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往事,奠念誰的靈魂  第九十九章 驚雁落虛弦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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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夜,西鑰香染似闊別許久般踱入內室,輕輕打開木箱取出其中夜行衣,瞅向捧著的夜行衣忍不住低頭笑笑,仿佛它被擱置了一段時日,幾近要從西鑰香染腦中淡出了。
    而再至長樂宮,自在行走於寂寥無人的內殿時,倒是令西鑰香染憶起了之前旁若無人般探訪此處的經曆。不過她今夜來此可不是為了追憶之前趣味,她可是專為見皇甫辰而來。西鑰香染左顧右盼見內殿之內並無皇甫辰身影,思量了片刻,才緩緩地躍過木窗,直直入了一側的浴池。
    果真在沐浴?西鑰香染抬眼望向屏風後縈繞的霧氣,猶豫地收回了視線。要想上一次她西鑰香染撞見皇甫辰沐浴,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曆可還深深印在腦中。這一次,她西鑰香染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再隨意闖入了。
    既是皇甫辰身處浴池之中,那必有起身穿衣時,她西鑰香染隻須侯在屏風之後,待到皇甫辰出浴池細細留意其後背腰際處的胎記便好。決意如此,西鑰香染便安下心靜靜立於屏風之後,專心聽得裏麵動靜。
    不久,浴池中便傳來水花波動聲,西鑰香染一個激靈,即刻彎了身從屏風後探出頭開始搜索著皇甫辰身上的胎記。後背腰際、後背腰際,西鑰香染目光倔強地移轉著,就是偏偏尋不到該有的胎記。
    “!”怎會?怎會沒有?西鑰香染驚得渾身一顫,明明是十拿九穩之事,皇甫辰怎會沒有胎記?心中抑製不住的訝異激得西鑰香染腳步發軟,惶惶地往後退步時一個大意撞倒了燭台旁的瓷罐。
    清脆的碎裂聲瞬時響起,“何人?!”緊接著便是皇甫辰細軟的嗓音及切切的腳步聲。“是你?”皇甫辰繞過屏風,正係著褻衣束帶,抬眼便見了一身黑衣的西鑰香染,又是驚又是喜,顧不得褻衣還未著好,就急急此走向前一把攬住了佳人。
    “之前還想,佳人送至嘴邊,我都來不及細細品嚐一番就讓你溜走。再加之被你打暈在地的狼狽姿態,你說,這一次我該如何待你呢?”皇甫辰說的曖昧撩人,灼灼熱氣於西鑰香染脖頸散開。
    她不用想不用看就知道皇甫辰此刻目光該有多麼火熱直白。“莫非還如之前舍不得開口?可我以為你兩次前來窺探我沐浴,該是對我存有好感才是。怎真的被我擁在懷中倒是身子僵硬地一言不發了?”
    皇甫辰的挑弄之語不停響在耳邊,本該撩得西鑰香染臉紅耳赤。可西鑰香染還沉浸於皇甫辰並非夏侯青蕪所出事實中,根本無心理會皇甫辰的撩撥,隻呆愣地回憶著剛才所見,目光中依舊帶著懷疑。
    “既如此,那我可要大快朵頤一番了。”皇甫辰邪魅一笑,一手托住西鑰香染細腰,一手悄悄移至束帶處,輕輕一拉,黑色的束帶便動情地滑落在地。“當真不反抗?”皇甫辰誘惑地囁嚅道,見懷中的人兒不作反應,一隻手還隔著黑色的衣料就迫不及待覆上了西鑰香染胸前的柔軟。
    西鑰香染被皇甫辰揉捏地清醒了過來,麵帶失望地看向擁著自己的皇甫辰,痛苦地發問:“為何你不是?為何不是?”
    “不是什麼?”皇甫辰被西鑰香染這麼一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不解地皺眉看向懷中鬱鬱然的女子。隻見佳人痛苦地咬著唇,不甘地對上皇甫辰視線,接著便以手肘用力向著皇甫辰胸口狠狠一戳,還不等皇甫辰言痛就已軟軟趴於地麵之上。
    “不應如此。”西鑰香染痛苦地說著,顧不得皇甫辰模樣倔強地解了他身上褻衣。可再是如何細細地看,認真地摸,就是不見胎記。這一次,西鑰香染真是親眼驗證了,驗證了皇甫辰並非夏侯青蕪生子。
    那她現在該如何,該如何?西鑰香染惶惶地起身,皺著眉看向陷入昏睡的皇甫辰,重重咽下心頭的疑惑,一個騰身躍出了木窗,朝著靖陽宮急急地奔去。
    “娘娘!如何?”夏綰聽得動靜,便知西鑰香染歸來,興興地走至西鑰香染麵前,一雙靈秀的眼期盼地看向她,仿佛在等著皇甫辰便是夏侯青蕪生子的喜訊一般。
    “綰、綰兒…”西鑰香染瞬間覺得無力,惶惶地扶著麵前的夏綰,“娘娘,怎了?可是出了何事?”夏綰極少見西鑰香染這般焦躁不安,趕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攙著西鑰香染至床榻坐下。“綰兒,現在怎麼辦?”西鑰香染抓住夏綰的手,手心的沁涼不禁讓夏綰一驚。
    “三皇子並非輕歌公主生子,他身上沒有暗色胎記,我已反複驗證了。”西鑰香染語氣裏是濃濃的絕望,抓著的夏綰的手也微微顫抖了起來。“怎會!分明宮中三位皇子娘娘都已親自驗證了,若不是辰殿下,還會有何人?”
    夏綰聞訊也驚得不輕,急急地回應道。“現在該如何是好,該如何是好。”西鑰香染眉頭越皺越深,雙手越來越涼,整個人惶惶地坐在床榻上,覺得眼前仿佛天塌地陷。
    依據線人提供的卷宗,皇甫極膝下隻有三子,而這三人西鑰香染皆是親眼辨別了胎記,絕不會出任何差錯。可為何連她一開始就猜測的皇甫辰竟也不是夏侯青蕪生子。那之前皇甫辰那些反應該作何解釋?宮中還會有何人可能為夏侯青蕪所生?這個人究竟是誰?又藏在了何處?
    一夜不長不短,卻撓得西鑰香染幾近發狂,她為了西鑰元羽托付焦心一宿,片刻不曾合眼。可無論如何糾結,如何推測都尋不得頭緒,更是猜不出宮中還會有何人可能為夏侯青蕪所出。
    “娘娘。”夏綰明知西鑰香染昨夜一定難以合眼,還是不得不推開木門,心疼地走至西鑰香染麵前柔柔地說道:“娘娘,今日將啟程前往江南,綰、綰兒擔心娘娘,綰兒…”西鑰香染轉過頭,淒涼地看向夏綰輕輕搖了搖頭,抿了唇道:“綰兒提醒得對,是應快些準備,切莫讓他人等候,以免惹了懷疑。”西鑰香染苦苦歎息,內心再是焦躁煩悶,也還是得依之前打算隨行江南,也還是不得不迫著自己忘卻昨夜之事,裝得似平常般出現於眾人視線之中。
    當暖陽緩緩升至半空,九方皇宮宮門大開,四輛裝置華貴的馬車從宮內緩緩駛出時,一次亂花漸欲迷人眼般的江南水鄉之行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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