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下午，村長帶著幾個老頭來到我們學校。
    我問村長：村長，咱們村叫什麼名字啊？
    村長說：叫銅鑼灣。
    我說：怎麼叫銅鑼灣啊？那你們這裏肯定很富裕啊。是不是在你們縣裏成為“第六大道”啊。每個人怎麼也得身價百萬吧？
    村長說：我們這裏在古時候盛產銅鑼，造出來的銅鑼很出名。但後來就不行了。現在還能吃上飯，看病就不行了。
    我說：後來怎麼就不行了呢？
    村長說：後來都買機器造的。
    我說：人工造的沒人買嗎？
    村長說：也有，但是人工一天造兩個，機器一天造兩噸。
    我說：村長，咱們村怎麼沒有學校啊？
    村長說：有啊，但是不能用了。前幾年下了場大雨，教學樓塌了。還有根旗杆。一會讓狗子去把旗杆扛來，後天開學的時候升國旗。
    村長說：你們準備開什麼課啊？盡量要讓學生們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
    我說：我們準備教語文，微積分，還有化學，物理、英語、體育。暫時先開這些。要是學生成績好就繼續開別的課。
    村長說：好，不錯，你們現在就像是嶽武穆一樣，不要急，慢慢的來，想當年嶽武、、、、、、。
    我趕緊說：村長，我們吃飯怎麼辦啊？
    村長說：你們自己做就行，讓學生們給你們帶點，工資還是原來老師的工資，月底你們就去城裏領。
    我說：我們也就在這裏呆幾天，不要工資了。
    村長說：多呆幾天吧，等你們要回去上學了就回去。這裏條件是苦了一點，去年縣裏拿著15萬的撥款給村裏買了一百米塑料布，把塑料布往房頂一蓋又是一間好教室。
    第二天，狗子和二狗把旗杆扛來了，但是沒法立起來。本來輪胎挖了個坑，我們剛立好，二狗對著它撒了泡尿旗杆就倒了。輪胎說綁在樹上吧。我說不如把國旗直接掛在樹上。輪胎說行。
    星期一，大約來了20幾個學生，豆絲數了數加上狗子和二狗是26個。
    首先是升旗儀式。豆絲用手機放國歌，蛋皮腰帶上別著國旗往樹上爬，下麵的學生行禮。大約到了“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的時候我趕緊讓豆絲關了音樂，讓皮蛋下來。我說：你們應該行少先隊員禮，不能行軍禮。蛋皮說：村長教課的時候我們行軍禮。我說：那樣不對，從今天開始行少先隊員禮。接著再來一遍。豆絲重新放音樂，蛋皮把國旗塞進腰帶又開始爬樹。爬到“起來”的時候蛋皮的褲子被樹枝掛住了，直到“前進進”，蛋皮也沒把褲子扯下來。蛋皮說：大夫老師，我下不去了。我說：你使勁往下退，沒事。蛋皮一使勁，褲子就扯了個大口子，露出了大半個屁股。一個女孩說：皮蛋，你撒謊，你的痣在屁股上，不在腳心。你不是走失的太子。
    蛋皮從樹上掉下來就哭了。他說芳芳肯定不喜歡自己了，因為自己不是太子。芳芳跑過來問蛋皮：你是太子嗎？蛋皮說：不是。芳芳說：沒事蛋皮，我還會喜歡你的，因為你敢於麵對，你是真正的男子漢。蛋皮說：芳芳，我爹說有鳥的就是男人，你看，說著扯著褲子讓芳芳看。芳芳仔細堅定了一下說：蛋皮，你以後要保管好。蛋皮鄭重的點了點頭。
    國旗在衝著太陽。樹葉還是昨天一樣的墨綠。一陣微風國旗消失在了樹葉中，綠葉確實能襯著花兒，但是當綠葉過於繁盛，再紅的花也許會忽略。
    平息了升旗事故，學生們都做在了我們的露天教室裏。桌子椅子是學生們從家裏自己帶來的。隻有二狗和狗子沒有，我讓皮蛋從輪胎住的屋裏搬出一張桌子，唯一的一張雙人桌。狗子和二狗用那張桌子，狗子坐在桌子前，他的同桌二狗趴在桌子上。
    我開始給學生們講解學校的規則和介紹以後開設的課程。
    我說：同學們，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校長，那個胖子就是你們的語文老師，數學老師、英語老師、音樂老師、物理老師、化學老師。也就是說大部分課是他教你們的。你們以後叫他輪胎老師就行了。那位女老師叫你們美術，政治，地理，還有就是我還沒想好還得開什麼課。要是這兩個老師有事他的課我就來教。今天上音樂課。
    接著輪胎開始給學生們上課。輪胎說：老大你把廢鐵開過來吧，當講台。要不我看不見後麵的學生。於是我把廢鐵開到課堂上。輪胎爬上廢鐵開始給學生們上課。
    首先輪胎清了清嗓子說：大家好，我是你們的音樂老師，我畢業於北京電影XX。學生們一陣唏噓。我今天教給你們第一首歌：國際歌。
    學生們對於輪胎教的國際歌唱的嗚嗚呀呀的，有的根本跟不上。隻有狗子唱的津津有味。二狗也偶爾叫幾聲。蛋皮說：輪胎老師，這個歌好難學啊，咱們下課吧？
    輪胎說：剛上了幾分鍾就下課，一節課得四十五分鍾的。
    蛋皮說：以前村長都是叫我們一會就下課抽煙。
    輪胎說：那就下課吧。
    下了課二狗就跑了。隻有狗子還在座位上唱著不知道什麼的國際歌。
    蛋皮領著幾個同學就把狗子從座位上拉下來。輪胎趕緊跑過去把狗子扶起來說：蛋皮，以後你不許打狗子。這叫校園暴力。還有以後為了防止校園暴力，我決定讓狗子做我們學校的保安，二狗當警犬。以後在學校裏除了老師就是保安的權力大，你們見了狗子和警犬就得問好。
    對於輪胎給狗子和二狗安排的職業我還是覺得比較滿意的。一是狗子上課擾亂秩序，再就是學校裏缺少個鈴聲。讓狗子做保安兼職敲鍾。
    我把狗子叫過來說：狗子你以後就是學校的保安，還有你以後負責打鈴下課。你到家裏找一根鋼管，下節課到下課的時候你就敲敲。狗子高興地回家拿去了。
    下一節課是語文課。輪胎上台：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語文老師，我畢業於北京XX，學生們又是一陣唏噓。隻有蛋皮的女朋友芳芳舉手。輪胎說：哦，這位同學，你有什麼事情嗎？芳芳說：輪胎老師，你不是說你畢業於北京電影XX嗎，怎麼又成了清華XX啊？
    輪胎說：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啊？老子他媽的、、、、、、。我趕緊踹了輪胎一腳說：這位同學問得好，我們的輪胎老師是很厲害的，他上過很多的學校，從小上小學，後來上了初中，後來又上了高中，連大學也被他上了，他還上過車。所以說會在上不同的課的時候說自己畢業於不同的大學。
    蛋皮說：輪胎老師好牛逼啊！向輪胎老師學習！
    芳芳說：大夫老師，你畢業於哪個大學啊？
    我說：我畢業於、、、、、、，你有完沒完。再問信不信老子開除你。
    芳芳坐在椅子上就哭了。
    我說：芳芳不要哭啊，我讓你當班長好嗎？
    芳芳說：那得讓蛋皮當副班長。
    我說：為什麼啊？
    芳芳說：蛋皮是我的男朋友，每個成功的女人身後都有一個支持他的男人。
    我說：行。
    我從廢鐵上跳下來，輪胎回過頭來說：老大當老師的感覺真爽，被老師壓迫了十幾年今天終於翻身了。我給他們講點難得，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我說：可以，但是不能過分啊。
    輪胎對著學生們說：今天我給大家講的第一節課是《論語》。當然你們可能沒聽說過。
    芳芳又站起來說：輪胎老師，論語我們都學完了。裏麵很多日，日的我們都暈頭轉向的了。
    輪胎說：那不是日，叫曰。誰教的你們啊？
    芳芳說：村長老師。我們就學過這本書。
    輪胎說：你們都知道其中的文章嗎？
    芳芳說：這本書我們都會背，不信我們可以一起背一下。我喊一二，一二。
    接著二十幾個學生開始背論語。狗子來的恰到好處，拿著他家的鐵鍋，一進門就摔倒了，輪胎聽見響聲紅著臉說：好了好了，打鈴了下課。以後語文課取消。
    接著輪胎尷尬的場景我給學生們開班會。
    我說：從明天開始，同學們要從家裏給老師帶飯過來。誰帶得多就讓誰當班長。
    芳芳說：大夫老師，不是說我當班長嗎。
    我說：這隻是暫時的，隻要誰帶的飯多就誰當班長。還有老師的站在上麵的那個是汽車，大家以後不許叫它坦克。再就是狗子現在是咱們學校的保安，專門保護大家的安全，以後大家要尊重狗子，狗子也是咱們學校的職工，還有，誰的爸爸當過保安？
    蛋皮說：我爸爸在城裏當保安。
    我說：那好，你明天吧你爸爸的衣服那來給狗子，記住帽子也拿來。
    第二天，我和輪胎還沒起床，學生們就踹開了我們的房門。各式各樣的吃的都有，甚至蛋皮把自己家的豬都趕來了。
    我說：蛋皮，看快把豬趕走。
    蛋皮說：怎麼了大夫老師，豬肉很好吃。
    我說：滾，沒看見它正在往麵條鍋裏拉屎嗎？
    看著這一大堆的吃的，最起碼夠我們吃一個月的。我說：輪胎，你知道誰拿的最多嗎？
    輪胎說：不知道。
    我說：你問問。
    輪胎出去剛一開口，外麵就打成了一窩豬。
    我趕緊發動起廢鐵。學生們都捂著耳朵跑開了。我說：班委的產生要進行民主投票。當然也要看誰拿的東西多。老師的一票頂30票。有意見的十五分鍾不要喘氣。有沒有意見一次，有沒有意見兩次，有沒有意見三次。好既然大家都已經喘氣了那就是通過了。首先是提名候選人。候選人進行海選。
    首先是24進20，。學生們上台都不知道幹什麼。
    我說：大家看過“快射男生”和“超雞女生嗎”。就是那樣的海選。從今晚上開始，大家堅持看這節目，一星期後進行海選。由於我們還沒有班委不能正式的開學，這星期軍訓。
    我和輪胎沒有當過兵，隻有狗子穿著蛋皮從家裏拿來的保安服。
    蛋皮把國旗從樹上拿下來。軍訓開營儀式主席台就在廢鐵上。出席的隻有我，輪胎和豆絲。
    我說：下麵我宣布，主政訓練開營儀式現在開始，下麵進行第一項升國旗奏國歌。
    芳芳說：老師，村長說國歌是革命烈士用生命譜寫的。我們不能揍他。
    輪胎說：再說話弄死你。
    接著蛋皮又爬上樹掛上國旗。
    下麵我開始給學生們作軍訓動員報告：
    同學們，迎著絢麗的朝陽，我們在這裏進行新一學期開始的軍政訓練。在此我謹代表輪胎老師，豆絲老師，預祝同學們的軍訓去的優異的成績。
    今天我們請來了村裏的優秀村民，優秀保安-------狗子教官以及警犬--------二狗。大家歡迎。
    接著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我接著說：本來我們應該聘請部隊的教官，但是大家都知道，現在的部隊戰鬥力已經不行了。在我們祖國，戰鬥力最強的城市管理隊員我們沒有聘請到。當然這是因為我們的城管都在執行維和任務。大家都知道美國從伊拉克撤軍，這是因為我們派過去了一個城管大隊。
    好了，閑話少說。下麵有請教官和學生代表宣誓。
    狗子和二狗準備爬上廢鐵，但是狗子的BA牌腰帶太長了被掛了一下，狗子又砸在了二狗身上。二狗吱吱的叫。我接著說：教官宣誓結束。有請學生代表蛋皮宣誓。
    尊敬的大夫校長，輪胎老師，都死、、、。
    輪胎上去給了蛋皮一巴掌。媽的，你小子罵誰都死呢？
    蛋皮委屈的說：輪胎老師我實在說豆絲老師，還沒說完呢。你聽錯了。
    輪胎說：我知道，這是宣誓的一項儀式。
    蛋皮宣誓完，我們都睡著了。隻有狗子和二狗還沒睡。
    隨著蛋皮一聲集合。我們都清醒過來。
    我說：軍訓現在開始，由教官狗子以及特種警犬二狗執行軍訓任務，大家對這兩位教官有沒有信心？
    “有”，聲音異常洪亮。
    蛋皮說：報告大夫老師校長。我們怎麼軍訓？
    我說：就是狗子和二狗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
    狗子說：二狗是狗，我們怎麼學？
    我說：二狗是美國特種部隊IBM的特種警犬，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芳芳說：報告大夫老師校長，應該是FBI，不是IBM。
    輪胎說：他媽的，是不是不想混了？不知道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嗎？FBI早就改成IBM了。聽說將來會改成SB部隊你知道嗎？老師說的話還不信。
    我說：好了，總之大家要相信老師，老師說的都是對的，做的也是對的。
    芳芳說：報告老師校長，我媽媽說現在有的老師也說得不對。你知道日記門嗎？
    輪胎說：媽的，再說開除你。
    芳芳哭了。
    蛋皮說：不許哭，作為一名優秀的戰士是不能哭的。你媽說的不對。
    芳芳說：我媽在城裏賣報紙，他拿回來的報紙上也說過。
    輪胎說：好了，別哭了，不開除你。
    我和輪胎走下廢鐵主席台，輪胎說：老大老師說的都對嗎？
    我說：對，很對。輪胎說：什麼是日記門？
    我說：就是、、、、、、。你他媽的問這些幹嘛？還有你最近老是罵學生，以後要注意啊。學生是祖國的花朵，知道嗎？什麼是花朵？
    輪胎說：花朵就是花的性器官。
    我愣住了，點上一支煙說：也對，學生總是在*和被*之間。
    輪胎說：老大，自從當上了老師，我覺得我報仇的機會來了。老子被老師壓迫了二十年也該有出頭之日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豆絲感興趣。我不寫日記。
    我說：對，是出頭之日，不出頭是不能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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