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我們的愛可擱可棄  第21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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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夢中唐穆感覺有毛毛的東西在自己臉頰上遊走,以為是多餘,避開往被子裏縮了縮。但在半睡半醒之中,他意識到不對,他明明有把門關緊,多餘是怎麼進來的?這一嚇非同小可,驚醒過來。摁亮燈,多餘果然半蹲在床頭邊眯著眼搖尾巴,門洞大開。唐穆狠狠的在它頭上拍了一下,責怪道:“你倒是越來越長本事了,什麼都難不到你!”
    多餘耷拉著腦袋,哼哼了兩聲。
    忽然被子動了,從被窩裏鑽出一顆睡眼惺忪的腦袋,揉眼問:“怎麼了?”
    唐穆楞楞地看著他發呆。
    多餘往後撤了一步,撒歡兒跑了。
    唐穆神色茫然地問:“不是說明天下午的飛機嗎?”
    “唔,改簽了。”
    “噢。”唐穆表情仍有些愣愣的。
    宋禹眼底有了絲笑意,側身躺下,“關燈,睡覺。”
    唐穆接到指令照做,躺回床上時才發覺兩人不過一臂之隔,那種窒息的感覺該死的強烈。他猶自僵硬著,手腳不知道往那裏放,不知道如何是好。
    宋禹翻身很自然將他摟緊,頭埋進他的頸脖,悠長的呼吸。宋禹睜著眼,盯著頂上那盞水晶吊燈,呼吸有些急促。
    “你那麼緊張作什麼?”宋禹漫不經心的蹭了蹭,懶懶地說。
    “我沒……緊張!”
    宋禹悶悶地笑,“嗯,你沒緊張,是我太緊張。”
    唐穆噎成了個大紅臉,無言以對。
    隔了一會,宋禹又說:“你心跳很快,像在打鼓。”
    “有……有嗎?”
    “有。”語調上揚,頗為自得。
    唐穆咬牙,看他出糗,把他逼到無地自容很有趣嗎?
    宋禹忽然抬起頭,唇擦過他的臉頰,唐穆頓覺臉火辣辣的燒開了一片,幾乎可以煮水。宋禹更是得意,說:“唐穆,你的臉真像一個猴子屁股,熱騰騰的。”
    “閉嘴!”
    唐穆狠狠的堵住了他的嘴。
    激烈的親吻連靈魂都在顫粟。兩人都不甘落後,像技競場上的鬥士,竭力攻下對方的戰營。激烈過後,就是纏綿悱惻的糾纏,兩人像雙生兒在胎盤裏一樣,手腳相纏,肌膚相貼,綿長而親膩的親吻。
    那天他們除了親吻什麼都沒做。就像一個典禮,神聖,潔淨。不是沉溺於肉欲的生理快感,而是一種靈魂相近交纏儀式。
    我們一生中都會愛上這麼一個人。他不完美,有著平常人都有的劣根性,甚至罪大惡極。說不上有什麼好,也沒有人類高尚的閃光點。但就是稀罕。
    一切自然而然的發生了。二十幾年的默契不用對彼此作過多說明,心照不宣,他們開始真正意義上的同居。睡同一張床、用同一間浴室、用一瓶的沐浴露與洗發水,用同一把剃須刀……但這並不是在談戀愛,而是過日子。
    宋禹依舊忙碌,忙著為設計失誤引出的一些糾紛善後。身份證、護照等證件仍在他手上扣留著,唐穆沒有想過去要回。或許因為沒有必要。停在這裏,這裏有家。
    生活和之前其實並沒有什麼變化。唐穆仍舊準備一日三餐,打點持家,照顧一大一小。唯一不同的是,宋禹會幫著打下手,切切菜遞遞盤子調料什麼的,吃完飯也會主動的洗碗收拾。
    晚上多數是各忙各的,宋禹工作累了,就搬著筆計本擠到唐穆身邊,把人當靠墊。有時唐穆會說:“這裏放電視呢?你工作不嫌吵得慌嗎?”
    宋禹理直氣壯地說:“我定力好。”
    唐穆隻好關了電視,仍由他像沒骨頭似的懶在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陪聊。往往這時多餘都是憤憤不平的。它蹲在鞋櫃前,兩眼灼灼幽怨地瞪著死皮懶臉的男主人,咆哮:死不要臉的!唐唐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可惜,沒人聽得懂狗語。於是多餘難過的撓牆。把牆紙撓壞了,男主人一怒之下哐得把他關在了門外。崩潰TAT
    宋禹終於良心發現讓唐穆去擠公車不大厚道,上班時候大發慈悲帶上他。隻不過是爽快的讓出駕駛座。唐穆無語,敢情他不止是一個管家公,還得充當司機的角色。宋禹大言不慚:“待會公司有個很重要的恰談會議,我必須得養精蓄銳。”
    他真當自己是矜貴的寶二爺呢。但唐穆卻似乎很樂意縱容他那些無理的小性子,有些變態的樂疲不倦。他打著方向盤,“真要養精蓄銳,晚上就不要那麼好動。”
    宋禹瞅了他一眼:“我那是在行使家庭義務,悍衛和諧的夫妻關係。”
    “你就臭貧吧。從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有這麼個瞎貧的本事?”
    宋禹沒聲了。還真歪著頭閉目養神。
    其實宋禹也鬧不明白,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的緣故。跟唐穆生活,他幾乎成了九段殘廢的生活白癡。唐穆將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他要是耍個性子鬧個脾氣,唐穆也毫無條件的包容。有時,他真覺得唐穆就像他媽。如果說唐穆是地溺子成性的慈母,那他絕對是溺愛下囂張跋扈的敗兒。似乎不狠狠的折騰一番,不看看他臉上寵溺包容的笑容,心裏就會極端不舒服似的。
    兩個人在一起,總會有一個人任性一個人包容。就像萬年雷打不動的最佳組合。宋禹多少明白,唐穆對他的包容及讓步多少帶著點對過去的內疚與補償的成份。或許還有感激。本身的感情占幾分,他不知道。但他不想深究,現在的生活他很滿足。十幾年前在鄉下那個新年,他在綺麗的夢境中驚醒,羞恥的無地自容,而與自己相擁的少年眉目如畫酣甜入睡,與夢中靈動的模樣重影。他就借著窗外白雪映出來的光呆呆的看著他的臉,腦子裏有了平生第一個迫切的願望:希望每天醒來看到這張臉。可以親一親他的嘴唇,嚐嚐是不是比糖漿的甜蜜。
    大學時,他隻是一清二白的學生,捉襟見肘的經濟狀況,連生活費都要別人借濟。他執意要走,他留不住,也沒資格留住。從畢業到如今這番成就,他不想一一道出其中辛酸種種艱難,反正就是熬出了頭,也終於有能力也有幾百種辦法把他留在身邊。現在偶爾半夜醒來他還在懷裏,親他時他會敷衍的回應,然後繼續酣睡。追尋了大半輩子,最幸運的莫過於在得到的時候,還未失去。
    唐穆和宋禹一起來上班的次數漸漸增多,那些探究的目光又似有似無的回到唐穆身上打轉。可如今的唐穆心態放得很平,該上班的時候上班,休息的時候休息。午餐宋禹是基本沒時間吃的,以前雷打不動的讓助理叫外賣,現在由唐穆負責拎到公司,他讓助理來拿。小A每次看到裏麵的飯菜都讒得流口水,“很好吃吧?一定很好吃!宋總,下次讓小唐多帶一份唄!我會給錢的!”
    宋禹削了他一眼,“你還是回家吃自己吧!”
    小A淚奔: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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