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 22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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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從突發的狀況中舒緩過來,嵌璿這才注意到,大廳裏還有如此多的人,回頭看了兩眼泛著無辜眼神的文太小豬,心裏不由歎息著,是她自己走神走得太過專注了啊,否則,這群存在感如此強烈的王子們,怎麼可能無視得過去?
    所以這也怪不得自己被某人給嚇了一跳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想什麼?
    感覺到自己好像是把嵌璿嚇了一跳,文太眨巴著雙眼顯得很是無辜,正想說點什麼,注意力卻被嵌璿手上握著的鮮色給吸引了過去,不禁好奇的問道:“呐呐,小璿,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難道是她要交給手工藝社的作業?
    文太的一句話,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嵌璿的手上,雖然看不太真切,但是也能夠看到桃紅的絨線和粉紅的色彩,不自覺的就讓人很好奇,恐怕是大家都不覺得這個粉紅的顏色會適合嵌璿的吧。
    無言的將手中的香包遞給好奇心旺盛的文太,嵌璿繼續邁進自己的目標,剛才走神走得太專心了,東西還拿在手上居然都沒有注意,看看,現在惹事兒了吧。
    從廚房裏出來時,嵌璿猶豫的看了看一群傳遞著她東西觀看議論的人,在心裏歎息了幾聲,還是走了過去。
    剛才她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吧,東西都在他們手上,她能夠徑直就走掉?重做一個很麻煩的,而且很多的手工藝作品還得講究心情,真不可謂不心悶。
    看著嵌璿在他們不遠處坐了下來,文太立馬搶過仁王還拿在手上把玩的香包,跳到嵌璿的麵前,閃爍著純淨的星星眼,崇拜似的道:“呐,小璿,這是你做的嗎?”這東西雖然小,但是顏色看起來很舒服,而且透著一股淡淡的櫻花香,精致得讓人止不住就會喜歡那上麵帶著的一點點古韻。因此,文太幾乎是立馬就在心裏搗鼓著某種想法……
    看著文太露出的希翼神態,嵌璿在心裏有些黑線,貌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是表麵上,她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畢竟人家的問題還是沒有錯的。
    “哇,小璿好厲害哦……”文太眼睛更亮,神情更崇拜的說道。
    而這話明顯沒那麼單純,聽得嵌璿心底都一抽一抽的,沒這麼誇張好不好?就一個簡單的香包而已,用得著這般驚奇麼?瞟了一眼另外幾位老神在在,權當看戲的某幾隻,嵌璿無言的麵對著文太的誇讚,實在沒話可說,等著的就是那還沒有完結的下文呢……
    文太忍了忍,看著依舊安靜如常的嵌璿,心裏糾結著,其實他很想撲過去啊,雖然一般不會注意,但是他卻看見嵌璿的纖細和白皙得透著點晶瑩的肌膚,還安靜得猶如恒古杵立的身影,卻又多了一絲生息,讓人看著就覺得軟軟的,抱起來一定會很舒服吧!可是,看看真田副部長那猶如黑麵神的臉,而且又過於安靜的嵌璿,這一次的小豬也不敢冒然的撲上去了。
    一是怕某人會當場變臉,然後悲慘的就是自己了;二是,嵌璿的安靜和沉默讓他有些望而卻步,就怕犯了她的什麼忌諱,惹人不高興了。還有,看著能做出這麼精致美妙東西的嵌璿,文太崇拜之餘就更想撲了,因此忍耐得很是辛苦。
    “呐,小璿……”
    嵌璿奇怪的看著吞吞吐吐的文太,這單純的小豬啥時候這麼不直率,這麼的糾結了?讓人看著都替他難受,不過嵌璿依舊無言,隻是一副“有事就說”的神情,反正麵前這位是藏不住話的,所以她一點都不急。
    得到嵌璿的首肯,文太便再也藏不住了,直直的就說道:“小璿……我好喜歡這個,呐,就送給我做生日禮物嘛,好不好?”說罷,文太一臉期待的看著嵌璿,那可愛無辜的神情,讓嵌璿看了都覺得要是自己不答應的話,那就是罪不可恕,弄得她感覺自己的心再次抽搐不已。
    “生日?”嵌璿疑惑的問道,心底卻十分的鬱結。這答應吧,她又得重做一個,指不定還有沒有那份心思做下去;這不答應吧,麵對這樣希翼的一張可愛臉蛋,又拒絕不下口,更何況人家都說了是生日啊,真是讓人兩難……
    “是啊!”文太愉悅的點了點頭,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恍然的道:“對哦,差點忘了跟小璿說呢,這個月二十號是我的生日哦,到時候我們大家一起去吃蛋糕好不好?”到時候一定要吃個爽,一年也隻有這麼一次機會嘛,文太滿臉憧憬的想著,這蛋糕,絕對就是某小豬的致命點吧。
    聞言,嵌璿心底更加的抽搐了,貌似某人平時就每天在吃的吧,還能露出那樣向往的神情,這才厲害呢。
    “那文太喜歡些什麼?”糾結了半天,嵌璿還是不想重做一個,便隻好想其他辦法應付了,好在小豬,是真的比較單純,喜好應該也不是那麼複雜和難弄吧!
    “很多啊,蛋糕,口香糖,漫畫,熱門小說……嗯,還有公仔娃娃……”
    看著文太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認真的一一數著,並且越來越多,嵌璿止不住都有些黑線了,無喜無悲的神情差點就當場破功,她還想錯了一點,那就是單純的人喜好一般都比較多的。
    “那個,公仔娃娃,我給你做一個?”逮住一個自己會的,還能拿出手的,嵌璿趕緊打斷了某人興致勃勃的數數,讓他就這麼說下去,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完呢。
    “真的嗎?真的嗎?哦呢,真是太好了……小璿……”聽了嵌璿的話,文太異常的高興,終於顧忌不上什麼,直直就飛身向某人撲了過去,以此來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
    不過,嵌璿被文太突來的激烈動作弄得大汗的同時,有人異常了解這小豬,先一步就發現了其意圖,一隻大手掃過來就揪住了文太的去勢,冷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火氣的不爽:“行了,該去練習了。”
    見到真田黑著一張臉穩穩的抓住文太,嵌璿不禁在心裏鬆了一口氣,以她的性情和經曆來說,怎麼可能會喜歡別人的近身?尤其是男生,即使他們已經不算是陌生人了。
    眾人偷笑的看著文太被真田製服得動彈不得,心裏都不禁感歎著,他們的副部長啊,果然是一直都不鬆懈呢。不過,這也使得眾人再一次見識到了真田對嵌璿越來越無縫的保護。
    幸村好笑的從文太的手裏取過看起來十分精致的香包,遞給嵌璿溫潤的道:“呐,文太,先把這香包還給小璿吧,你的生日禮物,小璿不也答應了麼?而且還要親手做,是嗎,小璿?”
    “嗯!”愣愣的接過幸村手裏的東西,嵌璿有些疑惑的看了笑靨如花的幸村一眼,她應該沒有介紹過這是什麼吧,幸村居然知道?真讓她有些意外。
    得到嵌璿的回答,幸村燦爛的笑了笑,紫眸微微的閃過一抹光華,原來淡漠如她,有時候對文太這樣單純的人,也是沒有辦法的呢,嗬嗬,或許,嵌璿並不像他以前認為的那樣,是什麼都不在乎的漠然,而是沒有什麼可以,也值得去在乎的吧!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幸村部長發話了,眾人也就紛紛帶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出門,看這一群人的行頭,還是蠻有氣勢的。
    跨好了網球包,真田戴上他那恒古不變的帽子,整理了一下,便在眾夥伴微微詫異的眼神中走到依舊沉默看著一切的嵌璿麵前,酷酷的道:“一起去!”
    簡潔的三個字,卻讓正在喝水的嵌璿,差點一口噴了出來,硬生生咽了下去的後果,就是梗得胸口難受得緊。不過,她現在也顧不上身體的反應了,小心翼翼的看著真田沒有過多表情的臉,迷茫的眨了眨眼,這是為什麼啊?
    他們去練習,關她什麼事兒?那天晚上幸村是提到過要她當網球部的經理,但是後來幸村也理解了她的意思,也就沒有再提過,那麼這就該跟她完全沒有關係了吧!
    真田無言的壓了壓帽簷,隻是那麼看著嵌璿,固執的堅持著己見,這,沒有為什麼。
    有些汗顏的看出來真田的意思,嵌璿在心底鬱結不已,因為她很清楚的明白,固執起來的真田皇帝,她根本就拗不過他。嵌璿再次眨了眨眼,有些鬱悶的看著真田,不去行不行?
    真田抿了抿唇,依舊無言,但是那堅定的神情卻明確的告訴了嵌璿,他依舊的堅持!這讓看了他好一會兒的嵌璿心裏暗暗的歎氣,然後無奈的站起了身,放下了手中的飲料,規矩的掃了真田一眼。
    某人也就真理會的轉身就向門外走去,嵌璿便也妥協的不緊不慢的跟著走了出去。
    倒是這樣異常詭異的一幕,看得他們身後的人一陣的惡寒不已,隻覺這四月的暖春突然就刮來了“呼呼”的冷氣,讓人止不住的哆嗦顫抖。
    就連一直淡然微笑著的幸村,在那一刻,都禁不住笑容僵在了臉上,十分難得的居然還隱約出現了些許具現化的黑線。這就更不用說,被凍得差點忘記速記的柳,以及隱晦著不停摩擦自己手臂來增暖的其他各位了,唯一還活動的心裏則是不停的感歎著:
    果然,這兩兄妹是奇怪又詭異的,交流的方式都是那麼可怕的不同,來來去去幾個回合,從頭到尾就隻有一開始真田的那三個字,其餘的,都在那默默的對視中完畢了,真是驚人的默契啊……
    嵌璿憤憤然的跟著真田的身後出了門,和大家一起來到了目的地,才發現這裏離真田的本宅其實是很近的,而且居然還是一個設施比較完整的網球俱樂部,難道說這會是真田家的產屬?嵌璿疑惑的想著,直到進門之後看見老板的禮遇和稱呼,她才肯定了自己的這一想法。
    無聊的坐著休息椅子上,嵌璿繼續神遊天外的無意識的看著幸村等人的各種練習,對眼中的一切沒有上心,卻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就好像那一刻她的思緒進入了一個空靈的狀態,對周邊的一切,什麼都知道,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真是玄之又玄的境界啊!
    不過,對於嵌璿來說,倒也不稀奇,幾乎是從前世開始,她就經常會出現這種狀態,隻是又經過了這麼十幾年的個人生活,這種狀態意外的可以自我控製了,沒事兒的時候,她基本都喜歡讓自己處於這樣的情景,仿佛自身都超脫升華了一般,回神過來,身心都會覺得異常的舒暢。
    話說,這個室內有兩個網球場,配有四台發球的機器,基本上隻要他們提前說就會成為網球部的專屬練習之地,期間一般都不會有人打擾,所以除了諸位運動過程發出的聲音,便隻有偶爾幸村等人的交流和議論聲了,在偌大的室內也是顯得異常的寂靜。
    當擊球告了一個段落,幸村緩緩的走到休息區,拿起毛巾擦了擦已然出現的薄汗,紫眸流轉,不自覺的就看到了身邊依舊姿勢不變的嵌璿。灰蒙的眼眸看不見任何的情緒,仿佛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但是幸村卻很明確的感覺到,她貌似在一進來就開始神遊了吧!
    “哥哥……”正當幸村好奇的探究著嵌璿的情況時,網球室的門居然被打開了,一聲清脆的鶯音夾雜著驚喜傳了進來,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第二十二章
    悠然傳來的聲音猶如山間的黃鶯啼鳴,清脆空靈的回蕩在網球室的上空,細細潤潤,帶著悅人的靈氣。就連不知道神遊到何處去的嵌璿,都被這突然出現的悅耳之聲給拉了回來,同眾人一起齊齊向門口望了過去,而直到此刻,嵌璿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幸村居然站在了她的麵前,她都還毫無所覺。
    隻見,門口進來的是一位嬌俏的女孩,有著一頭的海藍色長發,和明媚的黑色雙眸,雖然人還不算大,但是卻有著纖細修長的身材,白皙的肌膚,潤紅的俏臉上帶著幾分驚喜的閃爍,給人的感覺異常的靈動和活潑。那舒卷的眉睫,純真的笑容,讓人一看就能感受到那份少女的純白和真誠。
    “小蘭?”對突然出現的女孩,幸村不禁怔了怔,有些意外的道。紫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不經意間想起了某些已然掩埋的事情,下意識的看向了仍然沒有變換姿勢的嵌璿,那灰蒙的眼色中看不清任何不一樣的情緒。
    那同樣顏色的長發,五分相像的麵孔,要讓人不把出現在這裏的女孩同幸村聯係起來恐怕都很難吧!更可況幸村那脫口而出的稱呼,怎麼,都錯認不了。
    嵌璿在心裏苦笑著,幸村鈴蘭呢,她今天就該呆在房間裏的,怎麼那個時候就會妥協了?看看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她一開始沒有認出當年那個小女孩,也抹殺不了潛在的事實。或者,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祈禱著幸村鈴蘭對她的不認識吧,否則,她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可意料的事?
    感覺到幸村那不經意掃過來的眼神,嵌璿輕輕的垂下眼瞼,掩住心裏翻騰的那絲思緒,緩緩的流過莫名的一點苦澀,腦海中止不住的想起了開學那天見到的幸村,那絕美的笑容中隱含的冷意,和氣勢的桎梏,有種窒息般的捆綁,令人逃也無處可逃,那時他給她的記憶竟然是如此的深刻。
    而那個時候,他的一切作為的源頭,都是這個異常純潔的女孩吧,要不然,他之後閃過的那抹厭惡又該作何解釋?嵌璿靜靜的感覺著室內各人的動作,有些歎息的想著。
    那天的暗夜,唯美的星空之下,她怎麼就忘了幸村對她潛在的那份討厭,居然還能那麼無畏無念的同他獨處了那麼久。也是自從那天中午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沒了疏離的他,她就可以輕易的揭過所有的感觸了麼?難道她就以為憑著真田承認了她這個妹妹,別人對她的看法就會有所改變麼?那即使改變,也是因為真田的關係,她又怎麼可以去貪戀,甚至是奢望著那份不屬於自己的相處……
    心思百轉,嵌璿現在倒是有些感謝幸村鈴蘭的出現了,在這她還沒有完全依賴著誰之前,就清晰的提醒著她,丹羽嵌璿就是丹羽嵌璿,即使生命中偶然出現了些許的不同,她也還是丹羽嵌璿,也隻能是丹羽嵌璿。很多東西,即使逐漸在發生著改變,也不能湮滅掉其存在的事實。
    而幸村鈴蘭,不僅提醒了她當年發生的那些事兒,也點醒了她迷茫徘徊在視為友情的一種溫潤漩渦裏,及早的就該抽身了,她該清楚的明白他們所給的是真田妹妹這個身份,而不是丹羽嵌璿……
    眾人都看清楚了進來的人,不由自主的就迎了上去,不因為她是他們幸村部長的妹妹,而是女孩本身的純淨,始終讓人討厭不起來的。
    “小蘭……”最是直接的永遠都是文太小豬,遠遠的就飛身撲了上去,把人直接撞了一個踉蹌,差點就一起摔倒在了地上。好在緊追其後的仁王及時的拉著兩人,否則,後果將不是所有人想看到的……
    “文太哥哥,你起來啦,重死了……”幸村鈴蘭死死的吊著身邊的仁王,才能穩住身形,不滿的大聲嚷著。哥哥的這位夥伴什麼都好,經常還會給她許多好吃的,就是太愛撲人,就說她怎麼可能承受得住他撲上來的重量?每次還不都得其他哥哥幫忙才行,不然,絕對就是滾著一團。
    伸手一把將搭檔給撈了起來,桑原光頭一閃,毫不留情的說道:“文太,你該減肥了……”這搭檔天天吃那麼多甜食,就不怕發體?最鬱悶的是很多時候都是莫名其妙的要他來付賬。
    “啊?真的嗎?我長胖了嗎?”文太單純驚慌的望著搭檔,駭然的確定道,就像是聽到了某個嚇死人的消息一樣,害怕萬分。
    聞言,柳生比呂士紳士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帶著幾分認真的道:“沒有長胖,可能是長重了一點而已!”他其實很有些好奇的,文太又不是女生,為什麼對胖不胖那麼關心呢?反正他又是忌不了口的……
    “噗哩!”聽到搭檔那一本正經的“解說”,仁王扶著幸村鈴蘭站起來,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難得啊,他的這位紳士搭檔也會這般正經的損人呢!
    “嗬嗬……就是文太哥哥,你再吃蛋糕,就變成小豬了!”幸村鈴蘭待自己站穩後,一見眾人嬉鬧著,而文太又一臉苦惱委屈的樣子,便止不住笑開了,哥哥的這群夥伴,感情還是這麼好呢,真是讓人挺羨慕的!
    看著一群人翹了練習就嬉鬧成一團,難得的真田沒有黑著一張臉出現,他隻是靜靜的看了看眾人的調侃,便轉身走向了一直坐在那裏的嵌璿,好像從幸村鈴蘭出現之後,她變得更加的沉靜了,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問她,當年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一是他並不八卦,二是他也覺得沒那個必要,這麼多年過去了,什麼事情都可以釋然的擱下,何必去揪著不放,那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幸村從心底能夠放下對嵌璿的芥蒂,他就更沒有必要去揭開已然被時間掩埋的那點事實。
    隻是,他們誰都沒想到,正當所有的不愉快在歲月的摩擦中漸漸的泯滅,幸村鈴蘭卻這麼突兀的出現在嵌璿的麵前,仿佛□裸的掀開了所有還沒有平撫完全的疤痕。
    走到嵌璿的麵前,真田靜靜的看著她好一會兒,無奈的發現她已然陷入自己的思緒裏不知道想些什麼,在心裏輕歎一聲,便看向一直站在一邊的幸村:“精市,今天的訓練已經差不多了,就這樣結束了吧!”
    他現在更想的是帶嵌璿離開這裏,如果他早知道會遇到幸村鈴蘭的話,他當時一定不會那樣堅持勉強要嵌璿出門了吧!
    “哦……嗯!好吧……”幸村同意的點點頭,理解的笑了笑。他當然明白真田的想法,如果換著是他,也會這麼做吧!
    低頭看著依舊安靜如常的嵌璿,幸村在心裏微微的歎息著,其實,他也很意外自己的妹妹會出現在這裏,在那一瞬間,他仿佛是感覺到了嵌璿的疏離,和冷漠,就好像回複到了初見時的死寂,讓這幾天的相處在霎那化為了恍然。
    突然之間,幸村才深深的感覺到,自己以前對她的那份芥蒂,是多麼的可笑,過去那麼久的事情,有必要再揭開嗎?可是親手翻開塵土的卻是他自己,幸村心下苦笑的想著,這是打結容易解結難啊!
    “哥哥,弦一郎哥哥……”
    清脆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幸村才收回了看著嵌璿的眼神,寵溺的看向笑得開心的幸村鈴蘭,輕輕的道:“小蘭,你怎麼會來的?”
    幸村鈴蘭開顏的一笑,抱著幸村的手臂撒嬌似得道:“哥哥,是媽媽讓我來叫你早點回去的,家裏有點事……”一邊解釋著,幸村鈴蘭笑眯的眼眸劃過從來不苟一笑的真田,閃爍著一點零星的光彩,同時也注意到了一直安靜坐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的女孩,不禁愣了愣,黑色的眸子透著濃重的迷惑。
    這樣安靜的氣息,仿佛融入了空氣的沉靜,隻是這樣看著就仿佛心都可以跟著靜下來,沒有過多的暖意,卻也完全沒有冰冷,就好像恒古的天地就是這樣寂靜的存在,這種感覺,讓幸村鈴蘭覺得有一點熟悉,好像記憶中在哪裏也有接觸到過一般。
    等到幸村鈴蘭的說辭,幸村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這,隻是有點事嗎?母親知道他網球部練習,一般是不會打擾的,這一次居然叫鈴蘭來找他,也就隻有沒什麼心思的妹妹才會真的認為事情不大。無奈的看了鈴蘭一眼,估計她隻是傳話,根本就不會知道家裏到底出了什麼事吧。
    發現鈴蘭的注意力放在了嵌璿的身上,迷茫而探究的眼神有著回憶的痕跡,幸村連忙將其一拉,笑著道:“既然媽媽讓你來叫我,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反正訓練也基本完成了。”
    “啊,哦……”幸村鈴蘭愣愣的應道,被幸村這麼一拉,倒是打斷了她的記憶,但是她很明確的感覺到,自己是真的見過這個女孩,隻是想不起究竟是在何時又在何處接觸過了。
    漠然的看著幸村將自己妹妹拉走,嵌璿的眸子裏清晰的閃過一絲誰也沒有看見的無奈,避之如蛇蠍,可不可以用來形容幸村鈴蘭和她之間的關係?是怕她又會傷害那個純如水晶的女孩麼?所有人都不自覺的隔斷著她們的麵對,包括真田在那一刻都是微微的移動了身體,像是要擋在她的麵前,就是不知道他想阻攔的,會是什麼?
    其實她並不討厭那個真的純淨的女孩,雖然以前是小,但是從剛才的見麵開始,她依然能夠感覺得到幸村鈴蘭的天真爛漫,還很好的保持著那份原始的幹淨,在如今的社會裏,是很難得的了!
    隻是,那也僅僅是不討厭而已,要說,她不討厭的人那就多了,從前世到今生,又從小長到大,她還就沒有真正討厭的人。因此,幸村鈴蘭之於她也就是多看了兩眼的路人甲而已,她們從來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平行線永遠交叉不了。
    但是,從幸村鈴蘭剛才看她的神情,嵌璿卻清楚的知道,遲早,她都會想起來的……
    真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卻見嵌璿居然還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一動也沒動,無言的歎息了幾聲,如果說他現在最希望什麼的話,那一定就是某人心裏真切的想法了吧。永遠裹著一層濃霧謎團的她,讓他想要看得清楚一些都朦朧不現,他要的,隻是想好好保護她一些而已。
    “小璿……走吧!”
    “啊?哦,嗯!”嵌璿呆怔的發出幾個無意義的單音節,讓真田陡然改變的稱呼,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竟然還很呆愣的問了一個白癡的問題:“欸,去哪?”
    那兩個字從真田的口中酷酷的念著,雖然一如既往的沒有感情起伏,但是聽在嵌璿的耳裏,仿佛是多了幾分溫暖的關懷,有種被人憐惜捧著的錯覺。
    聞言,真田頓了頓,習慣性的壓了壓帽簷,回身靜靜的看著嵌璿,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暖意,麵對她呆愣的可愛,唇瓣也不禁揚起一絲明顯的笑意,有著融化般的如沐春風:“回家……”
    原來,“小璿”這兩個字,真的是更順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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