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我們的愛可擱可棄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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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國外那單糾紛,宋禹還是沒有閑下來。甚至越回越晚。有好幾次打電話過去,都說是在應酬。
明明兩個人生活,卻時常一個人呆在屋子裏的感覺並不好受,偶爾就約梁朵朵吃飯喝茶。梁朵朵很嫌棄地說:“你一個有家室的怎麼還閑成這樣?”
“宋禹忙得腳不沾地,到處應酬,哪裏有我什麼事?”
梁朵朵皺起眉:“真有那麼忙嗎?怎麼還有心情跟杜南吃飯?”
唐穆沒聲了,愣愣地看著梁朵朵。梁朵朵這才反應,臉色一下子變了:“唐那個……你別誤會,或許……或許他們在談公事也不一定。”聲調越來越低,連個狗屁理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唐穆回去後倒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妥,隻是稍微留意了一下,果然聞到他身上沾染了一些陌生的味道。而那種味道他在杜南身上聞到過。一切不言而明。
宋禹很坦然地說他在加班,哪都沒去。這男人就連說謊都像是真的。唐穆手指顫了一下,心尖尖的疼,心底升起一股冷意。
市場部主管對唐穆的態度也微妙起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被拉去跟一個正在商談的客戶應酬。而唐穆入了席才知道,這是一個宋禹十分重視待開發的大客,這次應酬直接關係到以後合作的可能性。
唐穆一進門,宋禹的臉色就黑了一大半。唐穆心下叫槽,市場總監猶不知道自己幹了蠢事,在一旁笑得像樂佛,“大夥別看小唐長得斯文秀氣,喝酒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市場總監在打什麼主意唐穆多少能猜到點。他看著自己與宋禹關係漸好,心裏麵就打起了算盤。在他看來,與宋禹關係好,得到提拔大展拳腳隻是時間問題。與其讓老總直接提出,不如由他提攜,一來能給BOSS留下識時務的印象;二來就是給了唐穆一個莫大的恩惠。當真是兩全其美。而這次帶他出席如此重要的場合,無疑是在跟宋禹表立場,也向公司其它高層表明對唐穆的重視,以便提拔時有個順理成章的名頭。
不虧是在職場打滾的老人兒,走一步算三步。可縱使他再會忖君意,也恐怕料不到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宋禹的忌諱或許別人不知道,但唐穆又怎麼會不知道?他把他安插在市場部,做個文職,目的很明顯,他根本不樂意他在外麵拋頭露麵。
這次當真是犯了他的逆鱗。唐穆有些惴惴,但如果現在說走,已經不可能了。他隻能硬著頭發坐下來,一邊觀察著宋禹的臉色,一邊小心的應付那些上來灌酒的人。
宋禹也就剛開始臉色不大好看,後來不知道是隱藏的好還是怎麼的,竟無半點流露。但唐穆知道,宋禹的本事就是裝,越裝得像那麼回事就越不是那麼回事。
不論男女,看到俊俏漂亮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產生親近之意。唐穆端正秀麗的外貌在一行人中格外打眼。也成了眾矢之的的對象。唐穆表麵上鎮定自如,心裏麵早就慌了,因為他看到宋禹隨時可能爆發的陰鬱神色,死盯著他,那模樣像是要把他吐食入腹。
唐穆無奈的苦笑,借著上洗手間逃了出去。要是真正等宋禹爆發,不至那單生意泡湯,功虧一饋;還會讓人猜疑宋禹大動肝火的原因。
唐穆既然打定主意跟宋禹過日子當然不怕被別人知道什麼。但宋禹不同,他是這個公司的命脈,容不得有一絲疏忽。
唐穆坐在酒店大廳醒酒,剛想打電話過去請示提前走,就看到宋禹沉著臉朝他走過來。
實在是喝得有點兒多,不大舒服。唐穆解開兩道扣子,鎖骨處被酒精蒸得有些發紅。不知道是不是後勁上來了,腦子裏輕飄飄的,有些發暈。
“你怎麼出來了?喝多了吧,喝點兒水吧……”
宋禹一言不發一把拎他往後走,直接攔車塞進去,然後跟司機報了小區的住址。
唐穆卻不樂意,“我沒事……”推開車門要往外爬。
宋禹怒了:“胡鬧什麼?趕緊給我回家,你再鬧我就要揍你了!”
唐穆看他凶巴巴的模樣,耷拉著不吭聲了。但那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宋禹心一下子就軟了,歎了口氣:“你先回家,我晚點就回去。”
醉喝的唐穆雙眼乏紅,模樣跟個孩子似的,神色卻有點像年少時的模樣,突然就衝宋禹喊:“我不回去!不回去!有種你別管我!”
宋禹無奈了:“乖,聽話!”
唐穆跳起來,像被惹急了的小獸,撲在他身上狠狠的來了一口:“你混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支走是要跟他見麵是不是?你跟他見麵,你還親他,你他媽的就是一個大騙子!”
宋禹錯愕不已,這是哪跟哪啊?
司機早已不耐煩,按了兩次嗽叭催促:“倆大男人墨墨跡跡,到底要不要坐?”
宋禹隻好讓司機先走。
不知是唐穆借酒賣瘋,還是真心委屈,俯在宋禹肩上,低低的說:“我知道杜南比我好,比我年輕,比我會疼人,比我能給你快樂。你念舊情把我留在身邊,我很滿足,真的。宋禹,我想跟你過一輩子的,不管你心裏是不是還有別人,不論你願不願,我就是死皮懶臉賴上你了。你要去見杜南沒關係,真的。但不要讓我知道好嗎?我會難過……我知道你們前天見麵了,你騙我出去見客戶。其實我都知道,我不講,不是不在乎,是沒法說出口,也沒資格……”說著說著淚就流了下來。
唐穆有時覺得自己挺卑劣的。真亦假時假亦真。裝瘋賣傻把平時說不出口的東西一吐為快。他也是有情緒的,隻是他刻意將光明放大,將黑暗隱以黑暗。宋禹瞞著他見杜南的事一時是他的隱痛,如果不是梁朵朵嘴快,或許他現在都不知道兩人還有聯係。
他隻是難過,卻不敢去質問。杜南是新人,他是故人。怎麼算,也是他理虧。而唯一不讓自己難受的方法就是坦誠。不可否認,他想要宋禹快刀斬亂麻,逼他做出選擇。
日子是兩個人的,一個怎麼努力也是一場獨角戲,他不需要一個人的精彩。
他早該知道日子不可能順風順水。杜南就是他們中間那道坎,不是避就能避得過去的,有些東西,遲早是要麵對的。
宋禹怔忡了一會,歎了口氣,揉了揉他的頭發:“如果不是喝醉,你是不是打算什麼都不跟我說?自個兒悶在心裏,跟個沒事人一樣?你這個人啊……”
宋禹直接在酒店開了間房,將唐穆安置好,撥開他額上的頭發,緩聲說:“我不會再瞞著你,我保證。”
唐穆抽了下鼻子,撇開臉去閉上眼。宋禹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你先睡一會,安排好就過來陪你。”
宋禹離開之後,唐穆從床上坐起,點了一支煙。很久沒吸煙了,那股子凶辣嗆人的味道一時半會的確有些不大適應。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說他自私也罷,好不容易放下心結走到一起,他不希望兩人再因為某些莫名的理由而分手。
酒喝得多了,頭腦再清醒,還是會疼的。想來宋禹也好不到那裏去。做生意不像紙上談兵那麼容易,遇到重要的客戶,很多事都要親力親為以示誠意。宋禹這些年燒白子洋酒混著喝,胃早被折騰的不成樣子。今天又被那群人變著花樣灌,不知道又會難受成什麼樣子。
唐穆忍住暈眩到樓下藥房買了胃藥,擺在房間顯眼的地方,才隨便洗了洗,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