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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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寂正在教場看士兵訓練,這時一個小卒跑過來:“二公子,有個叫劉劍飛的人求見。”澄寂一聽,從訓練場上下來:“帶他到帳篷裏。”“是。”
劉劍飛跟著小卒來到中軍帳篷中,澄寂起身迎上來:“劍飛兄,好久不見!”“劍飛見過公子。”劉劍飛衝澄寂做了個揖,澄寂大笑道:“劍飛兄不必客氣,這樣倒顯得生疏了。”於是兩人就坐。澄寂:“不知劍飛兄此次來京城是為何事?”劉劍飛:“不瞞公子,家父在京城給我找了個小差,便讓我與舍妹到這邊來住。”澄寂一聽,十分高興:“既然劍飛兄來京城,我也就不愁找不到入夥的了。”澄寂環視周圍一周,皺了皺眉頭:“這裏太簡陋,明日在醉月樓給兄台接風。”劉劍飛:“不瞞公子,家父給在下找的這個差事,全靠著王爺的幫忙,所以家父特意叮囑要到府上拜謝。”澄寂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澄寂明日就在王爺府恭候劍飛兄大駕。”“不敢當不敢當。”兩人又說了許多話才散。
第二天,劉劍飛帶著厚禮登門拜謝世清王爺,還帶著他的妹妹劉小瑛。王爺與劉劍飛及澄寂在廳堂裏說話,賀王妃帶著劉小瑛在王府裏四處轉轉。王爺見劉劍飛長得一表人才,心裏欣賞,兩人話也說得放開來。劉劍飛帶了一對精致的白玉如意獻給王爺,王爺拿起那一雙玉如意仔細看了看。玉如意通體晶瑩剔透,溫潤細膩,其中又鑲嵌黃金珍珠,真是天下無雙的一對白玉如意。王爺命人將玉如意收好,向劉劍飛拱了拱手:“代我向令尊道謝了。”劉劍飛連忙站起來做了個揖:“讓王爺見笑了。”王爺接著說到:“你剛到京城,就先委屈你做個刑部侍郎,日後自然有更多機會讓你為國出力。”劉劍飛連忙道:“能得這個職位已經是劍飛不敢奢望的,怎麼敢委屈二字。”澄寂:“原來劍飛兄就要到刑部去了,恭喜恭喜。”王爺:“澄寂,你們兩個日後要多多幫助才是。”
賀王妃帶著劉小瑛在王府後花園裏散步。王府裏真個奇花異草姹紫嫣紅遍地開,這邊一團紅似火,那邊一簇黃燦燦。池子裏金魚搖頭擺尾,荷花映日紅,邊上的假山瘦骨嶙峋頗俱韻味。年已十八的劉小瑛生得麵如抹粉,雙唇瑩潤,亭亭玉立。賀王妃挽著她的手隨意問些問題,劉小瑛天生活潑好口才,一時讓王妃很是喜歡。
吃過晚飯,澄寂送兩人出來。劉小瑛瞥了一眼澄寂的腰間,發現沒有掛著她送的荷包。劉小瑛有些不高興地嘟著嘴向澄寂:“你把我送你的東西扔了?”澄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劉劍飛嗬斥她一聲:“不要沒大沒小。”澄寂阻止了劉劍飛:“是我一時忘了,不怪她。”他又轉頭向劉小瑛:“姑娘贈給的東西澄寂不敢亂扔,放在房中櫃子裏。”劉小瑛聽澄寂這麼一說才笑了起來:“這才是了。”劉劍飛怕劉小瑛又要對澄寂放肆,連忙行過禮就和澄寂告辭了。
劉劍飛在刑部上任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個案子,而且還是個不小的案子。這案子發生在北寧王府上,昨天是北寧王的六十大壽。因此北寧王府請來戲班唱戲,期間有刺客進行行刺,把北寧王刺傷。昨晚在王府的嫌疑人現在都被關在刑部的監牢裏等待審理。
刑部尚書馮玄帶著劉劍飛到牢裏提問犯人。他們來到一間囚房前,裏麵關的是昨晚進北寧王府唱戲的戲班班主。獄卒給馮玄搬來凳子,劉劍飛侍立在一邊。這戲班的班主昨晚早已被嚴刑拷打過,囚衣上沾滿血跡,形容憔悴。馮玄是幹獄吏出身的,對於審犯人用刑這套很是清楚。“靳中天?”馮玄不急不慢地問犯人。犯人沒答他的話,既是不想答又是沒力氣答。劉劍飛在一旁喝到:“大人問你話怎麼不答!”馮玄使了個手勢示意他不必多言,繼續說到:“刺客是從你的戲台上飛出來的,我們猜測你和他有聯係難道不合理嗎?”馮玄的語氣很平緩,囚犯這時抬起頭看著他,緩緩說到:“大人應該知道沒人會這麼傻。”馮玄這才大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沒人會讓自己戲班裏的人來行刺。但是……”馮玄抓著囚犯的下顎:“這是大智若愚。”囚犯也大笑起來:“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大人,真正的凶手這會恐怕正在醉月樓上喝著小酒,聽著戲曲……”劉劍飛:“放肆!”馮玄鬆開手:“你的戲班裏有一個伶人跑了,他叫長孫檀欒,他是刺客。”劉劍飛聽見“檀欒“兩字覺得有些耳熟,但是一時記不起人。靳中天聽到這話,笑得更厲害了,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馮玄感到有些疑惑,問到:“你笑什麼?”靳中天答到:“倒讓你們白多了個幫手,這不是該替大人高興嗎。”說罷又笑了起來。馮玄並不理會他的話,轉身離開囚房,吩咐劉劍飛道:“好好伺候班主。”劉劍飛答應了一聲就吩咐獄卒們將刑具搬進來。
北寧王的案子驚動了世清王爺,他親自來到北寧王府探望北寧王的傷勢,世子靖安與澄寂隨父親一同過來。北寧王被刺中腹部,現在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王妃日夜伺候,不敢怠慢。王府裏的下人進來通報說世清王爺前來,王妃正要到大廳去接待,世清王爺與兩個兒子已經走進病房了。北寧王妃見了,連忙吩咐下人將凳子搬來,北寧王掙紮著想坐起來,世清王爺趕過去讓他不要拘禮。靖安與澄寂分別見過皇叔,才坐下來。世清:“何人行刺,你心裏可有數?”北寧王沉默了一陣才開口:“三兄可記得那個俞介立?”北寧王這麼一說,世清王爺突然記起五年前那個曾經在南部叛亂的前朝貴族俞特立。那是一次大叛亂,整整兩年的時間才平息下來,但是叛亂的罪魁禍首卻通緝了五年都沒有抓獲。世清驀然清醒過來:“皇弟提醒得是,恐怕就是他。”澄寂也參加了那次平叛的戰爭,他知道在那次平叛過程中北寧王下令屠殺俞家上下三百多口人,這便是他懷疑俞特立的原因。但是那俞特立已經五年沒露過麵,也不見得就是他。
世清向北寧王妃:“刑部查的情況怎麼樣了?”王妃:“今早刑部的馮大人派人來王府說目前尚無信息。”世清一聽便大怒起來:“這個馮玄不是一直認為自己斷案如神,賽過唐代的狄仁傑嗎!”澄寂見父親發怒,北寧王妃在一邊又不好明勸,於是向父親道:“一般這做刺客的都抱著必死之心,別說抓住了他不說出主謀,現在又跑了,一時沒有眉目也是正常的,父親且待兒子一會到刑部走一趟探探情況。”北寧王讚同地點了點頭:“澄寂說得是,這一時沒有眉目也是正常。況我一生戎馬,這刀劍不是第一次見,不至於因為一次行刺就亂了頭腦。”世清王爺聽澄寂和北寧王這麼一說,也隻是讓澄寂趕緊到刑部去看看情況。
澄寂領了父親的命令不敢耽誤,立即到刑部去了一趟。一來為了看案子的情況,一來也看看劉劍飛在那裏過得怎麼樣。
馮玄剛剛接了皇帝的聖旨要嚴加查辦案子,接著就是澄寂進來了。馮玄:“公子怎麼來了?快快請坐。”隨即吩咐小卒去端茶倒水。澄寂也不繞圈子直接問起:“北寧王被刺的案子大人現在可有眉目了?”馮玄一聽又是來問這案子的,雖然不耐煩但又沒辦法不答,隻得裝出恭敬的樣子向澄寂道:“眼下有個線索,是戲班裏一個叫長孫檀欒的伶人逃了,他也許知道點事情。”“長孫檀欒?”澄寂一下就記得這名字,問到:“可畫了象緝拿?”正說著,劉劍飛從監牢裏出來了,手上還拿著什麼東西。
他先向澄寂行了禮,然後向馮玄行禮。馮玄:“畫出象了?”劉劍飛點了點頭:“畫了。戲班的班主是個硬骨頭,怎麼用刑都不說。我找了戲班裏其他人畫了這畫象,不過不知有幾成像。”澄寂一聽,拿過劉劍飛手裏的畫像,畫像裏的少年和他三年前在藤花鎮見的那個十分相似,便確定就是他。劉劍飛見澄寂看得出神,問道:“公子認得這個人?”澄寂指著畫像向劉劍飛:“你不記得了?這個就是在藤花鎮時見過的那個檀欒,李問之大夫的徒弟。”經澄寂這麼一說,劉劍飛猛地記了起來:“難怪我說這名字這麼耳熟。”馮玄疑惑地問兩人:“難道你們認得這人?”澄寂點了點頭:“這人劍術很高……”馮玄聽罷一拍大腿:“那就是了,看來刺客是此人無疑。”澄寂心裏不信檀欒是刺客,但又不好跟馮玄爭辯什麼,隻是將畫像交給劉劍飛:“劍飛兄立即將這畫像交給畫師畫出來張貼,破案就在他身上也不一定,但是澄寂還有一要求。”劉劍飛拿著畫像剛要走,聽澄寂這麼一說又停了下來:“公子請說。”“若找到這個人,請劍飛兄務必知會一聲。”劉劍飛雖然不明白澄寂為什麼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也點頭答應了。於是他拿著檀欒的畫像去交給畫師。
澄寂回到王府,自然免不了到父親那裏彙報自己到刑部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