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得有些懵，我想就這樣兩撥人就能把我們撂倒，要是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就是見了閻王他老人家也不好交代不是？
    於是，睜開眼時，我有點感激涕零。
    終於醒了，還以為你那啥那啥了呢。聽到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眉毛跳了跳，我問咱“英氣瀟灑的”師叔，您老的那啥是那啥意思？
    他聳肩，誰知道啊。抽了抽鼻子，打了個噴嚏，真是的，都不知道禮待客人，把人扔到這黑漆漆的地方就算了，居然還沒床睡……
    要不要床上再放一個美人？
    我發誓，那話真不是我說的。
    李離然望了我一眼，嘖了一聲，望著突然亮起來的地方笑著說，極好極好，不過在下的要求也不高，像姑娘這樣的美人就成了，真的，咱不講究，將就就成。
    我眯著眼睛，等適應了，發現來人真是美人，明目皓齒，寬肩細腰，體態輕盈纖細，氣質宛如空穀幽蘭。
    女子輕笑了一下，奴家這等庸脂俗粉哪能入得了鬼醫李生的眼。
    那姑娘來是？李離然的聲音有些驚訝，難道是在下入得了姑娘的眼，姑娘自卑卻也舍不得在下，就把在下綁來此處？
    不僅是姑娘的額角青筋跳了跳，我想我的也跳了。
    不要啊，姑娘啊，您得知道，這強扭的瓜不甜。在下，在下可還是……
    可是什麼？我與姑娘同問。
    李離然羞澀道，心裏有人了。說完了，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歎氣不止。
    姑娘瞪了他一眼，遺憾的說，哦，那多可惜的。
    不可惜不可惜，姑娘這麼漂亮，在下是不介意與姑娘春風一度的……
    閉嘴！姑娘真的咬牙切齒了，咬著牙的笑了一下，道，倒是不知，鬼醫李生這般能說會道。
    在下隻是……大概，李離然想強辯點什麼，姑娘一抬手，笑眯眯的道，奴家是沒福氣聽鬼醫李生寒暄了，主子有請。
    不知姑娘口裏的主子是？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李離然笑嘻嘻問道。
    見到了，不就知道了。姑娘擺明了不再想同他說話的樣子，看著後麵跟上的人利索的打開鎖，一抬手，請。
    從黑漆漆的下道一出來，空氣都不一樣。
    我們拚命呼吸了幾下，姑娘把手中的燈盞交給了其他人，對我們微微頷首，請隨我來。
    奇異的假山，清亮的池水，綠樹奇花異草。九曲廊回，紅柱薄紗，精致也貴氣。
    進入一間點有熏香的房間，薄紗輕動，屋內裝飾秀雅，牆上一副落櫻美人圖，上麵有詩言：
    落花蕩漾愁空樹。曉山靜、數聲杜宇。天意送芳菲，正黯淡、疏煙逗雨。新歡寧似舊歡長，此會散、幾時還聚。試為挹飛雲，問解寄、相思否。
    李離然看著砸吧砸吧著嘴，呢喃道，這，莫不是姑娘家的閨房吧？
    倒不是。隻是書房罷了。黃色衣裙的女子貴氣美豔，若說先前的姑娘是蘭花，那麼這個女子便是貴氣的牡丹，紅牡丹，張揚而美麗。刺目的美。
    哦？李離然笑起來，看得出來，姑娘渾身都透著書墨香。說著抽了抽鼻子，嗯嗯，真香。
    黃裙女子隻是笑了一下，問道，幽兒，怎麼不給貴客送上茶水來。
    奴婢失禮了。說罷，帶我們來的姑娘……幽兒行了禮，便出去了。
    黃裙女子招呼道，二位請坐，實在抱歉得緊，因為某些不方便的原因用此等劣質的手法請二位來。希望二位能夠見諒。
    鳳凰仙子說笑了，用這樣的手法被請來……李離然撇了撇嘴，真受不了啊。
    鳳凰仙子吃吃的笑起來，必要時期的手段罷了，李公子就算是生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罷了罷了。李離然揮手道，不談這個了，越談越覺得在下小氣。
    你還不小氣？鳳凰仙子驚訝道，然後笑起來，望著我，問道，可是司寇家的二公子？
    我點點頭。
    模樣好極。
    ……
    李離然無奈道，你怎麼連這個都查到了。
    鳳凰仙子巧笑嫣然，不然，你以為我會放心讓小涼在他身邊。
    李離然良久都沒說話，後來幽兒送上茶水，他撥著茶水，輕聲道，這樣真的可以嗎？他很恨你呢。
    我猛然一驚。
    鳳凰仙子？鳳凰，鳳凰……
    “五年了，冰鳳凰那女人應該死心了。”
    “雖然這兩年沒聽到冰鳳凰要繼續追殺你的消息，不過你自己還是要多加注意，不然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把茶水重重的噔在桌子上，把兩人都驚了一跳。
    鳳凰仙子撫著額頭道，也沒怎麼回事，就是一些不好理偏偏亂如麻的事折騰到一起，麻煩。
    李離然唏噓了一聲，站起身走到鳳凰仙子身前，鳳凰仙子伸出纖纖素手，李離然替她把脈。
    她一手支著臉頰，懶懶的看著我，笑道，今兒個把你一同“請”，其實也是打算把整件事告知你聽，小涼對你另眼相看必定有你的過人之處，我相信他的眼光，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讓他寂寞。
    這話把我聽暈乎了，我說，這話說得……完全聽不懂。
    此事你聽過放在心裏就好，不需要說出來。她笑的樣子雖說很好看，但看久了，總覺得，很不舒服。
    好像是，藏在眼底的悲傷？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