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紫光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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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將迎來一個作文比賽,參賽人員是四五六年級。到時從這三個年級選出一位最優秀的到市裏參賽。這對於欣怡是一個挽回尊嚴的好機會,可是越這樣認為她的壓力就越大,她很怕很怕這次發揮依然會很不好。於是她更加瘋狂的去看作文書。終於,這一天還是來了。當看到老師拿著卷紙矯健地走進教室時,欣怡的心都快蹦出來了。“沒事,沒事,加油!相信自己!最近你的作文不是都寫得很棒嗎?”她默默的鼓勵著自己。卷子一發下來,題目是讓我們寫校園的一處景物。欣怡對學校小山上的竹林情有獨鍾,當然就選擇了那裏。由於熟悉,寫的時候得心應手,泉思如湧。很快就寫完了,寫完後她就認真的閱讀著生怕有哪個錯別字引響她的成績。當手卷的時候,欣怡還是很擔心。苦苦熬了一個星期,成績終於出來了。:“程欣怡一等獎,黃磊二等獎……他們的作品將會拿到縣裏批改,評出縣級的一二三等獎,一等獎的同學將去將樂縣教育局參加三明市的比賽。”廣播洪亮的想著,幾天後欣怡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作文竟獲得了縣裏的一致好評,結果代表學校去參加市裏的比賽。這一結果使欣怡又驚又喜,有了前次的失敗後,她始終不相信自己的能力,生怕拿個倒數給學校抹黑。參賽時間就在這個星期日上午,星期六下午黃老師應約到學校宿舍找欣怡,陪同她一起去。當他們下車後已經很晚了,黃老師帶她到他朋友家去吃了一頓飯。然後就去開房了。“服務員,給我們兩間房。”說著遞給她一張一百的錢。“您好,一共六十,押金四十。”進入房間後欣怡沒有馬上睡覺,而是又拿出作文書一絲不苟地仔細研讀著。深夜十二點整她房間的燈還是亮著的。直到淩晨2點,眼皮不停的打架,哪怕輕輕一閉眼就能呼呼大睡的時候,她還是強忍著,捏捏自己的眼睛:“爭氣點,不能睡,你不能給自己丟臉,更不能給學校丟臉。”看著看著,何時睡著了也不清楚。第二天進入教育局,早已有老師帶著學生在那裏等候了。她們一個個看起來都是那麼胸有成竹,這又增添了她的懼怕感。在外麵徘徊了半個多鍾頭,總算進入考場了,大家各就各位後,開始點名。考場前麵一塊紅布上寫著大大的“三明市現場作文大賽”。欣怡左右觀光著,忽然她越看越覺得右邊的長發小女孩很熟悉,總覺得似曾相識,最終忍不住問:“你,是肖如意嗎?”“是啊!你,你是?”“我是陳欣怡啊!二年級的時候我們是同學啊!後來你轉學啦!”於是她們閑聊起來……
開始動筆了,作文有三個題目任選其一,欣怡選了第三個:寓言。考場上,沙沙的作筆聲像一支悅耳的曲子,又像一陣陣激人奮進的鑼鼓,轟隆隆的在耳邊時時呐喊著:“加油加油!”監考的老師有兩個,他們在我們身邊不停的轉悠,時而看看我們的作文,時而碰在一起閑聊一會,:“哇!她們寫得這麼快啊?”“那當然啊,這裏的都是高手啊?”“真是高手如雲啊!”“哈哈。。。。。。”退場各個老師都忙著問:“怎麼樣?發揮得還好嗎?好寫嗎?”欣怡回答道:“恩,應該還行吧!”
他們回到旅館收拾好東西退押金的時候是另外一個人。“您好,你的押金是多少啊!”不知道是不是黃老師沒有聽清楚,不假思索地說:“100!”在一旁的欣怡盡管很疑惑卻又不敢開口。“您是押金交了100,還是包住宿100啊?”“押金100。”說這話時他的聲音明顯降低了,眼神都不敢正眼看她。還好昨天那一個及時從樓上下來了,聽見他們在爭論趕緊說:“先生,昨天你就交了100包住宿,怎麼能說押金100呢?”因為這是小小的旅館,各種製度不是很全,自然回出現這樣的事。找了40元後,他們去吃了個午飯便坐車回學校了。欣怡看出了黃老師的心思,對這事隻字不題,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好給黃老師一個台階下。又過了一個星期,欣怡總感絕眼皮一直跳,好象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晚上還夢見自己名落孫山。有一天上語文課時,有個老師突然叫他出去一下,欣怡趁著這個空擋把自己的狀況告訴了楊倩,後來湯老師進來了,也不知道怎麼講到這個話題的,欣怡竟在上課的時候對老師說:“湯老師,我最近眼皮老跳,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是,是有事要發生,而且是喜事!”欣怡以為老師說笑罷了。沒有想到,老師接著說:“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欣怡同學去參加的市級的作文比賽或得了一等獎!”“哇-------嗚-------”班裏一陣狂叫,人人都為這件事欣喜不已。日子就這樣漸漸過去,為了祝賀欣怡湯老師還特意送給她一把口琴呢!
星期天,欣怡早早從家裏起床趕唯一一趟六點多的公交車,回學校上學。沿途山清水秀,雞鴨歡歌,狗犬吊嗓……
一路顛簸兩小時總算到學校了,欣怡拿著行李正打算進宿舍。結果謝老師迎麵走來,他見了欣怡親切地問:“想不想和我一起去郊外寫生啊?”“寫生?什麼是寫生啊?”欣怡好奇地問。”“就是把你所看到的景物描繪下來啊!”“去哪裏?我去啊,巴不得呢?”“好,我們等一下就走,你先去放好東西。”
幾分鍾後謝老師收拾好東西騎著摩托車帶著欣怡出發了。一路沿著金溪河直上,從河麵掠過的微風夾雜著淡淡的泥土的氣息。半路謝老師停下來買了好多吃的和飲料,有很大一部分是特意為欣怡準備的。漸漸沿途的景色豐富起來,尤其是在一個轉角處,眼前的景色突變,呈現出一幅人間仙境般的山水畫:料峭的群山籠罩在薄霧的朦朧中,碧綠的湖水倒映著朦朧的小島,山抱著水,水依著山……一切是那麼夢幻!欣怡心胸豁然開朗,變得精神抖擻:“這裏是哪裏啊?這麼漂亮啊!”謝老師看欣怡那高興樣,也笑著說:“這啊。叫‘小泰寧’”“小泰寧?”欣怡很驚訝,“泰寧不是一個縣嗎?離著還好遠呢?”欣怡看病時去過好幾回泰寧,所以敢肯定這不是泰寧。“是啊,這裏是泰寧金溪下遊,看,這裏的景色就有點金溪湖的味道了。”欣怡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漂亮的景色。在前麵有一座鐵橋,謝老師停下來帶欣怡到鐵橋上去玩了。“哇,好高啊!怕高嗎?”“恩,有一點。”欣怡輕輕踏在鐵橋上,拉著一根鐵鏈,顫顫巍巍地向下俯視,隻覺一陣頭暈目眩,接踵而至的是恐懼。欣怡小聲的自言自語:“好高啊!水好深好綠啊!”欣怡總覺得自己會摔下去,不敢多看,“哇!老師快看,那山頂山還有人住呢!”“哦,是啊,哪裏還有一條小路上去呢!”
這裏的美景數不勝數自然不會再一棵樹上吊死,他們又啟程了。欣怡坐上車,伸開雙臂,閉上眼睛,細細聆聽自然的聲音。不久老師寫生的目的地到了。老師放好車拉著欣怡的手,穿過過叢林,越過一片窪地來到了湖邊的荒地上。由於剛才不小心滑了一跤,幸好老師拉著了。不過仍心神未寧所以一直沒好好欣賞景色,此時定睛一看,這的美景更是美不勝收啊!身旁停泊著大大小小七八條船,船邊有幾條大魚煽動著魚鰭在打轉,再遠點碧藍的湖水裏幾座圓形的小島橫躺在中央,裹著一卷一米多寬的金色圍巾(裸露的黃土)島上的小樹奇形怪狀。渺小得隻能看到黑色的身影的漁夫劃著小船在打漁……謝老師鍾情於湖那一邊直插雲霄的幾座淡紫色山峰,於是拿出繪畫工具,大筆寥寥幾輝輪廓就出來了。他畫的是油畫,所以得得反反複複好幾遍。欣怡看著他畫漸漸有點心動,也很想嚐試。“想畫嗎?那邊有鉛筆和畫紙,早喂你備著!去,把那個島畫下來吧!”欣怡拿出紙筆,認真的描摹起來,可是就是畫不出立體感來,盡管她把每一片樹葉都看得很仔細。謝老師看欣怡畫得唉聲歎氣,放下手中的畫筆,走到欣怡身邊,拿過她的“傑作”“嗯,不錯!”其實爛的很隻是安慰欣怡罷了,“但是不要畫得這麼細,知道嗎?你看著樹葉,我們從這裏看過去,是不可能把每一篇樹葉都看得像你畫的這麼清晰。”謝老師拿起鉛筆在紙上給欣怡做起示範,“你注意看那些樹,它們不是一個樣子的,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而且你發現沒有向陽的那一邊的枝葉比較茂盛……”欣怡一邊聽著,一邊看老師是如何描畫的。“這寫生啊,不要求完全一樣,隻要神似,有自己的韻味就是一副好作品!”就在言談之中一幅簡單的素描又誕生了真叫欣怡目瞪口呆。於是欣怡仿照著老師的筆法,果然,比剛才好多了。“畫大膽一點!”謝老師握著欣怡的手在紙上又是線條又是黑塊的“唰唰”幾下一棵樹就出來了,簡直不可思議。欣怡覺得小老師簡直神了,他的畫工如火純情,登峰造極啦!欣怡放開心胸也大膽地在紙上擦出“唰唰”的歡樂頌。謝老師回頭一看:“不錯,進步很大!繼續!”
知道下午她們才戀戀不舍地收拾東西往大路走去,欣怡說:“這裏真漂亮,住在這裏的人真好!”腳下是一個高坎,謝老師幾步跨上去後忙拉著欣怡往上爬,然後才回答欣怡:“那也不一定,天天看,也就不覺得有什麼新奇了啊!”這一天是欣怡過得很有意義的一天。
星期三中午欣怡和雪梅在樓道上晾衣服,樓下汪金玉正和同班男同學打羽毛球。欣怡看她們打得很歡,又突然想起雪梅曾說過自己看人很準,欣怡完全是出於好奇的心血來潮地問了句:“你覺得汪金玉怎麼樣啊?”雪梅習慣性的眨眨眼:“她看起來好像斯斯文文,實際上……”欣怡覺得有些地方講得很對,不得不佩服她的看人能力。可欣怡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好奇竟惹來雪梅的誤會,次日午睡的時候,說話耿直的雪梅突然對欣怡說:“欣怡哦,你是不是有點驕傲啊?”欣怡一聽,這話從何說起啊?:“驕傲?不會啊!怎麼了?”“沒怎麼,就是覺得你很喜歡問‘你覺得某某怎麼樣?’,我就覺得你是不是平時因為有一點成績就驕傲自滿看不起人。”她這一說,欣怡感覺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淚水再一次在眼角打轉,心也浸沒在她的話語裏漸漸冷卻。其實欣怡並不是因為驕傲想找別人的缺點,她隻是單純地想試探雪梅的看相功底。另外也確實想知道金玉那般看不順自己,而她自己又是否是十全十美罷了。她隻是希望得到一個心靈的寄托,渴望別人能明白自己不是像他們想的那樣的。一個充滿自卑感的人又如何驕傲得起來呢?
夜裏欣怡想了想:我,是不是不該問呢?是啊!別人怎樣我追問那麼多幹什麼呢?你總認為金玉她們老針對自己,可你有想過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了嗎……想著想著,欣怡回想起三年級雪梅還沒有轉來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謝老師突然在她麵前跨起四年級楊莉的姐姐汪金玉的同學“剛才和老師打招呼的女孩子,很聰明乖巧!”欣怡冷冷地回答:“是嗎?可我不太喜歡她。”“哦?為什麼?”謝老師很疑惑。“因為,因為……”欣怡說著不由鼻子一酸,她擔心在老師麵前控製不住,淚水像潮湧一般,便想轉移話題,“算了,沒什麼?”謝老師一看,不對勁啊,欣怡的眼睛通紅通紅的:“哎!怎麼了?她看起來不會怎麼壞啊?怎麼了?”欣怡聽到這更是難過,淚水難以控製地默默往下掉:“因為她老師說我怎樣,怎麼樣,還經常嘲笑我……”欣怡沒有繼續往下說。“好了,沒事了。是老師不好,老師不該多嘴,別哭了,不然老師成了千古罪人啦!……”欣怡聽老師苦口婆心勸了半天方才破涕為笑。欣怡想到這裏恍然大悟:是啊,我是那麼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議論,那麼雪梅又怎麼會看得慣自己詢問她‘某某人怎麼樣呢?’這麼一來心裏也就豁然了,隻是有點慚愧。
時光總是溜得那麼匆匆,盡管已經是以最慢的滴答聲散著步,卻還是挽留不住,世上恐怕沒有誰能夠請它做客。它和欣怡一樣孤僻而執著。在這所學校裏,欣怡享盡了師生給她帶來的喜怒哀樂,他們之間的每一個故事都是是紫光的姿態。四年級下學期,欣怡帶著這束紫光連同它綻放的姿態隨著父母一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