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醉凡塵 第三章 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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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色正好,眾人送展昭白玉堂於蘆花蕩處。
將要辭行,盧方上前又拉住白玉堂,解了自己身上隨身帶著的錢袋遞給白玉堂:“五弟,大哥隨身沒帶多少,此去汴京五弟千萬保重。”
白玉堂心裏微暖:“大哥,我記住了。”
登舟離了蘆花蕩,換馬行一日才又離了鬆江府。天晚時,展昭停馬問白玉堂:“就住這家客棧可以嗎?”
白玉堂看了看這家不大不小的客棧,隻點了點頭。
展昭心下也不好受,知道白玉堂此次因自已之固被幾個結義哥哥傷了心,這一路行來都很少開口說話。要了兩間相臨的房,展昭解了行頭,叫小二準備些吃的送上來,清洗已畢便去臨間叫白玉堂吃飯。啪了門卻無人應,心下奇怪,推門進去,外堂根本無人,便徑直向裏屋走去,白玉堂卻和衣早睡下了。展昭想了想,準備退出去,忽然瞧著白玉堂睡姿有些奇怪,便又走向床邊,喚了聲:“五弟,為何不蓋被子便睡了?”見白玉堂無反映,當下一驚,伸手一探,渾身滾燙。
“五弟?醒醒,五弟?玉堂?玉堂?”
展昭拍打著白玉堂的臉急切地喚道。
白玉堂揮打開自己臉上的手:“邊去,別煩你白爺爺。”
展昭知道此時白玉堂腦子肯定迷糊了,放下他,轉身下樓叫小二去叫大夫。小二轉身正準備出門,展昭又叫住了他,隨手在櫃台上拿起筆來寫了什麼遞給小二:“天色太晚了,如果大夫請不到,就按這方子一定抓四副藥來。”隨後又另給了銀子。
小二拿著銀子不敢收:“官爺,您看……這……”
展昭此行算是公差,一路費用都是朝庭出錢,店裏隻到當地衙門領錢便可。然而此時展昭又自己出了銀子,小二當然不敢要,誰知道這錢拿了會出什麼事?
展昭也不多說什麼,隻溫和一笑:“辦好事便好,快去快回。”
不一會兒,大夫請來了,還是當地的名醫,藥也抓來了。
大夫把了脈:“這是寒氣入體啊!鬱結於心又勞累成疾,沒有休息好,多多休息便好。”停了停,大夫看了看一邊抓好的藥:“這藥抓好了?老夫看看。”
大夫細細看了藥,笑眯眯道:“不錯不錯,這藥抓得老道。”
展昭拱手送大夫出去:“常年在外的人,應急的藥是知道一些的。”
大夫看著展昭笑:“年青人不急不燥,待人有禮,難得難得啊!”
展昭回笑:“大夫慢走,晚輩不送。”
白玉堂喝了藥便安安靜靜睡了過去,一大早起來,見展昭趴自己床邊還嚇了一大跳,根本不記得昨晚之事了。
見展昭還未醒來,便起了捉弄之意。白玉堂從旁邊扯了根短線,在展昭臉上飄來飄去。
展昭皺了皺臉,頗有幾分貓象,悠悠轉醒過來,便聽見身邊一聲放肆大笑。
“哈哈哈……貓兒,貓兒,哎喲,太像了……”
展昭一抬頭,那張笑臉驟然晃了眼,心裏咯噔一下,一愣:“五弟醒了?”
白玉堂收了笑,故作一臉嚴肅:“嗯,醒了,你這貓怎麼在我這兒?”又想到什麼便又哈哈笑了起來:“來來,貓兒,給爺笑一個。你剛才是怎麼做的,太像了,哈哈,太像了。”
展昭擔心了一宿根本沒睡好,這耗子到好,精神養足了便笑話自己了,當下黑了臉冷聲道:“醒了就起來,霸著耗子窩還不放了!”自己便起身打水洗臉。
白玉堂桃花眼一瞪,跳下床叫道:“你說誰是耗子?”
展昭懶懶回道:“錦毛鼠莫非不是耗子?”
白玉堂怒氣衝衝:“我要是耗子,你也就一臭貓而已。”
展昭見他精神甚好,也不與他多鬥氣:“好好,下去吃飯吧,吃完飯再把藥喝了,今天不用上路了,休息一天,明日再起程。”
白玉堂一愣:“喝藥?我幹嘛要喝藥?”
展昭道:“嗯,可能昨晚奔波了一天,你睡覺時忘了關窗戶,入了寒,昨晚我讓小二抓了點藥,等會兒喝了身體好的快一點。”
白玉堂半信半疑,偏偏又想不起什麼來,便認定展昭騙了他,不過藥還是要喝的。
兩人在小鎮上停了一天才又趕路向汴京去了,到了汴京城時正好關了城門,兩人被關在了城外,隻好等明早再進城。
“小二,兩間房。”展昭拿了令牌遞上。
“喲,官爺,住店,樓上請。”
三人上了樓,展昭見店內人多,本能問道:“小二,生意不錯啊。”
小二看了看店裏上上下下的人,歎了口氣:“官爺誤會了,這些住客全在店裏是不敢出去。”
展昭停下腳步:“怎麼?京城重地還有匪盜不成?”
小二無奈笑笑:“這不,丟東西倒是不丟,人丟了不少。”
展昭又問:“可有官府在管?”
小二想了想,道:“好像是開封府。”
月色漸沉,展昭站在窗前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正想著什麼,門外響起扣門聲。
“誰?”
白玉堂也不回答直接推門便進來了:“就知道你還沒睡,開封府有案子?”他說著也走向窗邊,看了看外麵空空的街道,回頭靠桌邊坐下。
“五弟怎麼沒睡?”
“展昭。”白玉堂說:“你為什麼要為官?”
展昭站在窗前,背對著窗外,他看著坐在桌邊的白玉堂道:“我在找一樣東西。”
白玉堂看著桌麵,問:“什麼東西?”
展昭說:“我有時候知道是什麼東西,有時候卻又不知道,所以一直在找。”
白玉堂問:“現在找到了麼?”
展昭思索著:“好像更遠了。”
白玉堂笑罵:“笨貓。”
許久,展昭才又說:“我想,那東西是被人藏起來了。”
白玉堂笑了笑:“哦?誰藏起來了?人抓到了嗎?”
展昭看著白玉堂輕笑的容貌,心道,也許抓到了,隻是我不知道怎麼辦,那東西也許就在你身上。那是一顆心。是我尋尋覓覓的心。
此時白玉堂卻又忽然說:“展昭,你還欠我一把刀呢。”
展昭一愣:“呃……展昭回了京城便讓人打一把還給五弟。”
白玉堂嗬嗬一笑:“但是我自己早做了一把了。”
展昭想:著道了吧!卻隻能順口道:“那五弟想怎麼辦呢?”
白玉堂眉尾一挑,嘴角微揚:“你得答應白爺爺一件事情。”
展昭道:“什麼事?”
白玉堂笑道:“這事就是嘛……”
展昭笑問:“嗯?什麼事?”
白玉堂站起身:“我已經說了。”
展昭微愣:“我沒聽見。”
白玉堂道:“反正我已經說了,聽沒聽見是你的事。不過,哎,算了,看你這貓兒可憐,到時我再告訴你好了,現在晚了,白爺爺休息去了。”
什麼?這……展昭看著白玉堂出門離開,真個哭笑不得!隻好轉身掩了窗休息去了。展昭這裏剛剛掩上窗戶,那本來空蕩蕩的街上突得金光一閃,隻那麼一下,又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