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似情非情 第二十八章 身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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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驚呼在身後響起,齊羽毛驚慌失措的臉近在咫尺,隻要我向前一點,他就死在我手中,可是……使出全身力氣收回右手瘋了般轉身朝門外飛奔去,齊羽在後朝我背部擊了一掌,腳步踉蹌著差點摔倒,我猛得扶住門框,臉卻在牆角摩擦而過,擦出血痕。
前方,熟悉的白色身影靜立樹下,無暇如玉。
勒九玄!
隻是因為他的一個背影,我全身搖擺。
分不清是身上的傷太重還是心情緊張,腳步開始不穩,搖晃著,堅難的朝前快步走去,眼睛像是長在他背上般,不肯移開。
身後開始傳出吵雜聲,腳步聲,尖笑聲。
我全都聽不到。
全心,感受他。
肩膀一疼,我低頭望去,是支箭,抬眸時才發覺自己己被持弓的黑衣人包圍住,齊羽站在其中,一臉猖狂,將白衣男子的頭生生扭斷麵對我,血至脖間洶湧而出,幾欲撕裂我的眸。
這刹,停止的除了心跳,還有呼吸。
整個人頹然朝下重跪去,雙腿傳出“哢哢”聲響,痛到,不痛。我像失了魂魄的人般呆望著那被扭斷的頭,胸膛劇烈起伏,開始有血從口中湧出,持繼不斷。
“哈哈!鬼嬰!你不是很喜歡勒九玄嗎?!怎麼連他的樣子都不知道?!隨便抓個人都能騙到你!”齊羽譏言諷笑,一把將那人頭扯斷然後扔到我麵前,其它人全部跟著他大笑。
我如石化般一動不動,仿佛世間萬物靜止了。
心,撕裂,撕裂,再撕裂。
如果,剛那個人是勒九玄……
如果,他死在我麵前……
如果,如果……
滴在水背的液體由紅轉透明,晶瑩的幾乎刺瞎我的眸,伸手抱緊自己,就像擁抱勒九玄那般用力,不斷顫抖。
“你不是很愛他,怎麼會認錯?!”
“鬼嬰,你是天下最可笑的人!”
“……哈哈……”
他們站在一旁譏笑,議論,眼中寫滿對我的同情,嘲諷。
“鬼嬰!喜歡勒九玄還不如喜歡我!我比他會“疼”人……哈哈……”齊羽放蕩笑道,朝我走來。
原本顫抖的身體漸漸安靜下,我冷冷抬眸,握著匕首的手再度用力,風一般起身朝他卷去,齊羽眸光一凜,緊急時刻伸手抓住我另一隻手擋在他脖前,我像是失控了般,舉起匕首便朝自己被他抓住的手臂上狠狠紮下,鮮血濺出,染紅了眸。
“啊!你這個瘋女人!”齊羽沒料到我竟以刀刺穿自己手腕隻為紮他,捂住被紮傷的脖子朝後退後數十步,身形搖晃,其它人被我瘋魔的樣子嚇得怔在原地,張大嘴巴,一時忘了反應,直到齊羽怒吼:“還不快給我殺了他!”才朝我衝來。
被刺穿的手腕不斷濺出鮮血,噴在我臉上,身上,在倒下前用最後一絲力氣將受傷的手腕用力一甩,濺出的血如飛刀般戳穿他們身體,一時隻聽刀劍落地聲,大部份人倒地身亡,我搖晃著朝後退去,手腕的血仍在源源不斷流出,帶走溫度。
“聚賢莊什麼時候學會以多欺少了。”
一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眾人臉色驟變,嚇得棄劍而逃,齊羽眼中開始露恐懼之色。
蓮舍腳足踏落葉輕盈著地,紅衣如血張開,飛舞狂魅,瀑布般的黑發長拖身後,嬌容明媚,眼神冷冽,鮮紅的唇瓣勾起,形成一抹令人膽寒的嗜血弧度。
風一般桀驁不羈的男子。
我想向他跪下行禮,可整個人卻迎麵撲倒在地,臉摔得發麻,雙手胡亂的在地上摸索,用盡力氣撐起,啞聲道:“門……門主。”
夜一般死寂。
手腕上的血因力湧出更多,呼吸開始急促,抬眸看到的是那張麵無表情的絕美容顏。
“沒用的東西,曲曲幾個廢物都解決不了。”他開口,聲涼如冰,在我準備磕頭謝罪的那刻忽甩出衣袖,那迷豔的紅迅速裹住我手腕上的傷口,慢慢收緊,將血止住。
下刻,整個人被股重力拉起,入了他的懷。
倉措回頭正對上那狹長鳳眸,黑得沒有情緒,短短交會一眼便朝嚇得的臉色慘白的齊羽瞥去,笑得殘忍:“要你的右手,還是命。”
“蓮主饒命!饒命!”齊羽像狗一樣爬到蓮舍麵前祈求道,一臉狼狽,完全沒有平日的囂張跋扈。手慌亂的在四周找尋著,拿起刀便朝自己右手生生砍去,半截手臂瞬間離開身體,血流如注,他痛得幾乎暈死過去卻不敢哼出半聲。
蓮舍冷冷看著,沒有表情。
縱使如此,仍邪異似妖。
場上其他人愣了下然後到處尋刀,爭搶打鬥,仿照齊羽的樣子朝自己右腕砍去,手臂滾落,一時間整個場地被血染紅,全是斷臂和痛得抽搐的人,有幾個更是痛死過去,我開始感到恐懼,此刻抱著我的這個男子,究竟有多可怕?
拾碧閣,暗香浮動,燭光清幽,晚風吹過時拂起簾影重重。
蓮舍一身素衣站在窗邊,清淺的月光淡淡灑在妖美俊臉,多了幾分溫潤,少了幾分邪肆。
原來他也能那麼清雋如蓮。
我收回視線朝身上望去,傷口十有八九己被他塗上藥,但那被鷹抓傷的毒仍殘留在裏麵,剛想到這,又開始發作,痛得整個人像被一次次撕碎,我緊咬雙唇,呻吟出聲。
“殺手,最忌諱被人知道缺點,而現在,每個人都知道你的缺點是誰。”他轉身,語氣不悅,狹長鳳目漆黑無瀾,縱使此刻我正麵露痛楚。
“就算被騙一萬次,我都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機會。”雙手緊緊抓住身下毛毯,我痛得弓起身子,聲音卻清晰有力。
誰都不會明白,我有多想他,想見到他。
他慢步走到床邊,冷眼看我,鎖骨上的那粒朱砂豔得迷惑人心,配上身後月光,淒美如妖。
“既然救我回來……為何……不幫我把毒解了……”我實在痛得幾乎發狂,伸手緊握住他的手,像要捏碎。他精致銳利的眉鋒微微一皺,鳳眸不含感情的掃過我的臉:“不痛,就永遠記不住這個教訓。”
“毛毛的!……你這個變態?!”氣急下我罵出聲,剛發泄了心中怨氣又開始後怕,忍痛道歉:“我在罵自己,你別……自做多情的以為我在罵你……”手卻暗地使壞,死死捏緊他的手,恨不得捏粉。
“鬆開。”他開口,音調雖然平緩,可是卻在這暑意逼人的十月深秋,帶來一股冰凍似的寒意。
“噝…我今日所作所為全因毒入心,我神智不清,不是故意,別報複我……”我像扔燙手山芋一樣鬆開的手,在床上翻來覆去,被鷹毒折磨得死去活來。
良久無聲。
“啊,好痛啊……蓮舍你這個狗日的……啊,我神智不清,別報複我……”我邊發自肺腑的罵邊裝糊塗,好不愜意,待到嗓子有些幹啞時,回過頭,他早就消失不見,隻剩滿室清淺月光,別樣靜謐。
“你喜歡對著月亮哭。”他曾說過的話驀地浮現腦海,所有隱忍的,委屈的,難過的,情緒在這刻崩潰失控,拉下被子遮住雙眸,無聲的啜泣著。
讓我毫無防備的哭一晚,就一晚。
這次的傷讓我整整休息半月,像癱瘓了般,每日每夜躺在床上,毒發時痛得撕心裂肺,毒散時酣睡如牛,不過讓我暗爽了一把的是可以借著毒的借口天天罵蓮舍,誰叫他不治我讓我飽受苦痛?!半月後起床行動和以前般靈敏,隻是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疤,而鷹毒每隔一月發作一次,知道這個消息時我連死的心都有了,不過想到可以因毒咒罵蓮舍,心理平衡多了。嬈光和明刀從北漠回了,沒有尋到和勒九玄的消息,當她說完時全場隻有我一個人哈哈大笑,最後在蓮舍寒冰般的眼神下才收斂住。
待,月影,嬈光,無劍,名刀,我,五人聚齊時,蓮舍發話,叫我們去找燭先生問勒九玄的下落。
我開始不明白,隻是去問個人的下落為什麼要我們五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