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法器乾坤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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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法器乾坤鏡
天仰在空中便看見師父玄衍、掌門大師父玄青還有清道觀弟子和靈源寺的眾人都齊齊站在山腳下。
“師父,我回來了。”天仰胸口仍隱隱作痛,而且倍加擔心剛才的大戰是否會影響身處芥子空間月暈裏的傾城。
玄衍接過天仰,“回來就好!嗬嗬,來拜見掌門吧!你給我們可掙了麵子咯!”
“孩子,我說你能行吧!是不是?別以為我老眼昏花!”玄青道人滿臉寵愛的看著天仰。並不避忌親密感。
此時子辰和冥彥也已趕到,隻是冥彥傷重需要馬上治療調理,玄衍帶人陪子辰冥彥進帳治療。
“天仰,仙果呢,按照規定,可要給我和虛戒方丈好好鑒定一下。”這老頭好像有些得意了。虛戒大師雙手合十,微笑不語。
天仰伸出雙指對著月暈虛化太極圖案催動內力,一股淡藍色的青煙從中幽幽升起,緩緩落入他攤開的手心。這正是渾玉仙果,完好無損。果身縈繞淡淡霧氣仙氣,似有寒意。玄青虛戒隻一觀、一感,便知這貨真價實。於是相視一笑。
“天仰,你將它收好吧,看你傷勢也不輕,先回去休息,我和虛戒大師再商量怎樣運作最後的典禮。”
“是。掌門。”
天仰回去便把仙果放在床上。
“傾城!傾城!你醒醒啊。我們安全了。”仙果並無反應,良久,依然如故。天仰倍感憂心。心想這可如何是好,問師父他們還有點不好意思,總不能直說仙果是個姑娘啊,那他們肯定不許我帶傾城上山的。他將傾城又放回月暈,不知怎樣照顧,便在仙果上滴了幾滴露珠。然後棲身周圍,運功療傷。不知過了多久,聽見了腳步聲,天仰仍然凝神,微微皺眉。
“大師兄,天仰師弟不在房裏,他能去哪了?”子淵抓著頭問道。
“呃,我哪知道,這小家夥,才一會功夫就不見了,哈哈,該不會背著咱們去找姑娘家了吧!”
“咦!師兄就會開玩笑!我們是修道之人,快走快走,還是去陪冥彥師弟吧,他傷得不輕呐,再惦記什麼姑娘,我就給你告訴師父去。”說著拉著子辰向遠處走去。
天仰在空間中聽他們的對話十分清晰,如在當場,隻是他們看不到他。當說起姑娘時,天仰猛的心一提,不自覺地望向仙果原形的傾城。兩頰微紅。回憶起那聲聲琴音,竹林青蟒,白衣秀發。一陣迷惘。似夢似幻,充滿疑惑,這一切是不是個夢?傾城真的存在麼?那種痛到底代表什麼?為什麼一個陌生的姑娘讓我這樣掛念?
也許這竹林中的一切隻是一種幻覺?仙果特有性質讓我產生了幻覺罷……
第二日,舉行過大典之後。
“天仰,你的獎勵除了仙果還會有靈源寺贈與的一件法器,但你身上帶傷,所以我和你師父想讓你先回清道再去靈源寺求法器。而且回去後,該是你們師父和玄鬆師弟的選徒禮了,你也要參加的。等你搬到右鋒後再動身怎樣?”
“是,掌門。一切聽從師父們安排。”天仰抱拳施禮。
各路人馬起身回府,來湊熱鬧的江湖人士也紛紛離開井古鬼林,帶著一係列最新江湖動態預備去告知天下。蕭天仰和一批清道觀、靈源寺的新星在此間的武鬥也在此後作為民間段子廣為流傳,各種故事,各種版本不一,不過結果依然如此,那就是清道觀的中級弟子蕭天仰得到了渾玉仙果和靈源寺法器。部分人崇拜、部分人覬覦……
回到神鳥峰清道觀後,不久便在大殿舉行了收徒儀式,掌門道人玄青這次還是沒有選擇門下弟子。玄衍則無可爭議的選擇了蕭天仰和冥彥。因為天仰性格開朗為人堅毅肯用功,冥彥天賦很高而且本性純良,他們在井古鬼林的考驗中也都得到了曆練並表現優秀。玄鬆選擇了大弟子子辰和年僅十三的子淵師兄。他們也是這幾年中清道十分優秀的弟子。這次的收徒大典故意選擇在去井古之後,原因就是把井古鬼林當成一個考驗,不過平時的努力師父們也是都有看到的。其他弟子們也都沒有異議,一切和樂融融。在大殿上,收徒敬茶後,玄衍授予天仰和冥彥一人一塊名牌,上麵刻了清道太極圖和“衍”字,衍字下麵是弟子的名字。玄鬆係刻得則是“鬆”字。名牌是身份的象征,無論在神鳥峰還是世間都是一個標誌。他們四人雖然身為中級弟子,還沒有到下一個階段進修,但其實地位已經僅次於清道的幾位元老了。實力與境界都是同期弟子的佼佼者。隻是一直以來,至少是天仰來到這裏以來,清道的上一批優秀弟子卻都不曾在道觀裏出現過,沒有人問及。也許即使問,也得不到答案。天仰疑惑,還有那名六年前在穀陽城遇到的小弟子,現在也似乎不在這裏,不然自己不會不認得的。找個機會定要問問大師父。
弟子們換上了新的道袍和發帶,身著白衣黑紗、頭係黑色緞帶,個個瀟灑倜儻。經過整休後,都已經開始搬物去右峰——玄鬆道人的道場進行下個階段的修習道法。大家井井有條陸陸續續的搬空了房子,也許也要有新的弟子會住進來,天仰撫摸著自己住了三年多的床,心有感觸。三年真的過的很快,好像一眨眼。自己會不會終將離開熟悉的一切呢?就好像現在一樣,充滿茫然。內心恐懼……回來已經七天有餘,傾城還是個果子,唉……天仰進入空間,看到仙果還是那樣靜靜地躺在籃子裏,什麼都沒變,沒有大一點也沒有紅一點,還是冷冰冰的樣子,充滿哀傷。
天仰不知道是不是該把傾城的事告訴冥彥,至少他能幫自己想想辦法吧。
“冥彥,我有個事想跟你說。”他把冥彥拉回屋裏坐下,並解釋了月暈芥子空間的事情,使用道法帶他一起進入了那片天空。
“哇,真厲害,天仰,這裏都在那小小的戒指裏哦!有這麼大的湖!咦?那是仙果?”
“恩,她叫傾城,她是渾玉仙果幻化,隻是為了救我,變回原體……”天仰向冥彥訴說了與傾城怎樣相遇,以及影灝的出現。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我也不清楚怎樣讓她變回來,你說要不你給她輸內力試一試?還是你感應感應她?”
“不行的,都試過了,她好像冬眠一樣,我很擔心,都是我害的,唉……為今隻有一計了,就是帶她回井古鬼林,爺爺身邊!”
天仰主意打定,便向師父和掌門辭行。
“師父、掌門道長,我特來辭行,回來也有一段時日,弟子的傷已經基本恢複了,我想是時候去靈源寺取法器了,而且我也想回老家看看養父的墳,這幾年沒有掃墓盡孝,心難安啊。”
“恩,也是時候了,掌門師兄你看呢?”玄衍看向玄青。
“好,那件事,也是時候了?是不是?”玄青有笑眯眯的看向玄衍。
天仰一片茫然,感懷老丐過往,心不在焉。
“天仰,我與掌門師兄有一件任務要交與你去辦,這次下山,艱險重重,你還是在右峰呆上一月,掌握些更高級的法門再走不遲。好不好?”
師父的話天仰自是不敢不從,於是除了白天潛心修習道法晚上仍繼續去大師傅那裏學習閉門弟子的修仙的密鑰。最近天仰覺得自己的身心好像都有變化,有些輕飄飄的,自己的超強記憶力和洞察力幫助了修行,一切動作都被看穿變得緩慢。而且他也發現,隨著《劍靈》的練習更加深入,赤血似乎變得很不安分,有時在天仰打坐入定時,赤血便莫名其妙的震動起來,並射出紅光。但是隻消一會,便又恢複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天仰覺得奇怪,卻不敢去問師父,他可還記得當初師父他們可是說赤血和四把神劍是他們的,要奪走的,萬一他們發現了這是什麼問題,硬要拿回赤血自己就沒什麼依靠了。從小的心酸孤苦讓他更重視安全感,自從有了赤血,似乎一切都變得不那麼可怕。因為它可以保護自己,陪著自己,不離不棄。
一月時間和師兄弟們很快就充實的度過了,隻是每天去看傾城都沒見有任何變化。天仰再次去大殿找師父辭行。
“天仰,這次你走,也不知道要多久能回來,我們給你這個任務很艱難,但我們知道你一定可以完成的!隻要有需要,我們也隨時可以派其他弟子或者冥彥去接應你。”
“師父,到底是什麼事情,您和掌門道長都這麼謹慎?”
“是這樣的……”
一個時辰後,總算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天仰禦劍飛向井古鬼林方向。
憑著之前的記憶,天仰徑直飛向竹林,進入竹林後眼前的一切卻讓他驚呆了。竹林裏的竹子都變得幹枯且毫無生氣,仙樹爺爺亦是如此!好像遭受了一場大災難!摸著枯槁的樹皮,天仰心痛無比,他把傾城取出,放在樹前。片刻一條青色大蟒遊弋身前,天仰認出它是當初傾城手上那條。青蟒圍著渾玉仙果轉了一圈,並纏繞其上盤成一團,之後便窩在那裏不動了,好像找到了最舒服的睡覺姿勢。
“青蟒啊青蟒,隻有你在才能證明原來那一切是真的,不是夢,那麼這裏發生的一切又是何解?我都失去了麼?都因為我麼?”
青蟒被話語聲驚醒,抬眼看了看蕭天仰悲苦的臉,有默默的垂頭繼續睡了。
不知跪了多久,天仰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原來是青蟒在動。仙果似乎發著淡淡光暈,且越來越強。逐漸逐漸,傾城竟是又回來了!
“傾城!傾城!”
“啊?發生了什麼?我隻覺得睡了一個好長的覺啊。這裏,這裏不是我的竹林?爺爺?”
傾城看見了枯樹殘竹,又用疑問的眼神看了看天仰,天仰隻是別過頭去,不敢望著她如深淵般幽怨的眼,怕自己墜落……傾城撲在樹上大哭,好像十幾年的悲傷一湧而出!
“傾城,我帶你離開吧!也許這裏是因為我帶走了你才會這樣,放心,你不再會孤單,我帶你去見世界!”
傾城坐倒在地,一襲白衣鋪開好像盛放的花瓣。戚戚然。
“傾城,不知為什麼,每次叫著你的名字,我都有種莫名地心痛。我以後可以不叫你這個麼?”
“恩,你叫什麼都好,天仰哥哥。”傾城在身後抓緊天仰,兩人禦劍而飛。向千渺山的靈源寺進發。
“我叫你竹傾傾好不好?我們在竹林相遇,這也是你的家……”
“恩,傾傾……”
千渺山,靈源寺。
寺內香火鼎盛,來自各地的百姓都在這裏進香拜佛。鍾聲陣陣,天地蒼蒼。充滿神聖與威嚴。天仰與傾傾擠在百姓堆兒裏一起拾階而上,唱佛聲從古老的寺廟幽幽的傳來,仰望這古刹,以天為背景,以山為依托。佛光普照。眾生皆心境清明,得智慧。天仰來到大殿前,虛戒方丈與皆空皆暝兩位大師正在做法式,為百姓祈福。
過後,天仰被邀請到後堂。
“別來無恙啊,蕭施主,請問這位女施主是?”
“這就是渾玉仙果,叫竹傾傾。”
“恩,皆空,你帶女施主去偏房休息飲茶,我與蕭施主敘敘舊,嗬嗬。”傾傾便隨皆空大師去了。
“大師,這裏與清道的感覺不同,清道像仙境讓人清心悠閑,過的單純潛心修道法,而這裏像是精修悟真理的地方,好像自我的感悟升華。聽了佛經似乎讓我懂了些什麼又抓不住……”
“嗬嗬,你果然與佛有緣,世人皆可成佛,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而佛本身便是醒悟、徹悟的意思,施主雖是修道之人,卻不報偏見,直悟真理,這種智慧,已是難得!”
“大師,我還有些事情未想通,似乎很多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是線頭,我抓住了線頭,卻捋不出事件本身,是我的孽麼?”
“這不是孽,是緣。我們講究因果造化,緣起緣滅,皆有因果定數。你要明白真理要靠自己的體悟,佛隻能教化於人卻不能將悟心移給世人。”
“大師,我可以愛人麼?我其實不懂什麼是愛。”
“你懂,你師父愛你,你師兄弟愛你,他們疼你、護你,也鍛煉你。你也如是做,這就是愛,有大慈悲心,保持你內心的真善美。如你願意,你可多留些時日,我願與你講佛經。”
“我正有此意啊,我對人性、世事知之甚少,這次下山便是想多感悟,修行先修心。”
虛戒大師讚賞的點頭說道:“對,修佛不在表麵、不在念經,不在雙手合十念阿彌陀佛。而在修心,你雖修道想成仙成神,與佛教義不同,但是心和自我的提升總是一致的。你隨我來,我先將法器贈你。”
“它叫做乾坤陰陽鏡,你把它放在胸口,可以抵擋傷害甚至吸收對方攻擊,是防身的上品,也是我佛早年間得到的一塊堅硬玉石修煉而成,如今贈你,我很欣慰。”
天仰接過鏡,此鏡掌心大小,通體流光溢彩卻不照人,影影綽綽,深不可測。謝過大師一番後天仰便去和傾傾商量在這裏多待幾日。傾傾應允,也覺得在這裏有種心境透徹明亮的感覺,聞著淡淡檀香,怡然自得。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金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