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無措的靈魂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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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蓓找過來的時候,荃樹驚愕的發現了他眼底的淚水……
    在風中荃樹釋放了壓抑了很久的沉寂。
    跟隨在男人的身後,像一個乖乖跟著父親回家的孩子。那條灰白色的蟒蛇興奮的如箭一樣射來射去,最後總是會停留在荃樹身前,或者身後,而且每次都把荃樹嚇得半死……
    那個條蛇爬到男人跟前的時候,被男人狠狠的踹了一腳,蜷縮在地上輾轉反側,身軀不停的痙攣著,男人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媽的被你們主人耍的團團轉!明明是條公的,險些嚇跑孤零!。”
    這個男人大概以為自己是以為它是條公蛇才逃跑的吧……荃樹看著它痛苦的扭動著身軀,心裏又害怕,又有點心疼……
    “離我們遠點!!。”男人用力的再加上一腳,它的身下有些淡紅色的血跡。
    荃樹真的被嚇到了,沒有想到男人會如此的大動肝火,大概是以為花了很多錢,買了假貨而憤怒吧……荃樹經過它的身旁時,淡淡的掃了一眼它身軀上流血的那塊部位,突然覺得這條蟒蛇很傻,明明可以反抗的,卻甘願挨打……
    傻得可恨。
    傻得讓人心疼。
    荃樹躺在那浩大的玻璃箱裏,轉動了一下蛇尾,心髒被自己嚇得顫抖。
    如果是棱傾看到這樣的自己,會感到害怕嗎?
    不對,應該是看到這樣的追憶,會感到……害怕嗎?……會嗎?……
    這是什麼生活?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
    為什麼要我過這種生活?
    荃樹不耐煩的扳著著身軀,發出沉悶的聲響。
    不論棱傾子在自己的腦海出現過無數次,都無法跟上的腳步,和他並肩走在一起,隻能在夢裏一遍一遍的追隨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為什麼要讓我喜歡上你?為什麼不讓我再次的忘記你……棱傾。
    暗淡的光芒和霧氣騰騰的暈著,夜色下什麼東西都隻剩下輪廓了,黑黑的帶著一點點的輪廓。
    荃樹在那個草叢裏尋找,柔細的草葉浴著月光,淡淡的影子,輕輕的搖曳著,仿佛水中的倒影,荃樹靜靜的凝望了片刻,難解的糾紛在心裏打轉,那條蟒蛇不彙出了什麼事吧?……一定會的,受了嚴重的傷,而且是在這種人群會流動的鄉村田間裏……
    的確有人!荃樹立刻蜷縮著身體用濃密的細草將自己掩蓋。
    不止一個人,腳步聲太近了仿佛就在自己的耳邊……
    荃樹不爭氣的抽搐起來,早知道就不應該擅自跑出來,現在自身難保了。
    流轉的燈光,溫熱的感覺。
    在自己皮膚表麵可以察覺到,慶幸的是自己與綠草是同一個顏色。
    荃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看到自己尖細的舌頭時,嚇得抖動了身體。
    “……噓……剛剛草叢裏有動靜。”一個沙啞低沉的男生音。
    “算了吧……剛剛那條已經夠大了,可以買不少錢了……萬一碰到更大的,或者他的母親怎麼啊?……想想都覺得害怕。”
    “沒有關係……我們不是有家夥嗎?”
    真的被他們抓去了……荃樹像人類似的閉住呼吸,尾巴微微的翹起,差點超過了草叢的而高度,如果有手,荃樹一定會捂住自己的嘴巴。
    “太晚了,省的那條蟒蛇跑了,我們先回去吧。”
    “放屁!它受那麼嚴重的傷,你沒有看他不能動了,再說了……我不是打了它幾下嗎?估計是不能動了……。”
    “……唔……還是回去吧。”
    該死!荃樹很想趁他們走遠後轉身跑回去,可是突然發現自己辦不到……
    天空的邊際出現了一道淺紅的彩霞,逐漸的擴大著的範圍。
    又是第二天清晨了。
    荒廢的時間,流動翻轉著,形成孤寂的影像。
    那條灰白色的蟒蛇果然在哪裏,全身上下被橙色的網繩包裹起來,懸掛在頂棚上,讓荃樹心痛的是,它的正下方那灘鮮紅色的血跡,曆曆在目,觸目驚心。
    荃樹偷偷的從散開的窗口上,爬進來。
    “……你還好吧……小灰白。”荃樹“噝噝,”的呼喚著它。
    可是,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難道……已經死了??
    徵高度對龐大的自己來說不算什麼,隻要輕輕的豎立起身,就可以觸碰到它的網繩。
    “還好吧?……小灰白??”荃樹伸出尖細的舌頭舔了舔它緊閉的眼睛。
    緩慢的睜開朦朧的雙眸,長時間的沉默裏,荃樹在他的眼底發現了濃重淒苦的神色。
    “沒關係……我來救了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荃樹對這條灰白色的蟒蛇,沒有了絲毫的畏懼……再也沒有了,畏懼……
    荃樹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繩子咬開,而且自己的嘴角因為與網繩的摩擦而出血了,不算太多,就是有一點點的疼。
    它從上端墜落的同時荃樹用身體接住了它。
    很沉,荃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控製自己的呻吟,身體拖著小灰白就往窗台上越過去,沒牙齒什麼東西,而且身上還有一個沉重的拖油瓶,荃樹沒有走多遠,就累得走不動了。
    “……小,小灰白……你該減肥了……。”
    身上是的它,“噝噝”的叫了兩聲,像是在哀怨一樣。
    “先休息一下,找點吃的。”荃樹把它放下來,放在草叢裏,臨走的時候,用舌頭不斷的舔舐著它身上的傷口,荃樹不知道隻有有沒有有效果,隻是看著貓和狗都這樣療傷的。甜膩的血腥味,對於荃樹這個身體是不可抗拒的,漸漸的開始不滿足於表麵的舔弄,荃樹輕輕的開始允吸,小灰白的身體有些扭曲了,似乎再掙紮。
    荃樹並不想傷害它的,可是已經停不下來了。
    太陽轟轟烈烈的,整個草叢,灰土的地麵,都是它的威光。
    無錯的靈魂,除了掙紮,反抗,要麼就是無聲的求饒,其他的真的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一切仿佛回到了生命的起點。
    如果它死在自己的手裏,那麼我不會原諒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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