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瞳孔的顏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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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元燕太懶,或許是時間太快。
伴隨著“咚、嘩啦”的聲音,厚厚的書從床上掉下來,在地上自覺地翻開了幾頁。元燕翻了個身,“這麼早就是早上了?”元燕看了看窗戶,有微光透過,她別過頭,懶懶地斷斷續續地從喉嚨裏拖出“啊——”。很明顯,她覺得睡覺時間不夠長,還想懶床。她趴在床上,眼睛注視地上那本昨天晚上把她吸引住的書,為了它,元燕昨天晚上又犯了以前住校連夜看書的毛病。看著書,元燕突然驚醒過來,一回頭看鬧鍾已經7點三刻,真糟糕,昨天晚上忘記按起鬧鍾的按鈕了!元燕很清醒,她心裏很懊悔昨晚的錯誤,不過沒有後悔太長時間她就開始迅速地認真地洗漱,因為,現在對於她來說,隻能盡可能把時間追回來,減小損失。
母親還在睡覺,想必是很晚回來的。
元燕提拉起沙發上的書包,從冰箱裏取出幾片麵包和一盒牛奶,順便拿了一個蘋果放進書包,立即衝出家門,衝出院子,“呯”的一聲,鐵門被關緊了。
她邊跑邊祈禱,希望自己沒有遲到。但是,事實沒有如她願,公車已經在那裏等著了,想到他們已經等了她很久,她又加快了奔跑的速度。風呼呼吹過她的臉頰,眼睛裏有的隻是焦急。
“對不起,我遲到了。”她氣喘籲籲地走上公車,臉紅紅的,一段接近瘋狂的奔跑路程,使她停下來的時候,不知所措。
“坐這兒吧。”一個不認識的梳著馬尾辮的女生拍拍身邊的一個空位置,微笑地說道。
“你沒有遲到,他們也剛剛上車,”司機笑著說,點了一下人數,說“好像還有一個學生沒到,對吧?”
“嗯,是的。佐和子還沒來,再等等吧,她快來了。”那個女孩期盼地看看窗外,然後對司機說。
大家都在靜靜地等候。元燕趁現在一口一口地品嚐她的“快餐”。
一會兒,一位婦女走進車廂,跟司機嘀咕了幾句,然後對車內所有孩子說:“對不起,佐和子發燒了,沒能跟你們及時說,把你們的時間耽誤了,真是對不起。你們先走吧,佐和子待會兒還要去醫院。”說完,她輕輕一俯身,是道歉。走下了車,她在站台上目送公車開遠了。
國內雖然也有“開學典禮”,但是,畢竟文化不同,自然也有不同的地方。
學校,有源源不斷的人走入,有舊生,也有新生。
元燕走上了樓梯,走過了走廊,走進了教室。
教室裏雖然都是熟悉的麵孔,但卻很安靜,他們在靜靜地等老師到來。這與國內有很大的差別。
一會兒,班主任邁進了教室,剛在講台前站定,學生齊刷刷地站起來,致以老師90度的鞠躬,“老師好。”元燕先前知道有這個慣例,所以並沒有表露出過多的生疏。
老師也回禮,然後讓他們坐下。開始在黑板上寫字,寫的是“新的旅程”。她先彙報了上學期二年C班所取得的成績,再然後講了一些規定要講的話。本來是要向大家介紹元燕的,但是元燕在幾天前找過班主任,她懇求班主任不要讓她做自我介紹,班主任答應了。
“好了,我的講話到此結束。那麼,接下來應該帶你們去操場了。”不難看出,這位老師,不,應該是淺倉老師如釋重負了,看來,她也不喜歡過多廢話,因為那樣會招致學生的不滿。不滿和尊敬是兩碼事,元燕早已明白了。
接下來就是長達2。5個小時的開學典禮,和0。5個小時的發書之類的繁瑣事務。
吃過午飯,太陽似乎發怒了,很熱。
下午是全體學生的誌願打掃,允許拒絕誌願打掃的學生提早回家。因為正式上課是明天。不過拒絕的學生很少,絕大部分的學生都樂於參加勞動。
元燕負責的是草坪,她彎下腰撿起一片一片的枯葉和不知從哪兒飄過來的紙片,順便拔掉過長的草,那讓人看著不舒服,有失美麗的草,不管它枯沒枯。
“喀嚓”一聲,元燕並沒有感覺後麵有人“偷拍”。
“……”
但是,詭異的安靜使她迅速起身回頭。看到有陌生人拿著照相機對著自己,她皺起了眉頭,像是憤怒,但是她心裏並沒有生氣,因為她看見了有青學的校徽的“記者證”。
顯然,那個少年慌了,他急忙放下相機,前去道歉。
“對不起,似乎打擾到你了。不過我沒有惡意。”那個男孩彎腰道歉。
像是個一年級生,元燕想。
“沒關係,我知道你的……額……算是是意圖吧,這樣用詞妥嗎?但是我支持你,因為你和我的媽媽的‘職業’是一樣的,”元燕笑著原諒了那個孩子,“需要我的幫助嗎?”
“謝謝,不過剛才那張是最後一張,拍完我就可以去交差了。”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
“哦,那我還幫不上了,嗬嗬。不過你為什麼要拍這些照片?我想知道原因。”
“噢,是這樣的,會長說這是對我們的第一次考核,隻有通過才能加入候選委員隊伍。”男孩如實地回答了。
“會長?學生會長?”元燕十分好奇,這個“會長”好有趣,竟然這樣決定學生會委員。
“不,不是學生會長,是‘畢業影集製作委員會’的會長,叫……”
還沒等男孩講完,另一個男孩在轉角處招呼了他,“嘿,竹智,走嘍。”
“噢,就來。那麼,再見,”竹智跑了幾步,回過身對元燕說“謝謝,燕姐姐。”然後跑走了。
“好,再見,”元燕也回應。
等等,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又沒有告訴他,而且在這裏知道她的名字的也隻有那個門衛,元燕不解地想。
一個小時過去了,3片草坪收拾得差不多了。
元燕伸了伸腰,不禁有了休息的念頭。
她自我安慰道:“休息一會兒沒事,反正我已經幹了好一會兒了。”沒錯,工作是為了更好地休息,既然工作過了,就應該好好休息。
元燕走在林蔭道上,往四周看看,心裏好舒暢。
元燕不知不覺走到了籃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