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暗情自生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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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洛看著葉清歡在他床上翻了個身,醒了。
    他笑笑,替他掀了被子,“衣服替你換了,你看還合適不。”
    葉清歡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個兒一身的白衣,微微皺了眉,“牌子給我。”
    他倒是不介意司洛換他衣服,雖然他們確實不熟,可司洛這人古怪慣了,他也從來沒拿他當個正常人看。
    司洛拿他物件,折騰完又修補。
    “你倒是會藏東西,”司洛掏出他從他身上翻出來的青花墨玉,嘴角勾起抹笑來,“到我手便是我的了。”倒是個重要東西。
    葉清歡不看他,半合著眼低低看著鼻尖兒,他知道自己奪不過他。其實,司洛不對他下手就是他的福分了。
    司洛向前走去,托起他的下顎讓他看向自己,“沒有不甘心?”
    葉清歡的眼神依舊是清清冷冷的,明澈幹淨的見底。
    “你到真是怪,卮家也好,夜家也好,明明都是仇人,你卻都要幫。你為什麼總要和他們糾纏不清,看著就討厭。”
    他也沒掙紮,安靜猶如人偶,隻由得司洛動作。
    其實你才是最奇怪的家夥吧,他想,自己存心給他搗騰了這麼多的麻煩事兒,司洛折磨是折磨,說不殺他卻就是不殺。
    無心閣的閣主滿天下的心狠手辣,又特喜愛研究毒蠱,能力也好手段也好,他們這些人都拿司洛沒轍,功夫太高也就罷了。可唯獨就是他那古怪的性子最鬧心。
    葉清歡就深受其害。司洛邪邪笑著給他說他會保著他決不害他,轉身就是拿他放血試毒。
    也算是葉清歡天賦異斌,天生血液裏頭流著毒,司洛看上他百毒不侵身上又是個小毒庫,找著機會來大錦就逮住他試毒。
    司洛養了條彩青,那條蛇是他心頭肉。彩青吃毒喜毒,司洛逮著清歡就給它補營養。
    清歡給他折騰的不行。有兩回兒也不知道司洛找了什麼破毒,葉清歡給他弄得抓了自個兒一身破皮,滾了滿地,兩天兩夜才吸收了化解。
    事後司洛還特高興的給他說,他的血液越來越趨近完美了。
    葉清歡想,也許他的耐心和忍勁兒就是這麼給他練出來的。
    “你就這麼想保著那小皇帝?”司洛問他。
    “……”清歡暗暗腹誹你的年紀小多了。
    “不說我下回還殺。”
    “……我要回去了。”
    司洛看著他,搖搖頭,“真不知道柳家怎麼就出了你這個東西。”
    “牌子你也拿了,暫時就先別動他了吧。”
    司洛點了點頭,“我送你。”又停了腳步,“別讓我再見到你和他一塊兒。”
    你不愛見別見唄。
    錢莊裏頭人跟人擠著,排著鬧著要取現。
    掌櫃的兩月不見了,信用也沒保障,他們跟著一起急啊。
    司洛立在門口,放開了扶著葉清歡的手。
    清歡踏進錢莊,扣了門扉,沒人理他。
    司洛肩上彩青一陣嘶鳴,倒是驚了滿堂清靜。
    清歡音量不大,就等著這茬兒緩緩開口,“年息加還半成。”
    裏頭管事的眼尖兒,喊聲掌櫃的回來了,大家聽著清歡那話一下子又鬧開了。
    眼見著裏頭人鳥獸狀散了清了場子,清歡踏進去吩咐了兩句,讓人送了上兩月的入賬到京城裏去。
    “小清歡,事都辦好了?”
    清歡瞥了他一眼,顧自的走。
    司洛整了整袖子,跟著他到醉仙樓。
    醉仙樓上是人頭攢動熱鬧得人山人海,清歡要了間三樓的小隔間把司洛給塞了進去,司洛那長相和肩上那蛇誰看了都太平不了。
    菜不多,清歡知道司洛雖是西南來人卻不食辣,給他上了道西湖醋魚,武夷熏鵝,桂花糖藕和燕窩銀耳粥。
    都是江南地方的口味,也算是醉仙樓的特色。
    司洛飲著小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小菜,他倒是想聊聊,平日裏頭身邊沒人的,清歡算是獨一個能同他說上話的。
    可清歡整一大悶包,總安安靜靜瞅著他,偶爾開兩句口也是真有事要問。
    “你在這裏待多久,”清歡問他。
    “怎麼,不歡迎?”司洛看著他似有不滿。
    “我是覺得你們還是把東西交給我算了。別再這樣爭了。”清歡低喃一句。
    司洛冷哼一聲。
    拂逆了毛他還得給他捋順過來,清歡看他不高興,從懷裏摸了個平安扣出來,和田的羊脂白玉質地溫潤細膩,下頭是九龍縛絲雙結。
    司洛接過來係在腰帶上,“賄賂?”他之前給清歡換衣服時就看到了,以為是他貼身物件,本想要來把玩沒想著他如今主動拿給他。
    清歡搖了搖頭,他隻是不想關係更糟下去。
    “司洛,”他開口,“以後別再來了,再和你混在一起我哥真恨死我了。”上次就打了起來。
    “反正他又不知道。”他一手摟著清歡的肩一手捏他下巴,“真是瘦的不行,陪我多吃點,成?”
    整頓完司洛送他回老家,清歡幹了通劫道的任務,名聲是難聽了點兒,卻最是賺錢的行當。
    他在江南開了錢莊酒樓,又走商做私活,為的是承了夜黎深的諾,每月繳納萬兩上京。
    按理來說他經商開店確實是每年入賬不少,但有時給司洛和夜黎深兩頭逼急了趕不上任務就幹脆劫一通去,一來二去倒是覺得揀著便宜似的。
    劫富濟貧是談不上的,清歡早上倒是會在醉仙樓濟粥,可比上他從江南省各地兒巧取豪奪的家當來說確實隻是九牛一毛。
    衙門裏頭總有人告清風嶺劫了啥又搶了啥,但清歡自個兒藏得好,也沒給人發現了是他搶的,照他來說反正江南富商官吏肥的流油不如自己取了。
    夜黎深也知道是他做的,但下頭報上來要大力搜查他也沒準,由得清歡在底下頭作奸犯科。他需要錢。
    清歡辦完事回來躺在自己床上午歇了一會兒,迷迷糊糊覺著有人進了他屋。他欲翻身起來,結果動到了前兩日給司洛折騰出的傷來暗吸了口氣。
    夜黎深走到他床邊想扶他卻給他推開了。
    “他又欺負你了?”他看著他擺出杯子斟了壺茶。
    “司洛不會對我做什麼,”清歡語氣中的確信令夜黎深有些莫名的不快,他給夜黎深滿了杯,“你怎麼又過來了。上次教訓還沒夠”
    “擔心你。”他說,“我就待一天。”
    他神情沒什麼變化,淡淡一句多慮了終結這個話題。
    葉清歡也不抱怨他上次如何,隻催著他快走,又說錢已經給他送去了別再纏著他。
    神色間冷冷清清看不出情緒。
    夜黎深與他隔了三步的距離,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低低喊他名,他沒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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