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塵湧動,和親背後的陰謀 第三十九章 都隻為風月情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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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西鑰香染於床榻上輕輕翻身,忽覺身旁已是無了溫度,才愕然睜眼,看向空空的一邊,神色悵然。不是她思戀皇甫極,而是昨夜裏皇甫極一番話讓她似懂非懂,西鑰香染全然不知皇甫極忽地發此感想意欲何在。而她更害怕的,則是鍾離已與皇甫極通了消息,兩人正打算聯起手來對付她。
“應不至於此。“西鑰香染撫著胸口,鍾離若是沒有確鑿證據是不會輕易向皇甫極開口。目前看來,她也隻是她心上疑慮罷了,還不至於構成明白的威脅。西鑰香染如此想著,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從床上默然起身,穿了軟鞋便走至木桌前,一手杵著,轉頭看向窗外。
誰知帝王心?西鑰香染微微搖頭,至今皇甫極都未動過她分毫,每每夜裏他總會先早早側身入睡,而她隻能看著他,心中不安漸起。“娘娘?”西鑰香染轉頭看了推門而入的夏綰,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娘娘昨夜睡得不安生嗎?”夏綰端著盛有溫水的木盆走至西鑰香染身前,“本宮向來睡眠淺,陛下呢?”西鑰香染捧了盆中溫水,打在臉上,邊拭去水珠邊向夏綰問道。
“娘娘,陛下今日醒的早,走的也急,說是要趕回承乾宮處理要事,讓綰兒不驚擾娘娘。綰兒也就沒再敢多問。”要事?西鑰香染眉頭微皺,是何要事須得皇甫極急急趕往承乾宮處理?
“對了娘娘,昨夜長樂宮派侍女帶了話,說是公主殿下請了皇城內的戲曲班子入了宮,今日將在長樂宮表演,特邀請娘娘您一會兒用過早膳之後便前去長樂宮一同觀賞。”西鑰香染點頭,這件事她之前聽皇甫治提起過,不過當時她一心係於如何解了皇甫治一身衣袍,也沒太上心。沒想到安陽那丫頭還當真將這班子人請了進來。
“嗯,如此也好,那綰兒準備著早膳,本宮用過後便前去長樂宮賞一賞這中原戲曲吧。”西鑰香染本是如此想著,可至長樂宮時才發現皇甫治、皇甫陌及皇甫辰等三人早已在此悠然品著茶。
“染妃。”皇甫辰對著西鑰香染妖嬈一笑,看得西鑰香染心下一驚。“三皇子今日可好?”兩人再見麵,西鑰香染不禁想起之前皇甫辰與安陽於小巷中禁倫一事,以及那夜不堪回首的探訪。“甚好甚好,染妃呢?”
西鑰香染咽下一股的不自在,淺淺一笑,“自然是好,隻是沒想到三位皇子來的如此之早,我本想先過來與公主道一聲,去清寧宮請過安之後再過來。”
“染妃不必前去請安了,一會兒母後也會至此,本公主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不妨先開演。”說著,安陽便拍了拍手,示意曲子班子的人馬入內。“可是,皇後娘娘她……”西鑰香染雖已坐下,可就如此開始,卻始終覺得不妥。“染妃無須擔心,母後娘娘她本來就不喜戲曲,隻是安陽軟磨硬泡才會過來。所以這便開始吧。”
西鑰香染笑著向安陽點點頭,心下卻不得不感歎這小丫頭嬌生慣養及這目中無人的個性。罷了,猜想這出戲也是她為了皇甫辰才演,那她西鑰香染一個外人何須費這個心。
“染妃無須擔心,安陽皇妹一向如此。”身旁皇甫治輕輕開口道,西鑰香染這才轉了頭,視線對上皇甫治。可這目光才剛交彙,皇甫治便羞羞地轉了視線,看向地麵,臉頰已微微發紅。
這才讓西鑰香染想起,前幾日她對皇甫治所作一切,看來對這個從未接觸過女子的九方太子影響頗深。“嗯,謝謝治。”西鑰香染淺淺笑著,將皇甫治輕咽口水的動作收入眼底。
她西鑰香染也是迫不得已才解了皇甫治一身衣袍,更何況她作為女孩子家的都不曾羞澀,他皇甫治倒是先不自然起來。西鑰香染心裏愈想便愈覺笑意,看著皇甫治一身白衣飄飄,臉上透著清朗儒雅,有些無可奈何地皺了皺眉。
隻是,西鑰香染無奈之際,忽覺一股寒意傳來。抬眼看去,皇甫陌正盯著台上的戲子,麵露悠然。可是這寒意分明就是從他身上傳出,究竟為何?西鑰香染看著著一身墨青色衣袍的皇甫陌,半是披散在肩的青絲,心裏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冷。
“姑娘,請留步。”西鑰香染忽地聽得台上聲響,終於舍得轉過視線,細細地看起了這出中原戲曲。“公子,何事?”隻見那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子麵露羞意,楚楚看向麵前男子,怯怯開口。
“姑娘,恕在下冒犯。在下見姑娘一人行於湖邊,如姑娘不嫌棄在下,可否同行?”男子半彎身,看向女子目光一片情深。“嗯。”女子亦是目光灼灼,輕輕將手交予男子,兩人合著琵琶陣陣,悠悠行著。
這,莫不是所謂的一眼情深?
皇甫治看得男子臉上洋溢的幸福,嘴角忍不住展出笑意,如同他便是那個牽著自己一見傾心的女子之手的人般,那樣愜意。可西鑰香染卻看得這一幕,心裏沉沉地痛。
那年那月,塞外寒池邊,她不也是這樣傾心於墨玉涵,牽著他的手躺於星辰之下,許下諾言。他叫著的她的名字,子芊、子芊,一聲聲,可如今,卻再不會有人記得百裏子芊這個名字,也再不會有人見她真真的笑顏。
玉涵。西鑰香染心裏深深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一抹悲傷融在眉間,再悄悄化開。“我向你許諾,待我入朝為官後,定會再回此處與你相見,此誓言天地可鑒。等我,等我。”
戲台上,男子說得愈發動情,可每字每句卻如同利刃般在西鑰香染心口劃開。這樣的話墨玉涵也曾對她說過,可是,她已不是那個百裏子芊,又如何再以現在的身份去見墨玉涵。也許,他曾去尋過她,卻隻聞得她的無蹤無影。也許,他們注定此生無法再見。那諾言,為何那時聽來那麼欣慰,此刻卻如此苦澀。
“染妃,你沒事吧?”皇甫治見西鑰香染神色有些不對,趕忙轉了頭。“隻是昨夜沒歇息好,讓治你擔心了。”西鑰香染隨口敷衍了去,卻看見皇甫陌瞥來的目光,似是思索又似已看穿她的心不在焉般,讓她渾身不快。
“皇後娘娘到。”台上戲正演至情意濃濃,忽地被這尖細嗓音給怔住。眾人紛紛回頭,看得鍾離正穿著一身暗紅色鑲金長裙,緩緩步入內殿。輕輕看了在座眾人一眼後,便微微笑著,“不必行禮,接著賞戲便好。”說完,便走至皇甫安陽身邊,準備坐下。
可刹那,西鑰香染視線與鍾離相交,一時間,兩人瞳孔微微張開;西鑰香染想得她看見清寧宮令牌的那般震驚,而鍾離想得素和沙與她於鏡月軒一番對話,心中那份疑惑漸漸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