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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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侯爺先沒有過問刺客的事情,先到王老祖麵前請安,過問母親可否受驚,請母親回房去歇著等等;王老祖倒並沒有受到很大的驚嚇:她活得夠久了,見的事情也足夠多,刺殺雖然嚇了她一跳,不過卻並無大礙。
王老祖讓王老侯爺自去問刺客的事情,不用兒子擔心;不過她並沒有同意立時回房:今天的事情太過蹊蹺;況且現在刺客已經殺了,而雜耍班子的人正被侍衛們聚到一起——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刺客死了,在他們身上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實他們身份的東西;王老侯爺讓人把班主帶過來,可是在班主的口中也沒有問到什麼。
那對男女跟著班主跑江湖賣藝已經有七八年,從來沒有出過什麼事情;班主根本就不知道這對男女為什麼要行刺王老侯爺;班主除此之外什麼也說不出來,隻知道叩頭求饒。他嚇得膽子都破了:這一下子他這個班子怕是要完了。
王老侯爺聽完班主的話後,低頭想了想問道:“近來那對男女可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班主聞言想了一會道:“他們是夫妻,原本就不喜和人交往,在班裏並沒有什麼相好的人;如果說有什麼
不同,隻是最近幾天他們更不愛說話了,除了登台的時候,他們就算是吃飯也取了回房裏吃。”
王老侯爺聞言眉頭皺了皺,讓人去查那兩個刺客可有易容;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侍者來回:的確是易容了,不過技巧非常好,就算是在他們的仔細查看下,也費了一些心思才確定。
王老侯爺輕輕點頭:如果是易容之後混入了雜耍班,那班主和雜耍班的人不會知道他們的真實來曆;他揮揮手讓人把班主先帶了下去。
那兩個刺客想來是知道這雜耍班會來王府老宅,所以才會混了進來:隻是他們憑什麼認定自己會來呢?
老宅平日隻是住著母親和孫子、孫媳,就算是前些日子的熱鬧,自己也隻是過來了一次而已:如果他們不能確定能在老宅見到自己,他們一定不會費這些心思與周折安排的。
他起身,眯著眼睛看向了王老祖那邊:請雜耍班子的人怕是有問題吧?也隻有王家的人知道自己今天會來。
王府的人把自己要來的事情說給雜耍班的人,不會是為了讓人刺殺自己:不管怎麼說,王府的人都不可能通敵的;那麼,怕是不有想借此事謀算孫媳腹中的孩子。
他簡單吩咐了兩句,便又向王老祖那邊行去。
而王老祖坐在椅子上,說是要緩幾口氣再回房;而王府的夫人們也圍在她四周問長問短、滿臉的擔憂,並沒有再回各自的座位;王家的姑娘們已經被孤獨寒雪安排丫頭帶去房裏歇著壓驚了。
六夫人和江氏等和孤獨寒雪親厚的人,除了關心王老祖之外,都悄悄的問過她可有什麼不舒服:擔心她剛剛用劍時動了胎氣。這自然也是王老祖最擔心的,拉著孤獨寒雪讓她坐好,讓她細細的感覺一下,肚腹之間可有什麼疼痛感嗎?而大夫早已經打發人去請了,雖然孤獨寒雪說不必,但是王老祖認為還是診一脈比較放心。
孤獨寒雪安撫了王老祖和二夫人等人,再三言明自己沒有什麼事情之後,看到有待衛走過來對婆子們說話:想來是為了那幾個小童。
她在心中笑了幾下:小童當然不能讓他們就這樣走,她可是好好的關心一番他們才可以。
孤獨寒雪掀起了桌布來笑道:“你們幾個也出來吧,壞人已經走了不會再來,放心吧。”隨著她的話聲,幾個小童爬了出來。
六夫人看了一眼幾個小童,沒有往心上去:“他們怕也是嚇壞了。”
王老祖點頭看向小童:“怪可憐的,今天居然讓他們看到這樣可怕的事情,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嚇得失魂了,一會兒叮囑班主讓他記得找人給他們收收魂的好。”
孤獨寒雪笑著點頭:“嗯,老祖宗心慈。”正好此時有丫頭提了熱水來,孤獨寒雪和王老祖的茶盞中注滿了水。
王老祖下意識的想去取茶盞:她怎麼也是嚇了一跳,用熱茯苓茶壓一壓驚也好;不過孤獨寒雪卻取了王老祖的茶盞到手中,淡淡一笑:“老祖宗,看他們嚇得嘴唇都白了,不如賞他們喝杯熱茶壓壓驚吧。”
她又看了一眼茶盞:“這茶色也淡了,正好給小孩子吃;茶香給老祖宗煮定驚茶了,老祖宗稍等片刻便好。”
王老祖點了點頭:“可憐見的,賞他們些茶喝吧、”
孤獨寒雪笑著攔下焚琴:“不要忙,小孩子喝不得剛沏的茶,還是這淡了的茶剛剛好;把我這一盞也賞了他們吧。”
聽到孤獨寒雪的話,早有丫頭接過孤獨寒雪手上的茶,取了桌上孤獨寒雪的茶盞遞給了小童:“還不快謝謝我們老祖宗和少奶奶。”小童們卻一臉的蒼白,臉色比剛自桌子下麵爬出來時還要白上七八分;他們盯著那兩盞茶就如同是看到了惡鬼一般。
不過兩個丫頭笑吟吟的遞給他們,孤獨寒雪也笑眯眯的看著他們,他們也不能不接啊;四個人便互相推讓起來:誰也不肯接那茶盞。
王老祖看到他們推讓一吧:“倒真是好孩子,看好東西不夠,總是想著兄弟們。”
孤獨寒雪輕輕點頭:“是啊,真是好孩子們啊;瞧,嚇得真不輕呢,刺客真是造孽啊。映舒,把我和老祖宗的淡酒給他們喝吧,酒真能壓驚,莫要真把這些孩子們嚇出了毛病來。”
一麵說著話,一麵孤獨寒雪輕輕抬頭掃了一眼眾夫人,然後看向八夫人道:“是不是八嬸娘?”
八夫人的臉上還帶著幾分受驚之後的白色,聞言點了點頭:“說得是,莫要嚇出了毛病來,怪可憐人的;隻是他們還小,喝酒不太好嗎?”
孤獨寒雪看向小童們:“酒才能壓驚啊,看他們嚇得小模樣多可憐呢;真得不管,怕是會落下什麼病根兒,也說不定啊。”
王老祖看到幾個小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有幾分青色透了出來,點點頭“說得是,還是讓他們一人喝口酒吧。”
映舒把酒取了向小童們走過去,腳步輕盈的很;但是在小童們看來,映舒就是奪命的黑白無常!那輕輕的腳步聲,卻如同悶雷一起響在他們耳邊。
有一個小童忽然緊緊的閉上眼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他受不了了,真得受不了了;他可不想被毒死,他要說出來,他要把一切都說出來,憑什麼讓他們受此罪名呢。
不過,他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他又咽了回去。
“就是賞酒,也不用把老祖宗的酒賞出去;另取幾個杯子,隨便給他們幾杯酒算了。”八夫人忍不住又開了口。
孤獨寒雪立時讓映舒停下,然後她看向八夫人:“嬸娘說得有道理。”那些小童們都忍不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而此時,王老祖的眼睛在小童身上轉了轉,然後眼底有什麼閃了閃卻什麼也沒有說。
八夫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祖宗和侄媳喝的酒都是有補益的,尤其是侄媳的那酒——聽說是一位大夫給侄媳配的吧?想來很難得,就這樣賞給幾個小童,實在是有些糟蹋了。”
孤獨寒雪立刻點頭:“嬸娘的臉色不太好看呢。”她不再提酒,也不再提茶,反而一雙眼睛都落到了八夫人的臉上。
八夫人聞言神色微微一變:“我膽向來小,剛剛被嚇得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呢。”引話一出,她卻立時便後悔了!
她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怎麼會在這個要命的時候,提什麼受驚的呢?可是,也隻有受驚才能最好的掩飾她臉色發白的緣故。
六夫人看了過去:“弟妹的臉色真是白得沒有血色,嚇得不輕啊,不過剛剛真得是太嚇人了,尤其是看到飛刀過來時,我嚇得手腳都僵了。”
王老袓看了孤獨寒雪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她的性命,是被孤獨寒雪所救,好在這個重孫媳婦沒有因為救自己動了胎氣,不然……。
孤獨寒雪當然不會動了胎氣,她今日就是為了等魚兒上釣,早就有所準備:她以為今天有人請了雜耍來,可能會安排人混進雜耍班子來驚嚇自己——或是倒了架子,或是倒下一個人來什麼的。
她準備可不止是一把長劍:為了捉住那人,而且還不能傷到自己分毫,她和王玉塵可是商議了好久,並且和丫頭們也早就交待好了。
隻是沒有想到,她的準備會救下王老祖罷了。
孤獨寒雪聽到六夫人的話,很想狠狠抱一抱她:六嬸娘的話真是太好了!她立時便接口道:“六嬸娘說得不錯,八嬸娘的臉色真得很難看,可不要被嚇壞了,老祖宗,我看您那杯酒就賞給八嬸娘壓驚吧。”
王老祖看向八夫人,平靜的點頭:“老八媳婦的臉色還真是太難看了,不要回頭真得病倒了,那酒,你就喝了吧。”
八夫人聽到孤獨寒雪的話時臉色已經變了,到聽到王老祖的話她的臉色更是難看,長者賜不能辭啊。
可是、可是……
映舒已經把托盤舉到了她的麵前,八夫人的手都有些抖了起來,她是取那酒杯,還是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