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徽州古歙  第六章 八腳牌樓雄偉瑰麗 許國故事家喻戶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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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五三年初次進城,從八腳牌樓下走過,住在打箍井傍邊的飯店。後來進城讀書,或從它下麵匆匆走過,或緩緩踱來踱去,也不知有過多少趟。
    改革開放春風吹遍了神州大地,吹醒了古老的徽州,古老的徽州府治歙縣定位於中國曆史文化名城。這個位於黃山南麓的古城,就成了在黃山至杭州,黃山至千島湖黃金旅遊線上的一顆璀璨的明珠,來自國內外的專家學者和遊客紛至遝來。
    遊徽州古城,如果要想尋覓當年曆史上的古城,最佳的的路徑是從西門進城,穿過南譙樓和陽和門門闕,步入解放街,迎麵矗立著雄偉瑰麗的許國石坊,它成了人們來過古老徽州的見證人,你不仿在許國石坊下攝影留念,以茲佐證。
    介紹許國石坊的文字不計其數,但以為一九九五年中華書局出版的《歙縣誌》中記載的最為言簡意賅。許國石坊,俗稱八腳牌樓,建於明萬曆十二年十月,公元一五八四年,距今將近四百年曆史了,是萬曆皇帝為表彰許國而建的。許國石坊平麵呈長方形,南北長十一點五米,東西寬六點七七米,高十一點五米。四麵八柱,各聯梁坊,整座牌坊由前後兩座三間四柱三樓和左右兩座單間雙柱(前後兩坊合用)三樓的石牌坊組合而成。全部采用青色茶園石。梁柱粗碩,方柱斷麵下大上小,且重心漸向坊心微偏,故結構安穩固實。石坊遍布雕飾,梁坊兩端淺鐫如意頭,纏枝、錦地開光。中部菱形框內為深浮雕,如巨龍飛騰、瑞鶴翔雲、魚躍龍門、威風祥瑞、龍庭舞鷹、三喜、麟試彩球、鳳穿牡丹等,錯落有致,疏朗多姿,令人賞心悅目。直柱中段為散點團花式錦紋,上段為雲紋,綴以姿態各異的翔鶴。柱基外側的台基上,雕置蹲駐與奔赴等各種動作的大獅子十二隻,有的大獅還抱弄小獅,形態生動活潑,栩栩如生。台基左右側皆鐫各式獬豸(注:獬豸音邂誌,古代傳說中的獨角異獸,能辨別是非,見人爭鬥就用角頂非正義的一方)圖案。石坊四麵有大學士、少保兼太子太保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許國、先學後臣、上台元老等擘窠大字出自明代大書法家董其昌手筆。
    整個許國石坊雕刻藝術,顯得古樸豪放,精致細膩,給人以雅淡明快,整齊柔和的感受,它的獨特形製和建築藝術在全國罕見,是那個時代的代表作,至今仍然放射出燦爛的光輝。
    許國,於大明嘉靖六年(公元一五二七年)誕生在徽州府歙縣東門外一戶平民家庭,祖輩務農,父輩早年務農,後經商,不久還鄉閑居。許國十八歲考中秀才,因家道貧寒,無以為生,遂在石山精舍講學糊口。許國從十九歲第一次考舉人,先後參考六次,直到三十五歲那年,第六次參考才幸中舉人。三十六歲第一次赴京師參加會試失敗;嘉靖四十四年,許國三十九歲那年方才進士及第。由此可見,許國走上成功的道路,達到了封建時代光輝的頂峰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在徽州民間,許國的傳說很多。
    黃村嶺後山莊就流傳許國老在木石裏執教的故事。木石裏離嶺後山莊不過十幾裏路程,在葉村與葉岔的公路左側的一個小山村。古代,這個小山村叫木石豬村,村民世代以打獵謀生,無人讀書,常遭鄰裏人的歧視,並譏諷為:“三代不讀書,好比一窩豬”。村民好不容易請到了許國來此坐館。許國沒有讓村民失望,每天晨起,自已站在山坡上朗讀四書五經,學生們見到自已的先生還這樣發憤讀書,也就起早進蒙館念早書了,村中一片朗朗讀書聲,在山村的上空回蕩。許國應當地裏正(相當於現代的村長)的請求,為木石豬村更名。許國既考慮到長期形成的習慣又能體現村民的願望,於是將豬字更改為裏字。從此木石豬村就更改為木石裏村,一直延用到現在。這個小山村後來曾有人考中秀才和舉人。如果這個小山村現在出了個碩士或博士,那多好呀!但總有一天會出碩士和博士的。
    許國進京趕考,後來做了大官,嶺後山莊還另有一番傳說。當年許國在外地坐蒙館,有的學生都中舉做官了。學生來拜先生,那是理所當然。但有的學生就輕視起自已的老師來了,意思是說你先生去考,不一定考得功名。先生就說,我不去考則已,要考定要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學生認為老師在誇海口,於是說:先生果真有那朝一日,我們給您抬石頭造牌樓。真沒想到,許國步入仕途,步步高升,他的學生朱翊鈞,就是明神宗皇帝。皇帝對自已的老師的協忠運籌,茂著勞績,大加讚譽,受到加恩眷酬。位居當朝宰相(注:當朝首輔申時行,二輔許國),真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許國曾連上兩疏,一再懇辭“殊常恩命”,皇帝不允,下旨“匆得固辭”。於是,這位許閣老上沐皇恩,回到徽州老家,開始造這座曆史豐碑。當年與老師打賭的學生,也來象征性抬石頭。口中唱道:我是牛,抬石頭,抬到徽州給老師造牌樓!相傳,口中如果不唱,那龐大的青色茶園石就抬不動,一唱起來就不知輕了多少。造的牌樓就是許國石坊——八腳牌樓,那是肯定無疑問的。
    還聽說,許閣老的原配夫人是雲霧川的。此女身裁和臉相都是百裏挑一的美人,但就是長了一頭瘌痢。嫂嫂都嫌棄她,不允許在家中洗臉。此女,天天到雲霧川村口的一個岩石下麵的水氹洗臉。嫂嫂看到小姑的臉越來越美,就問道她在什麼地方洗臉。小姑告訴嫂嫂說:我洗臉的地方是銅盆洗麵,掌扇遮蔭。嫂嫂感到十分詫異,於是在次日便靜悄悄地跟在後麵去看個究竟。隻見小姑洗漱的地方,霞光四射,熱氣騰騰,宛如仙境。從此以後,嫂嫂猜想,小姑日後必成貴夫人,再也不敢怠慢。處於窮困潦倒中的許國還在木石裏坐館,經人撮合,竟然娶了雲霧川的瘌痢姑娘為妻。後來許國發達了,依然熱愛著相濡以沫的結發妻子。一日皇帝提出要見見師娘。許閣老一再推辭說,糟糠之妻上不了台麵。皇帝開金口,非要見見師母不可。許閣老提出要求,見到了不要笑話我。次日,許閣老帶著一個瘌痢頭的夫人上朝了。皇帝一見,哈哈大笑。許閣老講:萬歲有言在先,不要笑話我的醜陋妻子。萬歲開金口:我笑的是一位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誥命夫人。說著就用筆杆挑去許閣老夫人頭上的瘌痢殼,露出一頭金絲發,光彩奪目,宛如天仙來到了人間。
    最近,我翻閱黃山書社出版的汪修煦編著的許國大學士一書,那算是民間的正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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