在飛箭來的一刻,早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這時隻能無助的將身子往梁冬懷裏鑽,尋求幾乎沒有的安全感。
    牢車裏有一股濃烈的酸臭味,裏麵全是被捆的結結實實的俘虜,耷拉著疲憊的眼皮不停發出巨大的鼾聲。梁冬掩著鼻子躲在角落裏,臭氣熏天的男人味難以讓人忍受。在這幫血肉模糊,全身是黑黢黢的俘虜中間,一身白衣唇紅齒白,長相秀美的梁冬尤為突出。那看著牢車的老漢看著他,咧開嘴露出黑色的垢牙嘿嘿笑了起來,粗糙的大手試探著朝梁冬潤滑的皮膚上摸去。
    “拿開你的豬蹄!”還哆嗦著的涇陽連忙大叫起來。
    那老漢嘴角流出渾濁的唾液,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被嚇得蜷縮起身子的梁冬來。梁冬把身子盡量縮小,希望能隱藏在涇陽的身後,此刻涇陽幼小的肩膀竟顯得偉岸起來。
    “不會是哪家的小姐女扮男裝跑出來的吧。”話語猥瑣,讓梁冬皺了眉:“乖乖,讓哥哥舒服下,一會兒悄悄放了你們。”說到這裏,赤裸的眼光把梁冬全身看了個透徹。
    伸出長滿毛的手,就著梁冬的領子口往下摸去。
    身後幾個俘虜看著,悄悄的用眼睛瞧著,褲子裏的玩意腫的老大。
    梁冬快跳了起來,被當做女人被男人玩弄簡直是對他的侮辱。他冷著臉用警告的語氣道:“我本不想傷你性命,你若亂來,別怪我下手不分輕重。”
    從梁冬嘴裏說出的威脅字眼,對於這些天天在外舔著刀子過日子的屠夫,不痛不癢。漢子嘿嘿笑了兩聲,舔了舔嘴角流出來的口水,手上的動作越發大膽。
    涇陽心裏一急,腦袋衝著那男人就撞了過去。那漢子眼角瞥見涇陽的動作,待他衝過來,伸手就揪了他的衣領,把他拎起來,直接丟回去。隻見涇陽一個把眼睛長得大大的,一直滿是恨意的盯著他,下一刻他的腦袋嘭的一聲重重地撞在車上,鮮紅的血液順著他額角緩緩地流下來。
    梁冬眼看著車廂裏那塊漸漸擴大的血跡,雖憋了滿胸膛的怒氣,卻也奈何不了那漢子,無助感頓時襲上心頭,眼淚給急了出來。
    漢子看著梁冬泫然若泣的模樣,心裏更加癢癢的難受,也不顧一車的人,一把撕扯起梁冬的衣服。梁冬的衣服是絲綢製作,穿起來清涼卻極易撕扯,一扯就成了一塊塊布條。
    “滾!”梁冬死命掙紮,拳打腳踢在那個漢子身上。漢子皮糙肉厚,這點拳打腳踢不過隻是蚊子咬的感覺。反倒是這軟弱無力的掙紮更勾起了漢子的興趣,一個猛虎撲羊,把梁冬的身子死死的按在地上,伸手就解開了自己的褲帶,露出昂首爆出青筋的凶器。
    梁冬被腥臭的味道熏得差點吐了出來,頓時胸口聚集了一團熱氣,猛地爆發出來。
    隨即,茂密的樹林中間,一道火焰直衝天際,隨著那道火光,原本拉了牢車的馬一聲嘶吼狂奔起來。
    漠翟還在和其他將軍坐在車裏談論前方戰事,冷不防一團團拳頭大小的火球直衝他們的馬車襲來。待聽到車外的叫喊聲,那些火球已經到了近前。好在那幾個將軍都身懷武功,拚了命的向外衝去,才算躲過了一場滅頂之災。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見整個後方被火焰罩住,巨大的亮紅的火柱混合著白色的濃煙直衝九霄,周圍的樹木發出巨大的哀嚎。天空一層暗色襲來,密布的烏雲聚集在他們頭頂,無數的閃電聚集,在天空中猛地炸裂開來,一道道金黃色的光電在雲海穿梭。
    “這是怎麼一回事!”漠翟大怒,後方著火的應該是裝敵國俘虜的牢車,他兩條細長的眉宇皺在了一起被金屬麵罩隱藏卻仍舊讓人感到他不安的心情。難道後方有敵軍來突襲,想到這裏漠翟心中著急了起來,馬上叫來副將,問詢緣由。
    就在同時,熊熊大火之間中映出一縷白色幻影在紅色的火焰中若隱若現。
    “將軍,有人,有人在火焰之中行走。”有人忽然發出了驚訝的叫聲。
    “怎麼可能?”漠翟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的確,一個修長的身形佇立在火焰之上。
    回答他的隻有不斷爆裂開的火焰聲混合著天空不斷打響的悶雷,陣陣哀叫,樹林頓時變成一片汪洋火海,光禿禿的地麵隻剩下餓殍的哭嚎。瑟瑟冷風不斷卷起被燒毀的樹葉孤單形影的飄散在空中。不斷有紅色的火焰吐出血色的舌頭,慘叫的官兵渾身被點燃痛苦的快速奔跑,他們痛苦扭曲恐懼的臉不斷變幻,四周的空氣被擠壓碾碎,漸漸地稀薄起來,加劇了不安的氣氛。
    那個人影,白色的長袍被撕爛露出雪白裸露的身體。漠翟忍不住眯起眼睛,那雙褐色的眼睛此刻變成了烏黑的墨色,渾身散發著肅殺的氣息,遠遠望去竟然與之前那個懦弱討饒的浪蕩子弟完全不同。
    梁冬抱著涇陽漸漸冰冷的身體,不斷升起氣氛的怒火,周圍的火焰隨著他的怒火不斷升溫。他的大腦裏隻有一個念頭,殺光他們,殺光他們,殺光所有人。他冰冷的表情看著四周的人群,冷笑著抽起嘴角,嘴裏不斷念出魔咒般的字眼。
    “快逃,是血魔血魔!”不知道哪裏冒出的叫喊,所有人開始尖叫起來。
    天空發出劇烈的爆響,空氣不斷的炸裂,周圍的氣息變得異常的焦熱難耐。漠翟卻逆著焦躁不安的人群,被汗水打濕的雙手握緊起手中不斷發出鳴音的劍,衝著火焰中站立的人的頭部刺去。這頭梁冬冷眼看著劍尖不斷靠近自己,雙臂一揮,鳴嘯的劍尖繞過身子,直直朝著火焰深處刺去。危機一刻,漠翟冷汗頃刻間打濕了整個背脊,他轉身用腳尖猛地踩住地回身一轉衝著梁冬手中抱著的身體挑去。看得出梁冬一直護著懷中所抱的人,這一舉動顯然惹怒了梁冬。而後梁冬把懷中之人拋到空中,手指朝著天指去,忽然刺眼的強光從一絲微弱的亮光慢慢的擴大開來包圍住他們,電閃雷鳴的黑雲中降下一縷電光,與他的手指相接。他猛地朝著漠翟的麵門揮去,一道金光徑直衝著漠翟的金屬麵具砍去。漠翟看著越來越近的金光頓時大驚失色起來,頷首急退數步,用手中長劍鳴嘯遮擋住來勢洶洶的突襲,他心裏慌了起來,麵前這個可以操控雷電的究竟是什麼人?
    失手後的梁冬衝天大吼一聲,巨大的狂嘯聲引得人心顫栗,他五指呈鷹爪狀,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那尖厲的指尖衝著漠翟的麵門抓去。漠翟心中驚異,滔天的危機感隨著對方的動作巨大的擴散,他的金屬麵罩在梁冬手中大力被揭開,露出他從未見過人世的臉。那張麵具下的臉蒼白的睜大雙眼,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卻在這時,情形直轉朝下。“啊——”大力狂叫出聲,梁冬忽然被心中的灼熱燒的疼痛起來,裸露出平坦的胸口一道紅色的印記隱隱出現。
    漠翟看著那塊印記心中大驚,陀羅聖花…
    這個男人…難道…
    不由得他多想,一陣狂風忽然襲來,卷起四周的灰塵,猛地將他置於其中。漠翟整個人被拋擲半空之中,不斷地搖晃四肢讓他空空如也的胃部酸疼的蠕動,不著地的騰空感讓他感到無力。他睜大恐懼的雙眼看著對方不斷揚起的嘴角。那人慢慢的舉起雙手,雷電被他吸進那雙纖細的手中形成巨大的火柱,那人眼神忽然狠曆起來,將手中的火焰朝著漠翟的身上拋去。
    下一刻巨大的壓力壓製胸口,火熱的氣息包圍著他,越來越強的光芒緊緊的包裹著他的身體,整個人意識慢慢地渙散開來,天空的盡頭緩緩飛落出無數的灰色煙灰,記憶中最後既是煙灰聚集生成一朵鮮豔盛開的陀羅聖花。
    戲台上紅衣女子看著窗外的琉璃圓月,台下酒肉散著臭氣,銀錢發出清脆的聲響。她高聲尖厲的唱到:“勿恨流離飛,今生不忘息難照;憐兒苦中離,誰引我衣回舊鄉;莫道時日長,酒困呼嘯又一世;含情若兩離,伊人河畔靜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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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文中全是原創,無論鬼怪妖魔的屬性,朝代,歌詞童謠全是作者編的,有錯誤的地方也別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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