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淚 相留醉  第二十章 陌路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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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陌路人
    “呃,這裏怎麼那麼熟悉啊?”
    舞詩剛醒來,打量著周圍,腦子搜索著去過的地方。
    啊,慘了,這裏是影盟的客房!
    我怎麼會在這裏啊?
    她掙紮著起身,想弄個明白。
    可惜啊,病了就是病了,沒辦法。
    她剛起身,就是一陣暈眩。隻好放棄了。
    懿幀聽到了聲響,便推門進了客房。
    舞詩看著他,問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啊?”
    懿幀苦著臉,說:"你暈倒了,我二哥就帶你一起來影盟了。”
    原來是他們把我帶來的啊。
    真是多管閑事。
    害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舞詩白了懿幀一眼,毫不領請地說道:"誰讓你們帶我一起來啊,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做主,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懿幀坐在椅子上,坦然接受著舞詩的敵視。
    “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我二哥硬是要帶上你,我才懶得理你了,你頂多就是一個病美人,真是可憐啊。”
    這話可說中了舞詩的痛處了。
    她不再跟懿幀鬥嘴了,思考著如何應付影盟的那些人。
    裝失憶?不可以。
    那就當他們都是陌生人。
    我現在不叫舞詩了,那我應該叫什麼名字啊?
    對了,不要告訴他們名字就可以了。
    人家總不會那麼好意思,硬是追問到底吧。
    至於眼前的這個人嘛,應該不是影盟的人。
    若是他們要離開了,正好可以離開。
    那就假裝跟他們同行吧。
    她突然變得溫順起來,問眼前的男子:"你叫什麼名字?你二哥呢?”
    懿幀撇了撇嘴,說:"幹嘛要告訴你啊?哼。”
    不告訴我是吧,我讓你受罪。
    她突然哭了起來,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
    懿幀急了,連忙說道:"你別喊啦,我說就是了。”
    她這樣喊,要是把別人招來了,別人就該誤會他的。
    他可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就這樣毀了。
    所以,他隻好棄械投降咯。
    這該死的女人,老是跟他作對。
    無論是醒著還是暈了,都一個樣,讓他活受罪。
    他不情不願地回答:"我叫懿幀,我二哥叫懿清。”
    舞詩看上去臉色很蒼白,就是話不饒人。
    懿幀想起了二哥的交代,對舞詩說:"我幫你把把脈吧。”
    舞詩這回沒有回嘴,倒是乖乖地伸出手,讓懿幀為她把脈。
    也許隻有在這點上,她才會妥協吧。
    畢竟,沒有人會跟自己的身體作對,會讓自己的身體受罪。
    特別是一個受了傷的人,那就更不用說了。
    懿幀把完脈後,問道:"你是怎麼受傷的?”
    這該死的人,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想找人鬥嘴的嗎?
    算了,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不跟他鬥嘴了。
    “剛才誰在喊救命?”
    懿幀知道是自己的二哥來了,不滿地瞪了舞詩一眼。
    話音剛至,舞詩便看見一個氣度不凡的青衣男子走了進來。
    這人八成就是那個什麼懿清吧。
    舞詩隻是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頭,不再理會。
    懿幀連忙解釋說:"她以為我是壞人,所以才這樣,誤會誤會。”
    懿清上前問懿幀:"這位姑娘如何了?”
    懿幀答道:"還能怎麼樣,不就是病美人罷了,以後都要喝藥,喝藥。”
    懿清瞪了他一眼。
    真是的,居然在人家麵前這麼說,人家姑娘得多難過啊。
    舞詩僵硬著笑了笑,說:"沒關係,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他說的沒錯。”
    懿清見她這樣,心裏覺得很不忍,安慰道:"如今醫術高明的人大有人在,你不用擔心啦,總可以治好的。”
    懿清剛說完,懿幀就潑冷水了,他說:"你這病,很難醫治,要死不活的。”
    懿清狠狠瞪了懿幀一眼。
    懿幀很委屈地說:"二哥,你不用瞪我,我說的是事實,人家姑娘八成也清楚。”
    舞詩點了點頭,說:"嗯,人生由命,我不強求了。”
    額,說得那麼悲涼,感覺像什麼視死如歸的人,真是不舒服。
    懿幀聽了覺得很不爽,道:"你才多大年紀啊,說得那麼悲涼,你又不是什麼得道高人,也不是尼姑之類的,你至於說成這樣嗎?真是的。”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懿清這麼一說,懿幀才想起,這麼久了,光顧著跟病美人鬥嘴,忘了問她的名字了。
    “曲兮。”
    舞詩竟然脫口而出,說出了這個名字。
    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難道是因為習慣成自然嗎?
    怎麼會這樣?
    真是不可思議啊。
    “曲兮,不錯的名字。”
    真是無奈,每次人家都說曲兮好。
    這到底是怎麼了?
    中邪了嗎?
    還是因為病了,頭腦不清楚?
    條件反射?
    舞詩想了很久,還是沒有一個答案,悲哀啊。
    她突然想起了寒風劍和迷魂琴。
    怎麼不在身邊呢?
    慘了,慘了,我的寶貝啊。
    她緊張地問懿清:"我的劍和琴呢?”
    懿幀沒好氣地說:"還在啦,我去找你拿來,瞧你一臉緊張的樣子。”
    說著,轉身離開了。
    舞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辦法,那是寶貝啊,。
    就算自己以後不能練武了,就是去賣了,也可以換好多錢的。
    舞詩真是夠精打細算的啊。
    不過,她也舍不得賣的啦。
    除非自己快要餓死了,不然,她絕對不會賣了這兩件寶貝的。
    這要是落入什麼壞人手裏,那可完蛋了。
    到時,她可就成罪魁禍首了。
    她和懿清就在那等著,也不開口說話。
    這懿幀,是在路上睡過去了嗎?
    怎麼去了大半天還沒回來?
    懿清皺了皺眉,剛想起身去看看,就看著懿幀抱著琴,背著劍,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了。
    “你的兩件寶貝可把我累壞了,害我跑了那麼遠的路。老是擔心著被人搶了,不容易啊。你不會就是因為這個被人家打傷了吧?”
    他跑得臉都紅了,嘴上還是不饒人。
    自作聰明地猜測起來。
    舞詩實在很佩服懿幀的推理能力,連這他也想得出。
    真是服了他了。
    他啊,一定是一個喜歡疑神疑鬼的主兒。
    想象力倒是不錯。
    不過,就是跟事實有很大差距。
    雖然好像曾經有因為這東東,弄出點小事來。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啦。
    多大的事啊。
    懿幀把東西拿給舞詩,舞詩看了看,確認完好無缺後,會心地笑了。
    懿清一看就知道這兩件東西絕非常物。
    能擁有這兩件東西的,更不會是常人。
    這是這個姑娘病怏怏的,實在看不出是什麼武林高手。
    真是太奇怪了。
    其實,真正的高手是可以隱藏自己的武功,裝得跟一般人一樣的。
    這姑娘,絕對是一個謎。
    懿幀問舞詩:"你認識影盟的人嗎?他們都說你長得像一個死去的人。”
    舞詩掩飾得很好,她笑著答道:"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太普通了吧,老是被人認錯,我都習慣了。你們也別在意。”
    懿清一本正經地說:"不行,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的,你一定要認真對待,總不能被人家當成一個死人的替身。”
    舞詩聽了覺得太刺耳了。
    死人?替身?
    那個死人不就是我嗎?
    說不定現在連墳都有了。
    算算時間,人家也該拜那個墳拜了兩年了。我也過了兩個清明節了吧。
    這紙錢也應該沒少收啊。
    可惜了,就是花不到。
    死人不好當啊。
    歐陽舞詩,回頭我給你上香去吧。
    老天爺,你耍人也不該這樣的。
    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就立了一個墳,天天在那兒盼著我進去,來個入土為安。
    不過,我現在這身體,也不知道再過幾年就要進去了。
    那就算了,立就立吧。死就死吧。
    或許還能延年益壽呢!
    舞詩倒也樂觀,挺想得開的。
    她有點累了,想休息了。
    她剛想下逐客令,卻又有人來了。
    來人正是彩衣和藍天皓。
    彩衣一聽她醒了,連忙往這邊趕,就是想弄個明白。
    舞詩一見彩衣,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畢竟這是她的妹妹,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她躺在床上,。閉上眼小憩了。
    懿清示意他們出去再說,好讓舞詩能休息。
    彩衣一出客房,就迫不及待地問:"她有說些什麼嗎?”
    懿幀答道:"那位姑娘叫曲兮,你姐姐叫什麼名字?”
    “歐陽舞詩,不過,名字也是可以改的嘛。這不是理由。”
    懿幀應道:"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硬是要逼著人家承認是你死去的姐姐,你才甘心啊。你是有病啊。”
    懿幀真是比藍天皓還麻煩,沒事就是在找茬的。
    一天不跟人鬥嘴,他怕是會死。
    會死的,他會被悶死的。
    堂堂的九皇子,就是塊找事的料。
    藍天皓硬是拉著彩衣,讓她不要那麼激動。
    眼前的人可是皇子,要是彩衣一時激動,沒控製住,傷了人家皇子殿下,那可麻煩了。
    雖然``````即使```````
    這個九皇子的確很欠修理。
    但身為有修養的人,就要忍著。
    藍天皓試圖給彩衣找到跟那個姑娘相處的機會。
    他對畢竟明理的懿清說:"彩衣也是思念她的姐姐,並沒有惡意。希望二皇子能讓她們見上一麵。到時若是證明她不是彩衣的姐姐,彩衣自然會死心。到時,我們也會鄭重向那位曲兮姑娘道歉的。”
    懿清覺得有理,便說道:"我得去問姑娘自己的意見,我沒辦法擅自幫她決定。”
    彩衣見事情有了轉機,感激地看著藍天皓。
    說起來,彩衣也真夠有耐心的。
    又過了兩年了,她還是對藍天皓隱瞞自己的感情。
    藍天皓也不是神,自然不明白女兒家的心思啦。
    還整天有一搭沒一搭的。
    彩衣也真夠為難的。
    不過,都這樣了,自然是繼續維持下去咯。
    打從舞詩死了之後,歐陽亦軒很自責。
    他認為舞詩是因為招親之事才會遭遇橫禍的。
    所以啊,他不逼彩衣招親。
    彩衣是因為舞詩之禍才得的福啊。
    如今的舞詩,麵對彩衣,她選擇沉默。
    因為她現在的身體不好了。
    因為府中的狠毒母女尚未受到懲罰。
    所以,她必須沉默。
    這是苦了她的。
    她這樣子,何嚐不是心如刀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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