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卷 第十章 色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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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色君子
黑紗繚繞,溫泉被白色的霧氣籠罩,歡笑嬉戲的聲音偶有從中傳來。騰著熱氣的泉水中央的泉眼不斷冒出溫水。硫磺的氣味掩蓋不了熏著香氣的胭脂粉,從樹叢一角偷偷看去,有四五個裸身白瓷一樣的少女潑著水,玩鬧嬉戲,身材姣好容貌俊俏,隔著薄薄的黑紗,千姿百態。
“天上人間啊。”梁冬歎了口氣,隱在樹叢間的身子不停被後方的人拉扯。
梁冬轉身,不耐煩的翻了一個白眼,眼前一個唇紅齒白的童子,皺著眉一臉怒視著他。
“涇陽,這孩子到底是誰,是你兄弟什麼,一直跟著咱們,我不會帶小孩啊。”梁冬又歎了一口氣,涇陽伸著腦袋,看得口水不停的往嘴角串。“不知道,咱們醒來就發現這孩子跟著了。”
“別拉我,乖,一會兒叔叔帶你去買糖。”被纏的不耐煩,便隨口哄了哄又鑽進樹叢裏。
被忽視的小鬼,一頭墨色齊肩長發,身上穿著涇陽的舊衣服,卻一臉成熟的模樣,看起來甚是滑稽可愛。這小鬼就是漠翟,漠翟懊惱的拚命踢了一腳梁冬翹著的屁股。不過這軟綿綿的小身體,卻是沒有半點力氣,踢在梁冬的屁股上,梁冬隻覺得像是被輕輕碰了下,比起按摩還輕點。
“喂,你們兩個,偷看別人大姑娘洗澡要不要臉!”漠翟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火氣上湧,稚嫩的童音立刻回蕩在山穀之間。
對麵溫泉的少女聞聲尖叫起來,尖利的聲音回蕩四周,眼前若隱若現的美景立刻泡了湯。梁冬當即黑了臉,腳下開溜。
漠翟沒好氣的跟在後麵一起跑,無奈兩隻腿短,慢慢地就被落在了後麵。
“你…你們…站住!”漠翟氣喘籲籲,看著漸行漸遠的兩個背影,一大一小絲毫沒有回頭找他的意思。
失落感頓時淹沒了他的小心靈,秋天寒冷的風蕭瑟的吹著,卷著紅色的樹葉拍打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是突然變小的緣故,心中熱氣湧來,覺得鼻子眼睛酸疼的難受。
大將軍英勇的氣勢,在朝中無人不尊敬,敵人無不聞名喪膽,如今卻被人丟棄在此,想到這裏,竟然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呀,還像小姑娘一樣哭鼻子。”梁冬調笑的聲音故作驚訝。
漠翟一雙大眼睛,扇子一樣的睫毛沾著淚珠,又羞又憤的瞪著他,不知道梁冬什麼時候轉了回來。自己脆弱的模樣,竟被人看了去,張開一雙肉乎乎的小手,擦掉臉上的眼淚,不時抽氣兩聲,再也不掉下一滴眼淚。
梁冬看著小孩故作堅強的模樣,不禁心中一處柔軟了起來,他蹲下身子,從懷裏掏出絹帕細細的擦著小鬼的臉,經過鼻涕眼淚的洗禮,一張小臉黑乎乎的,遮了那張白嫩討人喜歡的小臉。
“小鬼,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兒冒出來的,暫且就跟著我吧,等找到你的父母你就可以回家了。”梁冬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
不知道哪裏來的眼淚,止不住的又從眼睛裏冒了出來,梁冬看著笑了起來。漠翟氣惱急了,卻也止不住不停流出的眼淚花,幹脆把臉蹭到梁冬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感覺幾十年不曾掉過的眼淚,這一刻全都被宣泄出來,委屈,傷感,懷戀,各種情感襲上心頭,竟然止不住自來水管一樣的眼淚。
梁冬懷裏不斷濕潤的衣領和著抽動的小身體,不禁抿了唇,暫且跟著我罷了,至少吃喝不愁
“快走,那群女人要找咱們玩命來著。”涇陽已經駕著馬車來到他們跟前。
四匹白馬被光暈環繞,器宇軒昂的模樣,不停踢打四蹄,揚起泥土飄散的灰塵。
坐在馬車裏,仙馬四蹄飛揚,馬車跟著後麵快速的移動。呼嘯的風猛烈快速的刮過,然而馬車裏卻似在平地一樣舒適安穩。
漠翟好奇的睜大雙眼,馬車裏放著一副白玉茶桌,上麵放置著白玉製作的茶碗,裏麵的茶水平靜的如鏡子一般,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
靠在一邊假寐的梁冬眯著眼睛:“小東西,還未曾問過你的名字。”
漠翟轉過頭望著他,心裏暗不高興,出了林子這主仆二人便色迷心竅,一點沒有對他的來處產生半點懷疑。
“說來奇怪,怎麼看見你時,我渾身的衣服破爛不堪,而且涇陽也受了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漠翟看著梁冬的眼睛,滿臉真誠的模樣,不像是騙人,他撇了撇嘴胡謅道:“我們家被打劫了,你們來救我們,然後我父母都被仇人殺死了,隻剩下了我,把我托付給你。”
“對不起,提了你的傷心事。”漠翟一臉平淡的表情,在梁冬的眼裏卻是故作堅強。
漠翟嘴角抽了抽問:“你叫什麼名字。”
“梁冬…他叫涇陽。”
涇陽瞥眼過來嘟囔道:“為什麼你用假名,我卻用真名。”
梁冬警告的看了一眼涇陽,涇陽立刻做了一個閉嘴的姿勢,轉過頭專心的看著自己的袖子上多出的線頭。
“我叫小翟。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小弟啊,好名字,我們要去最大的城市堯國的國都。”
漠翟眯起眼睛,堯國是他們國家最大的敵人之一,不過最大的城市也不過是自稱罷了,想到這裏臉上呈現不悅之色。
“你們去那裏做什麼?”
“去開會吧,不知道大約就是一起吃吃飯喝喝酒。”梁冬不以為意。
“開會…”漠翟麵上平靜,心中卻起了波瀾,不知道他們是開什麼會,難道跟之後的宣戰有關係?
每二十年,人界就有一場大會戰,來重新分割勢力範圍。上次讓堯國險勝一旗,想到這裏,心中萬般的不服氣,堯國皇帝不足為懼,但是卻有個狡詐的兒子,詭計多端,擅長用計。如果能探測到他們的用兵之法,將軍謀略,不失為一件好事。想到這裏,暗暗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梁冬是什麼人?”
“我是代表。”梁冬腦子裏忽現三個代表,本來提高的後因耷拉下來。
“代表…”漠翟眼珠子一轉:“那能進入堯國皇宮內殿嗎?”
“大約可以吧。”梁冬點頭。
洪河277年,年僅二十多歲的梁冬附身到一個活了千年的仙人身上,他看向車外不停向後移動的景物,撩開厚重的車簾,入眼是宏偉高約兩丈的城門,厚重的城門被拉開,傳來哀鳴的聲響。門側兩旁各自站著一排衣服破舊,穿著爛草鞋的奴隸。大約年齡在七十到三百七十不等。這裏的人類可以活到四百多歲,一百歲以下算作幼年,一百歲到兩百七十歲視為壯年,之後就是步履蹣跚的老人。
老人顫抖著腳,粗糙的草繩穿過他的下肢,捆的緊緊的,他咬緊牙根,一步一步十分沉重的向前邁步。繩子的另一頭纏在龐大的城門上。這個落後的世界,依靠廉價的人力來移動粗重的城門。牛馬動物比奴隸值錢,奴隸的死猶如塵埃,引不起一點波瀾。
“停下!”梁冬忽然大聲的叫喊出口,涇陽和墨翟走在前麵奇怪的回頭看著他。
“你們的負責人哪裏?”梁冬對著不遠處的官兵吼道。
那個官兵不敢怠慢,能來國都,還在城門口大呼小叫的非他們這種小兵能管的。他陪著笑衝著梁冬說:“負責人是什麼?”
梁冬臉紅了半秒,遮掩性的拿出素扇遮了遮臉道:“就是管你們的,這兒說話的人。”
這下讓那小兵犯了難,他看了眼梁冬,梁冬逼視的眼光讓他縮了縮頭,前後都是神,這讓他處於兩難的情形。
正巧對麵奔來一匹黑色駿馬,鬃毛柔順的披在一邊,不斷從鼻子裏噴出熱氣。
“大人。”小兵見了來人,立刻誠惶誠恐的擁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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