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陸野不肯走，“我開車來的，我可是喝過酒啊，酒後駕車啊，你想叫我犯罪嗎？”
    “可是沒有被子啊，再說，也沒有洗漱用品。”
    “那怎麼辦？要不，送我回去，回我家，啊？”
    “不行。”
    “那我跟你擠一擠？”
    “你……”，我真的無語，好吧，“這會兒有公交車嗎？“
    “沒有，但是有出租車。”
    我看他確實喝了不少，一瓶紅酒，我隻喝了小半杯。我的酒量本來就不行，對酒精又有點過敏，所以一般隻喝啤酒，紅酒偶爾喝一點，白酒是一點不沾。結果，不知不覺陸野把一瓶全喝完了，不過，他不是挺能喝的嗎，那晚吃羊肉串，他可是沒少喝，這樣的量，那點紅酒應該不算什麼吧。不過，看在他也是一個人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好吧，走吧。”
    “留下來好不好？”陸野抓住我的肩，他微微低著頭，看著我的眼睛。
    “不是說送你回家嗎，現在已經到了。我該走了。”
    陸野的手勁加重了點：“真的就不可以陪我一起等新年的鍾聲嗎？你一個人回去不也是很冷清嗎？”我抬起頭，他的眼神是那樣懇切，眼裏有我熟悉的神情，那叫做孤單，我猶豫了。
    他一把就把我拽進了家門。
    跟上次不一樣，我覺得緊張，不由抿住嘴唇。
    “你先去洗個澡吧，從昨天開始學校就不能衝澡了，難受吧？我給你拿睡衣，放心，有新的。我哥那個人很潔癖，他偶爾過來，所以經常會備著。”
    我喜歡這個城市的原因，主要是她的冬天，有下雪天，可是也有暖氣。
    房間裏很暖和，衝澡的時候很舒暢，幾乎不想出來。
    “好了沒有？時間過長了吧？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啦。”
    我趕緊回答，“就好。”
    檫著頭發上的水，我走出來，“我好了，你洗吧。”
    “噢，你先看電視吧。”
    我走到沙發邊坐下，春晚已經開始。
    “好看嗎？”
    “噢，沒什麼新意。”
    “那還看得津津有味？”陸野一邊檫頭發一邊在我身邊坐下。
    “習慣啊。到除夕晚上，習慣了一家人在一起，一邊看春晚一邊吃飯、聊天，那種感覺印象很深刻啊，所以習慣要看看。你不喜歡？”
    “啊……那倒沒有，不過確實感覺沒有意思。越長大越覺得節目沒意思，每年沒什麼新意。”
    陸野渾身在散發熱氣，坐在我身邊，我不自覺又開始緊張，隻好假裝注意電視。
    一個晚上，我也記不清說的是什麼，反正陸野一直在說，我一直在聽，說要熬到十二點，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唯一的感覺是好溫暖，陽光已經照進來了。我舒服地歎口氣，轉個身，一下親在陸野的額頭上。陸野？他怎麼就睡在我身邊？昨晚我不是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嗎？怎麼在床上？而且，陸野的眼睛居然是睜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