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想死？”珀賽爾問。
    路易斯輕笑一聲，說：“大叔，如果你的父親喜歡表演家庭暴力，在你11歲的時候活活打死了你的母親；如果你最好的朋友因為失戀而成為一場校園槍擊案的凶手；如果你也染上了毒品——”
    “這些我都沒有經曆過，”珀賽爾麵色沉重地說：“但是，我的妻子殺了我的情人；我與情人的兒子又殺了我的妻子和女兒；我帶長子出去玩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他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頸椎，他在我的懷裏停止了呼吸。”
    路易斯懷疑地看著他，雙唇緊閉。
    “這些都是真的。或許你確實是個能吸引犯罪的人，但是，小子，你絕不是最悲慘的那個。”珀賽爾說：“不過，不管怎麼說，你都已經沒有機會反悔了。那個凶手，隸屬於一個很強大的組織，為了以防萬一，不管你聲稱自己有沒有看到他，你都必須死。”珀賽爾說著，把一個藥瓶扔給他。
    “這是什麼？”路易斯拿起藥瓶，打開來，發現裏麵是一顆藥丸。
    “我自己提純的一種毒藥，無色無味，瞬間致人於死地，之後在尿液血液中都不會有殘留，死者的死因將被定為急性心肌梗死。你可以現在就把它服下，兩小時後，外麵的那層包衣會被你的胃酸消化，到時你就會死。”
    “我——”
    “我說過了，你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我走後，你就吃了它。”珀賽爾說：“不會痛的。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最後抗爭一下，把我告到警方那裏去。但是，你肯定不可能逃過一死。到時你的下場，將會和你發現的那12具屍體一樣，具體死得有多痛苦，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下——活活被扯下手指，全身上下數十處骨折，幾百處刀傷，皮肉被一片片撕扯下來……”
    路易斯皺起了眉，握緊了那毒藥。他本打定主意要死，沒想到死亡真正到來時，卻又猶豫了。
    “其實你剛剛吃進去的糖果裏才有這種劇毒，這個藥丸，隻是假的了。”珀賽爾笑說。
    “你說什麼？”路易斯摳著喉嚨幹嘔起來。
    “何不打個賭呢，到剛剛還一心尋死的人？”珀賽爾說：“賭我是不是在騙你。”
    “用我的生死來打賭？”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你本來不就打算去死的嗎？”
    “你——”路易斯握拳看著他，眼神中充滿憤怒。
    “好啦好啦，你就把我剛剛的話，全都當成一個玩笑吧。”
    “你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隻是問清楚昨晚的事，”珀賽爾聳聳肩，笑說：“對了，很關鍵的一個問題，昨晚你隨身都帶著什麼？噴的是什麼品牌的香水？”
    “帶著什麼？香水？”
    “比如，有沒有帶包？包裏裝著什麼？香水的品牌和味道——”
    “我沒噴香水。帶著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從便利店拿的一些夜宵和今天的早餐。”
    “有什麼？”
    “雞翅、芝士麵包。”
    “就這些？”
    “好吧，還有啤酒，隻有一廳，就這些。為什麼問個？”
    珀賽爾皺眉想了一會兒，說：“啤酒——你在遇到凶手之前喝過吧？”
    “你怎麼知道這些？因為在路上流了很多汗，口渴了，就喝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當時是那啤酒救了你的命。”珀賽爾低聲說。
    “你說什麼？”
    “沒什麼，希望你來生能活得更輕鬆點。”珀賽爾說著，跟他擺了擺手，離開了病房。關上門的瞬間，他自言自語說：“其實隻有一件事情是騙你的啦，急性心肌梗死並不是一種很輕鬆的死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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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珀賽爾通過諾曼神父的屍醫認證是在他來到倫敦的第二天，那天莉絲也在，而弗斯則遠赴西伯利亞，去抹殺尤裏犯的案子去了。
    當珀賽爾成功處理完一具剛死的屍體後，諾曼神父看了看屍體體表的幾個位置，對莉絲點頭說：“靈肉結點沒有消失的跡象，處理得相當完美。”
    莉絲點頭，說：“那麼，珀賽爾，今天你就是七日聖約的一員了，今後你將負責看護一具非常重要的肉體，不能有半點閃失。你必須知道，隻要你犯了一點小小的錯誤，對那個肉體造成任何一點傷害，你的靈魂都將被銷毀。”
    珀賽爾擦了一把額上的汗，說：“銷毀？你把我的靈魂當什麼了？”
    “也就是說，你的靈魂將隨著肉體一起消亡，無緣輪回。”莉絲解釋說。
    “真是毫無幽默感的女人。”珀賽爾不滿地說：“喂，這有點太不公平了吧？”
    “我們會滿足你的任何要求。”莉絲認真地說。
    “那女人吧，我要現在好萊塢最當紅的女星輪流陪我過夜。”珀賽爾開玩笑說。
    “可以，我會盡快給你一份名單，你可以從中挑選你喜歡的明星。”
    “喂喂——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這下輪到珀賽爾吃驚了。
    “雙子不會開玩笑，老兄。”諾曼神父拍拍他的肩說：“你把他們當做實現願望的機器就可以了，有什麼想要的，直接跟他們說。”
    珀賽爾看著莉絲，表情由戲謔漸轉嚴肅：“我要尤裏接受全英國最好的教育，遠離你們。”
    “好的。要在倫敦給他找一對養父母嗎？”莉絲問。
    珀賽爾呼了口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