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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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山寺-
    “了情,聽說你師弟出事了,怎麼不回去看看?”輕塵問他。“我回去幹什麼,回去收爛攤子?!你說說,我武當好好地一個清修之地,被他搞得烏煙瘴氣,我怎麼管?!”了情看是氣得不輕。
    “你不管了?”“恩。”了情煩悶地擺擺手,“唉,不談這些了,走,下棋下棋。”
    卻聽寺外響起馬嘶聲,有人匆匆跨進院門,剛好看見了情站在院中,作揖道:“長老,道長病危,請您回去主持道觀。”
    “他死了也和我沒關係!”了情聽了怒氣直向上衝。
    “長老,這可是關係到武當派的存亡啊!”
    輕塵在旁邊說:“了情,去吧,我也不願看武當的百年基業就這樣消失了。”
    “唉…走吧,走吧。”了情極其不情願的上了馬。
    看著久別的武當山,依舊巍峨峻峭,了情心中感慨萬千,武當依舊,隻是人世不然啊。
    “長老。”道觀門前守著的弟子們見到了情,紛紛問好。
    了情微微點頭,去了正殿。幾個派中身份頗高的人早已在殿中等待。進殿,其中的華麗布置使了情頗為驚訝,轉而是湧上心頭的憤怒。
    一道長說:“長老,您終於回來了,快去看看道長吧,他怕是撐不過今日了。”“帶我去見了願。”了情問。
    了願見了他,欲掙紮從床上坐起,被他按下,道:“我以為你不會來的……咳咳。”
    了情揮退所有人,問:“何人傷你?傷到了哪裏?”
    “胸口,他們都以為是魔教的人,我覺得不像,自覺已無藥可救,仍有些事放不下。”說了這麼長,他急促喘息著,“。。。我怕那些個弟子會爭奪這道長之位,想請你暫時幫忙打理。”
    “可有中意之人?”“大弟子吧。”“好。”
    了願叫來一人,道:“我死後,由了情長老代替管理派中事物,直至新道長產生。告訴他們吧。”“是。”
    了願顫抖拿起枕下的劍,用盡最後的力氣,遞給他,道:“師兄,這把劍是當初師父留下的,它本該是你的,現在還給你。”“師兄啊,若不是我,武當派也不至於此,以後就靠你了,我…錯了。”手無力滑落,就這麼死了。
    了情輕歎,解開了願的衣服查看傷口,傷口成月牙狀,周圍發黑,難不成是血月?前些日子清風教教主被殺,傳是血月所為,可了願卻說不為魔教,則應是有人冒充,而能直接傷及了願心口,必是他毫無防備之人。
    了情叫人將屍體抬走,準備下葬,收拾遺物時,卻見枕中夾有紙頁,上寫道:大弟子。眉頭一皺,手稍稍用力,紙便化為灰燼。
    “長老,人到齊了。”聞言便去了正殿,道:“道長已死,派中事務暫時由我來管理。”“弟子聽命。”
    “長老,不知道長的葬禮如何操辦?”一道長問道。
    “選一口上好棺材,與前人葬在一起便可。”
    “不辦葬禮麼,長老?”“錢從何處來?”
    “長老有所不知,道長曾答應幫助武林盟主一統武林,此後武林盟主便派人每月送來黃金五十兩。”
    “這你們也答應了?”“是…”
    了情聽後大怒,道:“要你們幹什麼,也不好好想一想,以為這買賣很好做?了願為什麼會死,你們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明白?”“這……”那道人一陣語塞,其他人皆低頭不敢言語。
    “你們當初來是為了什麼,把這兒當成什麼了,這是修身養性的地方,是遠離世俗的。虧你們還把老子的畫像當做神明一樣供奉,你們對得起他麼,對的起那個‘道’字麼?!”了情一頓,“都給我聽好,既然做了道士,那個‘道’字,絕對不容玷汙!”
    眾人聽後齊答:“多謝長老教誨。”了情一揮手,人便陸續地散了。
    晚上,了情坐在床上打坐。他已經告訴其他幾位道長和學有所成的弟子教中有內奸,了願就是他殺的,想必那個人很快就會有所行動。
    窗外一黑影一掠而過,守門的人無聲倒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了情問:“何事?”
    無人應答,光線一暗,蠟燭已滅,那人右手抬起,匕首閃著青色的光芒,狠狠向了情刺去,了情手一揮,寬大的袖子卷住匕首,兩眼猛地睜開,冷聲道:“果然是你。”
    大弟子嗬嗬一笑,道:“那又如何,不管怎樣,你今日必死無疑!”話語間,幾點寒星破空而出,直擊了情各處死穴。了情擲出匕首,打落暗器後匕首直直飛向那人,大弟子手一推,借力又將匕首打出,又聽“倏”地一聲,一支長箭從袖口發出。了情踩著那支箭,翻躍在那人的身後,一掌拍在他背上,卻是手下留情,那人倒在地上。
    了情將蠟燭點燃,倒了杯茶,問:“誰讓你來的?”那人閉口不語。
    “我本有意立你為新道長,繼了願後管理武當派,卻不想你另我如此失望,我不想殺你,明日你就下山,從此不得踏進武當一步!”
    第二天,大弟子很安分的走了,留下了一封信給了情:
    長老,弟子為人所逼,弟子原是清風教少主,為人以全教人之性命而要,月前,父因餘未以時畢其務而遇害,餘親弑之。至於效血月之法,嫁禍而已。餘所知甚少,懇請長老諒。再新道長一事,恕弟子多言,二師弟並非可當者,盟主所求之事,多由其成矣。
    了情看完信後心中滿是疑惑,不禁覺自己年事已老,不複從前。出乎眾人意料,他挑選了年齡最小的老四就下了山,卻是沒有對外公布了願的真正死因。
    當了願之死也傳是魔教所為時,魔教教主黑冷淵便召左右護法與四大座使進教議事。
    議事廳內,黑冷淵已在此等候,待人來齊便揮退左右。他問殷月:“丹使,少主為何不歸?”
    幾人都知少主與他關係不好,而他們對於教主內心也多少有怨言,都比較偏袒少主,有時教主問關於少主的事情,威懾於他的權力才不得不如實說道。
    “少主讓屬下先回,並說再過一段時間再回。”
    “哦。那說說你對事情的看法。”
    “那些人借屬下的名義殺人,是想讓多年來其他教派對我教的不滿釋放,再借眾人之力鏟除我教,好統一武林。”殷月略微一想說道。其他幾人也都點頭表示讚同。
    “那下麵怎麼做?”“這…屬下不知。”殷月小心答道,這種事豈是她能說的?
    黑冷淵聽了顯然不滿意,看看幾人,道:“左護法,你說說。”“暫時什麼都不做,看那些人有何行動,並暗中派人調查。”
    “恩。”黑冷淵道,“丹使,少主現在在何地?”“西海。”
    “近日武當派長老剛從西海趕去武當山,讓少主去武當山探取情況。丹使,你再去一趟清風教。”
    “是。隻是。。。探取情報一事不應由少主來做啊。”殷月還是問道。
    黑冷淵語氣一變,道:“讓他做就做!”無人敢再說話。他又說:“玄使,你這客棧老板可沒當好啊。”
    祁江不覺低頭,拱手道:“屬下不才,隻是此事已向兩位護法說過,覺不必要就未向教主彙報,那人應丹使介紹已至泯心閣。”
    “那麼溟使,此人如何?”“稟教主,此人可用,但需密切關注其一舉一動,不可否認他並非誠心歸順,興許是為了探取情報,此人來曆等方麵都需細查。”
    “若可證明他是臥底,能問出點什麼最好,其他的也不用我再交代吧。”
    “是,屬下明白。”
    黑冷蕭接到任務時,正與虹落下棋,虹落問他何事,他說去武當山找了情。虹落一笑,說,不用,過幾日就去山下的冷山寺便可找到他。
    正如虹落所說,幾天後了情果然回來了,輕塵見了並不驚訝,隻是問:“這麼快就處理完了?”
    “嗯。我把他們訓了一通,仔細挑了個接班的,交代了一番就回來了。其他的讓他們自己處理吧。”了情答道,“這些人也真是的,就不能安分一會兒,把武當搞得烏煙瘴氣。了願受傷之日,二弟子還帶著人在外邊為別人辦事!我一想起來就憋氣。”
    “你呀,就是年輕的時候管得太多,所以現在老了什麼都不想幹了。”輕塵笑道。
    “說起這就煩,下棋吧。”“不歇一會兒?下棋倒從沒見你煩過。”輕塵給他倒了茶。
    “有什麼好休息的,太陽正當頭呢。”了情接過茶喝了,隨即拿了棋盤放在桌上。這時心然推門進來,不好意思的說:“師父,有施主找您。”
    “請他進來吧。”輕塵拈了棋子落在棋盤上。
    “打擾兩位了。”聲音清冷。
    兩人聞聲都抬頭看向他,一襲黑衣,麵容有些熟悉,一想是幾月前來尋那綠衣女子的人。
    “不知這位施主找老衲何事?”輕塵示意他坐下,然後倒了杯茶遞給他。
    “在下想問了情道長些事。”黑冷蕭了解了情的為人,他也認為了情已得知一些消息,所以他完全可以直接去問,雖略顯唐突,實際上他倒想借此與兩位老人相互熟悉。
    了情問:“閣下是?”“在下黑冷蕭。”
    魔教少主?!兩人一驚,心生防備。“何事?”“在下隻是想知道了願道長是怎麼死的。”
    了情看著他,捋了捋胡子,沉默了一會兒,道:“他不是你們殺的,是清風教教主的兒子。不知怎麼回事,他竟成了武當的大弟子,所以才有機會殺了了願。。。貧道讓他走了,他留了一封信,說是迫不得已,而近來發生的一切都是他背後的人指使的,就是要嫁禍於魔教。”
    黑冷蕭聽後點了點頭,道:“多謝長老。”便起身離開。了情看他離開,眯了眯眼,歎道:“年輕就是好啊。”“可是,你就這樣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希望我沒看錯人吧。”
    回到小園,黑冷蕭隨即寫了書信彙報,其他事也不再管,依舊悠哉。嫁禍而已,不就想借眾人之力滅了魔教麼,隨他去吧,魔教早該不存在了。就是不知這幕後人是誰,雄心倒不小。
    他有時呆在屋中看書,有時上山去梅花林找虹落彈琴說話,也會去冷山寺找輕塵大師、了情道長下棋,一點正事不幹。
    剛開始他去冷山寺時,了情和輕塵還很戒備,也疑惑,後來知道他並無他意,變得熟悉。兩位老人已不問世事多年,也不再介意他的身份都樂意和他下棋,他也陪他們聊天,聽他們講過去的事。
    “少主看起來很閑呐,不怎合理。”了情說。
    他淡淡一笑,道:“小生就同那普通的手下沒什麼區別,教主布置了任務就去做,沒事就閑著。”
    了情聽他這樣說就知其中必有緣故,也不再問。換了話題,道:“少主給人的印象真不同我們原先所想。”
    “那道長原以為小生可是怎樣的?”
    “那貧道可就實話實說了。”了情微笑,“不近人情,冷血,形象可不怎麼好。”
    他仍舊淡淡的說:“你們想的隻適合一個人,就是黑冷淵,教中的人都很正常。”
    “這倒令人驚奇了。”了情喝了口茶,接著道:“不過有一點倒是想對了,你對人太冷淡了,這一點倒是和我徒兒很像。”
    “哦?道長還有徒弟?”
    “說起來也是我的錯,讓他獨自一人呆在深山裏,性格冷淡也是難免的。”“道長可真是舍得。”
    輕塵此時已誦完了經,過來坐在他們一旁,笑道:“了情,你一碰到合意的人這話可收不住了。”了情聞此一捋胡須,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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