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華東林業  第九章 我家住進了紅樓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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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位負責後勤的吳長貴和孫萬誌同誌,把一串銅質新鑰匙遞到我手上說:“這是第三幢紅樓一樓三單元西廂你家的房門鑰匙,裏麵都已經配備了家具。你們夫妻小倆口從今日起就可以搬進新家去住了,祝您們幸福美滿!”
    突然降臨的喜悅心情把連說句感激的話都給愣住了,好一會才握住送來鑰匙同誌的手說:“謝謝您倆,謝謝組織上的關心!”
    我連忙跑去把這一從天而降的喜訊告訴住在別處的妻子:“大隊領導上分配我們新房子了,從今日起就讓我們住進三號紅樓。”我把一串銅質新鑰匙遞給年輕秀麗的妻子手上,自然她也感受到了這種突然降臨的喜悅。
    同日,還有二位訓練隊員也從管理員手中接過三幢紅樓住房的鑰匙,一戶那是我妻子的同鄉張美霞和她的丈夫司機吳有存,還有一戶是何教之和他在醫務室做護士的潘白林。在訓練隊隻有我們三對是雙職工。來單位報到之後進入訓練隊,夫妻是分居的。猜測大概是要等到半年訓練隊學習生活結束才給我們分配雙職工住房。因為第三幢紅樓的大多數房間還閑置在那裏。
    三號紅樓位於大院最東頭,樓前樓後都有可供活動的場地。牆院外的東頭和南麵是紅黃壤丘陵地,金華後城裏的農家種有玉米和高梁,寬而大還帶著毛茸茸的邊的玉米葉和細長的高梁葉,在夏日傍晚微風的吹拂下,在嫋娜起舞;北麵院牆外是一口大池塘,魚兒浮遊,爭相搶食剛剛拋下的新鮮草料。西頭相隔約十多米遠是二號紅樓。在樓前樓後都鋪設水平路麵,在水泥路麵兩側都植有綠蘺和花木,景色宜人。
    我們的家就在三號紅樓底樓三單元西廂房。西廂房共有四個房間,其中有一雙套間,另外二個是單間,每間麵積在十三平方米左右,還有二個廚房和共用一個衝水的蹲坑廁所,通過共用走廊來連接。當時大隊長和大隊書記也隻有二間房子,除去廚房和廁所等公用過道外,也不足三十平方米。我們家當時還是小倆口,隻分配給我們一間,廚房與廁所共用。房間裏電燈照明是現成的,配備有棕繃床和小方凳還有一隻床頭櫃,但沒有配備桌子。當時有這樣的條件,心中已十二分地滿足了。
    我們家在三號紅樓底樓三單元西廂住了二個多月,行政後勤工作人員讓我們搬到二號紅樓底樓一單元西廂去。三號紅樓騰空全部用作單職工宿舍。所以在不長的時間裏,我們夫妻倆在三號紅樓作過短暫的安家,就又搬到了二號紅樓,這一住就住了五年。我們未來的三個孩子也就在這幢二號紅樓裏出生,並在這個大院內度過她們了愉快的童年。
    這次突然讓我們夫妻在紅樓安排住家,後來還是一位與我妻子一道工作中的中年女同誌在笑談中透露出的一幕不為人所知的內情。
    我們夫妻是先後到單位報到的。先行到達的妻子是與訓練隊的其他女隊員在大樓住入四人一間的集體宿舍,後到達的我又是另外與男訓練隊其他隊員住進四人一間的集體宿舍。一個星期天,妻子集體宿舍裏的同事們都逛街去了,留下了我和妻子在一起,當年瞧瞧年輕美貌的妻子,何況正是青年精力充沛的年華,夫妻自然親熱起來了,又沒有去關窗戶,這一幕被對麵樓上的一位中年女同誌無意之中看在眼裏。當年男女之間的接觸不像現在這樣開放和寬容,出於對同誌的負責任精神,據說向有關領導做了反映。意思是說,如果人家是夫妻倆,那組織上應該早點給他們安排住房,因為三號紅樓還是空在那裏,有許多空房間可供安置。如果還不是小夫妻,那組織上有責任提醒和進行教育。有關領導聽了這位頗有影響力的女同誌的反映認為十分有道理,於是做出了從速安排雙職工住房的決定。這一下子不光是我們夫妻二人,還有訓練隊裏另外二對雙職工也一同做了安排。我們聽了這前前後後的一幕經過,不覺一時感到臉紅,也從內心深處默默地感激那位好心的女同誌,為我們夫妻早些時候爭來了新的紅樓住房,感激她的恩德。
    前些日子,我特地回到老單位院內尋覓當年蹤跡,一些老同誌已經回到東北老家去了,還有一些也已調往他處,還有的已經作古,令人十分悵惘。當年的林業部第六森林調查大隊,前些年已更名為《國家林業局華東林業調查規劃設計院》和《國家林業局華東森林資源監測中心》,大門也改為坐南麵北,通向金華人民西路,與金華廣播電視總台成為斜對麵。大門右側的花崗岩石墩上鐫刻的《林業部華東林業調查規劃設計院》鍍金隸書還金光閃閃。我到處走走,原來一進大門,爬上幾級台階就到了大禮堂門口,左邊那株雪鬆,現在已經高大挺拔,枝繁葉茂,一枝伸出,仿佛在向我這位老隊員表示那種難以言傳的親情。我來到王子敬、王淑繁夫婦家中,他倆還指著隔壁的單元說:“當年你們家就住在這裏!”七十七歲的王老是一位高級工程師,現已離休在家,兒孫們都在外各自謀生。王老他是在一九四八年就參加了東北林業調查隊的籌建工作,是我國最早的一批森林調查隊隊員。他說,我們國家目前一共還有四個這樣的部屬林業調查規劃設計院和森林資源監測中心,分別設在北京、華東、西安和長沙。從他們口中還獲悉,設在浙江金華的國家林業局華東林業規劃設計院和監測中心準備晚些時候搬遷至浙江省省會杭州市去,但這些離退休的老人就不會走了。
    四十多年彈指一揮間,紅樓依然聳立在花木林深處,翠柏修竹在微風中搖曳,幾隻八哥和畫眉鳥在樹間飛舞鳴唱。院中相遇到的人們笑問道:“客從何處來?”
    我笑答道:“我本是院(苑)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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