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迷情(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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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臉上驚訝的神情稍顯即逝,嘴角揚起了笑意。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車夫低著頭,顯然沒發現男子表情上微妙的變化。“主人,之前就是這丫頭驚了馬,現在又在此無理取鬧,剛才還說……說……總之說了些對您大不敬的話……”
    男子瞧也不瞧那車夫一眼,隻是徑直走到了秦雨麵前,雙唇在那俊美的臉上劃出一個好看又燦爛的弧線。
    “好久不見啊,秦雨。”
    “耶律……耶律……耶律……穆雲。你怎麼會在這裏?!”耶律了老半天,秦雨才終於想起了人家的名字。
    “嗬嗬,你終於記住了我的名字呢。”耶律穆雲說著,又向前走了幾步。
    而孟亦風則一個側身擋在了秦雨的麵前,眼神裏透著肅殺。
    耶律穆雲停下了腳步,露出一絲頗帶玩味的笑容。倒是他身後的白音,手中的寶劍已經稍稍出鞘。
    糟了,這兩個人會不會打起來呢。秦雨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對峙著的雙方。耶律穆雲是遼國七王子,記得端午那天在酒樓裏潘盛是這麼稱呼他的,而他也沒有否認。由於這之後發生了太多事,自己一直忘了把這件事告訴孟亦風和秦王。如今孟亦風知道了自己早就認識這個耶律穆雲,會怎麼想呢?
    秦雨偷偷地瞥了一眼擋在麵前的孟亦風,看到的卻隻是他冰冷的側麵。
    還好今天沒有其他的侍衛跟來,不然那些家夥一定會回去告訴戰非,恐怕自己就要被按上個間諜的罪名了。
    “真沒想到,遼國的七王子竟然會堂而皇之地在汴梁城內招搖過市。”孟亦風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此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一身的霸氣,而那穿著,特別是腰間的匕首,簡直就像是在對周圍的人炫耀自己的身份。還有之前那個五王子耶律弋青,明明是城府極深的一個人,為什麼自己的人會這麼容易就查出他來到中原的蹤跡,一切都太可疑,可疑到有刻意的感覺。
    耶律穆雲心裏冷笑一聲,臉色依舊不動聲色:“這位兄台看樣子是深藏不露,說是一個普通的侍衛又有誰會相信呢?”
    秦雨終於忍不住了,這兩個人說話累不累呀,都不說重點的,還是自己來問吧。“你怎麼會在中原,你不是回遼國了嗎?”
    “咦,我上次沒告訴你麼?”耶律穆雲故作驚訝。
    “告訴我什麼?”秦雨雲裏霧裏。
    “其實我此次前來中原的目的是……”
    “是什麼……”秦雨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奉父皇之命,來與大宋修好的。”耶律穆雲輕鬆地脫口而出。
    秦雨一愣:“真的?”
    耶律穆雲微微地點了點頭。
    “哈,原來你是來和談的呀……”秦雨如釋重負地擦了擦汗,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早說,害我擔心的,還以為我們要做敵人呢!”
    “噢?那我們現在算不算是朋友呢?”耶律穆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那是當然,怎麼說你也救過我嘛!”
    “雨兒!”孟亦風眉頭緊鎖,眼裏如結了冰的湖麵,透著絲絲寒氣。
    耶律穆雲轉身擋住了他射來的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對了,方才可是這個車夫得罪你了?”
    那車夫頓時傻了眼,戰戰兢兢地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可不是,他可是差點撞到我!”秦雨氣呼呼地道,“竟然還罵我不長眼!”
    隻聽撲通一聲,車夫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小人不知道姑娘原來是主人的朋友,多有得罪。還請姑娘恕罪!”
    耶律穆雲頓時拉下了臉:“一個人話多了便會誤事,舌頭長了便不懂得分輕重……”
    “主人,饒了小人吧……”車夫低著頭,麵色慘白。
    “算了算了。”見氣氛愈來愈尷尬,秦雨不得不打了個圓場,“我大人不及小人過的的……”
    “那你不生氣了?”
    “嗯,不生氣了。”秦雨笑顏一展,“我現在心情好著呢!”
    “聽到沒有,還不快謝謝秦姑娘。”
    “謝、謝謝秦姑娘!”車夫連帶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滾!”
    不等耶律穆雲說第二遍,車夫立刻一溜煙地就消失了。
    “啊穆雲,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呢?”這是秦雨一直奇怪的事。
    耶律穆雲頗帶挑釁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回到秦雨的臉上則又變得柔和,而柔和裏卻又有幾分霸道:“我受人之托來看望一位朋友。”
    “朋友?”來瞻月樓看望朋友?那會是誰?
    “小雨?”
    “啊!月姐姐!”看到推門而出的嫣月,秦雨立刻扔下門口杵著的這幾個人,急急地向裏奔去。“聽說你病了?為什麼不躺在床上休息?”
    “隻是略感風寒罷了,老是躺著也悶得慌。”嫣月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神色卻有些激動與興奮,看到門口站著的耶律穆雲,又驚訝地道:“穆公子,你不是說要回去了嗎?”
    耶律穆雲笑著道:“我見熟人到訪,想再坐坐,嫣月姑娘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了。穆公子是德昌的朋友,也就我的朋友。”
    隻有秦雨知道,嫣月嘴裏的德昌就是趙恒,她平時一直是這麼叫他的。那耶律穆雲所說的受人之托看望朋友,就是受趙恒之托來看望嫣月的咯?
    “原來你和趙公子是朋友呀!”秦雨熱心地拉著他進屋,開始八卦起來“怪不得月姐姐氣色好了這麼多,哈哈,看樣子還都是你的功勞呢!來,說來聽聽,他是不是讓你帶什麼話了?不用說,一定是啦……”
    看來她還不知道那個趙恒就是她被指婚的對象吧,耶律穆雲好笑地看著正滔滔不絕的秦雨,這隻小野貓,這回真是熱心對了地方。
    “小雨,你上次來了之後不是說要學古琴嗎?”嫣月被秦雨說得越來越窘,隻得打斷了她的話,“要是你真有興趣我可以教你的。”
    “月姐姐,你說的是真的麼?”秦雨開心地一把抱住了嫣月,“其實我小的時候就很想學古琴了,可我媽……呃……就是我娘啦,偏要帶我去學拉二胡……”可不是,還說什麼買個古琴要比買個二胡貴的多,這算什麼理由嘛。
    “二胡?”方才一直笑著凝視著秦雨的穆雲突然問道。
    “嗯……就是胡琴。”秦雨立刻更正道。
    “小姐,你好厲害啊,原來你會拉胡琴呢!”香玉激動得熱淚盈眶。
    “那當然,我是誰啊我!”秦雨被這麼一捧,立刻翹起了小尾巴。
    “小雨,正好我這裏也有胡琴,不如你就拉一首給我們聽聽吧。”
    “是啊是啊,我也想聽聽啊小姐。”香玉兩眼直發光。
    耶律穆雲的眼裏則是堆滿了笑意,懶洋洋地靠在了椅子上,耐心地看著秦雨,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秦雨還來不及推辭,就見嫣月已經不知從哪裏迅速地捧出一把胡琴,遞給了她,雙眼同樣充滿了期待。
    “好吧,就讓你們開開眼界吧。”秦雨得意地擺好了姿勢,調了一下音,一昂首,開始了她“震撼人心”的一曲。
    秦雨才剛拉了一小段,香玉方才還發光著的眼神就立刻黯淡了下去。
    接著,所有的仆人都悄悄地捂住了耳朵。
    耶律穆雲嘴角邊的笑容就這麼一直一直僵硬在了臉上。隻有孟亦風冰封似的臉還是這麼凍著。
    “啊,月姐姐,你怎麼了!”隻見嫣月嘴唇發白,手指揉著太陽穴在原地晃了晃便倒下了。秦雨忙扔下二胡跑了過去。
    眾人鬆了一口氣後才圍到了嫣月身邊。
    “沒事。”嫣月笑了笑,“恐怕是風寒尚未好轉,我去休息會兒就可以了。”
    “那……要不要你一邊睡我一邊拉胡琴給你聽呢?”記得之前就是自己一邊睡月姐姐一邊彈琴給自己聽的,自己還睡得特香。
    嫣月眼裏閃過一絲驚慌:“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沒事了……”
    “那……好吧。”秦雨不禁有些失望,“香玉,你扶月姐姐進去休息吧。”
    “嗯,我來吧小姐。”香玉投給嫣月特感激的一眼,扶起她進了裏屋。
    “真可惜,我還沒拉到高潮呢……”望著兩人淡去的背影,秦雨喃喃地自言自語。
    “嗯,你拉得……不錯,是我聽過的人裏拉得最有特色的一個。”
    “啊,看不出你品位不錯呢!”秦雨開心地把手搭在耶律穆雲的肩上,“要是你喜歡,我可以勉為其難一直拉給你聽的。”
    耶律穆雲的眼裏閃過一絲異彩:“好啊,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若是以後能一直在一起,怎樣的琴聲對他來說都會是天籟。耶律穆雲深深地看著眼前的人。你是我的,雖然不是現在,但以後一定會是我的。
    抬眼,對上正是孟亦風肅殺的眼神。耶律穆雲的臉上掛起了輕蔑的微笑……
    “他怎麼了?”秦雨湊到香玉身旁偷偷地問道。
    “不知道啊小姐。”
    秦雨氣呼呼地瞪了孟亦風一眼,心裏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惹著他了,這麼大的太陽也化不了他臉上的冰。從瞻月閣出來一直回到秦王府,都不見他說過一句話。
    “小姐,他不是一直這個樣子的麼?”在香玉的記憶裏,他似乎從來沒有連續說過三句話。
    “……”
    “秦雨,你回來得正好。”一見到秦雨回來,錢惟演便迎了上來,“你快勸勸芊芊吧。”
    “芊芊?她怎麼了?”秦雨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卻不及多問便被他拉走了。
    遠遠的,就聽到了芊芊的喊聲。
    “我不回去!”
    隨之便是稀裏嘩啦陶瓷破碎的聲音。
    “到底怎麼一回事呀?”秦雨一隻腳剛跨進門口,就見一個花瓶劈頭蓋臉地向她飛來。驚得她忙縮回了那隻腳退到了門外。
    “哇,這功力跟我媽有的一拚啊。”秦雨抱著腦袋自言自語道。幸虧她經過常年訓練,躲閃功夫可以說是無人能及了。
    “秦雨——”芊芊像看到救星似的撲了上來,抱著秦雨嚶嚶地道,“我不要回去嘛,我就要住在秦王府!”
    秦雨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你父皇要你回去了?”
    “是啊,可是宮裏這麼無聊,我才不要回去呢!”芊芊委屈地偷偷看了錢惟演一眼,繼續抱著秦雨道,“而且回去了就看不到你和……和大家了嘛!”
    “這樣啊,那就不回去唄,死也不回去!”秦雨堅定地道。
    “秦雨,還是你最理解我……”芊芊喜極而泣。
    “喂,秦雨!”錢惟演瞪著眼幹著急,“我讓你來幹什麼的?!”
    “這……”秦雨頓時為難起來。
    “錢惟演!”芊芊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那狠絕的樣子啊……真不知道平時嬌滴滴地喊著希聖哥哥的人是誰。“難道,難道,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芊芊……“錢惟演一下子啞口無言。
    “芊芊,你在幹什麼?”門口突然又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隻是全不見他平時和煦的笑容,難得一見的嚴肅的神情不禁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嚴感。
    “皇兄……”
    秦王掃視了一眼淩亂的四周,臉色更沉了:“你什麼時候才可以懂事一點?!”
    別說其他人,就是與他從小玩到大的芊芊也很少見到他這麼嚴肅的樣子。“皇兄,我不要回宮……”
    “胡鬧!”秦王大聲地嗬斥道,“難道你不知道父皇最近身體不適麼?作為兒女你難道不該陪在他身邊麼?”
    芊芊慚愧地低下頭,聲音越發小卻仍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可是我……舍不得……”說著說著,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長長的沉默,半晌,秦王緩緩地開口,語氣稍稍柔和了一些:“皇兄知道,可是有些時候,我們必須要學會舍棄一些東西,因為我們出身在皇室,不是一般的人。”他寵溺地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就當是皇兄求你,代替我這個做兒子的陪在父親的身邊,好麼。”
    秦王的心竟也有些顫抖,到底是什麼,剝奪了他作為人子的權力。
    芊芊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父皇的。”說著,抬起頭看著那雙略顯憂鬱的眼,“連同皇兄的份一起……”
    “讓他們兄妹兩個呆一會兒吧。”錢惟演歎了口氣,拉起秦雨悄悄地離開。
    “惟演……”
    “怎麼了?”錢惟演應聲回過頭,“咦?你怎麼也哭了?”
    秦雨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也淚流滿麵。
    “我……覺得很熟悉……”
    “什麼很熟悉?”錢惟演停下腳步奇怪地看著他。
    “一種感覺……兄妹間的……那種的感情,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是擁有過的……”
    “兄妹間的?”
    “似乎……不隻是這樣……”腦袋越來越沉,意識逐漸有點迷離。秦雨好像隱約見到了那遙遠的一幕幕。不知是不是太遙遠了,一切都變得好模糊好模糊,她好想看得更清晰。為什麼,為什麼她看不到?
    “秦雨?秦雨?你怎麼了秦雨?!”
    小番外:
    2007年,秦雨失蹤三個月後……
    秦雨她爸手握遙控器,翹著二郎腿窩在沙發裏,津津有味地盯著電視機。而秦雨她媽則挨在他身旁坐著,手裏打著毛衣,目光也落在了那閃爍的屏幕上。
    電視裏正上演著男女主角深情告白的那幕戲,身著古裝的俊男靚女入戲頗深,感情也投入得很。
    一個特寫,轉到了那漂亮的女主角臉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惹人憐愛。可仔細一瞧,卻可以看到她粉粉的臉上竟有一條黑黑的疤……
    秦雨她爸微微皺起了眉。
    鏡頭一轉,成了那帥氣男主的特寫。可是隨之那“疤”也轉移到了那男主的眼角邊,如同一道深深的魚尾紋。
    這回換成秦雨她媽眉頭蹙起。
    秦雨她爸幸災樂禍地看著電視道:“看吧,誰讓你亂丟盆子,這下好了,砸到了電視機。好好的大屏幕被你砸了這麼難看的一口子。害得我看誰都覺得他臉上有條疤……”
    秦雨她媽白了他一眼:“你還說,誰讓你沒有接住?”
    “你當我是樓下那條可卡犬呀?”
    “好了好了,不跟你吵,看電視看電視,秦雨那丫頭快出來了!”秦雨她媽難得先提出休戰。兩個人頓時安靜下來,目光統一投向了屏幕。
    電視劇裏的場景不知什麼時候又轉換到了船上,頗為雅致的船艙足有兩層樓這麼高,像是建在船上的樓閣。隻見那船艙裏緩緩步出一女子。而那看似舉止優雅、裝扮得古色古香的淑女,正是咱們的……秦雨。
    秦雨爸媽現在正在看的,就是她穿越前作為替身演員出演的那部古裝劇。話說這部電視劇由於被狗仔隊爆出有演員在拍戲過程中“神秘失蹤”,又添油加醋,大肆炒作,不知不覺就出了名,收視率也直線飆升。後來又據學生某A說失蹤的這位演員,也就是學生某B其實是穿越了,使得秦雨出場的這個鏡頭被熱心的網友剪切改編後放在網上,更名為《直擊——穿越前的三分鍾》,以供無數夢想著穿越的女生拿來研究與探討……
    屏幕裏的秦雨坐在了古琴前,雙手裝模作樣地撫在琴上。“小女子這就獻醜了。”隨著她的手漸漸淡出鏡頭,悠揚的琴聲也逐漸響起。
    “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丫頭笑得像……”秦雨她媽看了會兒終於忍不住道。
    “像拍高露捷廣告。”秦雨她爸淡淡地接過了話。
    “嗯。”秦雨她媽讚同地點點頭。
    (導演推推墨鏡:為了紀念秦小姐,還是把這個本來要重拍的鏡頭保留下來了。眾演員:貌似這部戲就是因為這個鏡頭出名的……)
    秦雨她媽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有點感慨地道:“要是當初讓這丫頭去學古箏,說不定真能學出點淑女的樣子。”
    “我看不一定。”秦雨她爸意味深長地搖搖頭:“你難道忘了當年帶丫頭去學二胡時候的事了嗎?”
    “怎麼會忘呢……”秦雨她媽似是陷入痛苦的回憶中,“環保局的人一周來了三次……”
    “每次來,都說私自伐木是不對的……”
    “直到最後一次親耳聽到那丫頭拉二胡的聲音才知道是誤會一場。”
    “隔壁的王嬸心髒病也犯了兩次……”
    “那段日子以後她的心髒就變得特堅強,好像沒啥事情能再讓她的病發作似的。”
    “還有樓上老李的兒子,那時候剛一個月大,整晚整晚地哭。後來一聽到丫頭拉二胡就不哭了……”
    “老李不是還因此特感謝我們來著的嘛……”
    “那是他還不知道,他兒子其實是嚇傻了才不哭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回憶著,臉色卻是越發沉重。
    “對了。”秦雨她媽突然問道,“她之後怎麼會不拉的呢?”
    秦雨她爸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還不是我們吵架的時候,你拿她的二胡砸我給砸壞的!”
    “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那時候怎麼會吵起來的呢……”
    秦雨她爸迅速地轉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算了算了,反正她總算不再拉二胡了。”
    秦雨她爸鬆了口氣,轉過臉來笑著道。“就是就是。”
    “還好沒再讓她學什麼古箏。真不知道她像誰,學門樂器都能學成這樣。”
    秦雨她爸心不在焉地接口道:“像你唄,笨死了,什麼都學不好……”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那個,電視讓給你,我回房看報紙了。”說著就起身離開。
    秦雨她媽則是恍然大悟:“好啊,你又這麼說我!別跑啊你!”
    ……
    “真是的,一天都不停歇。”戴著老花眼鏡的王嬸瞟了眼窗外,搖搖頭歎了口氣,隨後兩眼又回到了電腦屏幕上。屏幕上正播放著一段視頻,右上角則有一行小字:《直擊——穿越前的三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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