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神曲 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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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很冷的時候了,寒辰離開了半個月都沒有什麼消息,凝殤對這件事情其實是知道的,寒辰一個大活人那麼名目張膽的讓自己知道他要離開就是為了讓自己知道他是按照自己一個人的身份去幫助邵離的。
在這半個月裏麵,王城的人都瞞著邵離寒辰到那裏去了,就算是問了也隻有他出去參加任務來搪塞他。
邵離似乎也在幾個人的神色當中知道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和凝殤談了怎麼長時間終於還是被凝殤勸回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能知道的隻有寒辰還沒有到朔城,就像是寒辰走到哪裏就囂張到那裏一樣,到了朔城寒辰早就已經動手了。
凝殤將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完後與其他幾個王城的骨幹坐在泠江閣最大的天水樓裏:“這一次寒辰一個人帶著邵離的侍衛蕭逸出去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吧,你們怎麼想的就說吧,一直憋在心裏也不是辦法。”
淩逸哲看著凝殤,自從寒辰走了,所有的大事情都是淩逸哲一手操辦,做事井井有條現在就像是凝殤的左膀右臂一般。
“我想他自有辦法去解決一切的吧。”淩逸哲可以算是寒辰最相信的幾個朋友中的最了解他的一個,淩逸哲在寒辰十年之間培養出來的感情絕對不是一般兩般。
“那麼你們是想說什麼呢?”芸伊瑤是現在幾個人之中最沉默的一個,白幽雲沉思了一會:“我知道辰他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每一次都是獨斷專行,從來不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保險起見,我還是跟上去看看吧。”白幽雲已經不想再一次看見寒辰離開自己了。
而且現在與寒辰樹敵就有兩個實在是不能忽視的人,一個是燕瀟涵,還有一個就是他的弟弟寒塵。就算兩個人長得再像,寒塵骨子裏的霸道與對寒辰的占有欲是不能忽視的。
“好……”
北方的天氣真的是很差,寒辰在棋聖山莊裏呆了幾天就隨逍遙離開了那裏,常垣還真是一個不能忽視的人,他一直都在試探自己到底有什麼事情。
因為王城的城主出來還真的不是一件小事情,當年那個之後幾年都消失不見的王城主人就是在一次兩國動蕩的時候出來的,現在寒辰才剛剛坐上了王成城主的位置就離開了王城,所有知道的人都在猜測。
“還有多久到影王殿?”寒辰準備到下一個旅遊景點,那就是雲焰有名的影王殿,那裏的人們都相信這個影王,有時候影王的權利都比雲焰的一國之君要來得大。
寒辰就是好奇為什麼一個小小的城鎮裏會有什麼比皇帝還要偉大的人。
影王殿其實是兩個國家之間少有的一個集權中心,那些人都是以宗教信仰為第一的。寒辰緊了緊手上的狐裘,現在的天氣越來越冷,朔城在雲焰以北,一到冬天就冷的不行,寒辰實在是怕冷,眯著雙眼打量著周圍。
因為天氣不好的緣故,寒辰早早就和逍遙選擇馬車上路,自己買的那匹好馬隻好讓他們來趕車了,寒辰實在是心疼,但是寒辰還是心疼自己……
趕馬車的是蕭逸,他坐在那裏,頭上帶著一個鬥笠。北方的天氣莫測,才進了影王殿的區域之內就下起了小雪,氣溫就直直的下降了幾度。
來來往往的行人匆匆,再過兩個月就是要舉家團圓的日子,從沒有想過日子會過得怎麼快。就像是眨眼之間流逝一樣……
自從下了山,不知不覺中就融入了王城裏大家在一起的生活。那些人也不知不覺中成了自己的好朋友,從來都是站在那個小圈子裏的他忽然有種要回家的感覺。
哪裏又是他的家呢?
“蕭逸,我們解決完這件事情就回王城過年吧。”
外麵的蕭逸應了一聲好,前麵的馬兒撒開蹄子,在濕漉漉的林子裏飛奔。
進了那個影王殿的所在地,寒辰看見的是一個不比泠水鎮差的小鎮子,那裏的人就像是泠水鎮的人們一樣,接受著當地勢力的保護,安居樂業。
隻是這個有膽子挑釁第一王城的影王殿到底是何方神聖在主持?
寒辰下了馬車,一身綠色的衣裳很幹淨卻不華麗。寒辰慢慢的走在街道上,地上已經開始凝結雪花,下下來的雪也漸漸變大了,逍遙還是一身紅衣,隻是甩開了身邊的那個小童,和自己一同來到了這裏,他像是不將寒辰帶回傾顏樓就不打算回去一樣。
寒辰還是隨他去了,反正身後的不會給自己造成任何的威脅,就當他隻是一堆會走路的行李好了。
走進了一間名為‘東嶽’的客棧,寒辰不打算在這個地方久居,打算吃好晚飯就去看個究竟。影王殿很好認,蕭逸給上菜的小二一枚銀子就將影王殿的所在問出來了。而且現在的影王殿正要召開一年一次的祈神大會。
那個影王寒辰當真是沒有聽說過,隻好去看看那個影王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匆匆的吃了幾口飯,寒辰打發了兩個人就回房間了。
在房間裏飛快的換上一件玄色的長衫,拿起一把紅色的紙傘就離開了客棧。在寒辰離開客棧之後,逍遙從後麵慢慢的跟上,自己靈巧的輕功可是從小就練就的,要是沒有辦法跟上寒辰像是在散步一樣的步伐那就沒臉見人了。
寒辰撐著一把傘,在無人的街道裏走著。與其說是再走,還不如說是在飄。寒辰經過的地方沒有腳印。白白的積雪上麵就像是沒有人走過一樣。
寒辰仔細的回想今天吃飯時,那個小二給自己講的位置。
眼前是一座黑色結構的宮殿,高高的圍牆像是皇宮大院一般,寒辰有些氣結,自己的王城都沒有影王殿那麼的氣派。
輕輕一點,自己就已經離開了原地,落到了院內。
院子裏的環境實在是怪異,那一株株盛開的桃花將裏麵的世界和外麵的世界分成兩半,一個在冬天,而另一個就像是在溫暖的春天,隻是在桃花盛開的地方才溫暖。寒辰覺得這一片桃花林就像是棋聖院子裏的那棵桃花樹一樣。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寒辰當下就緊張起來,聽那些坐在客棧裏的江湖人說,影王殿的主人就在影王殿最高的地方。
寒辰一旋身就飛向了那個最高的地方,身後的逍遙向前一看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寒辰甩在後邊了。
寒辰慢慢跨進了那個滿是白色的房間裏,房間裏的那個少年就像是玩偶一樣呆呆的坐在那裏,寒辰慢慢的走進房間裏。
“你是誰?”寒辰看見那個少年淡淡的開口,就像是沒有什麼可以讓對方有什麼反應一樣。
少年還是沒有說話,寒辰知道眼前的少年是活著的,隻是他對外界的事情很漠視。
“你是這裏的主人?”寒辰走向那個少年,終於在一團漠漠糊糊的白色裏麵看清楚了那個少年。
他的臉很蒼白,就像是抽掉身上血色一樣。白色的衣裳,白色的頭發,就像是一團白色一樣。那種寂靜的樣子,像是一個任人掌控的傀儡。
寒辰靠近寒辰,輕輕的撫上對方的臉:“你的名字……”
少年終於看見了寒辰,慢慢的抬起頭:“白,我叫白。”
寒辰幽幽的歎息,這個孩子就是影王了吧,那麼影王殿的主人是誰?
“我是寒辰……”寒辰忽然驚覺起來,門口傳來了一個腳步聲。那種淺淺的腳步聲可以看出來門口的人武功和高。
寒辰猛地一個起伏越過窗口,站在窗沿邊聽著。
“白兒,你在想什麼?”那是一個溫柔的聲音,寒辰透過那邊的池子看見了那個和白說話的人。
一身黑色的衣裳,英氣的雙眉間有一種霸道的感覺。
“沒有……”白緩緩地搖頭,一雙眼睛和很認真的注視著眼前的人,但是那雙眼睛裏什麼都沒有。
“玄。”黑衣男子的名字是玄,寒辰在暗暗祈求那個少年沒有將自己來過的事情說出來。看來那個男人就是這個影王殿的主人了。
寒辰慢慢的滑下去,輕巧的落在地上,拍拍身上的白雪,再一次撐開自己手中的紅色油紙傘,慢慢的飄離了這個地方。
回到了客棧已經是三更天了,寒辰飛快的換好衣裳,也不計較有沒有洗澡就躺在床上裝死。腦袋裏還是今天看見白的時候的場景,那個神秘的男孩一定就是那個影王了吧,他受了那個叫做玄的男人控製。
寒辰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他實在是太累了,怎麼多天的事情讓寒辰發現自己已經走進了一個永遠也沒有辦法離開的大沼澤,越是掙紮就越容易沉下去,要是想要自己能夠不沉下去,似乎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將這一池子的水攪混了,變成那個下棋的人。
逍遙在寒辰離開之後就離開了,他知道那個叫玄的男子是誰,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逍遙真的是吃了一驚,還好寒辰對九邀皇室的人不是很熟悉。
逍遙覺得兩國之間的人們已經開始要將身上的那層皮揭開來之後,爭鋒相對了。即使自己想要遠離這樣子動蕩的局勢,可是就算是稱霸武林的王城也沒有辦法不去管兩國之間的事情,莫非現在的兩國就真的要在這裏變成一個國家了麼?
“逍遙……你起床了麼?”寒辰站在逍遙的房門外看著院子裏的積雪,就像是自己的內心一樣,大清早就被人弄得亂七八糟。
“早啊。”逍遙早早的將自己的衣裳整理好,逍遙換了一件黃色的衣裳,沒有了那種犀利的紅色,逍遙帶著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寒辰大歎詭異……
門前的雪花已經被客棧裏的小二掃掉了,騎上馬,飛快的朝那邊敢去,今天正是他們祭天的日子,在祭天之後就是七天的祈神閉關。
寒辰很像見到那個少年,那個向自己以前一樣任由什麼怪異語言擺布,沒有辦法好好的活著,為自己活著。
寒辰忽然勒住身下的馬,他看見一個人,一個白色衣衫的女孩。似乎那個是寒塵的人,那隻叫做雪無痕的貓妖。
雪無痕靈巧的翻過牆頭,站在高高的樹上。她是奉寒塵的命令來看看這一次的祈神大會,這一次的大會絕對不簡單,而且寒塵已經懷疑有九邀的人慢慢的借著江湖實力進入了雲焰的境內。現在的雲焰皇帝已經放手讓身邊的那些皇子大臣們自己去拓展自己的實力,要是希望自己可以獨攬大權就要靠自己了。
而九邀的皇帝則是希望在自己死之前就將以前的對手雲焰王也帶走。
兩國之間的地位之爭也包含了兩個皇帝之間的舊仇。
儀式上有很多達官顯貴前去,隻是大家都是因為一些原因而來,並非是真心的去崇拜什麼神佛。寒辰看著眼前人們將手上的那些貴重的‘禮物’送給影王殿的時候,感到了一陣悲哀。
兩個國家經過那麼多年來的時間推移,內在已經腐朽,就像是一堆在美豔表皮之下的枯骨,越是美麗就越不真實。
拾級而上,看見的是站在台上的白和那個叫玄的男子,白依舊是一身白衣,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座漢白玉的雕塑,如此神聖不可侵犯。隻是沒有人知道他藏在心裏的東西,就像自己也不明白一樣。
“感謝諸位的蒞臨,在下奕玄,是影王殿的主人,這位就是我們的影王大人,非常感謝各位的到來。”奕玄很高大,在他身邊的白就顯得很嬌小了,寒辰忽然覺得很奇怪。白身後的一片方桌上麵是一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桃紅色的衣裳,美目流轉,帶著一片異彩。
那個人似乎在哪裏看見過,隻是寒辰實在是想不起來了。這樣的一個人要是一般來說就算是擦肩而過也是不會忘記的吧。如此冶麗的人像是那些栽在棋聖山莊和影王殿的桃花樹。
那個人發現了自己,一雙眼睛看向自己。漆黑的宛如深不見底的寒灘卻如此多嬌,那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男子,看起來比寒辰要高一些。
那個人朝自己眨眨眼,調皮的神色間如風一般。
“這位是我的大祭司若。”那個叫若的男人帶著一種風情,銷魂的風情。寒辰卻緊蹙雙眉,仔細的打量著那個男人。他像是一杯毒酒,寒辰實在是難以吞下去,最好看都不要看見。
第一天的祭天無非就是在那些達官顯貴麵前跳跳奇怪的舞,再讓白擺出一個奇怪的樣子,寒辰看得都快要睡著了,而那邊的白依舊是一副認真的樣子,倒是那個聲稱是大祭司的若卻不停的朝寒辰微笑,像是對自己很有興趣的樣子。
寒辰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拉起身邊的逍遙和蕭逸就飛快的離開了。今天沒有辦法弄清楚影王殿到底是什麼意思,以後有的是機會!
祭天結束後,若一個人坐在大祭司的位置上,身邊沒有一個侍候的人。他飛快的拿出手上的一支炭筆,在一張才手心大小的紙上飛快的寫下了怎麼幾個字:“血蓮重現,速來。”若寫完後將手上的紙飛快的折好,從袖子裏拿出一根翠綠色的竹笛,竹笛隻有他的小指長短。他將竹笛放在嘴裏飛快的吹出一段一般人聽不見的旋律,不一會一隻朱紅色的小鳥親昵的蹭了蹭若,若將手上的紙條塞進了小鳥腿上綁著的竹管裏。
若來到窗前,猛地振臂將朱紅色的小鳥放飛天際,隻是小鳥在剛剛飛離影王殿的霎那就被一隻金翅的燕子攔住。朱紅的小鳥根本不敵那隻燕子,被燕子的主人穩穩地抓在手裏。
燕瀟涵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竹管裏的紙條。
他是隨著寒辰一同到達這裏的,對於他現在幫助的九邀四皇子來說,血蓮就是幫助他登上皇位的好東西,一顆血蓮子就可以讓那個老皇帝白白填上十年的壽命,隻是他們不知道,這個血蓮其實是一道催命符,像是他那樣的老人,隻要一顆就可以讓他最後幾天的活力全部積累在十天時間裏揮散光。
燕瀟涵並沒有將這個事情告訴四皇子,四皇子的命對於燕瀟涵來說不值錢,他隻要完成自己的計劃,讓寒辰永生永世都沒有辦法回到魔界就好。
他飛快的看了一眼那張紙條,將紙條重新放進了那個竹筒裏。放走了那隻鳥,燕瀟涵將自己養著的燕子喚下來,讓他去找寒辰,他希望寒辰也來攪這一次渾水。
燕瀟涵的燕子帶著金色的寒光直衝藍天,隻是因為著一朵血蓮就將這個江湖再一次攪得血雨腥風。
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小院門口,長發束起成冠,發間插著幾支白玉簪子。淡淡的金色在他的發間流轉,他抬起雙眸,手上拿著喂魚的魚食。天氣正好,寒塵一個人在庭院裏散步。現在三皇子離開了朔城到了王城,隻有他一個人依舊在和丞相與藤妃對著幹,還好寒塵依舊有著當年聖蒙皇恩眷顧,沒有被丞相他們誣陷。
現在隻能暫時放下手中的大事,安心的在府中等待消息。父親那裏暫時沒有兩國交兵之事,大可放心。就算自己曾經不是人類,但是將他生養下來的王爺,寒塵還是抱有感激之情的。
寒塵微微歎了一口氣,一隻鴿子停在身邊的欄杆上,腿上還捆著一個竹筒。寒塵熟悉的將那隻鴿子腿上的竹筒解下,拿出裏麵的一張小紙條。
“九邀王欲得血蓮,伺機帶兵攻打雲焰。”這張條子很簡短,但是實在是不讓寒塵心裏好受,那朵血蓮就是兩國征戰的關鍵,若是九邀王得到了血蓮,那麼雲焰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寒塵飛快的在大腦中計算,他實在沒有想到的是,血蓮原來在影王殿,在自己國家裏的東西怎麼能讓他人逾越?
寒塵飛快的丟下魚食,箭步走向自己的書房。
他要去影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