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打入內部之講解下毒第一步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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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鉞跟在身後,侍衛們伏在橋底下,傾城相當無奈的看著一個莫先生搞出來的陣仗,自己不睡,還得拖上這麼多人陪著他一塊兒不睡。
    “莫先生是指那天那個毒糕?”傾城歎了口氣,到底伸手拉了莫先生一把,“也是在下沒說清楚,那糕點本就無毒,再多試幾次,還是無毒。”
    “這個甘露姑娘已經說了,但是王爺房中我也細細查過,甚至沒有多出任何東西。”老頭兒撫著胸喘勻氣,絲毫沒有自己是長輩傾城是後輩的自覺。
    “那糕中想必先生也已經查清楚,用了那幾味藥。”傾城決定好心的提點一下莫先生,雖然不指望他能帶著自己去給蘇如意切脈,但好歹自己也可以通過他問問看蘇如意的脈象。
    “並無衝撞。”莫先生這個倒是注意到了,答得那叫一個底氣十足。
    “藥物本身是並無衝撞,與加進去調味的香芝草也並無衝撞。”傾城最後撂下一句,“王爺平日用慣用的,可是明蘭香?”
    “莫先生,夜深了,早點休息吧。”朝老頭兒拱拱手,傾城提示完畢,打了個哈欠拄著根拐,摸回去睡覺了。
    剩下莫先生一個人對著清風明月一橋流水,呆愣愣的摸著自己已經幾天沒打理的山羊胡子,和失心瘋一樣一臉淤青的喃喃自語,“妙……妙……實在是妙啊!”
    第二天一大早的被甘露折騰起來,傾城一張慘白的臉上掛了兩個大大的黑圈,一臉陰沉的任由甘露上下其手……啊不,是梳頭發換衣服。
    撥弦匆匆經過院子往柴房方向跑,傾城和一群眼帶黑圈的侍衛們坐在一起淡定喝粥吃鹹菜。
    “辛大哥,王爺有話問你,快去。”再跑回來時撥弦身上已經帶了點血腥味,傾城裝出一副我啥都不知道的避嫌模樣,低頭認真喝粥。
    “姑娘,怎麼了?”辛鉞一口饅頭還沒咽下去,被撥弦抓著就跑。
    “那幾……別問了,昨晚你值夜,王爺肯定要叫你的。”撥弦一把把辛鉞手裏還抓著的半個饅頭擼下去,回頭看了眼傾城,又把原來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
    剩下的侍衛全都楞在了桌子上,傾城從碗裏抬起腦袋,“撥弦姑娘,那現在還趕路麼?”
    撥弦當場黑線,想了想,衝傾城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隻得站定了步子,“不知王爺如何安排,撥弦不能回答先生。”
    傾城淡定的哦了一聲,把啃了一半的饅頭又放了回去,拍拍手站起來,“這樣,那我先回房睡會兒,要走叫我……”
    身後是一幹侍衛倒下凳子發出的嘈雜聲響。
    “撥弦姑娘,到底出什麼事了?”辛鉞被拖了一路,好不容易等到傾城走遠了才找著機會開口。
    “昨天你一直跟著趙先生?”撥弦急得連平時的客套疏離都顧不上,劈頭就開始絮絮叨叨碎碎念,“難道你們就沒留一個人在柴房看著?這下好了,王爺還說要留著那六個……”
    辛鉞臉色唰的一下就給變了,“那六個出……不可能,昨晚趙先生出去時我特意留了四人看著柴房,不可能出事,根本就沒人去過!”
    撥弦定了定神,站定,一手抹平裙子上的褶皺,放開辛鉞,“王爺,要傳辛侍衛麼。”
    “下去,自領五十軍棍再來。”簫陌的聲音悠悠蕩蕩的晃過門板,辛鉞聽得頓時眼前發黑。
    傾城晃悠回房間補覺時剛好在轉角處聽到了這唯一一句牆角,頓時對於辛鉞總是能背到各式各樣不同黑鍋的本事讚歎到五體投地。
    “先生!”傾城想睡覺,但並不代表甘露也能睡得著,腦袋才剛剛碰到枕頭,門就被砰的一聲撞開了,侍女提著裙擺毫無形象的衝進來,一把拖起傾城前後死命搖晃,“那個……六個人,六個……六個……”
    傾城臉色一白,小幅度嘔出一口血。
    甘露被嚇了一跳,手一鬆,傾城又直挺挺的栽回了床上。
    “……先生……”甘露被嚇得臉比傾城還要白上三分,床沿還沒坐熱,人又嘣的一下彈起來,直衝出去,“莫先生不好了,先生吐血啦!!!”
    傾城抬手扶額,要再讓莫先生看下去,她遲早得被下終生殘廢通知書。
    但是既然是吐血中,自己也必然不可能有力氣去阻止甘露叫得一客棧都知道。
    “……先生。”甘露到底也隻衝到了樓梯口就轉了回來,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莫先生被王爺叫去了。”
    傾城仰天倒在枕頭上,腦袋意思意思的動了動,“知道……出事了。”
    “後院六個人,先生,六個人,一個都沒留下……”甘露頹然坐倒在椅子裏,連門都忘了關。
    傾城恨鐵不成鋼的瞪向走廊。
    “什麼六個人?”
    甘露猛然驚覺自己失言,轉念一想又覺得大概傾城對於毒藥的手段大概甩莫先生幾條街,於是開始轉而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倒戈傾城來為自家小姐洗刷那個從來就不太可能站得住腳的冤屈。
    “六個……就是王爺要抓的那六個……嗯,奸細。”到底是沒把話說全,傾城眯起眼睛看向甘露,繼而又憂心忡忡的歎了口氣。
    “原來如此,看來莫先生早有定論,是趙某多慮了。”
    “那六人是自殺?”雖然說明知道絕對不可能是自殺,但還得依著一般人的思維模式往下走,傾城頗有些鬱悶的咳嗽兩聲。
    甘露回過神來,趕緊替傾城倒了杯茶。
    “這……聽說辛侍衛領了五十軍棍,王爺說他監管不力……”
    相當模糊的一個概念,也幾乎是偷梁換柱的典型範例。
    不說到底是不是自殺,單說簫陌處理監管人員的態度,這五十軍棍既可以說成是監管不力導致人犯自殺而領的,也可以說成是監管不力導致別人摸進來殺了人犯而領的。
    “那些人必然是死士。”傾城順著甘露的話得出了一個完全不靠譜的結論,“寧可自殺也不出賣主子,他們牙齒中或許藏有毒囊。”
    甘露的表情頓時變得相當的奇怪。
    在她看來那些人不過就是老實本分的廚子和心地頗為善良的侍女以及古怪精靈的藥童,怎麼到了傾城嘴裏就成忍辱負重潛伏於對手身邊不時傳回消息並隨時做好死的打算的棄子了?
    “這……先生確定?”抱著腦袋想了半天,甘露頭都想大了也沒得出個什麼結論。
    “王爺抓了奸細,那麼那些人必然與這次下毒有關。”傾城對於簫陌的判斷能力表示出極大的信任,“在有人看守的情況下仍然出事,外麵潛進去殺死他們的幾率或許不大,那麼,他們以死來保守秘密的可能性相對而言更加說得通。”
    不得不說,傾城的分析,在沒看到事實的情況下,非常靠譜。
    “可是……好像聽說不是自殺。”甘露小聲抖出第二條勁爆消息,“好像就連用過的匕首還留在最後一個人身上。”
    很明顯,甘露所能接觸到的信息並不全。
    傾城頓時可以肯定了,既然蘇如意把甘露派給自己,那麼,這個丫頭就目前來說,也在一定程度上,被踢出了政治鬥爭的中心圈。
    她明明還留了兩截帶著血的樹枝,故意掉在地上的門拴,以及幾個大號鞋子的血腳印來的。
    “同夥麼?”傾城繼續開始勞心費力的開動腦筋,手指摩挲著下巴,時不時還得兼顧著咳嗽兩聲以表明自己病號身份,“是怕他們吐露指使人信息?還是……”
    “趙先生。”撥弦在門口現身,象征性的敲敲房門震醒房內一個發呆一個發愣的倆人,“王爺有請先生。”
    傾城咳得越發的厲害,掙紮著坐起來,一捂嘴,甘露相當容易就看到了白色帕子上的一抹鮮紅。
    “先生!”
    傾城一扯甘露,擺擺手,“不妨,走。”
    撥弦遞過來拐棍,傾城手指一張,手柄就到了自己掌心上。
    帕子順手塞給甘露,傾城搖搖頭,示意她就不用跟著了,“去廚房……莫先生的藥方你知道。”
    撥弦回頭,輕輕掃給甘露一個照做的眼神。
    “趙閣主重傷未愈,本王請閣主來,閣主不會見怪吧。”簫陌最擅長的就是口不對心,隻不過有的時候不對心能讓人看出來,有的時候讓人看不出來。
    比如說對著蘇如意時就能讓蘇如意看不出來,對著傾城時就能讓傾城就能看出來。
    而很明顯,簫陌現在嘴上抱歉,心裏壓根一點兒歉疚都沒有。
    “王爺有話直說。”把身上一大半的重量放在拐棍上,撥弦扶著傾城坐在下首的椅子裏,旁邊就是臉色不太好看的莫先生。
    “趙閣主果然爽快。”簫陌才讚了一句,立刻轉去正題,“不過本王倒是很好奇,用銀針都試不出的毒,閣主又是如何知道的?”
    簫陌好歹還是給莫先生留了點麵子,把錯兒全推去了銀針身上。
    傾城一聲冷笑,表情不屑中夾雜著鄙視,外加三分“這種問題太小兒科我懶得答”的高傲,以及“你是王爺我沒辦法必須跟你說”的無奈,“王爺,若要解毒,必先了解所中何毒,流水閣既然專攻解毒,那麼,對於下毒的手段,也必然要了解一點。”
    蘇如意輕輕朝簫陌點了點頭,證實了這個說法的可信度。
    “莫先生給我的藥中,香芝草的味道特別濃。”傾城頓了頓,拿起茶盞,沒顧上喝,又放下,“而於香芝草的味道中,又混有淡淡龍鱗草和崖壁花的味道,夫人習慣用藥糕,龍鱗草和崖壁花剛好可以克製暈船,故在下猜想,這兩味藥應當是給夫人用的,再以香芝草掩蓋龍鱗草的腥味,廚房裏會這麼做,也是正常。”
    “但唯一一點,就是王爺平時常用明蘭香,此四種藥物,無論哪三種混合,都無甚大礙,唯獨四種齊聚,則成毒。”
    傾城目光溜向莫先生,又轉回來,淡然盯著自己手裏的茶杯蓋子,“故隻要一出有明蘭香的房間,那糕點,自然是無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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