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宮廷政變(中)+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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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妃輕輕地握著她的手,淡淡的笑容裏夾雜著幾分苦澀。
“我也是過來人,妹妹的心事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秦雨的心不由得一沉,該不會她已經認定了自己是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狐狸精了吧。於是當下急急地道:“櫻姐姐,其實我對王爺他……”
“我知道。”櫻妃別過臉去,使秦雨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你知道嗎?我曾經很嫉妒你,為什麼我一直夢想得到的東西,卻被你不廢吹灰之力地就奪去了呢?可是見了妹妹後,那種嫉妒又漸漸變成了羨慕,妹妹的那種天真爛漫,純潔無瑕,任是什麼都汙染不了的吧。”
秦雨漸漸有點不好意思。“我才羨慕姐姐呢,不僅是個超級美女,又多才多藝……”
櫻妃笑著搖搖頭。“本來我也想過,若是妹妹願意,我定是歡迎妹妹進門的,而且願與妹妹平起平坐。若是妹妹覺得委屈了,我便是……”
秦雨忙打斷了她,一臉驚惶失措:“姐姐,我絕無此意。”
櫻妃聞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我懂。不瞞妹妹,我剛看出妹妹對王爺無意的時候著實欣喜過一陣的。本以為王爺會因此而斷了這個念頭。可是瞧見王爺眼裏的那抹黯然,我又怎麼會好受。”說著說著,眼圈竟是漸漸紅了。
“我……對不起……”
“妹妹沒有做錯什麼,即使老天賜了緣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一點也由不得天來決定,而是看我們自己的心。妹妹的心裏怕是已經有人了吧。”
一下子被她點中了心事,毫無準備的秦雨卻不知該如何回答。自從在密林裏的第一次短暫的相遇,之後的一幕幕,如潮水般向她湧來。
可是為什麼,她覺得他望著自己的每一眼,似乎都透過了她,在看向另外一個人。
難道她隻是一個媒介,隻是一麵反光鏡嗎?
頓時心裏一陣委屈,眼前慢慢地蒙上一層水霧。
“我才沒有喜歡他呢!”秦雨賭氣似的喃喃自語著,睜大著眼睛不讓淚珠掉下來。
櫻妃卻像看透了一切似的。“妹妹難道不知道嗎?”
“什麼?”
“你平時的笑容可要比你說出的話誠實多了。”
“……那又如何。”秦雨咬著下唇,“反正也隻是我一個人……”
“不是。若隻是獨自一個人的愛,決不會像你這般的表情……”
秦雨心裏一顫,方才陰鬱、不甘、委屈的心情漸漸淡了幾分。
也許……
“快要中秋了呢。”
突然而至的話語打斷了秦雨心中所想,抬起頭,便見櫻妃正望著窗外。稀疏的月光倒映在她晶瑩的眸子裏,趕走了那淡淡的憂傷,流光溢彩的雙瞳竟是那樣得迷人。
秦雨也隨著她一起望向了夜空。
微風漸漸吹散了厚厚的雲層,露出了一輪明月。雖然尚不圓滿,但仍把點點的星辰給比了下去。
中秋……
秦雨不禁有點懷念起了往年厭到不行的月餅,今年怕是吃不到了吧。還有老爸老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們。突然覺得平日家裏那兩位的吵架聲是那麼得親切,還有老媽砸東西的調調,是那麼得有型(隻要不是砸她的東西)……
想著想著,她不禁哼起了王菲的那首,穿越小說的女主必唱的歌曲——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秦雨心裏也盤算著,此曲一出,必然會引起一段千年不變的狗血對話……
果然,櫻妃有幾分驚訝幾分驚喜幾分佩服地道“妹妹,這首曲子……?”
“不是我作的!”秦雨斬釘截鐵地接上了她的話。
“可是如此優美的曲子,為何我……”
“從沒聽過是吧,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就記下來了。”
“那這詞……”
“也不是我作的!”秦雨插嘴道。
“可是我……”
“沒聽到過是吧,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就背下來了。”(同學,老是打斷別人的話是不禮貌的……秦雨:我就是不想聽到那段狗血對話嘛。)
“……”櫻妃愣愣地看著秦雨老半天,突然噗哧一下笑了。“妹妹還叫我才女呢,真是不敢當。之前就聽王爺說妹妹的詩詞歌賦是如何了得,今日聽了此曲,才真正打心底裏佩服起妹妹來。”
秦雨傻眼了,看樣子她是以為自己在謙虛呢。可她的字典裏明明就沒有“謙虛”一詞的。
“姐姐要是喜歡聽這類的歌,我肚子裏多得是,以後每天唱給你聽。”
“那真是太好了。”
“不過要說到唱歌,我還得給姐姐推薦一個人,她唱得可比我好聽多啦。”
“噢?真有唱得比妹妹還好聽的?那我倒要認識認識。”
“……”
兩人似乎第一次有了這麼多的話題,聊著聊著,竟是忘了時間。房裏偶爾傳來她們輕輕的笑聲,好像所有的煩惱都暫時被拋下了。
他撥開了擋著他的那條樹枝,透過斑駁的樹葉望著那間小屋,佇立了許久,但終是沒有走過去。月光蕩漾在他的身上,似乎是為他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又在他的身後拉出了修長的黑影。俊美的臉上有幾分蒼白,而棱角分明的眉宇又透著堅忍。漆黑的眸子裏似乎寫滿了心事,讓人看不透徹。
方才本想出來散散心,竟然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這裏,到底在這裏站了多久,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縱使是朝堂裏睿智冷靜的八賢王,也終有脆弱的一麵……
陰暗潮濕的地牢裏散發著一股黴味,潘盛皺著眉,頗為不耐地望著被綁在鐵鏈上的男人。男人遍體鱗傷,花白的長發一直垂到了傷痕累累的胸前。胸口有幾處傷口已經結疤,有幾處則流著黃色的濃水,而更多的則是還淌著鮮血的新傷口。若是常人,怕是不被打死也要痛死過去了。
“王爺,這老家夥嘴硬的很,都這麼多天了還是一個字都不說。”
趙光義緩緩地走到了他的麵前,眼神則變得越來越危險。“餘耀白,你把那封信藏哪兒了?”
餘耀白輕蔑地瞟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嘿嘿、趙光義,你要是跪下來求求老子,老子還能考慮考慮。”
“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夥。”潘盛哼了一聲,揚手鞭落,在他的胸前又留下了一條猙獰的血印。
餘耀白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卻仍是擠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對對,這牢裏虱子多,龜兒子再給爺撓幾下癢癢吧。
“你這把老骨頭還真夠硬的。”潘盛又狠狠地揚起了手。
趙光義擺手喝止了他。“餘耀白,老夫一直敬你是個人物,這麼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多管閑事。把密函交出來,老夫定不計前嫌,饒你師徒性命。”
趙光義的心裏不是沒有疑問的。為什麼餘耀白會突然在這個時候盯上他,而且偷的不是金銀財物,而是看上去毫不值錢的信函。難道,是秦王派來的?
“嘿,趙光義,你以為老子是三歲孩童嗎?把信交出來,老子還能活命嗎?”
“難道你以為你不交出來就可以活命了嗎?”
餘耀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哈哈大笑起來。“老子這條賤命又值多少錢,要是死之後還有你給我陪葬,那可是老子這輩子做得最劃算的買賣啊!”
潘盛收起了手裏的鞭子,好聲好氣地勸道:“餘耀白,你若是缺錢大可報個數。王爺仁慈,既往不咎還可保證你下半身榮華富貴,你就可以金盆洗手,做個閑雲野鶴要多逍遙自在有多逍遙自在。”
“我呸。”餘耀白恨恨地啜了他一口,“信他?他們家的人都是忘恩負義的東西,更是背信棄義的小人,老子才不會相信你們的屁話。告訴你,趙光義,你們趙家的天下不會久了!哈哈哈哈!”
趙光義目光一凜,一出手便扼住了餘耀白的要害。“你以為沒人敢殺你嗎?”
“咳咳……要殺便殺,哪來這麼多的廢話!”
“哼!”
眼瞧著餘耀白在他的手下氣息越來越微弱,突然衝進來了一個侍衛,驚慌失措跌跌撞撞地跑至趙光義身邊,連跪都忘記了跪就結結巴巴道:“王、王爺,出事了!”
趙光義皺著眉掃了一眼來人,鬆開了手冷冷問道:“什麼事?”
“宮裏、宮裏處事了!”
腦海裏都是她剛才哼的那首曲子。
“高處不勝寒……”他喃喃自語著,覺得這句話似乎道出了他現在的感受。
三天後,將是他即位的日子,也會是她離開他的日子。
江山美人,難擇其一。
“王爺,夜晚風涼,您還是回去吧,”戰非終於看不下去,上前輕聲道。
“戰非。”
“是,王爺。”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也是最了解我的人了。”秦王淡淡地看著他。
“屬下不敢,王爺的深謀遠慮又豈是屬下能夠明白的。”第一次聽到秦王對自己以“你我”相稱的戰非有些不知所措。
“以你對我的了解,你覺得我日後會不會後悔這個決定呢?”
“王爺……”戰非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但說無妨。”
“王爺,恕屬下直言,百姓需要您啊。”
長長的沉默讓戰非越來越不安起來。
“所以我想,我不會後悔。”秦王轉過身,望了一眼那隱隱傳來笑聲的屋子,緩緩地開口。
那一眼,如同是最後的一眼,而以往的一切似乎都定格在了這瞬間的回眸裏,成了永遠不會消逝的回憶。
雖然隻能是回憶,也會是最美的回憶吧。
戰非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王爺果然還是他心目中的王爺,即使再放不下,為了天下他也必然會放下。這樣想著,又不由得替眼前的人難過,雖然高高在上,一切卻又都身不由己。
“王爺、王爺、終於找到您了!”一個下人氣喘籲籲地向他們跑來。
“什麼事?大驚小怪的!”戰非喝住了來人,輕聲責備道。
“公主回來了!”
“芊芊?”秦王沒由來地心裏閃過一絲不安,“她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而且公主她……”來人猶豫著支支吾吾的。
“她怎麼了?”
“總之,王爺快去看看吧。”
一行人連忙急急地趕到,卻見芊芊哭成了個淚人似的。下人們又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頓時手忙腳亂。
“芊芊,怎麼了?”
“皇兄……嗚嗚……”芊芊哽咽著四下看了看,緊緊地咬住了下唇。
“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麵麵相覷,雖說有些不放心,但還是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是不是宮裏出事了?”秦王沉聲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開始他就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芊芊點點頭,望著他頓時淚如雨下。
“父皇他……他……”
小番外秦雨的童年趣事兩三樁
(一)
秦雨她媽怒氣衝衝:“秦雨!”
小秦雨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媽媽,我今天很乖啊。”
秦雨她媽:“你還敢說!”
秦雨小眼珠一轉:“我今天都沒有拉二胡。”
秦雨她媽:“我知道。”
秦雨又想了想:“我發誓,昨天的美術作業不是用你的唇膏畫的。”
秦雨她媽臉上抽了抽,終於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上完廁所要衝水,特別是大號!”
秦雨嘟起小嘴委屈地道:“我衝過了,衝不掉嘛。再說了……”
她一副很痛苦的表情,“那又不是便便,是你早上煎的香腸啦……”
(二)
爸爸在看報紙,那時還剛識了沒幾個字的秦雨也興衝衝地湊過去。
秦雨她爸笑眯眯地道:“怎麼樣,認識多少字?”
秦雨得意地道;“這幾個字我都認識。”
秦雨她爸興致盎然:“噢?那讀來聽聽。”
秦雨一字一頓地道:“人、人、爭、做、愛、心、大、便。”
秦雨她爸聽著前麵還一副讚許的表情,但聽到最後一個字臉刷的就窘了。
他清了清喉嚨,耐心地道:“乖,那個字念‘使’,跟爸爸說,人人爭做愛心大使。”
秦雨抬起了,一臉迷茫地道:“爸爸,大屎和大便有什麼區別嗎?”
(三)
家裏一番腥風血雨後——
秦雨她爸捂著頭上的大包,對秦雨憤憤地道:“給你十塊錢,幫爸爸報仇去。”
秦雨看著鈔票的眼睛閃啊閃;“是,長官。”
一天後——
秦雨她爸一臉嚴肅:“怎麼樣,我要你做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秦雨作了個“V”字的手勢,揚起粉嫩嫩的小臉蛋:“報告爸爸,光榮完成任務。”
秦雨她爸笑了,從口袋裏掏出十塊錢遞給了她:“很好,這是你的獎勵,隨便買點吃的吧。”
秦雨一把接過(原來她貪財的性格從小就有了……):“謝謝爸爸。”
秦雨她爸突然好奇心激起:“乖,告訴我你是怎麼幫爸爸報仇的?”
秦雨神秘地笑了笑:“今天早上,我把媽媽那瓶脫毛膏上的標簽撕了下來,貼在了你的生發水上。後來媽媽就把你的生發水當成她的脫毛膏了。”
秦雨她爸輕輕地刮了她一個鼻子:“哈哈,你個小鬼,真毒!”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那……我今天早上……用的那瓶生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