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玉做完這些才轉過頭來遠遠地對我說：“就在昨天之前我一直在到處找你。”
    “啊？”我失聲。
    “好幾次我路過這座花樓，都沒有感覺到你的氣息。可就在昨晚有人告訴我，你在這裏。”他麵無表情地說。
    那雙眼裏隱藏得太多，卷起了風雪陰沉沉地朝我壓過來。
    “昨晚，我，你……”
    既然是昨晚就有人告訴他，那麼，是不是說明一切還來得及，是不是表示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來得及？
    瓊玉麵色發寒，徹底打碎了我的妄想。
    四肢開始發冷，連骨頭也顫抖起來。撕裂的疼痛還蟄伏在腦海深處：“來不及了麼？”
    到底，還是來不及了？
    “你很在乎？”
    瓊玉緩緩地靠近，慢慢將我攬進懷裏。
    我將頭枕在他肩上，汲取一點點溫暖。隻要我的四肢別再冷得發抖，我就能夠告誡自己忘記昨晚的不堪。忘記那些肮髒的目光，肮髒的手，忘記自己的嘶吼，自己的哭喊。
    “不在乎。時間會帶走一切，我會把他們通通忘掉。”
    “你真的不在乎麼？”瓊玉又問了一次。
    我突然怨恨起他的不依不饒來。
    狠狠地推開他，我赤腳踩在地上：“不在乎，我不在乎！”
    “不在乎為什麼哭？”
    愣了一愣。
    哭？我怎麼又哭了？什麼時候我竟變得如此脆弱，動不動就哭了？臉頰又是一片濕潤，眼角很疼，鼻尖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我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皺了皺眉頭去看瓊玉，卻發現他抽了一口冷氣連忙來抓我的手。
    來不及了。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手狂亂地去抹臉上的淚水，卻抹到了滿手的血淚。
    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
    血淚像是永遠也流不盡。身體好像從眼部打開了大窟窿，體內的血化成淚爭先恐後地往外冒。靈魂和身體都在叫囂，我開始用手去捂自己的眼，可是血還是不斷地冒出來，最後滿手的黏膩。
    不單單是我嚇到了，連瓊玉也是滿臉的錯愕。
    他用白色的衣袍來為我擦眼睛，不停地拍我的背安慰：“沒事的，沒事的。我不問了，你別再哭了，別哭了。”很快他的衣袍也被我的血濕透。
    隻是人的身體怎麼能有那麼多的血，好像怎麼流也流不完。
    視線開始模糊，看什麼都是隔著一層血色的紗。
    我不能停止哭泣，我亦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哭。我越想停下來淚流得越快。腦子好像因為過度失血而昏昏沉沉起來。
    我連忙去抓瓊玉的手：“瓊玉，我不想死。”
    透過他的眼我看見了自己此刻的樣子。明明不斷有冒出的血濕潤，眼球卻像幹枯了千年的土地露出龜裂的血紋。我絲毫不懷疑再這麼流下去我的身體會像我的眼球一樣迅速幹癟下去，最後成為一具幹屍。
    “不會。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的。”
    話落，瓊玉的食指幻化出一道光割上了自己的手腕。血珠冒了出來，然後那條血紋開始變寬，更多的血冒出來。
    我從小吃過雞血，鴨血，卻從來沒喝過人血。血還帶著瓊玉的溫度，因為更靠近心髒，所以那股灼燒更痛人心。源源不斷的血順著我的食道滑落進胃袋。
    味蕾體味著不同於一般的滑膩，舌頭像是受了蠱惑，我忍不住舔了舔那道血口，從裏麵擠出更多的血來。
    瓊玉半手攬著我任由我吸食他的血液。
    我像找了魔似地貪婪地進食。肚子變成了一個無底洞，無數溫暖的血液滑進胃裏，卻填補不了我的貪婪。
    不夠！不夠！
    多一點，再多一點。
    血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流動了，視線清晰起來，每一個毛孔得到盡情地釋放，連快感也真實可觸起來。
    不知道陶醉在吸食血液的快樂裏多久，等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吸血時連忙抬起頭，發現瓊玉的臉色蒼白如紙。
    唇上的血液，溫熱仍在。
    我竟然窩在瓊玉懷裏，貪婪地抱著他的手腕。
    “你——”
    “夠了麼，不夠還有。”
    瓊玉輕輕地說，眼裏有明顯的笑意。
    我的臉騰地熱了起來，連唇上也火辣辣地燒。
    “不，不用了。”
    瓊玉擁著我的手緊了緊，我心中羞愧。
    剛才，我竟像魔鬼一樣吸食瓊玉的血液，現在看到瓊玉手上的口子，竟然還有撲上去的欲|望，我竟然，變成魔鬼了麼？
    而瓊玉，竟然沒有阻止我，甚至到了最後，明明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了，他還微笑地問我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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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投票多了。收藏突破以往增長規律。
    然後雜家又換了個封麵。果然是太閑了麼。
    什麼時候再給我出現個留言。現在就小白的一個占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