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娘啊，你看阿如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真的是在外麵給人帶壞了！之前我還跟娘說早點接阿如去，娘還不同意，這會兒都成這副樣子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麼了得呢。”
    她拍著胸脯從我身旁經過。我轉身，看見阿嫲拄著拐杖進來。
    我咬了咬嘴唇，生怕阿嫲怪我沒大沒小，可是那口氣既然出了，就斷沒有再收回來的可能。
    “阿嫲，你怎麼不在屋裏休息？”
    我要去扶她，想想又不敢，手伸到一半又突兀地收了回來。
    大娘冷笑一聲：“娘啊，你倒是管管啊，阿如好好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跟陌生男子不清不楚的，現在又對長輩這麼沒禮貌，虧您處處為她著想，可人家呢，說是要替您找大夫，最後也沒找來。”
    我火了：“你說誰不清不楚！我不是說了大夫不在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娘啊，瞧見了吧，她就是這麼對長輩說話的。”她滿臉的鄙夷，好像看到了最低等的奴仆：“真不知道是誰把她給教得野了，到時候怎麼嫁得出去呢。”
    阿嫲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我。那雙記憶中慈愛的眼睛好像在審視我的無禮。
    我咬緊嘴唇，“阿嫲，你信我，孫女沒有給您丟人！”
    “阿如，過來。”阿嫲突然衝我招手，我的眼眶頓時熱了。
    這副場景有多久沒有看見，曆史與現實重疊，好似我隻不過是山間迷了路，穿過重重迷霧，路的盡頭是阿嫲站家門口，衝我招手。再回首，不過是山中千年，黃粱一夢。
    仿佛我從沒有離開那座樸實的山莊，從沒有失去爹娘，從沒有被青樓逼迫，從沒有受鬼怪侵擾。仿佛我還是那個我，那個沉浸在最純真歲月的我，那個擁有阿嫲疼愛的我，那個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憂愁的我。
    “你這張嘴得好好管管，我老魏家怎麼娶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阿嫲訓斥大娘一聲，大娘的臉色頓時黑了，我忍住笑，上前緊緊地抱住阿嫲的胳膊。
    大娘嘟嚷一聲：“娘啊，我這不是在照顧小輩麼。”
    阿嫲哼道：“我還不知道你？都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孫是什麼樣的？要管就先管好自己的，你那丫頭都這麼晚了還睡，也不瞧瞧都幾刻了。還睡！算什麼事兒！”
    大娘嘟囔一聲：“您就是偏心眼兒。”邊說邊扭著肥腰往外走。我看她那副樣子忍不住想起青樓女子，可人家走起來是搖曳生姿，她卻是肉欲橫流。
    “還笑！”
    阿嫲象征性地拍了我的手，我笑得更歡，頭深深地埋入阿嫲的頸窩。久違了的氣息撲鼻而來，連最初的傷感都一衝而散。
    有了一種熬姑熬成婆的快慰，我忍不住撒嬌道：“阿嫲。我這不是生氣麼，她一進門就左右看您的孫女不順眼，我又何必端著一張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你這是哪門子的話！你大娘雖然是貪小便宜，可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倒不像有些人表麵對你好，其實暗地裏使壞！”阿嫲愛憐地拍拍我的手：“阿如，你知道阿嫲的意思吧？”
    我忍不住低下頭去：“阿嫲，我和瓊玉真的沒有什麼。”
    阿嫲歎了一口氣：“阿嫲自然願意信你。可如果你們真沒有什麼，人家為何要傳得風言風語？就算你們真沒有什麼，這世人傳來傳去，以訛傳訛，也會真的傳得有模有樣，到時候敗壞的還是你姑娘家的名聲啊！”
    “他們敢！”我哼道：“不過是一些背裏嚼舌根的無聊貨，見不得光的！”
    阿嫲罵道：“你還想不想嫁人了。這姑娘家的名聲向來要愛護，你還要不要名聲了！”
    我不忿：“大不了不嫁，又不是不嫁人就不能活了！”
    “你這是什麼話！”阿嫲怒斥一聲，我連忙把話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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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插花課的時候，
    老師講了，日本人吃菊花，廣東人也吃菊花，可以炸著吃，可以炒著吃，可以拌著吃，當然不是所有的花都好吃。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