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淚 相留醉 第十九章 費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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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費思量
懿清交代完正事,望向椅子上昏睡的人兒,對老盟主說道:"無論她是否與影盟有關係,在她醒來之前,你們不能靠近她。不然,這位姑娘醒來,若證實不是你們所說的那名女子,你們怎麼跟人家交代?”
老盟主聽他說得有理,便答應了。
畢竟,天下的事情無奇不有,就算有相似的人也不為怪。
到時若是真的認錯了人,也不知道怎麼跟人家姑娘交代。
他命令眾人不能打擾她,下達了死命令。
人家皇子,得罪不起的啦。
要是一個不開心,上報朝廷說是影盟意圖謀反,那就慘了。
彩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昏睡的人兒,心裏又是激動又是擔憂。
“還有一點,不要告訴她我們的真實身份。”
懿幀覺得很奇怪,問道:"為什麼啊?告訴她的話,她不就對我們客氣一點嗎?”
懿清依舊盯著舞詩看,說:"那樣是恭維,沒意思。”
“沒意思,那什麼才算有意思啊?”
懿清隻是淡淡地笑了,沒有回答。
藍天皓的臉死黑死黑的。
這叫什麼事啊?
人家明明在太平酒樓喝酒正歡,那什麼鬼皇子就來了,半瓶好酒都沒喝完呢。
他投給冷曄一個哀怨的眼神,表達他強烈的怨恨之情。
那什麼鬼皇子啊,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喝酒的時候來,你們是來找茬的吧。
還讓我們找什麼鬼人,自己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找什麼找啊?
有病。
他在心裏罵了兩位皇子不知道多少遍了。
隻因為他們礙著他喝酒了。
冷曄完全忽視藍天皓幽怨的眼神。
他覺得今天有夠倒黴的。
兩位皇子再加上一個可能像某個死去的人的姑娘,然後還有一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要找。
老天爺今天是睡過頭了吧。
居然來這招,想整死人啊。
更無奈的是,那個姑娘居然公然在大廳上睡覺,
好在他們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節。
若是換成在那些官宦人家,這樣實在是大傷風雅。
他終於開口問懿清:"她是睡著了嗎?”
這一次,懿清沒有擺什麼架子,回答說:"生病了,暈了過去。”
懿幀接著說:"二哥,她剛才還跟我鬥嘴呢,這個病美人,脾氣不太好。”
懿清問道:"她對你說了什麼?”
懿幀想起了剛才舞詩說的話,頓時紅了臉,沒有回答。
真是太奇怪了,想他堂堂的九皇子,什麼世麵沒見過,什麼女人沒見過,怎麼會輕易臉紅呢?
打死也不承認自己臉紅。
他的妃子也不算少,姿色也不錯嘛。
真是見鬼了。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可不要來什麼該死的一見鍾情,二見傾心。
她不會是什麼妖精吧。
應該不會才是啊。
懿幀開始亂想起來,這想法天真得讓人不忍心說他些什麼。
隻能說他單純吧。
老盟主發話了。
他對遲洵說:"這位姑娘在這裏睡著也不合適,你去準備一個客房吧。”
遲洵聽了,就退了下去。
彩衣偷偷溜了出去,追上遲洵,對他說:"讓她住在以前舞詩姐姐住的那間客房。”
遲洵感到很奇怪,問:"為什麼?客房不是都一樣的嗎?”
彩衣說道:"不一樣,她若真是我家舞詩姐姐,住在那裏會覺得親切的。”
遲洵也覺得有道理,便去安排了。
那個昏睡中的人兒啊,真是可憐,被人賣了八成也不知道。
如果她現在知道自己在影盟,不知道會怎樣呢?
老盟主對冷曄說:"你把這位姑娘送去客房吧。”
冷曄剛要上前。
懿清卻開口阻止道:"不必了,我來,你帶路。”
冷曄心裏雖有不爽,但還是照做了。
說著,懿清抱起舞詩,隨冷曄去了。
自然,懿幀也跟著去了。
藍天皓確定他們走遠了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他這性子,平時雖然溫和,但爆發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收拾的。
他開口大罵道;"什麼鬼皇子啊,關我們什麼事。要找人不會自己去找啊,又不是沒手沒腳,也沒見缺胳膊少腿的。害我喝酒都喝不痛快,怨也怨不明白。以為自己是皇子就那麼拽啊,抱著個昏睡不醒的姑娘,還一副護花使者的樣子。人家姑娘開口要你保護了嗎/跟什麼似的,沒見過這麼討厭的。”
眾人聽得冷汗直流,還沒見過藍天皓這樣過呢。
看來,下回他喝酒的時候,千萬不能半途去打擾他。
不然,他發起飆來,這形象,也不太好。
老盟主硬是咳了幾聲,說道:"天皓啊,消消氣。那個,人家姑娘現在昏睡過去了,她是不能開口說話的。”
藍天皓漸漸消了氣,又恢複到一個溫和的模樣。
這比翻書快多了吧。
他笑著說道:"那位姑娘會不會是歐陽家的二小姐?她會不會沒死啊?”
老盟主幸虧心髒功能強大,才沒被藍天皓的無常嚇死。
他思考一番,不敢妄下斷言。
“我希望她就是舞詩姐姐。”
“嚇死人了,彩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出聲。”藍天皓拍著胸口,有模有樣的,活像驚嚇過度。
彩衣抱怨道:"是你自己沒注意罷了,怨不得我。”
藍天皓撇了撇嘴,說:"行,行,行,君子不與女子相鬥。”
老盟主歎氣連連,叫苦道:"你們有完沒完啊?今天老朽都要讓你們煩死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藍天皓應道:"盟主此言差矣,多點喧鬧,人生才會更美好,你老人家才能多活幾年啊。我們這是在幫盟主延年益壽呢。”
老盟主摸了摸胡子,一臉的壞笑,不懷好意地說:"是嗎?那需要老朽幫你延年益壽嗎?老朽可是非常樂意的。”
藍天皓不是瞎子,當然知道老盟主一肚子壞水。
需要小心防範,不然哪天給那肚子的壞水淹死了,多不劃算啊。
他連忙轉移話題,又談起舞詩來了。
他問彩衣:"以你對你姐姐的了解,你覺得她可能是你姐姐嗎?”
彩衣想了想,答道:"我不知道,因為我對姐姐的記憶,隻停留在影盟相見的時候,然後就一片空白了。如果她是我姐姐,那她這兩年是否改變了呢?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跟你們也是一樣的,我心裏也沒底啊。”
“如果她是你姐姐,那你打算怎麼告訴你爹爹,已經死去的人複活了,那挺嚇人的。如果不是,你告訴了你爹爹,他空歡喜一場,他怎麼受得了?你別忘了,當時他可是吐血了。”
彩衣當然知道這個女子的出現,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遭遇。
如果那個女子是舞詩姐姐的話,那就皆大歡喜。
如果不是,每天麵對著這樣一張臉,時時想起舞詩姐姐,那簡直是折磨。
這是,還是先別讓爹爹知道的好。
不然,到時是喜是悲,無人預料。
一切都等那名女子醒來再說了。
冷曄把他們帶到客房之後,頭也不回就想走了。
說實話,沒人願意跟兩位皇子客套。
這種事情,至少冷曄是不會做的。
懿清也討厭別人的恭維,對冷曄的行為自然不在意。
這樣,反而稱了他的意。
懿幀可不是這種主兒,他就不喜歡人家這樣。
“站住,我們還沒讓你走呢。”
冷曄停住腳步,冷冷地看著懿幀,說:"你想怎樣?”
懿幀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弱弱地說:"我們是皇子,皇族中人,你不用行禮之後再出去嗎?這樣是不敬的。”
冷曄依然直著腰板,道:"我尊敬的九皇子殿下,您老人家現在是微服出宮,也就是說,你現在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懂了嗎?”
懿幀頓時說不出任何話來。
誰叫人家說得有理啊。
他們是微服出宮,不可張揚,更不可以亂用職權。
真是皇子微服到金陵,被人欺。
這氣,是輸了,這是陣不能輸。
他擺出一副凶狠的樣子,問:"你叫什麼名字啊?我要上報父皇,治你個藐視皇族的罪名。”
冷曄一臉鎮定,說道:”在下冷曄,隨時恭候九皇子的指教。就是不知道,我怎麼藐視皇族了?我對皇上一向可是很崇敬的啊。”
“你`````你``````你``````’
懿幀氣得說不出話來。
懿清呢?
完全無視懿幀和冷曄,隻是體貼地幫舞詩蓋好被子,隻是看著她,神情很複雜。
真是奇了,怪了。
懿幀見自己說不過冷曄,連忙找救兵來了。
他委屈地對懿清說;"二哥,他欺負我。”
懿清依然看著舞詩,說:"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懿幀聽了,真想當場噴血。
二哥這是耳聾了嗎?
不然,回頭得找太醫瞧瞧才行了。
額,我不就會醫術嗎?幹嘛要找太醫啊?
他心裏哀號著:老天爺啊,收了他吧。他藐視皇族,天理不容啊。
隻是,老天爺睡得安穩著呢,哪裏會理會他。
懿清終於介入他們中間了。
他問冷曄:"她長得真的跟盟主的幹女兒很像嗎?”
冷曄不斷在腦子收尋僅有的關於歐陽舞詩的那點模糊的記憶,然後回答說:"長得挺像的。”
懿清若有所思地看著懿幀,問道:"她大概什麼時候會醒來?”
懿幀看著冷曄,一肚子氣,黑著個臉,說:"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該醒就什麼時候醒。”
懿清俊眉一皺,說:"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快點醒嗎?有些事情,需要等她醒了才有辦法解決。”
懿幀走到床前,看了舞詩一眼,答道:"有,用些偏激的方法,不過,她可能會加重病情,想試試看嗎?”
懿清搖頭表示否定。
這麼缺德的事情,誰敢去做啊?
這不是要間接加速別人的死亡機率嗎?
堂堂的皇子殿下,才不會幹這種無良的事情呢。
雖然有時侯,是挺缺德的。
不過,現在要對一個病美人下手,那就不人道了。
懿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沒有離開的意思。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慢慢等吧,欲速則不達。”
懿清看了他一眼,說:"你別坐在這裏賴著不走,人家一個姑娘家,你這樣看著,你嫌不嫌丟人啊。”
說著,推著懿幀出了客房。
關好房門後,對懿幀說:"你在這裏守著,她醒了就給她把把脈,然後通知我。”
懿幀聽了,大叫道:"什麼,二哥,你有沒有搞錯啊?要我在這裏當守門的,我不要啊。”
這聲音,真是震耳欲聾,有夠淒厲的。
懿清完全無視懿幀的意見,像下達命令一樣,說:"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不然,你以後就留在影盟,別出去了。”
“二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啊?我們是親兄弟啊。”
懿清突然露出微笑,一隻手搭在懿幀的肩膀上,說:"是啊,就是因為是親兄弟,我才交給你這麼重要的任務啊。你別讓為兄失望啊。”
懿幀突然覺得,此時的二哥,跟奸人有得一拚,笑得太令人膽戰心驚了。
這就是笑裏藏刀。
被二哥看中的人,沒一個是健全的,這是一種行動加上精神上的折磨啊。
哎,算了,那女子長得不錯。
就當是當護花使者了,委屈點了。
於是乎,他認命地坐在走廊的地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二哥和冷曄離開了。
多淒涼的一幕啊。
沒想到,堂堂的九皇子,皇上的寵兒之一,居然淪落到給一個女子看門。
她是修了幾世的福氣啊。
我又是倒了幾世的黴運啊。
好樣的,你隨便一暈就把我整成這樣了,你行,你厲害。
傷腦筋,你是醒還是不醒啊。
快點醒啦,我要離開,我要出去遊玩。
懿幀不斷地哀悼著逝去的時光。
那個傷心勁啊,這是可憐極了。
(昨天很累,所以沒更,隻好熬夜補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