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3 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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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走進包房,看到滿地狼藉,不知碎掉了多少個酒瓶和酒杯。沙發上坐著幾個男人,其中一個看著眼熟,誰呢?明月的腦子飛速的轉著。
男人開口了,“明月,這麼快就忘了?我們昨晚見過的。”
明月恍然大悟,是了,昨晚想占她便宜,被濤子修理的那個。明月笑著問:“你這是要砸我場子嗎?”
“不想鬧大的話,給哥哥道個歉,喝杯酒,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哥哥你是誰啊?”明月笑的更加嬌豔。
男人得意地笑,“我是周全。”
“周全,”明月冷下臉來,“你做事可不大周全。這事兒,你過得去,我過不去。”
明月閃到一邊,勾一勾手指,十幾個保安立刻衝了進去,她笑著帶上房門,款款回到辦公室。開什麼玩笑,她明月是吃素的人嗎?
約莫一小時後,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明月懶懶的接起,“哪位?”
電話那端的夏錦洋頗有些無奈,“丫頭,你又惹麻煩了。”
夏錦洋大明月十歲,相識幾年,交情匪淺。
“什麼意思?”明月一頭霧水。
“你剛才又修理人了吧?那人是二哥的親戚,二哥來電話跟我要說法呢。”
二哥姓李,與夏錦洋相識多年,算是個人物,隻是明月從沒和他打過交道,見都不想見,原因嘛,是她覺得“二哥”這稱號不大雅觀,不倫不類的。
明月問:“那又怎麼樣呢?”
“畢竟你打了人,賠點兒錢了事吧。我在南方,暫時也回不去。”
“我看情況吧。”
“二哥要是說別的,你給我打電話。”
明月哼一聲,掛了電話。
這次是別人先找她麻煩的好不好,又要賠錢,才不要。雖說月光夜總會的大股東是夏錦洋,她也不打算聽他的話行事。把錢送給討厭的人,即使一塊兩塊,她也舍不得。
明月有點煩,開始懷念在國外的時光了。但是細細回憶起來,那三年,除了安靜、憂傷,好像也沒什麼開心的事。
人活一世,偶爾真的會覺得沒什麼必要——幸福那麼短,苦痛那麼長。愛了一年,傷了三年,那段情緣,好像是一筆虧本的買賣。轉眼就要到春節了,再有半個多月,她就是二十四歲的人了,家人會更加迫切地催她戀愛結婚。
還能愛麼?還有多少愛給另一個男人呢?明月給不出答案。
債主來得很快,當晚,二哥帶著周全和幾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開了間VIP包房,叫明月過去談談。
明月看見周全,忍不住笑了——周全頭上纏著繃帶,腿上打著石膏,手裏住著拐杖,站在二哥身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明月心想這幫小保安下手是重了些,可是真可愛。
“明月?”二哥笑眯眯開口。
二哥四十歲左右,胖乎乎的,倒是不大惹人厭。
“二哥。”明月乖巧的欠一欠身才坐下,看到桌上擺了四瓶上好的紅酒,全部打開了,明擺著糟蹋她酒嘛。這個老狐狸,明月心裏罵一聲。
“難怪周全起色心,真是美女啊。”二哥讚道。
明月抿嘴一笑,知道這是先禮後兵。
“明月,今天下午的事兒,你怎麼看啊?”
明月反問:“二哥您怎麼看呢?”
二哥慢吞吞喝一口酒,放下酒杯,笑著說道:“周全有錯,但是,你也不至於下狠手吧。畢竟他是我的人,好歹給二哥個麵子吧。”
“您想怎麼解決呢?”
“要我說……”
路明輝忽然推門走進來,神色冷峻,陪二哥坐著的幾個人見到他連忙站起身來,有喊路總的,也有喊輝哥的。二哥的臉色明顯變了,畢竟是老江湖,片刻後便恢複了自然。
路明輝微微頷首,坐到明月身邊,雙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這事兒我聽說了,過來湊湊熱鬧。”
二哥幹笑兩聲,“小事情,沒想到連你都被驚動了。”
“說小也不小,昨晚打周全的是我兄弟,今天收拾他的,”路明輝的手放在明月肩頭,“是我女朋友。”
明月怔了怔。
“這我倒是沒聽說。”二哥眼神複雜,“錦洋沒跟我提過。”
路明輝笑,“男人之間,沒必要談這些事吧?”
“要是這樣,我就不說別的了,敢駁你麵子的人少。但是,你總得給我個台階吧。”
“直說吧。”
“聽說你滴酒不沾,今天能不能破個例?”二哥把三個酒杯推到路明輝麵前,“三杯酒,你喝完,這事兒就過去了。”
這不是明擺著難為人嘛,明月剛要說話,路明輝輕輕拍拍她的肩,笑著回道:“沒問題。”
二哥拿起酒瓶,把三個大號酒杯逐一斟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明月真想撲過去把二哥那張臉撕個粉碎。
路明輝端起一杯酒,喝水一樣一飲而盡,之後兩杯亦如此。
她做酒鬼很久,從來沒人為她喝過酒。這第一次,竟是一個素來滴酒不沾的人。她得承認,被人照顧的感覺特別好。
路明輝放下酒杯,“明月畢竟還是個孩子,二哥以後多擔待著點兒吧。”
二哥尷尬的點頭,“好說,好說,看來你是真人不露相啊,這酒量,二哥佩服。”
路明輝淡然一笑,“不能喝,敢喝。”他看向周全,“你還有什麼想法嗎?”
周全表情扭曲著,“沒有,我聽二哥的。”
“那就不打擾你們了,兄弟們還在演藝廳等我們。”路明輝站起來,擁著明月離開。
路明輝看著舞台,明月看著路明輝。
路明輝問道:“我臉上有什麼不對?”
“你確定你沒事?”明月摸摸他的臉。
“我有事你會管我麼?”
“會啊,你幫了我嘛。”
“你應該說,要看我有什麼事,傻孩子。”
“嗯,說得對。”其實,她隻是對他不設防罷了。
“以後,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幫你解決。你一個女孩子,氣焰太重會招來麻煩的。”
“哦。”夏錦洋也總這麼說,可她總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氣。
淩晨時,濤子和路明輝低語了幾句,後者笑的很苦澀,隨即離開了夜總會。
接下來的幾天,路明輝並無更多的表示,隻是隔一兩天約她一起吃飯,每次都帶著好多人,連一句曖昧的言辭也無。
明月暗笑自己自作多情。可不就是,如今一個吻又能代表什麼呢?
突然就心灰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