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下 投資回報露身影 全民娛樂扭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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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也就一個月的時間,我和林躍學人家照葫蘆畫瓢投資的一樓公建的價格已經漲了一千二百元人民幣,身為人民的我倆樂壞了,鼻涕泡鼓了一個大大的氣球甚至可以拽著它翱翔在藍天之中。好!總算是也讓我趕上這新時代了,坐地生錢的滋味就是爽快,真希望公建蓋起來沒完沒了,翻番上百倍才好呢。我催著林躍提前把全款交給了開發商,唯恐人家不收,誰叫人家是開發商呢,開——發——商!
“怎麼會漲得這麼快這麼多呢?”當我把大好形勢告於久美子得知,她首先是驚訝,接著表示出不信,覺得天下怎會有如此的好事,餡餅真的會從天而降?
“這還是漲得少的呢,畢竟地腳偏人氣不旺。再等等吧,我估計春節之後那價格又得往上躥不少,坐等收錢吧!”
“不會出什麼事情吧。”久美子有些疑慮。
“出什麼事情!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可別像日本那樣經濟泡沫了,這房價一夜之間跌了下來,連本錢都要賠進去。”
久美子畢竟是外國人,在中國待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對這裏麵的道道知之甚少。這也不能怪她。她說的日本八十年代那場一直持續到現在的經濟泡沫我也了解個大概,說白了不就是被美國佬算計了嘛;再加上當時的日本人也確實囂張的過分,就差要買下地球了,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實力。
現在這年景可不一樣,時代也不一樣,我覺得咱們是不會重走日本當年那條辛酸之路的,畢竟有個前車之鑒在那兒擺著,想看不見都不可能;再者說,有那麼多的專家學者,智囊參謀,一個人兩個人頭暈看不清情況,難道還能全部都摸不準狀況,生生的“任人宰割”?我認為這樣的幾率很小,咱們中國人可不糊塗了。沒事兒!沒事兒!
何況到底咋樣又不是咱這樣的基層老百姓能說得算的,就算是想要逞一把“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之能也實在是愁於水平不夠,逞能也是跟著亂,起不到什麼正麵作用,還不如把這費心的差事交給社會精英的手中,咱們配合也就是了。誰讓精英們的錢掙得比我多呢,相應的責任也應該負起來,否則就太讓人傷心了,授人以不屑之柄。
“你又操那沒味兒的心!把心穩穩放到肚子裏麵,一切OK!”
久美子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瞄著我不再說話,而我則把手伸向她的臉蛋捏了又掐心疼她好像又有些消瘦。這都怨我,若不是她連日來費神找工作,怎會至於又瘦了呢;要是我現在手頭握有幾百套的公建、商品房、別墅啥的,隻要是有房頂有牆壁有門有窗的水泥盒子,久美子也不用遭這罪,隻需每天掂量給我做什麼午飯便當就好了。
唉,都怨我。沒辦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隻能拜托久美子再忍受一陣子了,等這套公建出手之後,我就去越南買一套別墅,咱也過一過香車美女大洋房的神仙日子。
母親說要學兩句日語對話以便增進一下與久美子之間的感情,也為了日後的溝通之用,所以從姥姥家回來就開始投入到學習日語的浪潮之中,多半倒是為了消磨退休後的閑餘時間。
剛退休沒多久,樓上一位退休在家多年的其實歲數比母親還要小的女人就要強行拉她入夥,參加她們的中老年婦女業餘舞蹈隊。母親礙於鄰裏之間的麵子,又有幾分興趣想去看看這中老年婦女舞蹈隊是個啥情形,於是便跟隨她去活動了一次。僅此一次,母親說什麼也不幹了,從此賦閑在家。
舞蹈隊是由一群小則五十多歲,老則八十有幾的中老年婦女組成的,成員數多達六十多口;每天活動兩次,清晨一次,晚上一次,也屬於早出晚歸;活動的內容自然是跳舞,每次在錄音機轟鳴的伴奏下,由站在最前方的一個被稱為老師的女人領舞,有時赤手空拳,有時則拿個扇子或手絹啥的,合著音樂的節拍翩翩起舞,而且還配有統一的服裝,那場麵絕對夠壯觀。
母親之所以不去了,是由於每次活動的地點令她有些無法接受,那拋頭露麵的感覺是她不擅長的。活動地點是在城市裏最大公園的前門的那片空曠場地上,緊鄰雙向八排道的主幹道。清晨的上班高峰時間,雙向車流如梭之時,六十多口的中老婦女們整齊劃一地麵向主車道扭腰擺肢,引用母親的原話是:跳得一包子帶使勁的!
母親說不適應這種感覺,跳也就跳了,為何不在公園裏跳就好了唄,非要當著來往的車流行人耍這個大刀丟這個人,是要故意賣弄是怎麼的。我勸她說也就你還顧及這些,又不是幹什麼壞事去,光天化日之下正大光明地鍛煉身體又不犯法,有什麼抹不開的,臉皮薄吃不著!母親最終還是堅持己見,說自家小區裏也是有花有草的,還有那黃色的健身器具可以上去悠兩圈,沒有必要出去跟六十多口一起蜂鬧,想鍛煉,自己練練就得了。
學了沒幾天,母親的興趣就轉移了,學習目的也偏離了。她又迷上了日劇,逼著我去給她買了好多張日劇的光碟,在家握著DVD的遙控器看得不亦樂乎大呼過癮,有時連晚飯都忘記做了,惹得下班回家的父親和我依次臉色發黑,心下不爽,心說什麼電視劇能有這麼大的癮頭,連飯都顧不得做了。
“真的那麼好看嗎,茶飯不思的勁頭。”
“好看!關鍵是不嘮叨,每部電視劇就十一二集,唰唰地就看完了。”
日劇我也看過,現在的日劇確實很少有像當年風靡一時的“血疑”那樣好幾十集的了,瀝瀝拉拉地拖得太長;更不會像韓劇那樣,一集能有半集發生在飯桌上,左一勺子米飯右一筷子泡菜的,更是冗長個沒完沒了。基本上都是十集、十二集這樣一個劇幅,劇情緊湊,狠狠心一天就可以看完一部電視劇。
“久美子,山口百惠現在還演戲嗎?”母親一見到久美子就把她拉過來嘮起了因日劇而引發的戲癮。
“不演了。”
“一點都不演了?”
“嗯。”
“她丈夫呢,三浦友和。”
“三浦友和?不,不知道。”
“三浦友和你怎麼能不知道呢!多有名的演員哪,你都無法想象當年咱們這邊一播“血疑”的那情景,街上沒有一個人!凡是家裏有電視的都擠滿了鄰居,都得提前搬著小凳子去搶座,而且那時還是黑白的十幾寸的小電視,坐遠了根本看不見,隻不過聽聲罷了。”母親再一次回憶起當年的崢嶸歲月,憶往昔。
我家的第一台電視就是十四寸的黑白電視,那還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搞到的電視機票借錢買的呢,我是記憶猶新。這台頗費周折的電視機宣告我家告別了手電筒是家用電氣的尷尬年代。當時我最愛看的就是香港拍的“霍元甲”,百看不厭。看完了就出門與街坊鄰居的小夥伴們比試,滿大街的霍元甲、陳真……
“媽,注意你和久美子之間的代溝,她這個年齡的日本人頂多知道山口百惠、三浦友和的名字罷了,哪像你們那陣兒。”
“哦,這也對。久美子,這日本電視劇一天演幾集?”
“一個禮拜演一集。”
“什麼!一個禮拜才演一集?這,這怎麼看哪。”
“因為集數不多,所以隻能一個禮拜固定的一天播放一集;再說了,都是放完一集再拍下一集的,在拍完之前也沒的播。”
謔。這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敢情這日本的電視劇不是一下子拍完,而是哩哩啦啦地見縫插針哪,挺怪。
“日本的電視劇怎麼就拍這麼兩集,還沒怎麼地就完了,有時真不過癮。”
“因為沒有那麼些工夫看電視劇,拍得長也沒人看,生活節奏越來越快了,誰能整天陪著好幾十集的電視劇呢。”久美子解釋道。
後來母親和久美子又聊起了酒井法子,當久美子表示隻聽說過這個名字卻不知其人時,母親也再一次感受到彼此的代溝:合著我知道的,你全不知道!
久美子說沒怎麼覺著酒井法子在日本多有名,反正藝人也多,沒什麼興趣,也沒心思去關心那個叫酒井的是怎麼回事。我挺同意久美子的這個說法,反正藝人那麼多,我可沒那工夫去關心人家的一舉一動,例如又傳出什麼緋聞啦,又和誰好了之後又黃了之類的。其實都是媒體炒作的,要不媒體幹嘛,跟咱老百姓有啥幹係。
當然,崇拜追星也是無可挑剔的,這都是個人自由。但眼下好像這演藝圈實在是人太多了,明星遍地走,大腕到處流,隨便換個台就是選秀節目,真的到了全民娛樂的時代了?最要命的是看過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打扮得像費翔一樣,頭發倒背著抹得鋥亮,胸口裸露著,一條發光發亮的星星褲子,在舞台上淨做些明顯是成年大人才有的動作,那眼神和表情居然帶有挑逗和撩撥。
我當時就驚愕了:這小子知道自己這套做派是何意思嗎,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並沒有性成熟啊。準確地說,性和成熟這兩點都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