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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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酒杯很簡單,隻是酒杯取到手中後要如何?那酒是要喝下去,還是不喝下去呢?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可不認為自己喝酒時做假能不被人看出來。
不喝,她怕立時便會麵對孤獨寒雪的責難:孤獨寒雪現在的所作所為,不是發現了什麼就是懷疑什麼了————如果她不喝酒,孤獨寒雪立時便會確定酒中有毒。讓她為難的就是,這酒中真得有毒:她不吃,孤獨寒雪喝出一聲有毒來,隻要一驗便會分明,她就難道一死。
喝下去?那她會立時便會死在當場!
她抬頭看向了孤獨寒雪,看到了孤獨寒雪微笑的麵容:隻是那笑容讓她感覺太過可惡;她再看向了高舉到自己麵前的托盤,身子都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八嬸娘,您喝酒啊,喝下去就會好一些的;看您現在臉色白的,真是嚇人呢。”孤獨寒雪很關心她的八嬸娘一般。
八夫人聞言看引眾人都在看她,心一橫用大力穩住自己的手把酒杯取了過來;但是她卻不敢喝下去。
眾人有些莫名其妙:八夫人可是喝酒呢,剛剛看雜耍時,她可是喝了不少的酒;現在,她為什麼愣愣的看著酒不喝呢?
“八嬸娘?”孤獨寒雪輕輕的喚了她一聲。
八夫人看了孤獨寒雪一眼,心裏已經把孤獨寒雪自頭到腳,祖宗八輩都咒了一個遍:她知道孤獨寒雪喚她的意思,可是,她如何能喝這酒?
孤獨寒雪忽然間恍然大悟一般的道:“嬸娘是不用慣老祖宗用過的杯子吧?”然後她好似十分後悔的樣子,連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
八夫人此時卻恨不得把孤獨寒雪咬死:她不是那個意思?隻要自己不喝,自己就是她說的那個意思!這可是個不孝的罪過兒,在眾人麵前她如何能擔下這樣的罪名兒。
看到王老租的臉色微微沉了一沉,她的心也突了一突:怎麼辦、怎麼辦?她的心跳得飛快,緊張的都快要暈倒了。
暈倒了?!八夫人的眼睛一亮:倒了?對,就是倒!
終於被她想到了法子,八夫人的心安定了不少;立時便舉著酒杯對王老祖一福:“謝老祖宗關愛,媳婦受寵若驚有些呆了,不敢對老祖宗有半分的不敬。”她不想再給孤獨寒雪開口說話的機會。
說完感激的話她便起身;不過起身時,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左右腳卻互相絆了一下,她的身子立時一歪,就向映舒那一邊倒了過去。
映舒此時卻已經後退了兩步:八夫人取了酒杯後,她當然不會再立在八夫人身旁;看到八夫人倒過來,映舒卻沒有要扶她的意思,反而好似嚇了一跳,身子也晃了晃;她身子一晃便站立不穩,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她才不會去扶那個該死的八夫人:雖然當時小童下毒的時候,她不在孤獨寒雪身邊沒有看到;但是茶香走開時對她的耳語,讓她明白了小童下的毒手;她便一直在注意尋找那條大魚。
在八夫人為小童們推脫時,映舒便知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大魚:想毒死她們姑娘的人,摔一下根本就算不得是懲戒。
八夫人在錯步倒下時,向著映舒就是因為她手裏的托盤上還有一杯酒:那一樣也是有毒的;既然已經害不到孤獨寒雪,有什麼比毀屍滅跡來得更好?
而且,她認為映舒有身手,自己撞一下她,兩個人也不會摔倒:如果撞向另一邊的夫人們,說不定摔在地上會是幾個;而映舒被撞那托盤上的酒杯一定會掉落在他上,正正是一舉兩得。
但是她沒有想到映舒會躲開:就算她是孤獨寒雪的丫頭,一來是突然之間,二來她就是一個丫頭,不可能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不救她這個主子。
可是,映舒就真的沒有救;八夫人便在自己的驚叫聲中,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摔得她半邊身子痛到了骨頭裏。
不過,讓八夫人唯一慶幸的是,她手中的那酒杯碎了,酒自然也就沒有了。
她自地上爬起來時,眼光掃了一下映舒手中的托盤:雖然她被重重的摔了一下子,可是映舒也連連後退了好幾大步,那杯酒想來也不保了吧?
隻是她剛剛被摔時,隻顧著尖叫,沒有顧得上聽清楚:是一個酒杯碎掉了,還是兩個酒杯碎掉了。
不過一掃之後,她的目光幾乎凝固了:映舒手上托盤裏的酒杯好端端的立在那裏,並且,裏麵的酒是一滴都沒有濺出來!
映舒剛剛絕對是故意的,不然這酒杯說什麼也不可能在托盤上連動都沒有動,而且酒都沒有潑撒出來。
八夫人就算是明白又能如何?她氣得半死也不能把話說出來:說出來,她就是自尋死路;什麼叫做打落了牙齒還要和血吞?她現在知道了,明白了。王老祖的眼睛變得混濁起來,她是不是能看得清楚旁人不知道,但是旁人卻再也看不透她的眼中有什麼了。
“老八家,你沒有什麼事兒吧?怎麼這麼不小心,在平地也能摔一跤?”王老祖的聲音還是平平靜靜的,聽不出什麼起伏耒。
八夫人卻被問的一凝:這話真不好答;最好的借口,也是眼下唯一的借口,就是她被嚇得失神,所以舉止間才會失措跌倒。
但是她不敢如此說,因為映舒手上還有一杯毒酒呢。
三夫人微微皺眉:“八弟妹不會是嚇得如此厲害吧?給老祖宗行個禮也能跌倒,看來真要好好的壓壓驚才可以了。”
六夫人深以為然的點頭稱是;而二夫人等人也是極為關切的問候,而八夫人更加的尷尬:否認是她最想說的話,可是如果不是驚嚇過度,那麼又能怎麼分辯呢?
八夫人聽到眾妯娌的話,幾乎氣得想撲過去撕打她們:自己沒有得罪幾位吧,今天為什麼偏偏要和自己過不去?
孤獨寒雪微笑著:“嗯,嬸娘們說得有理呢,八嬸娘看來真要喝杯酒才行啊。”她話音一落,映舒那裏已經端著托盤站到了八夫人麵前。
映舒輕輕的屈膝:“夫人請用酒。”
都不用再麻煩人去給八夫人倒酒,映舒手裏就有現成的啊。
幾個小童現在是麵如死灰:看到八夫人被人一步一步的緊逼,那毒酒就沒有離開過八夫人的身周;他們不自禁的看向了那兩杯茶一一這茶不會非要讓他們喝下去吧?
孤獨寒雪自然沒有忽略幾個小童,看到他們的神色心下冷笑:怎麼可能會讓你們死呢?不過嚇一嚇是卻是不能少的。
“老祖宗,您看八嬸娘這樣,是不是應該多給她喝些酒方好?”孤獨寒雪自然不會忘了借王老祖的口壓八夫人。
她知道八夫人不會真得喝那酒:再摔了那杯酒?孤獨寒雪並不怕,反正還有兩杯毒茶呢;她要逼八夫人自己說出有毒兩個字來!
孤獨寒雪看著八夫人,心中很冷靜,非掌冰冷的冷:八夫人想要她的性命,她自然不介意真得讓八夫人喝下那杯毒酒。
老祖宗點了點頭,她的目光掃過了小童和那兩盞還冒著騰騰熱氣的茶:“嗯,老八家是要好好的壓壓驚;如果現在喝不下酒,就先喝杯茶壓一壓再喝酒也好;要是落下了病,豈不是受罪。”
她說完話,一指那兩盞毒茶:“給你們八夫人送過去。”
這兩盞茶已經賞給了小童。其間並無人反對:雖然小童們沒有喝,現在也可以算是小童們的東西;就算是要給八夫人茶,王老祖也不應該把兩杯賞出去的茶,再給八夫人。
但是,王老祖硬是這樣了。
八夫人聞言看向王老租,額頭的細細密密的汗水終於變了一顆一顆的汗珠滾落下來:她嚇壞了。
孤獨寒雪倒是並不意外,不用她親口對王老祖說,隻憑小童和八夫人的神色與舉止,王老祖自己也能知道這裏麵有不對的地方。
現在,王老祖怕是已經猜死茶中和酒中有毒了;而八夫人聽到王老祖的話,也明白沙老祖猜到了。
八夫人不是不悔自己開口的,隻是當時不開,那小童們開口說出一切來,她一樣也會被當場捉到,難逃一死。
她後悔來後悔去,最終她後悔不應該今天要害孤獨寒雪:如果她不是認為孤獨寒雪已經中計,那她不出手。現在孤獨寒雪和王老祖哪裏會捉到她的痛腳?
但是後悔是抵不了什麼的,她眼下麵對的事情一樣還是要麵對:並且還是老問題,喝還是不喝?
映舒偏偏還看著八夫人,綻放著很燦爛的微笑道:“夫人,您是要先喝茶,還是要先喝酒?”
隻有小童們鬆了一大口氣:那茶,不用他們喝了;但是他們剛剛鬆了一口氣,便對上了孤獨寒雪似笑非笑的眼睛,似乎在告訴他們:八夫人喝剩的茶和酒,便會賞給他們喝。
八夫人沒有答映舒的話,孤獨寒雪微笑著看了過來:“嬸娘,您是想先喝茶,還是先喝酒?”忽然一撫掌:“你們這些丫頭,還不搬張椅子來給嬸娘坐?萬一再跌到了嬸娘,你們都去給我領板子!”
看著丫頭們把椅子安放好,孤獨寒雪走過去親自鸕直了一盞茶來,一臉關切的看著八夫人:“嬸娘,您坐好坐穩;嗯,您是先喝茶嗎?侄媳伺您用茶。”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這樣做:並且,她一點不介意讓八夫人知道,她現在所說所為都是故意的都是針對八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