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節:致命的禮物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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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身一望,見侍應手持著一份小巧的,被包裝紙包裹得亮麗方形的小禮物,正向著他走過來,目光不時投在他的臉上,秦可索性站著等他到來。
    侍應走到他的跟前停了下來,向他微笑,伸手遞上那小禮物。
    「是剛才......」說話未畢,那小禮物便竟自冒火,侍應未及反應,它便隆然爆開,一把尖銳的小刀即從盒子裏激射了出來,對準秦可嗖嗖的飛過去。
    那把小刀像長了眼睛似的,無論他怎樣躲閃,它都能找著好的方向,朝著他的胸口飛去。
    秦可在沒有防備之下,未能及時動手將它擋開,小刀便一下子戳進了他的胸口心房的位置,可幸他內功高強,練就了一種自我防禦的內功,這種內功能在未經大腦控製下自行啟動,將皮層在瞬間變得堅硬如盔甲,就如我們的手被燒傷時我在毋須大腦的分析和指令下,自行作出反應,把燒傷了的手縮回去,避免進一步的傷害。
    這種內功,非要武功達到一定的高水平不可,才可練就成功。
    秦可的內功深厚的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要不是有這種不凡的內功,他的心窩早已被戳穿了,不消五分鍾,他便命終於此了,更是死得不明不白。
    那把小刀隻淺淺的插在他的胸口上,他隻消略略一撥,它便應聲墮地。
    秦可根本沒閑去思考這侍應為何要向手施毒手,隻本能地運起內功來,集中能量於兩胳臂上,二話不說便朝他的胸口反擊過去。
    正因侍應對他這致命的攻擊,秦可也毫不留情地,以極速於這千鈞一發間提升起內力,能得多少便多少,視他為一大敵人,在毫不細想的情況下,沒問他的因由,便豎起一掌往前一推,一股火熱的氣團便從他的掌心猛地射出,在旁的人頂多能看到一圈被歪曲了的背景,不會看到有什麼射出。
    這就是內勁的所在,亦是高境界的正派武功,不是十年八載的修練,是難以達到這境界的。
    但這絶對不是他的最高境界,就算是他自己也未能完全清楚他能有多少的能耐。
    於那一刻,他想的是非要致這會危害他性命的人於死地不可,說到底是他出手在先,死也不足惜。
    秦可擊出那股氣團,堅硬得如厚石,把那個侍應的肋骨擊得粉碎,在其下的由血肉所組成的心髒更不消說慘被擊得一個稀巴爛,像一個被踐踏過的橘子,心跳一時間被停頓了,終結了他的短短廿多年的生命。
    秦可覺得也怪,為何侍應不還手?連一點動機也沒有,這是很不尋常的事。既然他要殺他,他為何連閃躲的動機也沒有,隻站著不動任由他擊斃?
    秦可可以肯定的是,這侍應是不懂得武功的。撇開了那小禮物不計,他根本沒有向自己作出任何的攻擊,想到這一點,秦可不禁有點後悔,後悔出手太重,沒問一句,沒給他一個機會解釋便致他於死地,這未免對這個黃毛小子太苛刻殘忍了。
    可悔恨已經太遲了。
    任憑他身負如何強勁的武功,也難以把他起死回生。
    望著倒臥在地上年少的,一動也不動已沒有氣息的侍應,心下不由得愴然悵惘。
    在旁的食客有的躲在一角蹲下觀看著,有的已逃之夭夭不見蹤影了。
    他們都目擊了這一切,包括瑞珊。他們都知道秦可殺人是出於自衛的,甚至可以斷定那侍應是死有如辜的。因為他企圖殺人在先,要不是秦可身懷強勁武功,倒臥在地上的就會是他了。
    瑞珊對這個結局而感到極為鬱悶,反而對無辜為她而死的侍應隻有一陣子的惋惜,而最令她失落的是她那個絞盡腦汁而製成的暗器,未能為她達成她的願望。
    秦可仍然活著。
    亦由此可見,他的內功遠超過她所預料的。
    擊倒他的可能性又大大的降低了。她兩之間的武功差距實在大了。
    難道他真的是銅皮鐵骨,有金剛不壞之身?
    他隻不過是習傳統純武藝的人,年紀尚輕卻已達到這爐火純青的地部,實叫人讚佩不已。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個武學絶頂的奇才!
    當今天下有如此慧根的人,實在少之又少,寥寥無幾,就是有這樣的熱誠,在有生之年也難達至如秦可這麼的層次。終其一生去修練,頂多可比得上他三分一的造詣。
    要擊敗他很難,而要殺死他更是難上加難。
    這人武藝雖高強,可他心術不正,經常為非作歹。人前做著堂堂皇皇的事,背後卻在黑燈瞎火裏幹著不為人知,不可告人的事。
    上天可會有眼睛?能看到世間正邪顛倒,是非歪曲了嗎?
    憑什麼令衪這麼眷顧著他,厚待他?難道衪唯恐天下不亂,拒絕正義在世間伸張?
    瑞珊想到這一點子上,心頭不由得冷了一截。想哭,哭不得,想怨,未敢怨。
    她仍憑堅強的意誌支撐著,矢誌要讓他在她命終之前斃命。
    她早就放棄了生存了,現生命隻憑仇恨來支撐著,當它消失的那一天,也許就是她生命終結的時候。
    秦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兒噗通噗通的跳著,滿麵驚惶之色,慶幸的是周圍有不少的人可以作證,他是逼不得已才出手的。
    他心裏知道這侍應大有可能是無辜的,很明顯是受人指使擺布的,他遂拾起了他手上那份禮品的包裝盒,已然空空如也,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小紙盒,看不出有什麼機關在內。
    更令他感奇怪的是瑞珊,在事件發生之時,她剛巧不在現場,難道這真的是一個巧合嗎?
    雖說是有疑點,可秦可仍是不會懷疑她的,說服自己這隻不過是一個巧會而已。
    因為他愛她。
    而她亦相信她是會愛他的。
    縱使今天不是,他朝有一天必定會是。
    他願意等待。
    這是達到成功的其中一個元素。
    瑞珊在猶豫著,應否裝著若無其事的回座,還是一走了之。
    可這豈非更露出馬腳,招惹他的懷疑?
    她遂打從衛生間那裏施施然步出,然後一邊走一邊想,還看四周顧客的神情,也就知道情況不妙了,隨即放慢了腳步,拖著遲疑的步伐,心裏怯懦著很抗拒前繼續前行,但良知卻催促著她怎的也要看看臥在地上的屍首,以便這出戲能順利的演完。
    她鼓起最大的勇氣,乍看了他一眼,腦袋便如雷擊般大大的震蕩了一下,呆了好一陣子,站也站不穩,幾乎要倒下去。
    她沒想到會有這般的結局,未想過會有人因此而送命。
    話雖如此,由她決定要侍應為她效勞的時候,她其實暗裏也預料到他很可能因此而犠牲。
    她沒有想過會失敗。
    人畢竟都是自私的,每每都覺得自己才是最重要,輕視了別人的性命。
    瑞珊很不容易拉拉扯扯的把理智從昏沉中帶了回來,這才醒覺要為眼前所看到的做點正當的反應,以免讓人看出破綻。
    她遂強逼自己吊高了嗓門刮耳的驚呼了一聲,而這聲音要肯定聞達於秦可,吸引了他的注視後,繼而作出了一個驚慌失措至扭曲的表情,誇張的瞪著兩眼,一手嚴嚴實實的捂著嘴,蹣跚的倒退了幾步。
    一連串富於變化戲劇性的表情和動作,騙倒了不少圍觀的人,也讓秦可信以為真,以為她真的是最後一個知道這裏發生的事。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她就是始作繭者!要殺他的凶手。
    秦可遠遠的衝著瑞珊搶上前,張開了兩臂,一把把她抱了入懷。
    「不要慌,不要慌,一切已安好了。」秦可一邊安慰著她,一邊緊緊抱著她。在平時,他根本沒機會這樣跟她這麼的親近,反之在這突如其來的特殊情況下,他才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抱著她,贏得一陣熱暖震撼的悸動,彷佛是奪取美人芳心前的先兆。
    他對此很受落,就算是要以性命換取,也覺得值得的。
    在平日裏,終日硬橋硬馬的練著武,難得這份暖人心脾,軟人四肢的溫柔。聞著她從發縫裏透出來的迷人香氣,他但願長長的抱著她不放,一世沉溺在這溫柔鄉裏。
    瑞珊就在他懷裏的時間裏盤算著下一步應怎麼著,縱使她覺得在這仇人的懷裏是萬般的惡心。
    她忍耐著,她知道在成功之前必須要忍耐。
    秦可待瑞珊心情已平伏下來時,便握著他兩臂慢慢地推開了她,細望她的失色的芳容,心裏疼惜著。
    「我們快離開這兒吧。」秦可摟著她的纖腰,步離現場,卻發現有幾個警察正衝著他們咯噔咯噔的走過來。
    「先生,請跟我們返警署協助進一步調查。」其中一命領先的警員手裏拈著警員證件向秦可說。秦可向他點點頭。
    在法庭上,經過控辯雙方多日輪番的盤問,加上在場證人的口供,秦可終被判自衛殺人,他是受害者,所以得以被判無罪當庭釋放,重獲自由身。
    縱使案件中疑仍有不少的疑點:如侍應的殺人動機,他與秦可拉不上任何關係等......始終都隻是個迷,這案件也就此塵埃落定了。
    秦可終可籲了一口氣,對著在法庭上一直支持著他的人咧嘴而笑,向他們投以無言感激的目光。
    對法官這個判決,他沒覺有什麼驚喜,不算是什麼的勝利,因為他早知道清白的永遠都是清白的,清白的人是不會受到懲罰的。他根本無意去殺那位侍應,深信法律是公正的,裁判員的眼睛是雪亮的。
    但最令他奇怪和遺憾的是瑞珊沒有在法庭上看他。
    他自忖著,安慰自己的想著,也許她不敢再麵對再重提這段令人害怕的事,所以沒有到場為他打氣,對此他是理解和諒解的,心裏沒有怎樣的怪責她。
    其實,瑞珊終日都躲在家裏,留意著法庭上他的新聞,可沒想到這最後的機會也泡湯了。她一直都希望陪審團和法官都瞎了眼,不判他極刑也要判他無期徒刑。
    可他們依著法律依著證人證據辦事,給他輕易的開脫了。
    她真的想高聲的向天下人說,秦可確確實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凶手!
    但誰又會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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