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翔慘叫，另外幾個司徒的人不用指示，立馬配合地按緊明翔的四肢，幫助正在剖開明翔肚子的那一個人。
    明翔痛苦地嘶喊，全年級的人都注視著他們，瞬間，其他沒有被束縛的，躺在餐桌上的人像是回過了神，全都四散逃跑。驚恐地打翻了桌子，甚至有些躺在桌上的人抄起了擺在身旁的銀製刀具，砍殺其他人。
    明翔的肚子已經被拉開了一個幾厘米長的口子，血從刀刃溢出。明翔被捂著嘴，眼睛上翻，青筋暴起，他不會很快死去，如果幸運，他有可能痛到休克。如果不幸運，他會清醒地感受髒器被取走的疼痛。
    這樣死去的明翔，會變成厲鬼吧。
    誌遠沒有時間多想，她耳邊嗡嗡地，一切的嘈雜混亂都與自己無關，他們這一桌最鎮定，最安靜，最冷靜地履行著校長安排的任務。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事到如今還不反抗？可能是奴性吧，誌遠的字典裏已經沒有了反抗兩個字。
    誌遠飛快地拿起刀，一刀切斷了明翔的咽喉。
    動脈的血濺了捂著明翔嘴巴的司徒一手，他連眼皮都不抬。他們的判斷力和分析能力處理著現有的危機。不是沒有人襲擊他們，而是早已有了其他司徒不言自明地保護著他們的餐桌。誌遠是幸運的，她在全校的排名正好安排在有這麼多司徒的一桌，讓她可以盡情地走神，盡情地享受人身安全。
    人身？他們還是人嗎？
    明翔的血染紅了雪白的桌布，她動了一刀後，再沒有力氣下第二刀。第一刀是為了給明翔解脫，可是第二刀呢？她找不到理由了。可是這回，她卻有千萬的理由阻止自己動刀，和當初不同，和當初不同！
    她虛弱地朝校長看去，校長和兩位副校長威嚴地站在台上，似乎早已料到局麵會怎樣發展。幾位學院的教授和司徒所有的學生都在奮力地抓捕試圖逃離的學生。把他們摁在桌上，一刀結果。
    司徒們果然名不虛傳。
    沒有一名司徒躺在白色桌布上當晚餐，他們不是殺手也是幫凶。他們以矯健的身軀，靈活地把別人摁倒在桌上，沒有人能逃離司徒們的夾擊。他們沒有語言，沒有表情。
    哭喊聲，掙紮聲，嘶吼聲，呻吟聲，刀子捅入身體的聲音還有桌子掀翻的聲音等等，在空蕩蕩的禮堂被放大再放大，回聲又與原聲重疊，以奇怪的頻率振動著禮堂，許多人開始反胃嘔吐，原本華貴的暗紅色現在令人頭暈目眩，找不到方向，看不見眼前的東西，全部都是暗紅色。
    和誌遠一桌的司徒一個接一個按順序取內髒。有的取了胃，有的取了腸子，最後腹部被掏空後，有人取了眼睛或者舌頭，明翔已經變成被禿鷹啄食過的殘骸，司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了任務，每個人手裏都捧著作業，除了兩個昏倒的其他學院的學生和誌遠沒有做。誌遠很想取，可是她的手顫抖得根本握不住刀子。
    誌遠成為了這一桌唯一的還能清醒著的非司徒的學生，司徒一個個麵無表情，隻有其中一個抬起頭看了看誌遠，誌遠又嚐試了一次舉起刀，可是刀碰著明翔的皮肉，就是使不上勁切開。
    其中一名司徒抓住誌遠的手，狠狠地切了明翔一刀，迅速地剜下一塊肉，然後鬆開手，繼續麵無表情地矗立著，好像什麼都沒做過。
    現在司徒們站直了在餐桌旁，左手捧著人肉，右手還從口袋裏掏出雪白的手帕擦拭正在滴落的血液。擦拭完畢後，由一個人統一收集手帕，放回被開膛者的腹中。