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生日當天，和夏錦洋在車上耗了一整天，開心的是是可以歪歪扭扭地開車上路了，鬱悶的是不時被他訓得無地自容。
    晚飯時，明月喝了點酒，隻覺得又累又困，放下筷子就回了房間。
    昏昏欲睡時，喬諾帶著生日禮物來了。
    “不是給我開派對了嗎？幹嘛還送禮物啊？”明月掀開被子一角，示意喬諾上/床，“今晚別走了，一起睡吧。”
    喬諾笑嘻嘻地上了床，拍了拍明月的臉，“伯母說得沒錯，越看越像，就是瘦了點兒。”
    “像什麼？我媽又編排我了？”
    “伯母說你就是一個真人版的加菲貓，就是沒良心，怎麼吃也不長肉。”
    明月翻翻眼睛，反駁道：“我懶？她呢？這些天都是我哥做的飯，她可是什麼也沒幹。”
    “這話你去跟伯母說吧，我可不敢在你們娘兒倆之間摻和。”喬諾倚著床頭，手無意識地撫弄著明月的長發，“今天來是給你道歉的，那天的事兒是我故意安排的，應該提前給你打打預防針。”
    “沒事，聽你說和親眼看見也沒什麼區別。”明月仰起臉研讀著喬諾的眼神，“你和莫磊還那麼不倫不類地在一起啊？”
    “嗯。”喬諾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其實你知道麼？我跟蘇夢沒有什麼區別，隻不過，我的籌碼沒有她多，就快拴不住莫磊了。”
    明月無言以對。
    喬諾自顧自繼續說了下去：“其實早該放手了，看到輝哥就能理解莫磊了，換了我，也不可能因為虧欠就跟一個人過一輩子。”
    “反正你別太為難自己就是了。”明月隻能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你也一樣。”喬諾說，“輝哥現在就住在酒店，想見他很容易。”
    “拖泥帶水的，不是我的菜。”明月頓了頓，撇了撇嘴，“認識這些日子，開心的事兒一件都想不起來，不開心的倒是一堆。跟他幹嘛？我又不是受虐狂。”
    “想想也是。”喬諾滑到被子裏，轉身背對著明月，“我是真受夠了他們這種人了。吹了，明天就給他自由。”說道末一句，已經有些哽咽。
    明月從床頭櫃裏拿出麵巾紙，遞給了喬諾，然後摸出遙控器，開了電視，又關了台燈。
    過了很久，喬諾才吸了吸鼻子，下地去浴室洗了把臉，回來時，給了明月一個微笑。
    門外傳來敲門聲，明月說了聲“進”，夏錦洋把明月的手機扔到床上，說了聲“晚安”就走了。
    喬諾奇怪地說，“他這些天一直在你們家住麼？他不用回家陪父母啊？”
    明月抿了抿嘴，語氣有點悵然，“他命挺苦的，父母早早的就沒了。我爸媽就一直把他當自家孩子，逢年過節都叫他過來。前幾年他特別忙，像今年這樣還是第一次。”
    “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喬諾唏噓不已。
    明月看了看手機，有一個未接電話，就回撥過去。
    “又是哪個酒肉朋友啊？”喬諾咕噥了一句，關掉電視，拉高被子，準備好好睡一覺。黑暗中，她聽到明月語聲冰冷地說：“別管他是誰，要麼照價賠償，要麼你們就給我打出那個價錢來。”之後，就掛斷了電話。她就隨口問道：“月光又出亂子了？”
    明月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你會找莫磊的新人的麻煩麼？”
    喬諾馬上做出了回答：“當然不會，那是男人的問題，跟那個女的有什麼關係。”
    “那我就跟你說說吧。”明月呼出一口氣，“你和我在月光住的那天晚上，找我麻煩的那個女的，還有在包房裏瞎折騰的人，都是蘇夢指使的。那撥人沒鬧出什麼事來，今天她又讓路明輝的弟弟去了。”
    “啊？”蘇夢呼一下坐起來，開了台燈，目光直直地盯著明月，“你剛才說——你讓那幫小保安打輝哥的弟弟？”
    明月挑了挑眉，“怎麼了？隻不過是照規矩來。他不願意賠錢，我就讓他把那些錢花到醫院裏去。”
    “可那是輝哥……”
    明月擺擺手，打斷了喬諾，“他有那麼個二百五的弟弟，我教訓一下怎麼了？再說了，他是你的輝哥，不是我的。”
    喬諾歎一口氣，無力地倒在床上，“這下好了，你們倆是沒可能在一起了——明浩是輝哥爸媽的寶貝，輝哥其實也挺疼他的。你——這下我不用撮合你們倆了。也好，大家都輕鬆了。”
    “誰稀罕他。”明月冷笑一聲。
    “萬一打得太嚴重，輝哥跟你翻臉可怎麼辦啊？”喬諾憂心忡忡的，“他那些人可不是白給的，有兩三個就把你那幫小保安擺平了。”
    “他敢？！”明月很不服氣地說。
    “伯母說的沒錯，有的時候，你還真是個二百五。”喬諾翻了個身，“不過，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兒，你那富豪哥哥肯定能擺平，用不著我替你費神。睡吧。”
    “反正我沒錯。”明月咕噥了一聲。
    喬諾就嗬嗬地笑起來，“我怎麼聽怎麼覺得你沒底氣。”
    明月哼了一聲，翻來覆去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入睡。
    半夜，兩個女孩睡得正酣時，明月的手機大聲喧囂了起來。喬諾氣惱地踹了明月一腳，“你給我滾出去接！”說罷，用被子蒙住了頭。
    明月看看手機屏幕，真就下床走出了臥室，氣衝衝走進夏錦洋的房間質問：“你有事兒沒事兒啊？大半夜在家裏給我打電話，很好玩兒嗎？”
    夏錦洋穿著黑色絲綢睡褲，赤裸著上/身，正倚著床頭抽煙，對明月視而不見。
    “混賬！”明月揉揉眼，甩掉拖鞋倒在了夏錦洋身邊，呻吟似的討饒：“你就是我親大爺，有事兒快點兒說，困著呢。”
    “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麼事兒？”夏錦洋把煙掐熄在煙灰缸裏，語聲頗為不悅，“我是請你去給我管理月光，不是讓你三天兩頭惹事打架。”
    “哦，你知道啦？反正也打完了，明天再說吧，行麼？”明月一麵說一麵伸手把被子蓋到身上。
    “你要幹嘛？滾回去！”夏錦洋伸手搶過被子，扔到了床尾。
    “這好歹也是我家的床吧？我湊合一宿不行嗎？”明月用腳勾住被子，再次蓋到身上。
    “明明。”夏錦洋俯身看著明月。
    “明天再上課吧。”明月說完就閉上眼睛裝睡。
    “明明，”夏錦洋又氣又笑，“我是離過兩次婚的男人，你再淘氣也算是個女的，你跟我能不能注意點兒男女之別？”
    “但是你是我哥啊。”
    “是麼？”夏錦洋語聲中有戲謔。
    明月睜開眼，發現夏錦洋的容顏近在咫尺，那眼神就像是野獸看到了獵物。她猛地推開他，跳下床，落荒而逃。身後，是夏錦洋開懷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