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一直都被耍了？」蘇漩坐在病床上，一邊削著手上的蘋果，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LLX和GN表麵上是宿敵，其實暗地裏早就已經勾結了是吧？」
    周彥站立在窗邊，默默看著病床上的師弟。
    「所以說，出賣證據、背叛師門什麼的，都是做戲了？」
    「嗯，」周彥開口道，「其實那一次GN的損失並不大，這麼做隻是為了讓SZK以為兩家鬧翻了，放鬆戒備而已。」
    「哦，」蘇漩繼續專注於手上的活計，「師兄怎麼不早告訴我呢？害師弟我一直都誤會你了。」
    「漩……」他低聲說道。
    「嗯？」蘇漩抬頭，「怎麼突然叫得那麼親熱？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我不告訴你，隻是不希望你也被卷進商戰的紛爭裏，」周彥說，「我不希望你遇到麻煩，更不希望你陷入危險。」
    「嘖嘖，」蘇漩甩了甩淋到手上的果汁，順手接過看護遞來的紙巾，「師兄你這樣為我著想，實在教我慚愧啊，那一天還朝你臉上潑了酒，也就是我遇到方可危的那一天。」
    「沒想到你會和他扯上關係，那次看到你們兩個一起出現在酒宴上，我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會遇上他，誰都沒有想到，師兄，你也沒有想到吧？」
    「你好像話中有話。」
    「有嗎？」蘇漩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想多了。話說回來，師父也是一早就知道了吧？」
    周彥沉默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兩位真是合作默契啊，」他歎道，「師弟我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漩，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事先告訴你的話，你大概就會與他保持距離，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了。」
    蘇漩把削完皮的蘋果往對方麵前遞去：「要吃嗎，師兄？」
    「漩……」周彥望著他，有些無可奈何，最後隻好伸手接了過來，「你從小就是個奇怪的孩子，跟別人都不一樣。」
    「就好像水果籃子裏的飯團？」
    對方低頭笑了笑，又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事務所被封了，律師證也被扣了，總該為自己想想出路吧。」
    「嗯，對，」蘇漩頗讚同地說道，「師兄可有什麼高見？」
    周彥對著這個行為反常的師弟，忽覺得有一絲心虛。
    「你放心，事務所的事我會找人幫你處理的，」他說，「律師證這幾天應該也能弄回來了，不過出了那麼多的事，要一下子恢複也很難，所以我想，在事務所重新開張之前，你可以先來LLX謀事。」
    蘇漩盯著對方看了幾秒，而後笑了起來：「嗬嗬，說得對啊，現在我們要對付的人都是方可危，所以，我們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是吧？」
    周彥不作回答，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什麼時候開始呢？」蘇漩說，「我這裏應該有很多你們想要的東西，SZK的內部資料，以及入侵它所有電腦程序的路徑。這些東西都已經被我裝進行李箱，事先托運去機場寄存起來了，不過電腦程序隻有我一個人可以打開。你現在就可以派人過去取。」
    周彥朝等在門口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就見他們匆匆離開了那裏。
    「我想還是過陣子再說吧，你的身體還……」
    「我很好，」蘇漩打斷他的話說，「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