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戰以一對二
    “孩子，你醒啦？”
    天仰微微睜眼，天已經全黑了，陷入深深的夜，他隻覺得渾身痛得要命，衣襟上血跡涔涔。
    “是誰？誰在說話？”
    “別找了，嗬嗬，是我啊，在你後麵！”
    天仰茫然，身後除了一棵長在竹林裏頗顯突兀的大樹別無其他。
    古老蒼勁的聲音再次響起：“就是我。”天仰嚇了一跳，連忙退開。大樹在說話麼？天仰有些茫然，似乎發生這些冥冥之中都有宿命的安排，還有遇見傾城那熟悉的痛徹心扉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一瞬間腦子中出現了好多人與物……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在想誰，嗬嗬嗬，我就是傾城的爺爺。我就是渾玉仙樹！你沒感覺到麼？”
    “啊！那傾城呢？傾城又是誰？”天仰緊張起來。
    “她是渾玉仙果。吸天地精華而成的仙果。十餘載我都沒有告訴她她是誰，隻是想保護她……可如今我也知道，你們這些道士和和尚都在爭奪她。”
    渾玉果樹爺爺歎了口氣接著道：“我希望你還是你！可以保護她，不要再傷害她了……”
    “什麼叫我還是我？您認識我？”
    “這是天機，你以後會知道的。”
    “那傾城呢，她在哪裏？”
    “她為了救你，化為仙果了，你瞧，樹梢上呢！”天仰抬頭，看見一顆桃子大小的如玉一般溫潤的果子綴在樹梢，發著淡淡的光，一閃一閃的，既像呼吸又像心跳。
    “你昏迷了，之間發生的事都不知道吧？讓我來告訴你。傾城見你被打傷，而且傷及性命便立刻把你帶來見我，可是我無法救你，能救你的隻有她——渾玉仙果。她能解萬毒治萬病。我就隻好把她的身世告訴了她，教會她如何使用這仙法。可是你不僅被打的內傷，而且還中了屍毒！不立即動手解毒，馬上會全身潰爛，之後便無法解而慢慢死去。這種鬼法傷人很是陰險。明白利害後傾城就立即為你療傷。喂仙露，使仙法。用了四個時辰終於體力不支，幻化為仙果原型。唉，這個傻孩子……”
    天仰感動，心道這是唯一對我有情的女孩吧？他癡癡的望著仙果。不免想起樓兒，這個數年未見的愛人。兩個女孩感覺不同，樓兒是青梅竹馬，傾城是我見猶憐。一時胡思亂想，不知道自己該惦記誰好？
    “孩子，你快運功自行療傷吧，馬上要天亮了，我想其他各路人馬應該會找到這裏了。免不了一場惡戰，傾城還指望你來保護！我一個老頭子，再也無能為力了。”
    天仰大驚，幾乎忘卻了還有其他組成員在，雖然這兩天冷煙火頻發，但是骨幹人物一定都在，像大師兄、冥彥、皆空皆暝大師等人，每個都難以對付，本門師兄弟還好，一定不會爭執。可是那些靈源寺的人就不會給麵子了。天仰想到傾城會被別人奪走，心裏說不出的驚恐，馬上運功調息。
    天微微亮，這已是在井古鬼林的第三日，也是最後的一日。最終結果即將揭曉。
    天仰的傷本已被仙果治的七七八八，再加上自己運功修煉，反而覺得身體輕盈，心境更空明了。他不知道如何能避的開那些其他組的成員安全把傾城帶下山。卻突然想起月暈！對！既然傾城的日輪芥子空間可以裝下一個湖和一片草地林子，為何月暈不行。他嚐試運用法力激發月暈。月暈發出幽藍的光暈，越來越亮，終於天仰發現竹林向前突然變成了樹林，和昨天一樣的湖！一樣的草！
    一個聲音幽幽的響起：“孩子，這兩件神器的空間便是你所想，你見過傾城的空間便在記憶裏留下了影子。月暈和日輪都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空間，不受時間限製，不為外人所見，這是隻屬於你和你愛的人的隱形空間。隻要你好好利用它，就會發現它無窮的力量！”
    “謝謝你，爺爺，我有些懂了。讓我再試試。”
    天仰在腦中繪製了一幅圖畫，再次運用功力催動月暈，果然，片刻潭水、花叢便真實的出現了！天仰驚喜，一定要帶傾城來看看！
    “爺爺，傾城現在可以讓我帶走麼？”
    “可以，但是切記，千萬不能讓她受到傷害!仙果的原體是很脆弱的！”
    渾玉仙果緩緩降到天仰手中，天仰把她置於月暈中的花籃裏。關閉了月暈景象。戒指幽藍的光暈還在閃爍。
    天仰繼續凝神運功，在這靈氣所在、仙氣所在。似乎可以讓功力倍增。天仰運起劍訣，將道法內力運於劍指之上，隻看赤血出鞘，指動劍動！在天上劃出美麗的紅色弧線，片片竹葉落下，風也蕭蕭。
    蕭天仰已經長成少年，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劍眉之上是整潔的發髻，白色道袍上附著黑色的輕紗。這樣穿著是高級弟子的標誌，隻是這次任務特殊，為組長者至少要穿的體麵些。玄衍師傅特準著此衣。
    此時他坐在竹林間風吹紗動，細細聆聽，似有腳步聲近，不知是敵是友，天仰有些擔心應付不了，以防萬一他禦起赤血飛上竹林上空向山下飛去。正行途中，突有三道金光擋於麵前，天仰腳踩赤血停於空中，緊接著又有一白一青兩團光暈飛向身旁。定睛一看是大師兄子辰和師弟冥彥。對麵攔路的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靈源寺的大師了！
    短暫交談後天仰知道其他弟子有的受傷有的被鬼道的人抓走，冥彥巧遇大師兄那組人並一起營救其他弟子後趕來。天仰聽到鬼道二字一凜，想起影灝。那個鬼一樣的詭異人物。
    不過現在果然隻剩下這幾名靈源寺和清道的骨幹人物。靈源寺的皆空、皆暝、法嚴。清道觀的子辰、冥彥、蕭天仰。正值三對三。
    皆空先發話：“阿彌陀佛，出家人就不兜圈子了，蕭施主是否已經找到渾玉仙果了？”
    “大師有禮，在下確實已找到仙果。不過就算拚上性命我也萬萬不能交出來！”天仰說的堅決，子辰他們從沒有見過這樣氣魄的天仰。一時有些敬畏，對他肅然起敬，仿佛那個平時隻會嬉笑的小師弟現在金光閃閃……
    皆空皆暝二位大師對望一眼。
    法嚴卻道：“先有嚴明，逼不得已，也要武鬥了。我佛慈悲，我看你還是考慮清楚吧。”這個靈源寺新星二十出頭的小師傅倒不客氣。
    “大師見笑了，在下雖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但是為了清道名譽也要一戰！”
    “師弟說的對！看來這一戰也在所難免！”說完子辰當先衝向法力最高的皆空大師。皆字輩大師是靈源寺的高僧，住持的下一輩，法嚴的上一輩，一般年紀都是四十左右。子辰雖是大弟子也不過二十七八，這樣衝動迎戰，實在勝算不高。說話間冥彥也禦劍飛向皆暝大師！天仰微微愣了一下，便立即迎戰衝來的法嚴！三對三。
    法嚴的法器是靈源寺的幾大法寶之一——降魔杵。一看這杵就知道他備受靈源寺大師的寵愛。法嚴身材瘦高卻力氣非凡，揮動一圈降魔杵念動口訣，一個金環便向天仰砸來，天仰腳踏赤血，手中結印。金色盾牌與金圈撞在一起！頓時大家都被這威力極大的金色光芒籠罩。天仰揮動赤血主動出擊，一條紅龍衝出金光直劈過來。法嚴微楞，沒想到這比他小的少年竟有這等道行反擊也迅速。不過不容他多想，隻能橫擋赤血之銳，再次金紅相撞！何其激烈！兩人相持後互相錯開，天仰將赤血豎於身前。手中結印念道：“欽天印！”此時大家紛紛停下武鬥側目。欽天印！難道玄青那老頭連這也傳授於他？
    一個古老的符號在天仰身前畫出。覆以太極圖，頓時青光大盛！天仰自知為了傾城就算力竭也要拚一拚！他再次把赤血拿在手中運起劍靈，用赤血推動印符直逼法嚴！
    法嚴不知這印符厲害念動法訣護起金色光圈！皆空知道欽天印秘術馬上前來與法嚴會和並加築光圈，金色頓重。說話間青光已至，晃得人睜不開眼，天仰一身黑色輕紗也飛揚起來，呼吸間一片混沌。時間靜止。
    法嚴等雖擋住印符卻越相持越費力，瞬間血氣上湧吐出一口鮮血來，不支退在一旁。皆空大師全力抵擋，兩方總算僵持。天仰修習時間尚淺欽天印的威力沒有完全發揮出來，不過即便這樣他也覺力不從心，五髒六腑像要燃燒起來。這時皆暝大師以金光護體出現在兩方之間。
    “蕭施主，停手吧，我們輸了。你小小年紀能與皆空師兄對峙，已是不易。再鬥下去就顯得我們無禮了，阿彌陀佛……”
    天仰與皆空同時收手。
    “你與佛門亦有緣，等再相見！”皆空大師雙手合十施禮後，攙扶法嚴與皆暝大師一同禦劍前往上下紮營處。
    天仰晃了一晃，喉頭間一股腥甜，熟悉的感覺，再次吐血。眼看站不穩要跌落下去。冥彥在剛才武鬥中受了重傷，幸好皆暝大師收手，所以早已在樹下歇息。子辰禦劍飛來也是嘴角帶血，連忙去攙扶天仰。天仰穩了穩身形。
    “大師兄，快下山吧！時間不多了！”
    “好，我與冥彥同乘一劍，你先去！”說完轉身向下去找冥彥。天仰也禦劍飛向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