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醉凡塵 第二章 氣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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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2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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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展昭正準備起程,開封府裏卻來了幾人要找白玉堂,展昭出大堂外一看,卻是認得的,忙拱手道:“盧莊主、徐三爺,蔣四爺。”
徐慶徐三爺本就是個莽漢子,見了展昭便嚷:“姓展的,我家五弟呢?”
展昭也不與計較,正欲答時,盧方說話了:“久仰南俠之名,我們今日是來找我們五弟的,不知他可來找過展大人?”
展昭讓了盧方三人裏堂裏坐著,吩人上了茶,才把昨晚白玉堂大鬧開封之事說了。
蔣平一臉恨鐵不成剛的搖頭道:“這五弟被大哥慣壞了!”
盧方也皺眉道:“展大人放心,我等一定讓五弟把三寶還回來。”
徐慶來回走了幾步道:“這五弟憑地不懂事的。”
說著幾人便要告辭回陷空島擒那白玉堂,展昭忙把盧方等人攔住道:“盧莊主、徐三爺、蔣四爺,萬萬不可!千萬別傷了兄弟和氣。還是讓展某先行前去吧。”
幾人一思量覺得展昭說得也是,於是便同意了,展昭便告辭了眾人離開了開封府。
展昭前腳剛一走,四爺蔣平便對盧方道:“這事不可。”
盧方道:“有何不可?”
蔣平眼中精光一閃:“這展昭獨個兒去陷空島是要吃五弟的虧的,那島上到處是五弟設置的五行八卦,又有那五間軒子陣怕就能困住展昭。”
徐慶急道:“那便如何是好?”
蔣平道:“依五弟的性子我們也不能強來,須得從長計議。”
展昭趕至陷空島時,時已二更,就著月色上前扣門,不想無人來應,隻好翻牆而入。進莊裏四下一看,卻是無人,隻見一廣梁大門,心道:此便是正堂了。便扣門而入,堂內無人,又見前方有門,一路進去卻是不見一人,心理正奇怪,便見前麵紗簾掛下,裏麵有一人影,長身玉立,一身白衣,分明是白玉堂模樣。
“五弟請了,何妨相見。”
那人卻是不應,展昭撩簾一拉,一看,卻是個燈草做的假人,正道中計,腳下一空,人便直直掉了下去。
剛一踏空,便聽外麵有人嚷叫:“抓賊了,抓賊了……”
展昭苦笑,四下裏觀察發現是一地窯,那土牆之上還新立了塊小匾,上書三個紅字:氣死貓。
展昭驟然便笑出了聲,當下也無計可施,便尋了一處坐下等那白玉堂來見他。卻不想這一坐便是一晚,白玉堂未來,到是來了個老頭,那老頭哭哭嚷嚷著叫道:“土匪啊土匪~~~”
展昭見他哭得可憐便問道:“老丈何事被關進來?”
老頭哭道:“那五員外要搶我女兒啊~~~~我女兒她是許了人家的啊~~~~土匪啊土匪~~~~”
展昭心裏一緊,有些不是滋味,正在此時,有人來提他,他便跟著去了。
白玉堂此時正與那柳家莊莊主柳青喝酒聊天,叫人提了展昭,故意放一邊不與他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驚道:“哎呀,這不是禦貓展昭麼?是誰說抓了賊來的?是貓是賊也分不清了麼?”
展昭不與他貧嘴,直問道:“五弟可是抓了女子在這莊中?”
白玉堂一聽,憤而起身:“臭貓,你說什麼話?”
展昭也不多言,隻道:“說什麼話,五弟心裏明白。”話說完才驚覺語氣中異樣,不禁沉言。
白玉堂哪裏受過別人詆毀,何況還是這隻貓,當下來回急急走了幾步,轉身便問一旁:“可有此事?”
旁人道:“是胡烈今早剛抓來說是要孝敬五員外的。”
白玉堂不想真有此事,當下氣急,又隱忍道:“把那胡烈給我找來。那女子也帶來。”
胡烈來到大堂見今早抓的女子就站在一旁,便知何事。
白玉堂問:“這女子何來?”
胡烈忙道:“是小的今早發現,特意送來給五員外的。”
白玉堂怒急反笑:“哦,這是我素來有這個意,還是你自為,還是聽別人說的呢?”
胡烈諂眉笑道:“是小的自已的主意。”
白玉堂回頭向展昭道:“展兄可聽明白了?”
展昭此時也知誤會了白玉堂,便不言語。
白玉堂便又對胡烈道:“很好。”喜笑顏開湊至胡烈跟前,冷不防,一腳用了十分力將胡烈踢倒,抽出畫影將胡烈左膀砍傷,疼得胡烈滿地打滾。上麵柳青見了臉色亦變。
待送走了那一對父女,白玉堂才又轉身對展昭道:“三寶我已借來了,你要拿回去,也得有自已本事,三日之期展爺若能從我這兒取回三寶,我白玉堂任憑差遣。”
展昭道:“何必三日,就今日吧,也不必五弟聽憑差遣,隻以後希望我倆兒能……兄弟相稱。”
白玉堂一笑,道:“好。”
展昭離開後,柳青問白玉堂:“你三寶藏何處的,要真被那禦貓取回了怎麼辦?”
白玉堂自信滿滿一笑:“自是好地方,那貓要能找到也是他本事,哼!”
到了晚間,柳家莊忽來信請柳青回莊,柳青正奇怪不知何事,但也不得不離開,於是向白玉堂請辭。
白玉堂無所謂:“回去吧,回去吧,這沒你幫得上忙的,一隻貓我能應付得來。”
柳青見天色漸暗便也不再多言,急急走了,行到鬆江上,卻徒見四爺蔣平將那後山上白玉堂設置在山間的鐵鏈砍斷,柳青一驚,道:“蔣四爺,你做什麼?”
蔣平心一驚,鐵鏈已斷,回頭見是白玉堂那柳家莊的朋友,心下叫糟!忽又笑道:“原來是柳莊主,可是來尋白五弟的,他在莊內呢。”說著便緩步走上前,柳青不疑有它,正要問他砍斷鐵鏈之事,不想,蔣平一個起手刀,柳青頓覺頸間一麻,人便暈了過去。蔣平接住人,笑道:“可不能讓你壞了事。”便攜人走了。
白玉堂千算萬算沒算到幾個哥哥會幫一個外人來設計自已,心裏疼痛難當直奔後山而來想要逃命,到得一看,心裏一涼,那連接兩山之間的鐵鏈卻早已被人砍斷了。便隻能坐了那唯一的一隻漁船,也是心急沒有注意,那漁夫卻是自己四哥蔣平,一杆子便把不會水的白玉堂打到了水裏。
白玉堂當及喝了幾大口水,便暈了過去。
醒來時卻是在沫花村,丁氏雙俠的家裏,周圍一眾人等,白玉堂迷迷糊糊看了一眼也沒認清。盧方見白玉堂渾身如落湯雞一般,不覺淚下。
展昭卻早趕上前,將白玉堂扶著坐起,慢慢喚道:“五弟醒來,醒來。”
不多時,隻見白玉堂微睜開眼,看了看展昭,仿佛安心般複又閉上,半響方嘟嚷道:“好病夫啊!淹得我好!淹得我好!”說罷,‘哇’地一聲,又吐出許多清水,心內方才明白了些。睜眼往左右一看,見展昭蹲在身旁,遠處盧方拭淚,這裏徐慶眼巴巴地把他看著,怕他發火似的,隻那蔣平嬉皮笑臉的。
白玉堂一看,便要掙紮起來道:“好病夫啊,白爺爺定不與你罷休!”
展昭連忙扶住白玉堂:“五弟,此事始終皆因展某而起,若要責備,你就責備展昭就是了,現在且沐浴更衣要緊,別入了寒才好。”
白玉堂低頭一看,見渾身連泥帶水,好生難看。又搭著處處皆濕,遍體難受得很,到此時,也沒了法子了,隻得聽了展昭之言,進了內屋換了衣服清洗了這一身再說。
待得出來,白玉堂一身月白洋縐褲、綠花氅、月白衫襖、絲絛大紅繡花武生頭巾,樣樣都是新的。展昭見他出來整個換了個人似的,不覺愣了愣,方覺起身道:“五弟,這邊坐。”
白玉堂坐至展昭身邊,幾個哥哥便倒酒請罪,白玉堂見蔣平笑嘻嘻地,也無什麼誠意。
而白玉堂心下被那水一淹心也冷了,便也不計較什麼,端了酒杯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對著盧方四人道:“是五弟不懂事,這酒,當是做弟弟的敬哥哥們才是。”
說完一飲而盡,飲完又倒酒敬丁氏雙俠,又敬展昭。展昭看他一杯杯敬過去,心裏難受異常,想叫他停下,卻又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麼立場,他幾個哥哥在這兒,他要一勸不是更顯得幾個哥哥不關心他了麼?
最後白玉堂喝得醉了,眾人散去,他卻還拉著展昭要喝酒說著渾話:“展大人,展大人,你放心,我沒喝醉,明天,明天我一定跟你回開封,一定跟你回開封。”
展昭拿下他手裏酒杯,點了白玉堂睡穴,道:“五弟,你喝醉了。”才扶了人回房裏睡下,又掩好門窗,這才回了自己房間。
此時,夜已靜,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