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情沉重
    天暗得厲害，很快周圍被掛上一層蒙蒙的黑霧，雲層壓得很低幾乎貼著地麵的感覺。風徐徐的吹著，穿著長袖也感到了絲絲的寒意，滾著波浪的雲邊泛著紅色的霞光，此刻喘息的時間讓回形的大廳發著詭異的呼嘯聲。
    老紀四肢乏力不停地敲打手裏的小錘，一下兩下，小錘發出吱吱的聲響，有節奏的在四周蕩開。
    他抬起耷拉的眼皮，看了眼佇立在一旁的齊雨，喃喃的出口：“站在那裏幹嘛，還不快坐下。”
    齊雨點點頭，心情十分地沉重，他捏在手裏的文件報告被滲出的汗液打濕。醫院裏護士醫生都匆匆地離開用餐，病房內都是飯菜的香味。他遞了遞帶來的精致包裝的飯盒，再怎麼樣也要吃飯吧，他笑了笑道：“吃飯吧，我專門從飯店裏買來的，聽說菜色很不錯。”
    “嘿，小祥呢，不是每天都是他送飯嗎？”
    王子祥已經哭得不成樣，眼睛腫的紅紅的，躲在屋裏沒肯出來。
    齊雨歎了口氣，他還是和小孩一樣：“我給他介紹了份工作，天天在家裏玩著不是辦法。”
    “就是就是，還是做點事的好。”笑嗬嗬的接過飯盒，好家夥還是溫熱的，老紀拿出筷子呼呼的吃起來。
    可是吃著吃著，眼睛一酸，眼淚就順著臉上的皺紋掉進了飯裏，齊雨一旁看著低著腦袋，不敢吭聲。老紀笑了笑，像是在自諷一樣，肩膀微微朝後聳：“唉，老了，老了，吃口熱飯都感動了，你說我這年齡的人，沒什麼追求，就希望老了後能有個人陪著說說話，吃口熱飯，也就足夠了。”
    “……”齊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老紀的兒子失蹤了，妻子現在也被確定死亡了，他這會兒簡直想抓狂，他該怎麼向老紀開口。
    “唉，齊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啊，有心理準備。”老紀把筷子放下，望著他。
    “紀老師…”齊雨頓了頓，腦子裏思考著，仔細看著老紀：“我們最近發現了一具屍體，和師母很像…”
    其實一點也不像，被發現時由於處於的環境又熱飛蟲又多，整個屍體被蠅蟲爬滿，並且在皮下產卵，蠅蟲的卵一般來說發育時間為8～24小時，而屍體所提供的溫度與濕度還有營養簡直是一個珍貴的發育場，一隻蠅蟲可以產下200個後代，而生出的下一代在成蟲後又會不斷的產卵，不斷的生殖，皮膚下密密麻麻的白色蠕動的胖蟲貼在發在腥臭的皮腔類，導致本就已經因為腐化狀態呈現巨人觀的屍體更加難辨起來。
    猙獰的屍體的臉還深深地印在齊雨的腦袋裏，他晃了晃頭，把怪異的思想全部拋至腦後。
    “是嗎，是要我去認屍嗎？”老紀晃了晃腦袋，黑影掩蓋了他的臉，看不出他的模樣，齊雨更難受了。
    “紀老師，不急，先把飯吃了吧，明天再說。”齊雨不打算讓老紀看見那具屍體，但是需要老紀提供一些證詞，畢竟老紀是凶殺案第一發現人，同時也是第一嫌疑人。
    老紀點點頭，扒拉著飯菜，往嘴裏塞，一頓飯菜吃下來味同嚼蠟，完全嚐不出味道，隻有飽脹的肚子提醒著他吃過了。
    “你手裏的文件應該是有關係的吧，如果不介意的話，給我看看。”老紀抹了抹嘴上油，漫不經心的說。
    齊雨愣了愣，其實手裏的文件是走之前拿來想問老紀用的資料，但是這會兒他怎麼也開不了口。
    他看著老紀一臉的無畏的堅強，但是脫下那層硬硬的外殼，他還會這樣的無所畏懼嗎？他不是聖人，老紀也不是，這會兒有些事情隻能攤開了說，有些時候，有句老祖宗說的話恰好，長痛不如短痛。
    齊雨沉了沉氣，病房裏的光線更加暗了，他想去開開燈，可是下身兩條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抬不起任何一支。
    “其實我想問問紀老師你，當天的狀況，其實很多人都會有暫時性失憶。”齊雨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難受的胃液不停的翻滾。
    “哦，是這樣嗎？”老紀看著他漫不經心的回答。
    齊雨皺起眉頭：“紀老師你還記得你給我說過，之前你看見了一雙眼睛，還記得那雙眼鏡的事情嗎？”
    老紀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努力回憶，不過他很快喪氣地搖搖頭：“不記得了，當時心裏嚇著了，大概隻是記錯了，你也知道我老了，記憶不好了。”
    不隻是記憶不好，精神也有些恍惚了…齊雨想起老紀家裏的紅色的老舊電話，不過他對於那雙突然出現的眼睛的理解卻是可能最大的嫌疑人，無奈現在天氣時間地點都不好讓老紀展開記憶回想，還是隻有明天找到於爺來幫個忙。
    “嗬嗬，其實手裏的資料是拿個附近的一個病人，我們有相關的證人住在醫院裏。”
    “證人？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老紀激動的站起來，頭上的氈帽歪到了一邊，身子跟著呼吸上下晃動著。
    看著老紀的期盼和焦急融合的眼神，密密麻麻的汗從齊雨的額頭冒了出來。
    “隻是一個看見[師母]的犯人，我們去問問相關情況，凶手還在調查。”
    老紀聽完了話，反倒像是鬆了一口氣，緊緊掐住齊雨胳膊的手鬆了鬆，大約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他很快調整了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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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賽終於結束了，第一次比賽的感想：疲憊
    謝謝大夥的投枝枝和票票~
    下個月老孫更文就不會天天文下麵貼字了==大家可以看得幹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