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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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開始運行
“叮……”鬧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震動得嚴重,聲音很大,很有穿透力的響了很遠,劃破了房間的寂靜空氣。
半晌,少年仿佛反應過來,終於有了行動。他白皙的帶著薄薄一層繭子的手慢慢的摸索出了被子,輕巧的便因為熟悉而找到了床頭櫃,並撫上擺在擺桌上的鬧鍾,碰觸到了開關,直覺的摁下去,停止了那份嘈雜。
許久,才從睡夢中緩過神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別過頭去看鬧鍾,見了鬧鍾依舊完好無損,這才感慨自己的起床氣還真的是很針對呢……像鬧鍾,他就從來不會往地上丟。
安然的轉回頭,剛準備掀了被子下床去,卻看見卡魯賓正趴在他的床單上,睜大了閃爍著滿眼無辜的大大貓眼與他對視。
“啊……”不經思索便大喊出聲,腦子裏卻開始快速的運轉:卡魯賓什麼時候爬到他被子上來的?他都沒注意到。一直覺得睡得不是很安穩,看來是卡魯賓的原故了……
“呼,卡魯賓不要嚇我啊。突然爬到床上來……你真的把我當你的枕頭嗎?”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神情庸懶,像一隻可愛的貓眯,越前龍傲慢蹲下,半眯起眼,與卡魯賓對視著說。
雖然是訓斥的口吻,動作卻很輕柔,越前龍馬把卡魯賓從被子上拎下去,很溫柔的放到地上,讓卡魯賓能安穩的站著。換下了睡衣,穿上平時最常穿的紅色運動衫,趿拉著拖鞋,越前龍馬走進了盥洗室。
鏡子中映出一個削瘦而又顯得秀麗的少年的模樣:一張精致的瓜子臉,輪廓完美;微抿著唇瓣,水潤光澤;精致的鼻子,小巧挺拔;大大的貓眼,閃爍著琥珀色的光澤;微微上挑的眼角,彰顯著特屬少年的驕傲。濃密纖長的眼睫,黑如墨。白皙的額被淩亂的劉海覆蓋著,襯得發色更顯黑亮,那樣濃鬱的黑,仿佛黑得滲出了綠色。
“呼。”吐了一口氣,少年越前龍馬開始梳理打結了的頭發,有些生疼,不過他不很在意。聽下了梳洗,越前龍馬伸手撫過鏡子,眼神變得認真,現在的他,比幾年前更顯俊俏,也越來越像女孩子,這讓他覺得很煩惱,畢竟……漂亮其實是一種罪過,很惹人嫉妒的罪,世界上最可悲的一項原罪……
尤其是像越前龍馬這樣的漂亮可愛精致得讓人想犯罪的臉。扯了一把自己粉嫩的臉頰,似乎感覺不到什麼疼痛,抽了口氣,也就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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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樓梯,進了廳內,無視掉老頭子那讓人看了食欲會倍減的眼神。越前龍馬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皮膚上劃過帶起瘙癢。隻是平靜的坐下吃著屬於自己的那份食物,越前龍馬不說話,越前南次郎也找不到話題。……很安靜,很安靜,隻有咀嚼的時候發出的稀碎的聲音。
“少年,早晨就是要有活力嘛,難道你還沒睡醒?”輕佻的聲音響在耳邊,怎麼聽怎麼欠扁……心下一陣翻滾,卻頭也不抬。越前龍馬並不想理會這個囂張的臭老頭,他的父親越前南次郎——拜這位‘父親’所賜,他的童年一點樂趣也沒有,每天就是在打球中度過。尤其是在哥哥龍雅離開之後,明顯把原本由兩兄弟承擔的訓練放在他一個人身上……明顯的欺負人。
最讓他奇怪的是——為什麼越前龍馬不自己創造招數,而是完全的複製父親越前南次郎呢?
雖然風並不喜歡網球,也不怎麼了解網球,可是也有了這樣的認知,從很久以前就有了這樣的疑惑。
不過這也不幹他事,他隻要扮演好越前龍馬的角色,如劇本一樣的進行就好。搖了搖頭,越前龍馬甩開思緒的糾纏,繼續著早飯。
快速解決完早餐,皺著眉喝下一杯牛奶,滿臉的嫌惡。隻是裝的,那樣的表情。不知道越前龍馬為什麼討厭牛奶,以風的個人喜歡而言,牛奶味道並不差,隻是比起甜的牛奶,他更喜歡咖啡的苦澀。不過假裝的話,就要裝到底的,所以一點習慣也不能差。風其實一向嚴謹,這是他在扮演著‘土方歲三’的角色時學會的。
“我出去了。”帶好網球袋,穿上鞋子出了門去,耳邊還是菜菜子堂姐溫柔的聲音,和那一句,聽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卻讓越前龍馬覺得溫暖的:‘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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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鐵上,遇見了一個女孩子,龍崎櫻乃。
就像劇本中所描述的一樣:兩束垂在耳際的發辮,俗!看起來會很像鄉姑。水汪汪的大眼睛,滿眼都是懦弱,一看就知道隻是一個被親人護在手心的不知世事的小女孩。那麼細微的動作著,一副怯懦的模樣,十分膽小的個性……讓人很討厭呢,還會成為別人的拖累……
可是少年還是幫助了她,如劇本中所寫的,不是因為突發善心,因為他根本不會擁有那樣無聊的情緒。他的理由,不過是因為那是劇本裏寫到的,所以他必須去做……
他隻覺得無力,已經無力去反抗了,隻有完全的按照著劇本,過這樣的不敢一點馬虎的,像白開水一樣索然無味的生活……不過,他不介意,因為他的生命本來就不過是苟延殘喘,活得太久,所以才蒼老了。
打斷了那幾個高中生的話,並指出了他們不正確的握拍方法,看到了他們的呆怔。他笑——真是些不懂隱藏的單純孩子呢,很丟臉的表情……讓他,隻覺得滑稽。
然後,又在柿木阪車站地下廣場再次遇見她,那個女孩子。一如劇本所寫,她為他指錯了路。害他,比賽以遲到棄權。
再然後……反正也就是一切如劇本的進行,而少年越前龍馬也與劇本一樣的反應,因為必須這樣。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承諾,像這種無聊的扮演遊戲,他絕對不會溫順的做下去。
‘真是有夠無聊的。’越前龍馬低咒一聲。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嬴了的比賽,卻還硬生生的要按照劇情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傷痕,心情莫名的有些煩躁……他的無力,永遠是以恥辱的形式在體現著他:他欠那個少年那麼多。
無視正在說話的老婆子,拽拽的離開,表情淡然,心裏的傷口卻又開始流淌了鮮血。
什麼在一年半內連續四次贏得美國各地少年網球賽的天才少年?難道有不用努力就能成功的人?說得輕巧。什麼‘我之所以會來這裏是因為他會參加這個大賽。’說得好象給了天大的麵子一樣。真是的!
蹙了眉,越前龍馬把心裏的不悅強怪在了那個姓龍崎的教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