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重重,誰是誰的羔羊  第五十五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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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宮前,西鑰香染正迎上從宮門高階緩緩走下的鍾離,自是帶了笑顏彎身行禮。“莫妃妹妹同治兒可還在亭中?”鍾離睨著恭敬的西鑰香染,輕輕開口問道。“太子殿下同莫妃妹妹仍在亭中。”
    鍾離聞言滿意地點了頭,“如此,你快些進去,陛下在寧心殿等著你。”西鑰香染起身,同鍾離一藍一金色澤交融,輕擦衣裙錯身而過。她正暗自思量著皇甫極此番召她入寧心殿,是否仍與夏侯青蕪相關。而另一頭,正邁步而下的鍾離念起剛才同皇甫極一番對話,忍不住鎖起了眉。
    “阿榮已駐守苗疆邊界近兩月,而羯疆邊界也已缺了將領兩月。朕恐北部駐守軍隊滋生猜疑,有意將阿榮調回皇城,待過些時日再重回羯疆邊境鼓舞鼓舞士氣。”皇甫極背對鍾離,雙手杵在雕花長桌上,看著前方一幅九方北部雪景圖。
    “陛下已有代替尉遲將軍駐守南疆之人選?”鍾離站在內殿,看著皇甫極背影,目光沉沉,溢出口中話語亦是穩重。
    “嗯,朕思前想後,覺蕭仲長年居於東北邊界,忽至南方應有所不適。眼下看來,中意之人非尉遲清莫屬。”鍾離聞言,微微皺眉,“尉遲將軍之子?陛下主意已定?”
    皇甫極這才轉了身,目光直直看向鍾離,“朕也心存猶疑,畢竟尉遲清年紀輕輕,又無在外駐守經曆,故召來皇後,想聽聽皇後對此事有何見解。”
    “說起來,尉遲清這孩子年紀應同治兒不相上下,臣妾從未見過這孩子,也不知其品行如何。依臣妾之見,不妨傳召尉遲清入宮一見,同其淺話一番,好探探這孩子。若是真有尉遲將軍統領之風度,那陛下也大可放心派其駐守南疆不是?”
    “嗯,皇後所言極是,那過幾日朕便傳尉遲清入宮一見,皇後也一同來承乾宮會會。”鍾離點了頭,見自己解了皇甫極心中憂慮,正想再言幾句。“那,既然事情已了,皇後就早些回去吧。朕想召染妃來寧心殿聚聚。”
    而皇甫極接下之話,卻似一盆涼水,從頭至腳將鍾離淋了個遍。鍾離心涼如水,對著皇甫極溫婉一笑,便再不發一言,靜默出了承乾內殿。她現在有的,除了皇後之封號及同皇甫極商議朝事之用,再無其他。這是皇甫極給她的,也是她自己捍衛致死的,最後的一點尊嚴與榮華。
    “陛下?”西鑰香染穿過幽蘭盆栽,走至寧心殿前輕輕推開木門。一股蓮花沁香循入鼻中,她仍記得上次她來至此處所受驚險,故再合上木門之時,已是心存謹慎。
    “陛下?”西鑰香染小心踏過之前機關,繞過屏風,直接走至之前皇甫極引她觀賞的畫作之前。夏侯青蕪,西鑰香染盯著畫上女子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眸,她還是百裏子芊時,也曾想過她的額娘有朝一日能同夏侯青蕪一般揚名羯疆。隻是世事變遷,她成了孤女,被收入羯疆細作之中,轉眼已成了第二個夏侯青蕪。
    “愛妃。”皇甫極在西鑰香染暗自零落時,悄悄走至其身邊。“愛妃,這段時間因莫妃入了宮,朕冷落了你。”皇甫極語調夾著綿綿關切,西鑰香染順勢輕輕挽住皇甫極腰身。
    隻是皇甫極並不像西鑰香染所想般,一手覆上她的肩頭。隻是看著眼前這一幅畫,喉結滾動。莫非,她西鑰香染當真要失寵了?西鑰香染被自己腦海中這個念頭給驚得一身冷汗,餘光看向皇甫極側顏,隻覺懼怕。
    “對了,陛下之前同臣妾所憶宸妃娘娘往事,正說至陛下您決意停止攻打羯疆一處,臣妾想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西鑰香染隻得用夏侯青蕪一事,引回皇甫極注意。而這在皇甫極身上,永遠都是極有效用的。
    “朕之後便領了一隊人馬,直赴羯疆王庭,入了帳中見了西鑰元羽。那西鑰元羽見了朕親至此處,猛然一驚。朕卻不管其他,隻對西鑰元羽提出止戰之約。朕不要其他,不要羯疆割地,不要羯疆珍寶。朕隻要一個人,朕要西鑰元羽幫朕找到輕歌。”皇甫極說著說著,忽然激動起來,“朕隻想要她一人,朕幾乎已做了負九方之事。而此時,帳中走入一女子,喊著西鑰元羽爹爹,言及聽聞王庭來了貴客,便端著待客之飲走至朕及西鑰元羽麵前。而朕轉了頭才發現,這幾日,朕日日夜夜心心念念想著的那個女子,竟就是西鑰元羽的女兒,羯疆的公主。”
    西鑰香染聽得皇甫極一臉認真,可目光之間卻忍不住流出了一絲同情。“朕當時心情之激動,不顧其他指著輕歌便對著西鑰元羽說著,朕要她,朕隻要她。朕要她代表羯疆和親九方,這不僅是終止兩個戰事之舉,亦可換來兩國邊界久安。”
    “而之後,就如同人們所說的那樣,朕為了一個女子,而放棄了帝國榮耀。可他們卻不明白,當朕摟著輕歌走入皇宮的那一刻,朕才真正覺得這宮中,不再似之前那般寂寞空冷。朕才覺得這宮中,有了一種名為戀慕的牽絆。”
    西鑰香染看向皇甫極目光愈發同情惋惜,她以為自己已然明白皇甫極對夏侯青蕪的執念,卻不知道這執念之深。她以為自己已然了解夏侯青蕪因愛而傾覆,卻不知道這傾覆之後是皇甫極對她那發自肺腑的情。
    “愛妃,宸妃也正是因為朕對她那過分的寵愛,才最終離開了朕。朕想,興許隻朕太過明白的關切,才會害得他人丟了性命。”皇甫極情誼深深,言至於此才終於轉了頭對上西鑰香染視線。可西鑰香染看得皇甫極紅了的雙眼,隻能生生咽下自己喉中的言語。
    莫爾珊正因剛才一事而氣得扭曲了臉,想想西鑰香染臨走之前那笑容,就不禁恨得牙癢癢。她本該讓西鑰香染嫉妒於她,不想現而今卻是她在這裏咬牙切齒地抒發心中鬱積。
    “怎麼,莫妃妹妹同治兒相坐於此卻是如此靜默?”鍾離擺了長袖,便走至皇甫治身邊坐下。而之前愁眉苦臉的莫爾珊見到了鍾離,忽地換了一臉的委屈,幽幽怨怨道:“姐姐可知,剛才染妃姐姐被陛下傳召了。可陛下方才才傳了姐姐,染妃姐姐隻是一介妃嬪,而姐姐貴為皇後,染妃姐姐她怎能同姐姐您爭風呢?”
    莫爾珊極盡言語神色,想要激起鍾離心中不悅。而鍾離聽聞此言,也正是一臉的嚴肅。莫爾珊暗自竊喜自己離間之計已成,鍾離即將對西鑰香染生出嫉妒,心中得意已然全數爬上眉梢。
    鍾離見得如此,對著莫爾珊言語嚴肅:“莫妃妹妹,你、染妃同本宮均身為帝王妃嬪。既是侍奉陛下之人,就因明白,在這皇宮之中陛下從不專寵一人,而妃嬪之間亦是要懂得謙讓、包容。妹妹若是不習慣如此,也必須學著習慣。今後,本宮不希望聽到你同染妃妹妹之間傳出不和,而本宮亦不會對你二人心存他見。所以本宮希望莫妃你明白,謹言慎行才能久留於宮中,切莫因一時之事而昏了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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