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再見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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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遠在京城的予錦他們,沒能救出師傅他們,反而被困在了所謂的死牢裏。
那日,我替爹爹按摩著腿腳,那信鴿就盤旋在我頭上,我接下它,取出信筒。
上麵的消息,就是這個。
爹爹閉著眼哼著不成曲子的調子。
我轉身想把信丟掉,爹爹突然出聲,你去吧,至少我知道你去了哪,什麼時候去的。
這話一聽,我鼻頭發酸。
原來爹爹還介意哥哥的不辭而別。
還是害怕我的不見蹤影。
見我不出聲,爹爹睜開眼來,站起身,邁著步子,說,你跟我來。
跟他去的地方是我小時候特愛去的書房,書房的擺設與我離去時舞多大差別,牆上依然掛有寬半尺,長兩尺的卷軸畫。畫上白鶴青雲,端的是飄逸筆風。上麵有小楷題字:
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
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
我不解爹爹是何用意,見他蹲在身子在地上的牆縫輕敲三下,重敲兩下,站起身來,拉下畫軸放在書案上,用腳踩了踩地板,“轟”地一聲,地上出現一個洞口。
爹爹看了我一眼,去過燈盞,走在前方。
我忐忑的跟在他身後。
裏麵比我想象的要小一些,長長廊道後有一間大屋子,掛有紗曼,本來冷峻的氛圍多了一些柔軟。
爹爹拿出一柄黑沉沉的劍給我。
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
讓人沒感覺到殺氣的一把劍。
然後爹爹又把一挑掛有橙紅色的珠子的項鏈給我戴著。
嘴裏嘟囔著,現在好了,不就是要這珠子嘛,有什麼了不起的?真有本事就把孩子們還給我。
我正疑惑,爹爹忽然“噗”地一笑,拍拍我的腦袋,說,你就把這劍與珠子給他們就行了。
如果不行呢?我問。
爹爹止了笑,愣愣的看著我,反問,怎麼可能不行?
爹爹!我喊了一句,他回過神來。
後來訕訕談起劍與珠子的來曆。
劍是傳說中的湛瀘,而珠子,是龍珠。
湛瀘是王者之劍,又言名曰:
君有道,劍在側,國興旺。
君無道,劍飛棄,國破敗。
五金之英,太陽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這樣的劍落入皇家手中是一種幸運,落入尋常人家便是巨大的災難。
當初爺爺就是因為此劍喪了命。也使得爹爹脫離朝廷,逃到此處。
我本是不解,想到,皇家要,便給了他就是。
誰知父親搖頭道,雖說不是江湖中人,但也是極重義氣的。當初你爺爺年輕時上京趕考落魄,是他的友人給了他糧食與衣衫才讓他能經得住春寒完成考試。後來他友人性命依托湛瀘與龍珠,說二十年後他的後人會來取,請爹保護好湛瀘與龍珠。爹點頭同意,那年他剛到花甲之年便辭官準備隱退,我這個傻子啊,想到手的財富哪能隨便丟,不顧爹的組織,硬是要了一官半職,氣得爹臥床半月之久,後來事情不知怎麼的,就被皇家的人知道了,我才知道這麼一件事,爹也是怕我脫不開身,一直陪我留在京城,讓心腹把湛瀘與龍珠帶到鄉下藏起來,所以後來我被冠上無有的罪名被抄家,他們沒找到湛瀘與龍珠,但死罪難逃,爹也就死在了那時。我悔恨得緊,被爹戳著額頭發誓護湛瀘與龍珠。朝廷放了我,我想是如果我死了,那麼湛瀘與龍珠就真正沒了影子,留著我,總還是有用的,比如說找到湛瀘呀,比如說,拉進武林中人啊……
說著說著,他就笑起來。
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原來這次師傅被抓,是與爹爹脫不了關係的。
那是不是就是說,娘親的死,也與他有關呢?
這樣護命?
當時的我就被他最後一句衝昏的腦袋,咬牙跑了出去,未曾回過頭看他一眼。
其實,他分明就少說了一句。
他少說,用命護湛瀘與龍珠。
而如今,我卻把湛瀘與龍珠帶走了。
我恨了自己一輩子。
到了京城,已經到了冬日。
寒意到骨。
然後想著,大約是從秋季開始,寒意就沒變過。
有些時候我會想想月淡涼,想起他微笑翹嘴角的樣子。想起他微眯著眼,看我吃東西的樣子。想起,他讓我發誓“不離開他”認真的樣子。
我歎氣得承認,我是想他了。
下了馬,突然很迷茫的望著來往的人群,找不到方向。
小時候總有哥哥帶我。後來多了予錦。
到了沙漠,有師傅與月淡涼陪我。然後出來,又有了李離然陪我。
驚覺,我竟然從未一個人出來過。
原來我,總是被他們寵著。寵著寵著,就不知道幸福了。
問了路,抿著唇,到了所謂的“寧王府”。
開門的一個清俊小廝,他還未開口,我便說,我叫做司寇猶然。
他側身讓我進入。
沒想到見到的,卻是見過幾次的霄王。
他看著我愣了愣,說,你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