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我是孤零的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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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樹大概懂得為什麼穆青會那麼的憎恨追憶了。
現在不僅是別人,就連自己也開始討厭這個人。
狠毒,沒有感情,支離破碎的心幾乎完全麻木的人。
荃樹坐在煩悶的大廳喝著茶水,周圍華麗的布置,在視覺上顯得那麼的不真實。古洛的腳步聲很沉重,荃樹敏感的抬起頭,“你有什麼事?”
“裘列吵著要回去呢,你看……。”
荃樹站起身,不知不覺泄露了恐慌,的確現在他是自己唯一認識的人。如果他走了,自己就在此陷入陌生的世界,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寧可選擇死亡,總之棱傾又不在了。
“你告訴他,帶我走。”一句話說出口,古洛立刻啞言。
“開什麼玩笑?我為什麼要帶你走?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你先別激動,聽我說。”荃樹麵對裘列的時候,總是感到很無奈。畢竟自己的確是欠他的,棱傾的死跟自己是絕對脫不關係的。
“你是不是腦袋真的出了問題?”裘列不耐煩的意思很明顯。
“恩……。”
“你……。”裘列愣了一會兒,“……那種生活你確定你承受得起?”
“額?什麼生活?”荃樹很沒有用的看著他清高的摸樣,“……承受得起,隻要你帶上我。”
“沒有問題。”裘列扯起嘴角,冷笑,“但是你必須聽我的。”
裘列帶荃樹走的時候,給她喝一種東西。之後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四周黑漆漆的,荃樹在暗淡的夜光下輕輕的遊走著,還有很近似草叢一樣森林。荃樹覺得自己的腳步很快,肚子有點餓了,真的很沒有用,現在竟然想到的是肚子?拖著疲憊的身子在空蕩蕩的土壤裏遊走,真的是遊走。離土麵似乎很近很近,頭暈目眩。、
瞪大眼睛,荃樹發現了兩個很高大的巨人,提心吊膽的縮進深林裏,心裏默默的祈禱不要被發現,雖然自己的求生欲望不怎麼強烈,但不希望落在那群巨人手裏。隨著他們的靠近,荃樹驚奇的發現,其中一個的長相是那麼的熟悉,不對,根本就是裘列!
一瞬間,空氣在時間與空間交彙處凝固。
很想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驚奇的發現自己抬不起手!荃樹心裏有些明白了,但還是忍不住低頭往下看,青色的鱗片,龐大的身軀。喉嚨突然被卡住了,泛起惡心。荃樹踉蹌的向茂密的深林裏竄,最後意識到這根本不是深林而是草叢的時候,心幾乎破碎般的抽搐起來……
“這條青色的蟒蛇怎麼樣?”裘列的聲音。
“……不錯不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這麼大的蛇!。”
“可是他不是一般是蛇哦,希望可以買一好的價錢。”
“…………這個嘛,你倒是說說看!多少?”
“十萬。
“……這個……好吧。”
男人蹲下身,看著這個青色的蛇尾,“……應該能吃東西吧。”男人放一片紅色的像血一樣的東西,“不知道它會不會吃。”
荃樹強壓下肚子的饑餓,屏住呼吸,身子微微蜷縮成一團。
男人突然笑了,“很倔呢,不知道是公的還是母的?”
“自己看啊。”裘列雙手交叉,勾起嘴角,“放心吧,他乖得很,不咬人的。”
“……這個嘛。”男人有些猶豫,最後搓了搓手掌,“應該是公的吧……會交尾吧。”
這條蟒蛇突然轉過身軀,男人嚇得坐在地上,倒退了步。
看到那塊紅色的東西,荃樹又些克製不住自己湊近了一些,用鼻子嗅了嗅,不算香,應該可以填飽肚子……荃樹狼吞虎咽地吃起起來,自己都可以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抬起頭的時候,荃樹發現了裘列臉上笑容,心裏倒塌了一大片。
“你看它很能吃呢,自然交尾也不成問題。”
男人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著背後的灰塵,“……這麼大的蟒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說著男人笨拙的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近似信封的東西遞給裘列,“……你點一點吧。”
裘列一臉微笑的接過信封,打開一條縫隙,看了一眼,然後立刻合並上,“……交給你了。”想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這條蛇叫孤零。”
“哦,很好聽的名字呢……我一定會待它很好的。”
“……那倒不必,已經是你的了……隨便你怎麼對待它。”
男人對裘列的背影揮了揮手,然後回過頭看著身下這條青色的蟒蛇,微微流露出害怕的神色。“現在我是你的主人咯,你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天漸漸的泛起紅光,大概是第二天早晨了。
荃樹被關在長方形的玻璃盒裏,根本沒有辦法扭動身體。男人開著那輛破舊的麵包車,從後視鏡裏打量著荃樹,然後嘿嘿一笑,“以後你就得跟著我了……我可是攢了很多年的錢呢……現在全買你了……那家夥開價可真貴啊。”
人多的時候男人提下車,拿出很多紅色的小果子,透過中間的小縫隙,塞進荃樹的嘴裏,很想土出來,可是真的餓了,酸甜的果子刺激著味蕾,還是忍不住吞了下去,並且吃了一顆,還想吃一顆。
荃樹一邊吃,一邊流下了辛酸的淚水……男人則是不厭其煩的喂著,不知道為什麼荃樹看到他突然想起了棱傾,這個人的確是第二個給自己溫暖的人……男人鼓起勇氣摸了摸它濕潤的眼角,倒抽了一口冷氣,“……孤零還像哭了……是不是因為之前那個主人對你很壞啊?”
荃樹不能說話隻能眨了眨眼睛,晶瑩,剔透的淚水大顆大顆砸落在男人粗糙的手背上。
盡管荃樹知道現在那個男人不會懂得自己想表達什麼的……
很簡陋,而很破舊的房子。
荃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個破舊,窘迫的院子,那個唯一讓自己感到一絲溫暖的地方。
男人費了很大勁,才將荃樹同那個玻璃盒,搬到自己的臥室的木桌上,然後鬆了一口氣憨憨的笑了,“孤零你好沉!還好是公的,是母的誰和你交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