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李曉燕是個多情的女孩。她原來的成績是中上等，但是從進如高三以來卻是接連退步。我想對於李曉燕的退步，我還是知道些許原因的，她的症狀和我太像了。李曉燕也在發呆，她時常關注得那個人是宋玉，看得出來她對宋玉不隻是姐弟那麼簡單。而我之所以觀察李曉燕，是因為她坐在成月旁邊，總是無意就發現這個跟我一樣狀態的女孩。
    成月座位調到李曉燕那裏的時候，她們的關係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好了。再後來，李曉燕竟然換個座位，不跟成月一起坐了。可是這是為什麼呢？以前她們鐵磁，表麵至少像我和宋玉一樣。也許，成月也告訴李曉燕她和宋玉的點點滴滴，而李曉燕真的喜歡宋玉。我這麼猜測著。
    宋玉被屠夫警告之後，和成月的關係早不比以前，他的身邊已經不能在容下李曉燕了，即使她是他認的姐姐。在這之前，宋玉和李曉燕一起曾搞得成月“雞飛狗跳”“狗急跳牆”，李曉燕在他們三人之間離群了。
    也許用這句話比較合適形容我和李曉燕之間的關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和李曉燕的關係沒有變化，和以前一樣，隻是我不跟她開玩笑了，她也不跟我開玩笑，因為我們曾經都是衝著成月。我也不知道那次傷害成月的時候，李曉燕有沒有生我的氣。說起我跟成月的關係破裂之初，都是因為她先前已經惹了我很久了。多少她有點責任，可是她隻是影響到這件事情發生的時間，而必然性在於我。
    那天突然在路上碰到李小燕。她竟然直接給我打了招呼，我才發現我這個人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很久我都沒主動跟她講話了。但我還是忍不住自己多疑的心，我有點懷疑李曉燕那次的確生我的氣，隻是最近知道了宋玉和成月的事情，才和我裝成什麼也沒發生。但是虛偽這個詞我一向不敢妄加到如此年輕的心靈上，那是一種很痛的傷害。“你上次很生氣吧”，我淡淡的問道，“哪次？”很久沒聊天，李曉燕對我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就是我得罪你最好的朋友不肯去解釋的那次”我突然想自己不那麼虛偽，“我為什麼放在心上，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關心不上”我愣了一下，她會和我一樣，沒有辦法對成月產生敵意嗎？“謝謝了，朋友”“你太客氣了，朋友？”十字路口，我們分開走兩邊，我看著李小燕漸漸消失在路那頭，沉思起來：“曾經的友誼都過去了吧，她不生我的氣，也不管她的死黨了，貌似對她弟弟卻還是有點怨恨，她喜歡宋玉”我肯定下來。
    之後，我們三人都沒有偶爾的遇見，即使這麼小的學校。
    也許並沒有人注意到，什麼時候班裏多了倆個發呆的人，也許沒人注意到，班裏多了幾對神秘的情侶，高中的三年也隻是在恍惚間。
    麵對迷茫，傷心和無助，你可曾後悔過？
    麵對尊嚴，自我和虛榮，你是否庸俗過？
    我多希望自己是風，可以隨時抱著你；
    我多希望自己是陽光，可以隨時照耀你；
    我多希望自己是雲，可以遠遠的眺望你；
    我多希望是你知己，可以默默聽你傾聽。
    流水飄逝，青春平凡。
    再有一學期就高考。黑板上寫上了高考的倒記天數：距高考還有一百五十天！
    （二十四）
    那次生日聚會我沒有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班級上湧現出很多小團體，，仔細一想，當時我是屬於想入團卻沒有團體要的一個人。宋玉和他一個兄弟再加上他周圍的一些同學是一個典型，那次他過生日他請他的朋友們去了那個看起來很氣派的KTV。我一下子覺得自己有點清醒了，我們始終活在一個如此徹底依賴於物質的世界。我一味以為陳蘭喜歡的不是那種生活，可是，我們的距離並不是我想的那麼近。她也不能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之後，宋玉有過浪漫的送花，也有過神秘的約會，我都不得而知，都是後來才聽說。那會我以為我真的該讀書了。
    尋尋覓覓，很久都沒有搞清楚方向。我不恨宋玉，更不恨成月。隻是怪自己，而且一天天的把這個事情看透：不管成月喜歡我沒有，都是過去，而我要做的就隻有淡忘。
    天氣越來越熱了，呆在教室裏即使是不動絲毫，也是一陣陣熱浪逼人。六月快到了，黑色六月，恐怖的三天，對我來說卻是一種解脫。因為考完高考很多事情都可以說清楚，有些可以放下，有些可以繼續。
    四月這些日子，大家已經很忙了，即使是臨時抱佛腳的同學，但這個時候，同學錄像龍卷風一樣在班上刮起來。很多人都買了，而且在班上發了下來，我也沒能免俗，全班人手一張。
    我很想借她發到我手中的同學錄訴說往昔，也期待我能在同學錄上有所收獲。
    她的同學錄卻是寫的那麼簡單，是她送給班上多數人的一句話，：快快樂樂的活好過痛苦的活。宋玉到時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寫了挺長一段，李曉燕說了很多，包裹我的處世為人，性格各個方麵，但是很像了解我的樣子。而我給成月的是一篇大約有作文那麼長的同學錄。我隱晦的解釋著，隻是也大概想到了她不會懂，但是我的心裏好受點了。
    到後來同學錄有點太多了，老師為了控製同學錄，決定花上半天時間，拍個班級MV。
    那個周末陽光很燦爛，同學們也一個個活潑激情。我們像是做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都是曾經最熟悉的地方，是否留下了永久的感情；
    都是曾經最親愛的同學，此刻有什麼要留作紀念；
    紅楓亭，唯一有點景色的地方，每個同學開始拍著自我簡介，多少年後，誰也不知道，還能否記得起曾經的這個班級。或許，有人看著MV流淚，或許有人還會一起回到這個夢騰飛的地方。青春紀念冊，青春，我們瘋狂，我們個性，我們心中的永遠而唯一的班級。
    籃球場，我們秀出我們的青春，張揚我們的風采。
    足球場，我們手拉手，圍成心連心的圓圈，唱著朋友這首感受無限的友情歌。
    這是一次大的相聚，也是唯一一次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玩。
    直到多年後，我們再也沒有舉行如此盛大的聚會，包括高考前的那次散心。
    這是青春的見證，是青春的痕跡。相伴這個班級永恒。。。
    （二十五）
    四月底的周末，滑冰場再度出現我們瘋狂的身影。我想起曾經自己也瘋狂過，這種感覺就像老年人回憶年輕。我沒有進去滑冰場，我寧願這麼看著成月在那裏滑冰。這個時候宋玉並沒有來，他是走宿生，下午已經回去了。穿過鐵絲網，我緊緊的盯住成月，絲毫不放。我想起張學友的歌“網”，那麼深情，卻隻是我的感情未曾經曆卻要遠去。成月果然有點感覺，她一位我羨慕這些瘋狂，於是幾次來叫我也進去溜一段時間。我都微笑的拒絕了。
    熱鬧的地方，有如此安靜的心，獨自為你深情；
    熙攘的人群，有如此孤獨的影，悄悄為誰祭奠；
    外麵，我靜靜的站著，體會這狂野和孤獨，怔怔的出神：“天空依舊那麼廣闊，雲依舊那麼瀟灑，那麼就不應該哭泣，因為誰的離去，也不能帶走我的一切”
    過去了？曾經讓我不顧一切的人？
    逝去了，曾經讓我激情無限的感情？
    黑夜，黑暗無法抗拒，腦海中湧現無數過往，小雪的溫柔細膩，成月的狂野激情。是什麼，讓我這個家夥如此的不知足，在有小雪一般蘭心蕙質，溫婉可人的女孩的關心的同時，我居然，還能恍惚之中就讓自己陷入了對成月的無限迷戀。
    是因為年輕嗎？“敏感的猜疑，多情的思考”，一切顯得那麼模糊，像是在證明或者是找借口，成月，就是不經意間走進我的心裏。
    她們都那麼的優秀，那麼善良。小雪就像每個人夢裏的白雪公主一樣，她漂亮溫柔無可置疑；成月如一心情個小精靈，活潑可愛，善解人意。這樣的對比，我還是覺得成月那種給人成就感的感覺，無法抵製。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感覺，讓我喜歡了成月多年。
    有時候，喜歡的如此簡單。
    那天晚上，成月的身影環繞在我眼前：那溫順的笑容，羞澀中帶點可愛，那朝氣的心態，活潑中夾雜幼稚。如夢前，我一直這麼想著，然後再將她記到心裏，藏到夢裏，放到遙遠的記憶裏。
    （二十六）
    在心情的邊緣，計算著夢想和現實之間的距離，再努一把力，高考迫在眉睫。
    五月，這樣的氣氛有點讓人無法呼吸。即使早在四月末的那次考試之後，老師們就不在出現在我們麵前，也不再給我們壓力，但我們還是感覺得到那份緊張。
    這個時候，就算填鴨式的教育也不管用了。有的人，收拾著，準備回家；有的人，掙紮著，想要重生；有的人，茫然著，有的人，等待著。。。。
    其實，一切都隻能聽天由命了，三年來的耕耘，眼看就要有個結果，可是自己在這個地方到底是撒下多少的汗水呢，都祈求吧：祈求發揮正常，祈求發揮超常，祈求人品爆發。。。
    除了老班還在哪裏陪伴，其他老師隻會偶爾來轉轉了，老班三年來第一次這樣的寬容：平時堅決不能破壞的條條例例，在什麼時候撤銷了，遲到，早退，好像與他沒多大關係了，但畢竟餘威尚在，也沒有多少人敢胡來；下午的時候，老班還主動讓我們出去自由活動，期盼三年的自由活動，這麼突然的來到，讓我們想起一句話：“幸福來得好突然”。
    操場上有太多的回憶，一切不是從這裏開始的嗎？
    為誰，曾經幼稚的在這個操場上打鬧？
    為誰，拋開虛偽全心全意的釋放？
    又是誰，為了取悅她不惜放棄高傲的心態？
    又是誰，為了安慰她不惜拋卻平靜的成熟？
    她帶著笑容，沐浴著青春的陽光，
    她眉頭緊蹙，努力的向前飛去，
    是誰的青春缺少朋友，是誰裝成關懷的接近，
    操場上的風很涼爽，夕陽無限，黃昏將至。
    隻是，仍然還在想，多年後，是否依然能記起這個曾經被設為默認路徑而到達的地方。
    那些，深處的東西，也許已經粉碎不了，稍不留意，又開始在另一個角落裏重組，那麼清晰。
    這輩子，無法忘記，也無法找尋，最初的夢，小橋流水，枯藤老樹，另一片天空，想要攜手的人。
    夜，這般深。
    除了那苦澀的兒女情長，
    黃金般的年華還有什麼？
    也是這樣一個夜晚，月亮還躲在雲朵後麵的時候，我也是在這裏，等待小雪嗎？
    黑暗讓我更加的深沉，我想我是一個虛偽而且庸俗不堪的人。
    清風徐徐吹來，有點涼意，我知道其實心也很冷。
    回憶起來，那是段痛苦並快樂著的日子，
    等待很痛苦，然而自由很幸福。
    我們像出籠的鳥兒，擁抱到自己的藍天，
    五月末了，到盡頭了，再也不要求我們了。自由活動，連早自習都能放我們出去爬山，夢寐以求的事情。。。。
    那個山在我們學校背後。集體外出是三年來的首次，因為新鮮，所以激情。
    我們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炫耀著我們的青春。
    站在這個山的山腰，全縣的景色都一覽無餘，借助呐喊我們來抒發愛鄉熱情。人生的第一道坎即將來臨，有人向藍天宣讀理想，昨夜的黯然漸漸收起，我也學著大家發泄心中的些許。。。
    何時，對麵山腰的亭子裏，正對我們，出現一群和我們一樣的年輕人，是同屆兄弟班級的同學，也不知誰的注意，跟這個班級開始一起對起歌來。這個時候，我們誰也不會服輸，一種激情，一種欲望，讓蒼天看著我們，告訴著它，我們不會認輸。兄弟班級不像我們那麼瘋，隻是稍微對了幾首，變成熟著離開。剩下我們，一曲完了再來一曲。。。。
    當陽光找到亭子的時候，已經是該下自習的時間了。。
    （二十七）
    高考悄無聲息的到來，一切都夢幻般的到來。
    恐怖的六月，黑色的三天。考場寂靜的像是戰後的沙場，平日裏活波可愛的笑臉都換上了嚴肅的表情。
    作文題很難。但我還是不得不選擇強迫性的去理解，我意識到我要走題了。我的心情如此平靜，不是因為我複習的全麵，也不是因為考題照顧我的無知。
    隻因為我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我。隻因為我知道著急無濟於事。生硬的字體湊到足夠的數目，居然還剩下半個小時。語文卷從來不用做檢查，因為檢查對我來說無非是一種添亂。我把頭轉向窗外，天色有點陰沉，霧色朦朧，時不時飄過幾朵小雲，大雨時刻準備著。
    高考天氣總是如此。這或許是老天憐憫這些辛苦十年隻為此戰的孩子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場大雨將熱浪吞噬。如果是六月的真正的麵目，有多少考生要昏厥在這戰場之上。
    窗下是耐心等待的家長。總在這個時候，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長們就聚集在警戒線周圍。之間或許穿插著一些俗人，碰到了總喜歡問問他人子弟的情況。這種時候我總想到中考時那次與成月偶然的碰麵。
    鈴聲響了，我快步走出教室，這趟考試憋死我了。我雖然並不是那麼緊張在意，但大家的嚴肅認真讓我感到壓抑。我向往那成天活潑的日子，那段快樂學習的日子，那一幕幕，要說到我最開心的日子，我忽然就想到了成月我都有點吃驚。
    熙攘的人群，讓我感覺透不過氣，昔日寧靜的校園，此刻如此喧鬧，像菜市場。隻有偏僻的操場，才適合我這樣的迂腐之人。我不太習慣學校有這麼多社會中人，即使他們多半是父母和長輩。
    三點考數學。盡管我特別鎮靜，但最後三個大題確實在我的能力之外了。一直到快下課我還在繼續計算著，煩著。我寫下最後一個數字，還有倆分鍾，所有分數我都不在指望，坐在那裏旁觀起來，大家都在抓頭搔耳，不知道他們作了多少分，我們登記是不是一樣呢，全當成這次考試的難度吧。
    經曆了倆場考試之後，大家開始冷靜下來。第二天，除了六號的大廣播：“某某同學的考試格式有問題”考場的警戒線提前解封了。
    理綜和數學一樣，而英語一向不感冒。
    渾渾噩噩，倆天就這麼過去了，剩下的就是漫長的等待。
    等待，不可預知的結果。
    暑假，炎熱而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