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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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中天的大兒子水至清要回家,推車走時才發現用來自行的車胎讓學騎車的大侄子在摸爬滾打中騎沒氣了,正沒好氣,看見牽回來的小牛廋得皮包著骨頭,更加不以為然。聽說皮無毛也要去鎮裏就說正好捎他回去,還沒等皮無毛答應,大侄子已經把一塊糖塞到了他手裏,水至清笑著說:
    “麻煩你了,接著吧。”
    因為沒有說服父親,有點氣不順的水至清坐了一會,看見皮無毛還沒有交流的意圖,就主動說了起來。他先問了問皮無毛的家長裏短,得知皮無毛不上學了,在皮村西邊的牧場放牛,母親病重了回家以後。才說自已的兒子水無魚也不上學了,以前的出路隻有上學,自已就是大學畢業回到葫蘆鎮的。上學很苦,現在家裏的條件相對好了,兒子就不再吃苦了。理由是父親經過了從苦到甜,自已已經甜了,就沒必要再吃苦了。所以在教育兒子吃苦耐勞上,自已是很失敗的。
    皮無毛聽了有點不懂,小聲說:"人窮了不得不吃苦。要是有錢也得吃苦,那掙錢還圖啥呢?
    水至清說:"我也沒有多少錢,現在大多數人都出力,不出體力就是甜了。現在我有這本事他還沒有,所以他就得吃苦。可惜現在我還不能和他一起共苦,他卻總想和我同甘,要是他從小受苦就好了,學會獨立生存得越早,以後收獲的成果也越多。
    話音未落,對岸一陣人喊狗叫,兩人扭頭一看,五條狼狗互相追逐著朝河邊跑來,後邊還有呐喊助威的幾個牧民,其中就有皮包骨,皮包骨本來還使勁喊著朝前跑的狗,看見皮無毛以後反而不出聲了。河這邊還有兩個挖野菜的女孩,聽見喊聲一個先看見狼狗朝自已來的,丟了筐就朝兩個人這邊跑來,另一個後看見的不會跑也不會動了,嘴裏還知道喊:
    “白狼,快來救我。|
    水至清開始一愣,總覺得有點不對,還沒等細想,看見皮無毛跳下車朝前跑,邊跑邊拔出隨身帶的短刀,於是也跳下車跟著跑,邊跑邊想要是五條都是狼就壞了,好在五條裏兩大三小,水至清努為力分辨著狼和狗,試圖在人力不及以外尋找幫助,果然發現兩條大狗互相撕咬,那麼起碼就有一條不是狼了,遠遠地還有一條追了上來,水至清正要暗自鬆了口氣,會跑的女孩已經撲到了皮無毛的身上,皮無毛跑不開了,隻好伸著雙臂,生怕手裏的刀傷著女孩。水至清越過兩人的時候,抓了一下皮無毛的手,從皮無毛鬆開的手裏接過了刀,獨自向前衝去。透過眼鏡,眼前狼狗的影子迷惑起來。水至清知道是緊張過度,大腦在血液的高壓下又出現的幻覺,好在這回不是星星了:
    在前麵紅塵的滾動中,東邊的青草裏沒有一棵能脫胎換骨成樹。中間時隱時現的是黃沙,黃沙追不上紅塵,紅塵也擺脫不了黃沙,沙塵下的青草起伏著,總算看不見黑土了,隻有白雲在天上飄著,就是不下來回到土地裏。
    水至清急了,這可是性命關天的時候,忙定了定神,趕在狼狗之前撲到了不會動女孩身邊,野狼見事不妙,夾著尾巴跑了,後邊的幾條果然是狗,都不再追,最後的一條不見了,反而是更小的一條追了上來,遠遠的還有一條遲疑著,似乎在等著什麼。
    看見有驚無險,對岸的人馬都沒過來,忙著平息狼狗造成的牛羊混亂去了。兩個女孩都是水村的,能跑的極美,不會動的極醜,穿的衣服都很舊不說,醜的還嚇得尿了,加上驚魂未定,顯得狼狽之極。兩個人把兩個女孩送到了村口就走了,水至清和皮無毛都沒問姓名,知道不能關心女孩沒臉的時候。兩個女孩也沒問,想必所見略同。
    出了村口,皮無毛的話才多了。他說這匹狼總來。三年前白吃的兒子在門口頑,聽見有人喊攔住它,就去攔一匹被一個人追趕的野狼,那個人被狼遠遠地甩在後麵,看見隻有小孩,大人不在,並且真去攔了。就急忙喊別攔,可惜已經晚了,野狼已經弓起了腰,馬上就要撲上去了。小孩嚇傻了,本能地舉起胳膊擋在眼前,不知道跑了,幸虧母狗也在門口,小孩還沒和它頑完,剛看見狼時也嚇得躲到一邊,後來看見小孩真要玩完,急忙狂叫著衝了出來,在幾條聞聲趕來的夥伴幫助下,趕跑了野狼。奇怪的是後來給母狗配的本來是笨狗,生下的卻是狼狗,除了鎮裏,附近的村裏沒有一條狼狗。要不是有人看見野狼總來找母狗,誰也不相信這是一家。
    水至清聽了恍然大悟,怪不得皮包骨看見兒子衝向野狼還旁觀冷眼,原來隻有自已和兩個女孩蒙在鼓裏,想不到自已在無意中還經受了考驗,看來皮無毛的人小,心眼卻不少。水至清品味著皮無毛的話,頗為感歎。那天追趕野狼的就是皮包骨,皮包骨往下沒說,皮無毛也沒法說了。其實小孩對白吃還說了以下的話:
    “皮叔在房後看見狼要咬我,轉身要跑。毛姨在她家門口也看見了,還說這小孩完了就要進屋。”
    毛姨是白吃的鄰居毛焉附的妻子時利眼。白吃聽完大怒,隔三差五就找茬打皮包骨一回,皮包骨沒敢對妻子計在春說實話。因為妻子心直口快,曾經三番五次地找白吃刨根問底,白吃始終深藏不想露。白吃的妻子胡有理也無事生非,沒事就找時利眼的別扭,時利眼對毛焉附說了其中的原因,毛焉附也無話可說。忍無可忍的兩家找來了村長皮不存,皮不存開始還對白吃吹胡子瞪眼,白吃不甘示弱,說;
    "你不知道咋回事就別管。”
    皮不存說:“你知道你說。”
    白吃說:"我又沒找你幹嘛讓我說?”
    皮不存就讓皮包骨和毛焉附說,偏偏兩人還互不知情,都有口難言。氣得計在春直罵皮包骨,接著罵白吃。胡有理皮笑肉不笑地對皮不存說:
    “這回你看出誰有理沒理了吧?還管什麼,也不能叫你上俺家吃飯了,省得有人說你偏心。”
    皮不存說:“有理也不能胡說八道。”
    胡有理笑得美不勝收:"我連說都不行了,人家可在罵呢。要不是為了村長省心,我能吃這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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